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24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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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0点0分。

研究员Varitas自浅睡中惊醒。

陌生的床铺,陌生的天花板。令人迷失自我的恍惚。

熟悉的面孔。棕色卷发。特工Asriel。

“哟,这么快就醒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呢。”Asriel坐在对铺,凝视着窗外。

“这里是——”Varitas一下子回想起来了。突如其来的袭击、震耳欲聋的枪响、充斥鼻腔的硝烟,触目惊心的血腥,还有……

“趁能休息抓紧休息吧,离换岗还有两个小时。”Asriel站起来,舒展了一下。

“我还是觉得宿舍不够安全,他们随时会找到这里。”

Asriel搔搔头:“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个老段子,不过有时候的确很有效。”

“是的,我们讨论过。宿舍有门禁这个观念已经潜移默化了,因而成为了盲点。”Varitas翻了个身,换成仰卧的姿势。“不过,怎样逃避门禁以及哪里有空置的宿舍,这些知识可未必是我们的专利。”

“相信我,现在贸然行动更加危险。我们需要养精蓄锐。”

“好吧,你有外勤经验,听你的。记得叫醒我换岗。”Varitas强行咽回去一个哈欠,“在那个时候……你看到Gunnarr他们了吗?”

Asriel沉默着,良久。

“不,我只有看到那些混蛋杀了Sowrd。”

可是Varitas已经睡着了。


2018年9月29日。2点0分。

Varitas还在睡着,虽然并不那么安稳。

宿舍内只有Asriel还清醒着,默默地守望着长夜。

哦,研究员Sowrd,神出鬼没的偷食者,我怎能忘得了呢?

昨天,9月28日下午6点。我们的站点沦陷了。

起初我和其他许多员工一同,正在餐厅用餐。我还记得我正在听Sowrd评论那一成不变的乏味品质。

警报声突兀地鸣响着,听来嘈杂而陌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我才回忆起来这是从未被正式使用过的“外敌入侵”。

人潮杂乱地涌动,每个人似乎都有不同的目的地。我夹在其中往深处移动,看能不能在军械库里找把枪。荷枪实弹的MTF从我们身边挤过。遥远的某个地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你们已经被包围。丢下武器,不许动!”突然从横里杀出一票人。我立即停住,但Sowrd却突然如同脱缰野马一样抢先窜了出去。

“不,不,这一切都乱套了!今天不该是这样!我需要回到那条正确的时间线!”

一发子弹终结了他的呼喊,Sowrd的胸口炸出一个血洞。刹那间一切都静止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乱开枪打人,你们有执照没有?文明执法懂吗?”

我不知道谁把键盘先生给放出来了,更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成为我们的救星。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一个冲刺就跑,其它人慌慌张张地赶紧跟上。入侵者?他们忙着殴打键盘先生,在后头响起了一阵砰砰声。

等我觉得差不多安全了之后,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Varitas了。

Asriel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决定让Varitas再多睡一会儿。逃亡对这个成天写写画画的研究员来说的确有些太吃力了。


2018年9月29日。4点0分。

静夜思的主体换成了Varitas。看着如释重负、睡得十分放肆的Asriel,Varitas心中五味杂陈。

昨晚是艰难的一晚,甚至对老练的外勤特工而言也不例外。若不是他的保护,我没可能从那样的阵势中脱身。

了解到站点已然沦陷这事没有想象得那么荡气回肠。你猫在暗处,看着一队队增援经过,而山脚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群后备,唯一的感慨只会是:啊,完蛋了。

虽然驻站MTF英勇善战,装备领先也整整一个世代,但兵力对比实在太悬殊了。就算释放出那些安全的异常,也只能拖拖时间。而那些危险的?那还是站点沦陷比较好。

前提是入侵者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逃出站点并不意味着脱险。四道封锁线,每一道都比上一道更加严密。第一道,我跟着Asriel趁着空档从隐秘路线趴着墙绕过去了。第二道,他用伪造的学生证领着我通过了,总算我们都还是能被称为年轻人的年纪。第三道我们几乎就露馅了,完全是运气让他们被通讯器里的消息分了心。而第四道,即使是Asriel也已经束手无策了。

“他们大概已经从站点数据库里拿到了员工信息。今晚没可能出得了校园了。而且就算出得去,在城里还会有第五道、第六道封锁线。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Asriel如是说。

所以现在我们在这里,享受着阔别已久的学生宿舍的气息。他还额外帮我多值了一个小时的班,搞得自己只能睡三个小时。

而我甚至还未来得及说谢谢。


2018年9月29日。6点0分。

走廊上传来了交谈声,笑骂声,拖鞋的啪啪声。随着早起的学生陆续下床洗漱,新的一天开始了。

“那么计划是什么?”Varitas问Asriel。虽然两人都睡眼惺忪,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们先不离开学校。”

“好吧,既然是你的判断,那大概没有错。但是为什么?”

“为了突破最后一道封锁线,我们需要额外的人手和火力。我们得去老图书馆。”

“为啥?”虽然Varitas依旧是一团雾水,但Asriel只是告诉他到了就知道了。

“我们可以混在学生中离开,再之后就随机应变了。不过首先——你得洗洗脸,你看上去糟透了。”

“你又何尝不是呢?”


2018年9月29日。8点0分。

老图书馆里的学生寥寥无几,馆内沉浸在肃穆的氛围里。

“我们到底在找什么?”Varitas压低声音问Asriel。后者正在哲学区的书架前翻找。

“这本不要……这边挤一挤……帮我把刚才抽出来的那本给我。好了,就是这样。”

Varitas审视着重新排列过的书架,仍然如坠五里云雾。

“这是我们外勤特工交换情报的方式,并没有登记在主数据库中,我想还能安全一阵子。”

Varitas放弃了思考,“还是直接告诉我暗号说什么吧。”

“你记得八川?她昨天在市区追踪一条可疑线索,不在站点里,因此逃过一劫。她昨晚在这里留下了信息……”Asriel细致地解读着暗号,还校验了一次以防弄错。

“我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昨晚攻陷站点的那些士兵,他们是真正的陆军。这场袭击完全由中部战区所策划。”

“什么?”Varitas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蛇之手假扮的?那怎么可能?”

“这看来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虽然蛇之手几年前是频频骚扰我们,但在去年3月的撒马尔罕战役中已经被我们赶回了图书馆。如果他们还保留着这样一支武装力量,早就会用了。”

“这完全说不通。为什么这个国家突然要对抗自己的守护者?为什么没有任何人事先警告我们?”Varitas简直抓狂了。

“我也说不上来。”Asriel坦率地承认,“也许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一些我还未想到的东西。”

“好吧,瞎猜也没用。好消息是?”

“八川抢在军队之前搜刮了一处安全屋,取得了不少物资,包括武器。正是我们在突围中会需要用到的。她约任何看到留言的幸存者在第二附属小学的背面碰面,最多等到中午。

“真是个好主意。就算是那些当兵的,在那里晃来晃去也会有所顾忌。那我们走吧。”

“等一下。”Asriel看似随意地调换了好几本书的顺序。“现在行了。”


2018年9月29日。10点0分。

Varitas和Asriel一面小心翼翼地警戒着四周,一面尽量不为人所注意的前进。他们时而躲在阴影里,时而钻树丛,时而却又正大光明地混在人群中。

“那是八川吗?”Varitas指着前面问道。

“是的。”Asriel仔细地审视了一下四周。“好像没什么问题。”

一个高瘦的年轻女子茫然环顾着四周,显得忧心忡忡。她看见两人上前,连忙大步迎过来。

“Asriel和Varitas!你们还活着!天啊,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已经……这太可怕了~~”八川一边紧紧地握住两人的手,一边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

“别担心,我们没事。暂时还没。”Asriel有点想拍拍她安慰一下,但又不太敢下手。

“那别人呢?你们看到别的幸存者了吗?”

“没有,我们这就我俩。你这有什么新消息吗?”

八川默默地递给他们一张晨报。上海国际债权中心大厦倒塌的新闻占据了头版。

“我很抱歉,但我别无选择。”

趁两人被报纸吸引的时候,十几名军人从小学的教学楼中跃窗而出。二楼还有同样多的枪口对准了两人。

“你竟然设局出卖我们?”Asriel的脸上写满了震惊。Varitas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头,已经完全呆掉了。

“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Asriel。”八川泪流满面,“我们早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他们赢了。”

“他们是谁?回答我,他们是谁?”Asriel怒吼着,然后他就被打昏了。

无人握持的晨报被风吹着,在空中转了两圈,盖到了他的脸上。


2018年9月29日。??点??分。

Asriel自昏迷中悠悠醒转,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他发现自己被反铐住了,腿也被紧紧绑住,连忙问道:“Varitas?”

“在。”Varitas兴致低落,“他们大概觉得我不象是有反抗能力的,于是就没有打昏我。不过也给我上了手铐。”

Asriel安心下来,这才发现两人背靠背被铐在一起。

这里是某种军用营帐。四周不断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一般都是以“报告”开头。密集的脚步声象是有许多人在来回走动。营帐内别无他物,只有被铐住的一双囚犯。

Asriel压低嗓门说:“他们要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们,那可大错特错了。听我指挥,我们可以慢慢地挪出去。”

“可然后呢?”

“总得试试看,也许我足够幸运能找到什么东西来打开手铐……”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特工Asriel。”一个粗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随即一双多毛的大手掀开了门帘。

来者不出意料地是一名体型魁梧的中年汉子,身着迷彩服,腰里明晃晃地别着手枪。他没有佩戴任何徽章,因此难以判断他的军衔。

“我想,你应该就是那个负责劝降的人?”Varitas慢条斯理地问道。

“正解。所以你俩考虑的如何了?”

“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至少我们得清楚自己是向谁投降?”

“当然是向共和国了。还能向谁?”

“为什么?”Asriel咬牙切齿地盯着对方。

“你问错了问题,特工。你应该问,发生了什么?”

看见两人迷惑不解的样子,壮汉掏出一部手机,滑到Asriel面前。Varitas努力挣扎着扭过来一起看。

屏幕上显示的是某种新闻发布会一般的场景,一名身着正装、带着珍珠串链的褐发白人女性正在致辞。

“……打击极端恐怖分子是合众国神圣的使命。总统已经做出了一系列部署,并且已经取得了初步战果。”

画面切换。各种军队部署、交火和爆炸的画面相继涌现。Asriel在其中认出了自己受训的营地。

“我向你们保证,美利坚合众国及其盟友一定会将这个全球超自然联盟的残余势力彻底铲除。”

两人还想细看,壮汉一把收回了手机。

“我们不喜欢太张扬,不过美国人非要闹得满城风雨。还有俄国、沙特、巴西……现在明白了?你们的组织已经覆灭。尽管再强大,它也无法对抗整个世界。何必陪葬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

壮汉双手一摊,“我只是个大兵,哪知道那么多?我只知道你们投降以后还可以从事原来的工作,只不过直接受中央领导。换个东家而已,何乐而不为?”

“给我们点时间商量一下吧。”Asriel提议道。

“可以。你们有十分钟时间。我看看……现在是11点53分,就到12点05分吧。”

“那太少了。你要我们投降,总得让我们听听那些已经投降者的现身说法。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好吧,我去找一个来。但在他进来之后5分钟,你们必须要给出回复了。”


2018年9月29日。12点??分。

“……不,也不是第五教会。他们在占星师行动中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但是这事肯定有蹊跷。为什么大国行动如此同步?他们为何翻脸?幕后肯定有个傀儡师。”Varitas嚷道。

Asriel只是叹气:“但我们已经梳理了全部的敌对组织了。他们早就被歼灭了、打垮了,就算还有个别落网之鱼,也不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更不要说操纵大国,或者按那大兵的说法,操纵整个世界了。”

两人一边持续激烈地谈论,一边设法挣脱开来,可惜是徒劳无功。

“你真相信那是个大兵?他能答应安排人来见我们,起码有点权力。我想他至少是个中级指挥官。”

“但不会是最高指挥官。也就是说即使我们拿他当人质也没什么用。”

两人苦苦思索着。

“……MC&D。”Varitas突然打破了沉默。“只可能是MC&D。”

“MC&D早就出局二十多年了。”

“是的。次贷危机时我们接连破坏了几笔大交易,让他们陷入了经济困难。许多成员转投别抱,老板们最后也蹲了大牢。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们彻底完蛋了。”Varitas停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MC&D代表着资本主义,而资本主义早就赢了。我们一直只盯着超自然,而对身边的现实世界关注得太少。学生忙着创业,教授忙着做生意,地方官员忙着让经济繁荣,所有人都想要赚钱。好吧不是所有人,不过也差不多了。”

“所以我们可以消灭破碎之神教会,也可以消灭欲肉教派或者别的什么,但我们永远消灭不了MC&D。”Asriel也开始明白了。“他们只会改头换面地反复出现,一次又一次。”

“而且我们的体制造就了自己的失败。我们是联合国下属机构,这意味着各国政府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不得不遵守禁止监视国家领导阶层的命令。这个新兴的MC&D——不论实际叫什么——肯定利用了这个盲点,设法操纵了那些头头脑脑。”

“又或者只是一点点引诱。我们没能及时截下MC&D的最后一批货物,记得吗?谁能抗拒长生不老的诱惑呢?”

“而且富有。”

“而且富有。”Asriel点头同意,“他们可以永远统治下去,条件只不过是开放自由市场而已。当然,还需要除掉贸易壁垒,也就是我们。”

“不过这始终只是猜想,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

这时候,帘子再次被掀起,一张圆脸探了进来。黑发,红瞳。

“Gunnarr!你平安无事啊。”

“进去吧。”外面什么人推了Gunnarr一把,他跌跌撞撞地扑到了两人身边,一手搂住一个。

先前那个壮汉大兵也跟了进来,双手抱胸站在一边监视:“你有五分钟。”

“这算什么?”Asriel怒容道,“难道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工作环境?时刻受到监视?”

Varitas:“我们需要单独谈谈。就我们三个人。”

“好吧……”壮汉仔细地盯着三人,想看穿他们的把戏,“不过还是五分钟。别耍花样。”

他前脚刚走,Gunnarr立即在背后摸索摸索,掏出来一根像是用象牙做的牙签,头部雕刻着一尊女性塑像。“见到你们真好。一直没消息,我还担心你们已经被害了。”

“现在还没有,不过也不远了。发生了什么,Gunnarr?”

“我设法逃了出来,遇上了八川。她掩护我躲了一晚上,可在看到晨报之后崩溃了,还劝我一起自首。”Gunnarr一边将牙签插进手铐钥匙孔,一边不动声色地说道。

手铐悄无生息地打开了。

Varitas揉揉被磨破的手腕:“我们也是被八川给出卖了。她有跟你说什么吗?”他接着做出了“MCD”的口型。

Gunnarr点点头:“没什么重要的。别对她太苛责了,好吗?”

他将牙签递给Varitas,顺手在他手背上写了字母O和B。“在这场浩劫面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斗志的。”

“站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在正常运作,那些趁乱跑出来的都已经被关回去了。虽然有我们的指导,但这些军人似乎也有一些处理异常的经验,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他们也很尊重我们这些研究员,并没有限制我们的行动。”虽然这么说,但是Gunnarr接着却张开嘴,做出了将什么东西塞进去然后吞下的动作。

“我明白了……没有追踪器?”

当然没有。”Gunnarr点头道。

“要不我们跟着你走?你来劝服我们,肯定立了功,他们会奖励你的。”

“你们是要飞黄腾达的,我只会拖累你们。放心,我对他们来说还能派上用场。”

两人相互凝视着,然后紧紧地握住双手。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你们还有最后一分钟。”倒计时无情地打断了伤感的气氛。

“好吧,那么等他进来之后我们就……”Asriel做了一个顺劈的手势,接着展示了先前埋头苦干的成果:被解开的绳头。

Gunnarr再次搂住两人。他想要大声呼喊,可最后却只能窃窃私语。

“再见,我的朋友们。来生再见。”


2018年9月29日。18点00分。

一艘集装箱货轮正在缓缓驶离港口。谁都没有发现船上的某个集装箱里居然还藏着两个通缉要犯。

“好了,拔出来了。这是最后一颗。幸好船上的医务室有急救包。”

Asriel坐在血污中,茫然地摆弄着象牙牙签。他全身上下缠了四处绷带,整个右前臂都包扎得严严实实,并用吊带悬挂着。

正在帮他缠上第五处绷带的的Varitas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身上没有伤,但右耳部的绷带一直绕过额头。

Varitas把医疗器械收拾好,又捡起了地上那把夺来的手枪,将弹匣退出来查看。

“果然已经打空了啊,这枪也变成废铁了。”

“先留着吧,兴许能用来唬人。”Asriel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一直都没说话,我还担心你挺不过去了。”

“这点伤还要不了命。我是在想Sowrd的遗言,他说还有一条正确的时间线。”

“一直有传言说他属于那个神秘的时间异常部。他也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Asriel点点头,“你说会不会有某条时间线上存在着一个强大又完全独立的异常防控组织?”

“那样他们就会与我们竞争人力物力资源,甚至可能会发生一些纠纷。无论如何,双头体制只会意味着力量的分散。”Varitas表示不同意见。

“也许那样的世界无法取得我们的成就,但也可以避免我们的失败。总会有只眼盯着那些大佬们。”

“噢!”Varitas忽然灵光一闪,“这么说起来,我想起来在档案里好像看到过,的确有些人想要试着建立一个那样的组织。记不起具体是什么时候了,至少是在100多年前吧。”

“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某种重大分歧、争吵,然后不欢而散。真相恐怕已经掩埋在历史尘埃里了。”

Asriel叹了口气:“我真希望他们成功了。”

两人相对无言。还是Varitas首先打破了沉默:“现在的计划是?”

Asriel表情坚毅:“肯定会有幸存者,我不相信偌大的组织会就此烟消云散。更何况我们还掌握着许多领先两个世代的武装,他们没有那么容易扳倒我们的。”

“那么我们就要找到那些幸存者,加入他们,然后——”

“然后我们反击。”

江水滔滔,货轮在黑暗中驶向未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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