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的交互·形如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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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道者

“锦衣玉食者,如今伏灰而眠。”——《耶利米哀歌》

满上遍野的蕨和藤本植物,在地面野蛮地生长,没过他的腿部和腰间。他用刀劈开齐肩而生的荆棘,一步步艰难地向山中走去。

他绷紧着神经,提防着那些隐藏在树丛中的野兽与怪物。在杀死了第三只α型猎杀者后,他的臂膀开始隐约地阵痛。除非再有一把满载子弹的手枪,否则他就只能如同胆小的动物般林中匍匐。

远处的草丛里突然扑落一动,山间陡然空饷。他的心猛然一抖,肩胛佝紧,小臂紧绷,双足再也不敢移动半分。飞鸟从未知的山野里杂乱地飞离,它们戴着扑腾的声响和尖锐的鸣叫消失在另一座山的背面。

蝇虫低飞在他的脸颊旁,恼人的嗡鸣似是要钻入他的脑中。他拨开下一片硕大的毛蕨叶,枯黄的阳光落进他的眼底。他感觉自己开始发饿,腿部灌了铅,迫使他蹲到草地上。虫鸣不止,而记忆里那令人冰凉的通告声又一次回荡。

北美支部研发部门Σ小组前成员赛德·格尔沃斯因长期违反Adita合作项目规定,杀害多名BSAA同事与高级官员,严重威胁BSAA/SCP合作项目。
现批准逮捕(必要时可将其击毙),并追回其Adita合作研究资格。

那会儿,黑色的浓烟在残破的楼房中涌起。他正在BSAA南美研究中心的野外场所对一种新的生物质进行采样,那里经历了一场猛烈的炮火轰击,袭击者没有留下一点身影。强烈的冲击将他掀翻至半空,如同一个裂帛般坠落在泥泞的草地里。当他再次醒来,小小的研究所化为了灰烬,一个BSAA高层官员的断肢四散在他的周围。

他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块,那个仍带着破碎手表的小臂咄咄而无用地宣示着自己曾经作为一个人的特征,而那手掌心中紧紧握着一份文件包。

赛德步履艰难地挪到那尸体的一旁,费劲地从那死人的手指头里把文件包抠下来。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与身后霹雳作响的燃火混合在一块,让他的意识模糊,思维混乱。

他曾经在研究中心调阅过最新的资料,庞大的数据库中一份显眼的材料名称在那一微秒内进入他的眼帘。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点开了那份叫做《数据报告:Chimera》的材料,但却被复杂的安保证号机制拦在了防火墙外。连同一起的附属材料为《基于W型类病毒组的单兵生物武器可行性及原理的相关研究报告》,他本以为这种字样的报告仅是BSAA从行动中缴获的文件,但他迷惑的是,组织内部从未提过“W型类病毒组”,也从未对此有过任何他能还记得起来的行动。

他的生活本应在一次微小的波澜起伏后归于平静。

直到他看见那份文件的署名中赫然罗列着:BSAA生物武器研究所-卡斯拉·艾尔博士

直到他看见那公文包上写着“卡斯拉·艾尔”。


暗潮

“我将继续怀着这秘密,默默走在人群中,他们都不回头。”——《也许有一天清晨》,蒙塔莱



致赛德·格尔沃斯

我一直觉得科学家们的内心都埋藏着一种精密而敏感的探测器,分秒都在抵达运作。他们的理性是推动世界进步的蒸汽机,但是往往这种冰冷的思维会反噬过来。当他们内心的探测器滴滴作响时,他们可以探测山体和水系,宇宙与人体。在自然中,那是无穷无尽的知识,是一道道的抛物线,是力的函数,是回旋的马赫数,是平衡的变量。

但当他们的目光落到了人体上,我就感觉到恐惧。

在特拉维斯企业呆了这么多年,我很明白那些从事医药和生物学方面的研究人员有着怎么样的心态。表面看上去他们勤劳乐观,沉迷于工作不可自拔,成天浸淫在无菌室内使得他们极度爱干净,非常讲究。

但是同时的,他们对生物的感觉(包括人)是一种粒子状的观念,他们有时看我的眼神就好似要把我身上所有细小的颗粒切割成更细小的形象,没有任何宏大能在他们眼中停留数秒。人类本就支离破碎的血管、牙齿和皮毛都留在他们自行划分的脑内的思维导图中。这也就导致为什么他们那么爱干净,但部分研究员仍对那些变异的鼠妇、蝗虫和蛇蝎充满了欣赏和喜爱,那是他们的宠物。对于他们来说,所有生物都一样,包括他们自己的大脑。

这种感受在我选择成为基金会的下线后并没有好转,近日,他们与BSAA的沟通中似乎有些端倪。你上次提到的卡斯拉·艾尔博士是BSAA北美分部四级官员,他拥有接触大部分内部实验信息的权限。我会从他开始着手调查的。希望我们的行动能给这个糟糕的世界带来一些希望吧。

科里·C·瓦格纳
8.21.2024


浴室的雨变大了,这间房子化身成一片热带雨林,细小的水露氤氲成浓重的雾气。我拨开浑浊的亮光,从湿热的空间里走出。关掉房门后,雾气在我身后聚拢。细碎的猫叫声从角落里响起。我擦干手上的污渍,把洗脸巾塞到包中。浴室里隆重的排风响与猫叫融成一片别样的安静。

我的手越过桌上那一扎扎零散铺开的现金,小心翼翼地抽出埋在底下的一份文件。署名落着——阿卡丽·莱克西斯。回想起来,我已见过阿卡丽博士多次了,在她升为BSAA欧洲分部的研发部主任之前,我们曾有过一段不差的合作经历。

但那也只是曾经。

水从浴室的门口浸漫出来,白猫好奇地走过去,肉掌上沾满了水渍。我突然在想,如果把浴室的门打开,猫过多久会忍不住吃起来?一转念,水应是积得更深了,我叹了口气,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下半袋猫粮,在盆中加满。然后开灯,转身离去。

“还要给赛德追加一封信。”我心想。

也不知多久会有人发现这里,发现一具面目模糊的女尸。但至少在目前这灯火辉煌的背后,无人知晓阿卡丽·莱克西斯正浸泡在浴缸猩红均匀的血水中。双手仍搭在浴缸的边缘,仍旧喷射着的花洒被挂在一旁,蒸腾着热气。她扭曲的五官与僵硬的颈关节将一起迎接瓢泼的洗礼,张开的嘴里盛满了看不清颜色的液体。不知多久她的关节才会逐渐变成青紫色,也不知多久,墙上的血液会凝结成凿也凿不下来的黑色尾迹。


致赛德·格尔沃斯

BSAA的部分高层果然有问题。

我不知道技术部门主管奥克塔维亚·利奥波德与此是否有关,但我找到了欧洲研发部主任违法的证据。我发现了一份文档,是关于病毒载体解剖的部分相关内容,还有很多人体试验方面的记录。你猜猜合作人员里提到了谁?就是你所找的卡斯拉·艾尔。我不知道他们用于人体试验的对象是谁,去调查全球监狱在押和释放人员名单以及失踪人口名册本身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是他们提到了一个词——D级。如果你熟悉那个组织的规则,你就会知道这是他们对于被组织招募的罪犯的称呼。说起来有些讽刺,他们甚至把D级归在耗材类里。

所以你明白了么赛格?卡斯拉·艾尔和他的一群合伙人共犯正在背着其他BSAA的人进行人体试验,而他们确实找到了隐瞒起来的方法——利用其他宇宙的人类。记住,基金会同样不可信。

具体的相关报告我转录成电子档后附在一个U盘里了,你可以找一下信封里侧凸起的地方。这是我从BSAA欧洲研发部主任的家里找到的,不用担心她,过两天警方通告出来的时候别惊讶就是。


科里·C·瓦格纳
9.04.2024





枕中刀

“太审慎可能会像太鲁莽一样,是确定无疑的死亡之路。”——《奥古斯都》,约翰·威廉斯


〔 基金会 - BSAA 内部档案 〕

BSAA-Europe/Site-CN-11

BSAA欧洲分部/分析生物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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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体解剖报告:Chimera

主刀:Kasra AI

报告撰写:Dr Tharte

注意:Chimera型B.O.W.无性别分化,本实验所有病毒载体均通过病理学检测。禁止以任何形式引用本报告原文。


基础检查


1.影像学检查

对载体的颅内CT提示:右侧大脑半球额叶、颞叶和顶叶可见大片扇形低密度灶,CT值21HU,边界尚清,局部脑沟变浅消失,右侧侧脑室受压变形变小,中线结构向左移位,有部分组织缺损,结合临床解剖。

上腹部CT增强提示:肝脏体积缩小,表面凹凸不平,肝叶比例失调,肝裂增宽,肝内密度不均,可见多发结节状略高密度灶;肝内外胆管无扩张,胆囊不大,壁不厚,内未见异常密度灶;胰腺大小形态密度未见异常:脾达7个肋单元,密度均匀。围绕肝脾周围有水样密度影,左侧后胸壁也可见新月形水样密度影。后腹膜未见肿大淋巴结。增强后肝、胆、胰、脾未见异常强化灶。

左肺下叶可见斑片状密度增高区, 边缘模糊,密度不均,其内不可见充气的支气管走行,余肺野未见异常密度。纵隔内未见肿大淋巴结,心脏形态异常,结合临床解剖或心脏彩超,双侧胸腔未见液性密度。

CT可见体内存在多处积液,建议结合病理报告。

2.体格检查

在给予刺激的情况下,载体可完成自主行走。可反应刺激,无明显逻辑思维丧失。脑部,耳廓及五官无畸形。双肺呼吸音减弱,部分情况下自主呼吸能力障碍。腹部形态异常,无压痛及其它相关反应。进食及吞咽功能偶见异常,均可较快恢复。新陈代谢能力障碍,排泄障碍。

输入安保证号读取更详尽的检查结果:基础检查文件归档:Chimera


解剖报告


1.脑部

解剖对象呈仰卧位,常规消毒铺巾,为保证病毒活性及机体样本反应,不采用麻醉或镇静剂。全脑重1540克,无畸形。对脑部探查未见杏仁核、海马区;下丘脑及中脑部分缺失。颅内多积液,术中引流液248毫升,无明显出血,淤血块。开颅后对象仍能反应基本刺激(如灯光,电击等)。

行额前叶摘除术,对象出现抽搐,大幅抵抗等行为,已根据解剖协议行IV级限制后继续解剖。积液与额前叶样本均送病理室,以下为病理检测报告:

送检:

  • 1.额前叶切片,5mm*5mm
  • 2.颅内引流液,20mL

病理诊断:

  • 1.额前叶切片:Chimera感染末期,正常感染现象。
  • 2.颅内引流液:成分为5%蛋白质,10%Chimera原株,15%DNA链,70%水。尚未见Chimera引起此项症状,请结合临床。

2.心肺

对象呈仰卧位,III级消毒措施,因保持机体活性需要,不采用辅助麻醉及镇静措施,行IV级行动限制措施。链接体外循环器,使用手术刀开纵向300mm*2mm切口,用撑开器保持████████。胸腔有积液,心肺血管异常肿胀,完成引流后行血管切开术;术中主动脉爆裂,███████████,人员被紧急隔离。

解剖团队████████,穿戴完成VII级生物危害样品防护服后,解剖操作继续。观测到取出的心脏样本仍保持微弱搏动,置入液氮内保存。将心肺辅助器植入对象体内,完成缝合。

对象肺部呼吸阻碍,行气管镜后未见明显异物。右肺下部及左肺中下部分水肿严重,伴少量硬状结节。全肺在解剖过程中均有粘液析出,术中引流839mL。左肺纵向切开,肺内未见血肿,出血及梗塞;呼吸频率低,生命体征平稳。肺部探查提示多病灶,术中送检确定为非Chimera症状。

过程中对象均保留反应刺激能力,病毒合成精确度应进一步提高。

仍在等待BSAA官方的病理报告,查看更多信息请输入安保证号:《解剖操作录像 - 心肺部分》

4.处理

行IV级消毒后置入焚化炉,其组织样本与体液按4级生物危害样品封存。解剖室及解剖人员在完成为期3天的病理学筛查后回归原岗位。

5.意见

  • 1.Chimera的合成精确度应进一步提高,防止其出现代谢不均与载量不足等异常现象。
  • 2.解剖对象存在一定基础疾病,不适合用于解剖实验,本报告仅供参考,实验择期进行。
  • 3.需要在不破坏病毒活性的前提下稳定解剖对象,方法仍需改进,限制措施对操作精度影响较大。



捕兽笼

“只有在存在稀缺的地方,才有行为;如果没有稀缺,也就没有行为。”——《米塞斯大传》,约尔格·吉多·许尔斯曼。



“有没死的!”杜宾犬狂吠起来,如同山峦倾倒。他从焦黑的土里钻出来,右手死死地拽着那个公文包,往更深的林野中奔跑。

在森林的开阔处,他和一个身形撞个满怀。对面的男人倒在地上,赛格压住了他的腿,看见了他腰间别着的手枪,闪烁着异样的银光。两声枪响过后,呼喊声更甚起来,他回头看去,七八个当地的农人逐渐围了过来——他们有些拿着锄头,有些攥着一捆麻绳。

“快追!不要让他跑了!”领头的一个中年男人喊起来,咆哮声惹得赛格双腿轻微发软。那些人看上去怒气冲冲,但他们的眼球里中泛着死鱼白,身体机械地向前移动。几百米开外,移动的速度不慢。人群三三两两,如错落的箭头般向身边逼近。

他钻进了密匝的荆棘林,地上铺满了干燥的树叶和带刺的藤枝,曾经的休息时间他在这里乘凉,感受世界的平静,但如今情形紧迫,只够他稍稍停歇喘气,又得迈开步子。“那些人疯了,那些人不对劲。”他一边跑着,一边这么想到。但当他回头看去时,那个被他先前击中的男人站了起来。赛格记得第一颗子弹留在他的左心室,第二颗应该穿过颅骨与背后的地面碰撞,但他仍然站了起来。那个男人的头部畸生出猩红色的肉瘤,然后长满了倒刺的节肢刺破皮层,割掉了原来的脑袋,在空气里张牙舞爪。

“是寄生虫!是Las Plugas!”他的喉咙着了火,冒了烟,没有水汽给惶恐作下酒。“他们不是疯狗,他们是B.O.W.。”

赛格在一天前刚收到了好友的信函——那个冷酷的男人为基金会服务着,通过爱帝塔空间,他不知如何获得了那么大的权限。他在信中对赛格阐明了一切,而今天本是他抽身之时。如果没有那颗炸弹的话。而如今,追他的人,沿着他的留下的痕迹,不断地深入大山。

前方忽然掠过一道黑影,然后是急促的嗦嗦声。他不由顿住了脚步,蜷曲起膝盖。他不知道BSAA派来灭口的人了解了什么,所以也就不知道他们投放了多少只“猎杀者”。猎杀者很少杀,它们长着一颗三角形的扁脑袋,青黑色的身体上布满了奇丑的鳞片,但它们速度飞快,一跃而起后人的身体就会被长长的利爪切成几块。他不敢轻举妄动,身体如石头般长在野草里,直到嗦嗦声渐去渐远,最终消失在浓密的蕨丛中。他才长吐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赛格想:“不能再往前面走了,脚步迈不动了。”

他转过身去,忽然山谷里传来又长又软的喊叫声。声音渐渐地近了——

“你跑不掉啦,跑不掉啦!”

他一愣神,声音就钻进了耳膜,撞击着他的心。

他抓紧了手提包,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迈着步子。跟着他的人慢慢地减少了,在太阳熄灭以前,他们的身影渐渐淡薄。如同一个群集簇拥的落单者,他们相互在各自的眼中从容消失。现在,只剩下两个人,默默无声地在山谷里,脚步顺着溪水的流动顺势向更深处进发。

赛格知道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份机密,而他现在找到了开启的密码。一旦曝光,那些人的山就倒了。树藤缠绕,他再也没有了力气,几乎直不起腰,只能弓着身子,满手泥泞地爬行。突然,远处响起了空气燃烧的声音。

是枪声!他们有枪!赛格几乎无法呼吸。他能感受到一颗无形的子弹划破了夕阳,奔着自己的面孔而来。枝叶无力阻挡它们前进。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辨认出两个人急促的脚步。火药味也很浓,直呛鼻腔——他们非常近。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风吹过松林,针叶抖动的声音,像远逝的流水。有人声在远处喊道:“格尔沃斯——”

“赛格·格尔沃斯——听得到吗——”

泥土和火药的味道混淆在一起,有一种怪异的腥味,赛格不敢说话,长时间的干渴顺着嗓子眼爬上他的太阳穴。他开始视线模糊。

“我是瓦格纳!科里·C·瓦格纳!他们都走了,那个向你开枪的被我打死了!你在哪里?”声音又撕扯上来。赛格的心里燃起了一把火,好似那是一种希望,他艰难地向前走去,用臂膀抵开粗大的藤叶。

他看见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死亡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挺可怕的。但是如果死亡本身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延续,那么就相反是另一种奇妙的体验了。

这是我蹲在杂乱的草丛中,凝望野兔的粪便时有感而发的成果。野草、碎裂的木屑和公文包上星星点点地淋着血。那些血腥味比粪便还要臭。我把手枪塞回衣兜里,想象从山边掉下去的人该是什么样子。假期旅途的时候我们曾在水涧下的枯洞里打过扑克,赛格绝不是手气很臭的人,但相反的,手气不代表着运气。就在他要打出第三次同花顺的时候,研究所的警报响了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那个非人的东西。一个B.O.W.不再从外部攻来,而从内部离开,穿着武装部的制服。

那次赛格没有真正明白他看到的是什么,青白色的脸大半被隐藏在战术目镜下,但只有我知道,此非人,仅形如生者。

但是BSAA不能就此倒台,克里斯是个很大的威胁,他对基金会充满了不信任。我相信赛格也是如此——一旦他们这种人上位,和那个宇宙的联系必将被切断。但平行宇宙、EVE粒子、模因······这些东西的诱惑力远比病毒要大。如果我们的世界可以利用基金会,完全控制BSAA,那么一切就会改变。

那些追捕他的B.O.W.因时限的问题正在逐分夺秒地化为废品,我需要行动起来,回收他们,制造一场同归于尽的假象。

于是我拍拍手,把公文包装进行军囊里,向东南的更远处进发。一切都会顺利,连我自己都是这么确信的。

原因就在于我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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