二零零八年十二月十三日至二十三日

13/12/2008

给Kain博士
我想你也知道的,节日快到了。欢乐,幸福还有愿景付诸于每个人身上的时节,它本身就是这样的东西。而这正是我写这东西的原因:礼物。我从最近拿到的文件里得知你在那次事故后多了不少文书工作要做。所以我就自顾自地趁你在忙活奥林匹亚计划的时候闯进了你的办公室然后处理了你55%的文书工作。但不用担心,你也无需为给我准备礼物而感到压力。不过你啥时候给我一个和244差不多的东西我也不会介意。

你的研究员同事,
Iceberg博士
PS- 当你浏览你的银行账户记录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一点小小的,550美元的出入。不要纠结它。圣诞快乐!

今晚回到办公室后,我在桌上看到了这张便条。我不知道我该因为他闯入了我的办公室,把我的东西翻了个遍,然后从我的私人银行账户里取走了五百五十美元而生气,还是为有人做完了我一半的文书工作而只要这么一点现金而好好高兴一番。我以前雇过的专业人士为这一半的工作量要价三千。所以,最后我想还是用我处理所有那些不确定的社交事件的方式来解决。我打算彻底地无视它,然后把它曾发生过的事实也忘掉。

除非他再干一回。

今天和Emma的实验在艰难中起步。我们有了一点进展,但大致来讲我们只是还在破冰。在她整个短短的生命中,她的能力让她被人们疏远,被当做怪胎、怪物亦或神来对待。这在她的脑袋里产生了抵制。在她使用她的力量时,她真的只是随它们胡来,任由它们来控制她。我们需要让她达到能够控制它们的程度。但这可能要花更多时间,而我有时总会去赶进度。但是,这一回我们一定要慢慢来,因为我不想犯下什么错误,无论是对工作人员们,我自己,还是她。

在那项生物技术解除了隔离状态后,研发部门终于得以接触到它。他们用无数的设备进行了无数次的扫描,动用了至少二十九名不同“认证”专家以及三个SCP把它从头到尾完整地检查了数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敌意,也没有什么会把人员害死的因素,所以他们最后松了口同意解除隔离。倒不是我在抱怨什么,我亲眼见过那些东西的可怕,我也很感谢他们的高效办事,但…我脑袋里的小小研究者依旧在为这损耗的时间而惋惜。如果我想在这里分一杯羹的话,我得掌管这计划的一部分并和他们一起工作,还要重启探究工作。让这样的东西被浪费掉简直就是犯罪。

对象零号还在等待它()的身体的完成,安抚它()开始变得有些困难了。最后,我不得不告诉她这大概会作为给她的圣诞礼物。对一个能够读取你的思想,知道你何时在说谎的实体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有时候实在很困难。

至于圣诞派对本身,我的计划在逐渐完成,但还没有实际上的准备。可以这么说,它依旧停留在草图阶段,不过我最好赶快有些进展,这样的事情总会迅速地增加然后把你埋在里头。

15/12/2008
Emma依旧在和她的力量斗争。我能够理解这样的原因,这个女孩有着一些严重的心理障碍,而问题在于,我们需要帮助她破除障碍,亦或在它成为一个麻烦之前控制住她。而我非常不希望她成为那个麻烦。因为当这种事发生时,上层倾向于除掉那个麻烦。

我在重新考虑一些我打算在奥林匹亚计划中做的事。比起用Emma来改造各个D级人员的独立的身体部分,我打算只让她去改造和调整完整的宿体。毕竟我曾见过一些她弄出来的东西。我不确定分解机有没有用于放这种东西的文件洞。如果事情糟到需要分别处理的程度,我不愿但也不得不诉诸微创手术。我从没喜欢过它。它总会搞得一团脏乱,而且我不喜欢让蛋行者沾上血。当然,这又让我们回到了第一个问题…

我明天不得不亲自去一趟发生那场探究事故的区域,检查一下残留的技术,有机物和已经完成的工作。这是在得到蛋行者之后我首次冒险进入site中。我不喜欢去那儿。这总让我头痛并产生古怪的幻觉,而且我明白人会去听从那些幻觉,这是有过个人经验的。

我终于真正地做好了一些圣诞节的准备工作。嘛,主要是购入一棵树和一些装饰品,而且是通过往常的黑市途径。现在,问题在于我该把它放在哪里,还有分别给每个人什么礼物?

16/12/2008
今天对象零号身上发生了一场…戏剧性的事件,而且说来奇怪,我认为我也如此。它(她)跟着我去了探究区域,就在我们到达大概距主要区域五十英尺的地方时,我立即感到了那种古怪的感觉,还有头痛即将来临的一股阵痛,它(她)变得极度的忧虑,念叨着“它”和它如何看着她,随后便稳固地完全进入我的脑袋里。这并不是占据你的思维,更像是它(她)躲在我的思维里。无需赘言,所有的信息和超量的灵魂/灵质/人格开始使我头疼欲裂,更不要提零号时不时向我传来关于那“东西”的耳语。但最糟糕的部分是,我能够看到它(她)所看到的,并听到它(她)所听到的。

我的记忆从那时开始有些混乱,但那儿的工作人员说他们看到我竭尽全力地尖叫,以全速驾驶蛋行者穿过建筑的整个区域,经常穿墙而过。对于这次体验我所想说的就是我需要一大杯苏格兰威士忌。或许一瓶。而且所有在那个区域工作的其他人员应该要戴上心灵遮断合金制头盔。

零号依旧三缄其口,不肯对这件事说些什么。它(她)还说它(她)再也不会陪我下到那里,除非有一个宿主,而它(她)唯一愿意说的是“它试着抓我”。“它”到底是什么依旧是个谜,它如何能“抓“它(她)也是如此。

我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它们以恐惧填满了我,我从没想到会这样,但话说回来,它们也激起了我作为研究者的一面,以知识来战胜未知的那一部分,它最能让我想起我的童年,用想象中的剑与幻想出的怪兽战斗,而它们并不存在的知识保护着我。因为人们都说知识就是力量。但话说回来,人们也说无知是福…而且当我回想起这些画面时…我忍不住去想H.P Lovecraft《克苏鲁的呼唤》的首段。

在我看来,世上最仁慈的事莫过于人类无法将其所思所想全部贯穿、联系起来。我们的生息之地是漆黑的无尽浩瀚中的一个平静的无知岛,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去远航。各个领域的科学探索都循着它们自己的发展方向,迄今尚未伤害到我们;但有朝一日当我们真能把所有那些相互分割的知识拼凑到一起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真实世界,以及人类在其中的处境,将会令我们要么陷入疯狂,要么从可怕的光明中逃到安宁、黑暗的新世纪。

而且我不禁认为他或许是对的。

17/12/2008
我们终于拿到了Emma心理测试的结果。结果有些令人忧虑,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不住地思索,为什么有人会想去利用她这样一个好孩子,又用如此的方式来伤害她,以至于她只能通过试着永久地封印部分的自己来应对痛苦。但话又说回来,这种恶意是遍及世界的,从所有那些被虐待过的孩子们身上便能看出。

我想我只是个感性过头的傻瓜,因为一个孩子而不顾安保程序。而且我几乎能听到Clef在嘲笑我。混账。我讨厌他在这种事情上的正确。但是,如果事情糟到那种程度,我会从他的手上保护她,但话说回来,我曾见过他在多次事件中存活下来,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理应当场就死了。

我决定开始奥林匹亚计划的整合阶段,并让Emma在有足够能力时让她完成宿体的“精修”。这看上去应该不用很长时间。此外,零号似乎对此很高兴,它(她)已经忘了昨天那件恐怖的事件,还说它(她)已经为那时候的到来想出了一个名字。我问过它(她)具体是什么,不过它(她)说这要作为那天的惊喜。我试着解释可能需要几天来让它(她)的身体来充分适应它超常的生理机能,不过它(她)一点都没听进去。我猜我只能等待了。

说起昨天的事,我打算用从万能转换机实验里得到的那个诡异的球形饰品,就是那个让你看到其他层面的存在的东西,调查一下探究主区域。我还打算预约几个心理医生,以防万一。但考虑到零号昨天所说所做的那些,我不认为它会对有身体的人产生什么额外的效果,不过近距离接触可能会对心理健康产生影响。

此外,对那些有机质的检查出了结果。显然那些有机质包含极少量突变的人类细胞,但它主要成分是粪便,和动物界里的丝或者网差不多。不光这样,它来自单一的人类供体。我打算给那些感染者做身体检查,还要再检查一遍那些监控录像以防漏掉线索。在中央区域的那“东西”或许和这有关…

18/12/2008
我已经把启动奥林匹亚计划下一阶段,即对复合材料的整合,所需的许可和文书提交了。零号对它的前景十分兴奋。她的喜悦如潮般进入我的意识中,让我几乎要不顾我正面临的道德两难局面而晕过去。这实在让人不安。

我打算明天去检查感染者的身体。我本该今天就去做的,但完成最后几份那次事故的文书工作和其他我正在计划的事情的许可文件比我预料中更花时间。但我并不介意。毕竟我绝不会喜欢去检查我那些前同事们变异了的尸体。也只有这种工作会逼得我每月发一回这种牢骚。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Emma。虽然她并没有说出来,但她始终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而且我承认,这里并不是能够让一个孩子去试着证明他们没有什么问题,不生而被厌恶也不是怪胎的最好坏境。但外界会如此对待他们,甚至更糟,以至于操纵和利用。(虽然我觉得我没资格说这个,但至少我把她的精神健康放在首位了)。所以我们得把他们关起来,从外界,亦或他们自己手上保护他们。

你知道的,我已经做这个工作好多年了,而且我也帮忙去“收容”了许多人。“处决”了的则更多。而我从未因此而被触动。一次都没有。我总是假设这是为了世界的利益。即使现在也一样,我用活人(提醒你一下,都是些坏人)作为某些实验的消耗品。我没有虐待他们,事实上,我只是结束了他们的生命,而且,我依然没有感到过度的悔恨。这只是那些我已经做完的事了。

但一旦和孩子挂钩就不一样了。从我进入基金会依赖,我们仅仅处决了三个孩子,而且每一次都是在真的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为了人类继续存在的必须的事。而且每一次,我都无法去帮助他们。这让我肝肠寸断。但这不得不做。

呸,这样感性地去想东西是在是够了。最近老是这样。今晚我得好好休息。而且很可能要喝个大醉。

21/12/2008
昨天带着严重的宿醉(威士忌喝太多了)醒来,监督某个外科医生的调动,填写数份和圣诞派对有关的申请表,以及亲自组织和设置装饰品,还有*终于*开始整合零号的肉体,忙碌于这些事情之间让我在日程上有些耽搁。但我最近一直都有点小忙,所以就饶了我吧。

Emma干得不错。她似乎终于对我们对她的照顾有了某种积极的反应,这件事显著地照亮了我今天的心情。或许不久后的某天她就能控制她的能力,达到能够帮助我完成奥林匹亚计划最后的润色的程度了。

说起奥林匹亚计划,我从一个不寻常的地方获得了帮助。那个神医,Herr Chirurg在和Agatha有些摩擦之后,被调到了这里。他没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的确提到他非常喜欢她的眼睛。

嘛,一旦你习惯了他的长相和“轻微”的疯癫,他还是挺可爱的。实际上,他是个知识的宝库,在和奥林匹亚计划相关的事上,他曾数次出言协助我。他对这整个项目都十分感兴趣。他不知怎么地把我当成一个同类,而当他对我的生理产生兴趣时,他告诉我他“精通人类生物学…而不是猎狗”,所以他不会把我解剖了来研究我的机理。

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公平的交易。他帮助我完成计划,我教他一点我们对分解机的知识,虽然事实上不允许我这么做。我们别告诉上头的人,如何?作为对他的帮助,以及没有把我的任何一名员工开膛破肚的额外的“感谢”礼物,我打算给他带上一瓶薄荷杜松子酒,Agatha说他很喜欢这个。

啊对了,奥林匹亚计划。我终于要开始整合阶段了。看到她就在这儿,活生生的,听到她两个心脏的跳动…这是在让人窒息。我喜欢这一次当父亲的经历,虽然我从没生育过,所以我大概不会真的明白吧。

虽然最后只有点小小的问题,但我真的很担心。好几回我都害怕她在真正活过之前就会死去。这太恐怖了。我还是不大明白究竟它的成因,虽然我们都没再看到它在次发生,但它依旧让人担忧。她的身体还要经过一些修改,来适应它的新器官。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她充分稳定,我们才敢冒险植入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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