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tender在灯下调酒。
西柚丝在光中变的剔透,是红玛瑙凝成线正在流动。
“B,酷暑来了。”她说,“调杯Mint Frappe吧。”
深夜蝉鸣聒噪,掺杂于蓝调布鲁斯之中。
“为什么你总喜欢将樱桃替换成西柚丝?”Bartender笑了,背过身去制作一些刨冰,“不过,很好看。”
“因为我讨厌樱桃,”女人稍稍歪头,“樱桃啊…女孩子啊…活力啊…”
一阵碎碎念。
吧台的仿木文理桌面,侧脸抵在手背上。
“最近有什么事?”他将碎冰缓缓拨入鸡尾酒杯内,“从今年入夏之后好久没见。”
“杂事,碎事。”一支香烟点燃,“工作嘛,一如既往。”
吸管插入。
“关于异常?”
“关于异常。”她微抿一口,“敬往事,敬自由,敬今后。”
“敬于自由。”B这次笑的像个孩子,尽管早就是个大叔。“你们基金会不把我们‘关着’的原因是因为你吗。”
“不是。”畅饮,此刻她稍皱眉。“O5的意思,他们说要来这里喝两杯哦。”
“大人物。”他拉过身旁一把高椅,坐在她的对面,“请我一支烟如何,酒水免费。”
“很划算,但你适应烟吗。”
“那也没人规定异常不准抽烟——”Bartender接过Zippo和一根爆珠,“珠子咬爆之后是什么味的?”
“异常味。”Mint Frappe上层刨冰沉入,像泰坦尼克号撞击冰山一角。“小玩笑,别瞪我。”
“坏女人。”Bartender把玩Zippo,接着又还给她。
短暂沉默。
烟雾与灯。
“啊…”B打碎寂静,掐灭烟头,“薄荷。”
“我有西柚味的。”她端起鸡尾酒杯,看着对面的他。环形玻璃是莫比乌斯环,呈现出两人的脸。
“若有一天,你跟着酒吧不见踪影,我应该去哪找到你们。”
“去梦中吧。”Bartender答道,“我仍然记得你。”
“梦中?”
“梦中,无眠航行。”他亲吻她唇。“晚安。”
微量尼古丁混合酒精淌入意识,搭配炎夏的夜,星空浩瀚,伴随西柚丝。
碎冰溶于酒,浓度跟随时针变低。
“像稀释后的夏。”烟熄酒尽,“再来一杯,少些Rocks足矣。”
抵不过没人应答,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前挡风玻璃,车停在路旁。
嘈杂蝉鸣依旧,蓝调停息。
“下个仲夜见。”女人对着车窗外破晓划过的地平线摆摆手,发觉盒内少了两支烟。
轿车驶去,在远方变成黑点消失殆尽。
他在车驶后出现,他驻足于柏油路面。
“仲夏之夜见。”
于暖风中摇曳的粉荷,Mint Frappe沉浸世界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