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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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Miller研究员的注意事项

SCP-173排除的排泄物数量正以预期的速度持续增长。依指示,安排收容室打扫的频率将被更新至每周一次。在SCP-173收容室内的活动持续波动,有着过度活动的时段与长时间的休眠,请注意。

——SCP-173 HMCL监督员

拥有如此之多奇特的科技,但他们还是没法安装一个自动清扫系统代替人工。真独特。他只记得自己叫Mark Stevenson——现在被称为D-6518,在工作结束后,对这一成不变的老套工作流程感到厌倦。他听说过D级人员中有人受到更好的待遇,该死的,竟然还有可以整天只用吃蛋糕的人。但是他远更经常听到的是惊悚的故事,听得人甚至不敢低声呼气。尽管抱怨,但D-6518对他一直做着的这个,只是对某个混凝土畜生进行打扫的任务感到感激。就像这不是修整厕所般的任务。

“所有D级人员集合在你们已被分配的位置。门将在五分钟后被打开。Miller研究员将陪同你们,请遵从她的任何命令。另外,你们的职责如下:所有的血液与排泄物应被……”

在D-6518捡起他的铲子与水桶准备时,命令声随着一如既往的杂音嗡嗡作响。一位研究员在现场从来不是件好事,她来这里的原因只有要尝试某些冒险的事情,或是会挡了他的道,这两件之一都把他迅速引向死亡。他放松了他紧紧抓着铲子的手,放空大脑,眨了几下眼。那个研究员对自己轻轻低语着,紧张地整理了一下她的套装。开门的倒计时达到了终点,当门刮擦着打开时,每个人都看向那里看去。

它就在那里,SCP-173。但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并非它一如既往的直立姿势,它的手臂支在墙上似乎在袭击人的半途之中,它屈膝在收容室最远的角落里,怪异地弯腰驼背。在惊愕之后,恶臭袭击上了他,血液与粪便混合成泥浆汇集在门开外。你从未能习惯这种味道,而这一次它比变得更糟了。通常地上薄薄的一层,现在是泼在地上厚厚的部分,越靠近SCP-173蹲着的角落混合物的体积便越剧烈地增长。D-6518默默诅咒了它,他的鼻子在进入收容室时就开始刺痛,但仍然坚持把废物铲进他的桶里。

他工作得迅速而有条不紊,只当某个D级人员不得不眨眼时偶尔暂停,全神贯注于SCP-173。Miller研究员待在收容室的入口旁,D-6518可以听见她蹲下对覆盖收容室的污物采样的动静。他还是感觉空气中有什么不对的东西:研究员、剧烈增多的血液与粪便、SCP-173的异样、它蜷缩的姿势。然后他注意到了什么别的。经过对SCP-173周围地面更近的观察,他发现自己之前认定为只是粪便块的东西里有成堆的血块。尽管经过长期的清扫,D-6518已经有点麻木,但他还是一时觉得喉咙被堵住了,片刻暂停了手上动作。

“等等。”Miller研究员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D-6518僵住了,他死命盯着SCP-173。湿漉漉的脚印移向了那个蜷缩的雕像,靴子发出踏地声穿过了污物块。其中一位D级人员咒骂着,叫出眨眼警告,并在擦拭眼睛前自言自语着“该死的气味”。Miller研究员无视了他,轻声说着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几乎是恐惧的。

“这有什么不对。”

她又向前迈出一步,D-6518回避了她,仍与SCP-173保持着目光接触,为此他踢开他的水桶,掀起了一阵排泄物的恶臭。另一位D级人员在呕吐前努力堵住了嘴,蹒跚撞上了墙壁。他的靴子在地上打了滑,他摔倒,落入泥浆里,把它溅到了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身上。

一声突然的重击声,多到了不可思议的脚步声于一瞬间响起。一声令人难受的咔嚓声,那是骨头被精确而有力地轻而易举折断的声音。一声惊悚的惊叫声响起。

D-6518反应了一刻才发现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又过了一刻才意识到SCP-173仍蹲在角落里。他的思考极其缓慢,太过缓慢了。如果脖子已被折断,他肯定无法惊叫。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位站着的D级人员的阵阵咳嗽声,那人正努力清空他被堵塞了的肺。他用余光看到Miller正盯着他,或者说是,盯着他的脚。毫不眨眼。在从SCP-173把眼神转向自己的腿前,D-6518咒骂了自己。他的腿,或者说,它剩下的部分。他的脚踝以下都已经被迅速地从侧面折断,他流血的脚无力地悬荡着。他还能站着的唯一理由是一座小小的雕像,没有半米高,它的小小的手臂扣着这个伤口。

兹称之为SCP-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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