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注: 这是Cool之战,一个23章的故事系列的第21章。先阅读这部分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主意,会破坏很多故事体验。


发信人:兄弟
哈特福德街16号快来把我揍个稀巴烂怎样都好

Ruiz Duchamp茫然地看着这条信息。

“Carol,我能——”

Ruiz抬起头;Carol不在柜台后面。Ruiz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回到工作室。他踱过门厅,走进满是死亡陷阱的房间。他的兄弟显然开始自爆了;精神药物戒断反应到了最后阶段。Ruiz打开药箱,把自己的抗抑郁药和复合维生素挪到一边,又挪到后面。他拿出一小瓶氯氮平,塞进自己的右边口袋。他走到衣橱前,抓起一件厚重的棕色皮夹克,从内袋里掏出橡皮筋枪,紧紧攥在左手。

Ruiz发了两个短信,然后冲向Pico的藏身之处。


发信人:sculptor
哈特福德街16号我都留在那了

The Sculptor坐下来思考。Snipper是个鲁莽的蠢货,但另一方面,他也是个不可捉摸的蠢货。Snipper必须从计划里除掉。

The Sculptor面对整面黏土墙,期待地搓着双手。


特工Tangerine沿着忙碌的街道飞奔。他的所有联络人都不见了。他的伪装身份已经不能再用,他的作用变得微不足道。他肯定会被调职:回归文书工作,回归正常的外勤工作,回归用枪打坏人的工作……这一切单调得令人麻木。如此无聊

Tangerine远远看到了画廊。事实证明,他只需要打几个简单的电话;Ruiz Duchamp的工作室很多年没搬过了。一开始没有这么做有点蠢,但后来就是为了保护Duchamp而刻意忽视了。Tangerine继续向前跑,与一个相向而行、穿着棕色皮夹克的男人擦肩而过。他走进门厅,站在服务台,紧紧攥着枪套里的手枪。他跑得气喘吁吁,一句话脱口而出:

“Duchamp的工作室?”

服务台里的人向画廊里指了指。Tangerine转身前进,放慢了呼吸。他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满是明目张胆的死亡陷阱。他在手机上输入Green的号码。

“Green,我现在在他的工作室。没有人。”

“你待在那里,我们有了Snipper的新线索。如果发生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端响起嘟嘟声。他叹了口气,穿过房间,漫不经心地走到一张空椅子前坐下。

然后他看到躺在电椅上的软呢帽。


发信人:[数据损坏]
哈特福德街16号the snipper诚挚问候

“好,兄弟们。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这家伙长什么样,我们瞎头瞎脑地闯进去,就像一只蝙蝠。一只眼相当瞎的蝙蝠。一只又瞎又聋的蝙蝠,还在顾忌着它的自尊。”

Green停顿了一下,环视面前的机动特遣队Upsilon-18。

“诚然,我们不知道他在不在那里。很有可能,不,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某种陷阱。什么事,Alcorn?”

外勤特工Alcorn放下手,有些困惑。

“我们为什么要踩进陷阱,长官?”

“好问题,Alcorn,而答案十分愚蠢:因为我们没有更好的行动方案。我们可能掌握了一个恶意的艺术精神变态的地址,如果他笨到把骨头扔给我们,我们就不能不咬。十分钟后行动,先生们;我们要趁热打铁。”

Alcorn不情愿地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更衣室。


发信人:The Snipper(Pico Wilson)
这点事儿要闹上天了

The Janitor叹了口气,声音透过防毒面具嗡嗡地响。


Ruiz在一栋废弃的大楼前停住。街道上堆放着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水泥。至少四层高…..从外面看。Ruiz粗暴地将一把撞匙枪插进前门,扣了几下扳机,然后拧开把手。他慢慢走了进来,把门带上。

“PICO!”

Ruiz冲着漆黑空荡的楼内大喊。水泥管散堆在各处;尽管坐落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区,这里看起来仍像一个工业仓库。Ruiz听着自己的回音,搜寻柱子后面的动静。

“嘘——————。小点声,兄弟。”

Ruiz闪到左边,枪上的木头瞄准镜指向声音的来处。Pico失真的声音从一台小型手持无线电里传出;显然是由儿童对讲机改装的,因为它是粉色的,上面还有小白花。Ruiz把它捡起来,按下对讲按钮。

“药物送货服务,我是Ruiz,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没有它们我感觉很好。它们会杀了我。”

“不。不,这肯定是撒谎。你说的不是真话,而且很蠢。”

“那么,请允许我澄清一下:我刚吃了10片艾司西酞普兰和妥泰。再吃一片氯氮平,我的心脏就要炸了。”

“操。”

“总之呢。来顶层吧。嚓嚓。”

Ruiz把无线电揣进兜,走上粗糙的混凝土台阶,喇叭里传出静电的嗡嗡声。水泥粉随着他的脚步打旋飞起,把他的鞋子染成灰色。他慢慢爬上楼梯,来到二层,然后是三层,最后到了四层。和其他楼层不同,最后一层几乎一尘不染。地面虽然仍是水泥的,但经过打磨和抛光,反光效果近乎完美无瑕。柱子虽然仍是圆柱的,但末端上下刻有装饰花纹,对古希腊建筑的模仿十分奏效。Pico Wilson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堆尸体上,漠然看着他的兄弟。

“Ruiz。好久不见。”

Ruiz举起木枪指着他兄弟傻笑的脸。

“Pico。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Pico把手伸进尸体堆里,抽出一只断手。

“你说他?”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啥,所以你不在乎我为什么会杀了这个家伙?”

“不。”

“对Donovan Stilward一点关爱都没有?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真的?”

“我不认为那出于任何理由。”

“他绑架、强奸并杀害了三个孩子。”

“……什么?”

“你听见我说的了。”

“你在说谎。你是一个无差别杀人狂。”

“我从不撒谎,我的兄弟。只有艺术在说谎,它的谎言让我们得见真相。而真相是:唯一的真相在艺术的谎言之中。”

“闭嘴吧。为什么你杀了The Critic?”

“我需要理由吗?”

“告诉我为什么。”

“所以,我确认一下,你认为我出于某种理由杀了那个大人物,但到了恋童癖好老哥Donovan Stilward这儿,我就变成无差别杀人狂了?”

Pico挥动尸体的手以示强调。

“Ruiz,你的问题和我一样:思维混乱。好吧,还有一种极端膨胀的自负。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原因的,我的兄弟。”

Pico从尸堆上跳下来,走到Ruiz面前张牙舞爪,Ruiz没有将枪口从他的脸挪开分毫。

“看,你我之间唯一的区别,Ruiz,就是我不会对此撒谎。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了Critic?你觉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兄弟,不。根本没有那样的事。不管你想做什么,兄弟,你都无足轻重,而这让你很不爽。”

Pico从兜里掏出一把蝴蝶刀开始把玩。Ruiz的表情在忍耐。

“有时候,Ruiz,事情就是……发生了。没有任何原因,也没有任何理由。人们总喜欢假装有一个原因,对吧?他们喜欢假装一切总有一个原因。他们喜欢假装自己能做些什么,而且考虑到巨细无遗就能把结果改变。他们坐在那里辗转反侧,试图逆向分析整个世界,仿佛找到一个答案就能让事情发生逆转。但那无济于事。那些事已经发生,思考它会浪费更多的时间,更多的事会继续出现,所有一切都会沉沦在毫无意义的自慰式假设之中。”

Pico拿起刀在下巴上划来划去,刮掉脸上的毛而没有划破皮肤。

“有时候,Ruiz,事情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我可以叫它……‘逆转’。有时候事情会逆转,你留意到吗?就好像我们生活在一枚硬币的边缘。甚至说,在刀刃上。有时事情会逆转,整个世界会骇人转化。你感觉到了吗?你已经感觉到了,是不是?”

Ruiz仍紧盯着枪。Pico刮掉下巴上的毛,开始在手背上切口。

“我们在做一样的事,一直都是。暗示自己在变革,但那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停滞,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谎言!你看不到吗,兄弟?我们只是在假扮…….假扮神明。当神明永生后会做些什么?我告诉你,兄弟。他们会互相征战不休。他们会告诉对方这是有意义的,但那只是瞎编的废话。如果走运的话,兄弟,神明们甚至会忘记这回事。这就是唯一的真相,Ruiz。你明白了吗?”

“你疯了。”

“不,我只是语无伦次,这是两码事。理智是武断的定义,兄弟。愚蠢的人们的共识。”

你为什么杀了THE CRITIC?

“我猜……因为…….我能?”

Ruiz扣动扳机,向兄弟的胸口射出一发超音速橡皮筋。Pico倒在地上,喘不过气。

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

对!

“看看你身后。”

Ruiz转身,看到他的眼睛倒映在The Janitor面具的黑色玻璃上。


“我还是觉得这是个坏主意,长官。”

外勤特工Alcorn和特工Green在白色无标志的基金会专用货车中相对而坐。九人小队(包括Green)尴尬地挤在一辆车里。车子冲向哈特福德街16号,每每转弯都会使特工们左甩右晃。

“你知道你是一枚弃子吧,Alcorn?”

Alcorn对Green怒目而视,后者却云淡风轻。

“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一枚弃子。我们挣的就是弃子的钱。如果你不是,你也不会在这战场。”

Green揉了揉鼻梁,继续说。

“有很多更安全的方法。我们可以带更多的人,我们可以用狙击手,我们可以戒严整片地区。这些方法会降低风险,而且提高成本。但我们是弃子。虽然我们喜欢假装不是那样,‘西服们the men in suits不是用钱堆起来的。”

Green附身对Alcorn的耳朵说。

“听起来很绝望,Alcorn,我们选择了最愚蠢的方案,因为它是最便宜的。”

货车吱呀一声停住。Green抽出手枪;Alcorn握紧手中的步枪,推开货车后门,掩护他的小队向入口移动。Green冲向入口,扫视一圈里面的柱子。Upsilon-18的在其中慢慢搜查时,他走了进去,手枪仍举在眼前,检查着角落。


Ruiz盯着The Janitor,就像在车头灯前吓呆的鹿。Pico慢慢站起来,轻声笑。

“你来了,你这漂亮的小东西。这边。”

The Janitor向The Snipper走去。它跪在他面前;Pico轻轻拍了拍它的头。Ruiz愣住了,说不出话。

“看,这里的The Janitor基本上……嗯,‘上帝’这个词有点过了。‘半神’,你觉得呢?”

The Janitor抬头面向它的主人。

“我不是神。”

“哦,但你是神圣的,亲爱的,你是神。你觉得呢,Ruiz?婚纱我拿不准主意;不过,白色加黑色应该会很棒。”

Ruiz缓过神,再次瞄准The Snipper的头。Pico只是笑笑。

“你用橡皮圈威胁我,Ruiz。你用文具来威胁我。”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你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你觉得会有一个结局?天啊,那你呢?杀了Critic,然后呢?”

“事情会改变。”

“什么也不会改变。即使是现在,也什么都没有改变。每个人只是换了个位置,一切还是老样子。他们在玩抢椅子的游戏,你把音乐停了,但你忘了撤掉椅子。”

“你错了。我把他切除了,像切除肿瘤一样切除了。他的那些副业会有继承者,但我不在乎。再也没有Critic评论家了。”

Pico Wilson张开双臂。

“不,当然有。你现在就在和他讲话。”


“我们安全吗,Alcorn?”

“这层安全,至少。我们往上吗?”

“好。”

“Perkins,Dorfman,和我走。其他人,封锁这层。确保没有人进,没有人出。”


“你不是The Critic。”

“我当然是了。我清空了宝座,我坐在了上面。”

他应该是自杀的。

“关键词是‘应该’。我抢先一步。从他的离席中索取我应得的。你没意识到吗?”

“那么……如果我杀了你呢?”

Pico仰起头,疯狂地咯咯笑。

“那就来试试吧,兄弟。Janitor。收拾残局。”

The Janitor站起来,转身面向Ruiz。它举起双手向他走来。Ruiz开始微笑。

“然后……卡。”

The Janitor猛地转身,把Pico扑倒在地,他的蝴蝶刀喀嚓一声插在远处的角落。The Snipper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个蒙面巨人的控制。他的脏指甲疯狂地抠着面具,直到手指伸到面具下面,然后一把将它扯下来。


倒回


“嗨,Sandra。”

The Director躺在床上昏迷不醒。Ruiz Duchamp站在她旁边,用手指戳她的脸。

“别闹了,Sandy。或许你能骗过他们,但你骗不过我。”

The Director睁开一只眼,透过氧气面罩低声说。

“滚蛋,Ruiz。”

“我已经让摄像头循环播片了,门也锁好了。把面罩拿下来吧。”

Sandra Paulson摘下面罩,把假点滴管从胳膊上拔掉。

“该死的,Ruiz,你想干什么?”

“嗯,首先呢,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假装昏迷。”

Sandra揉了揉后脑勺。

“西装男抓到了我。给我灌了药,当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当然的了。”

“我骗他们说是你把那个剧本给我的。你小心点。”

“你什么?”

“嘿,冷静点。你是我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名字。你昨晚不该露面的。”

“我得去警告你!”

“你真觉得我会不知道那个缢王吗?那是个老派的剧目了,每个人都知道。我还改编成了一个情景喜剧的试播集。‘和王一起上吊’,我记得。”

“那你干嘛还要坚持演出啊?”

“我被监视了。你以为我真的变成了一个愚蠢古怪的老太太?在做导演之前我可是个演员。”

Ruiz皱起眉头,思考着她的话。

“那么……剧本是谁给你的?”

“The Sculptor。那混蛋想把我们都杀了。”


The Director床头柜的电话响起。她接起电话,枕在头的一侧。

“Ruiz?”

“Sandy,我需要帮助。我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Felix在看着我呢。”

“等等,你和Felix说了?”

“是啊,我们…..开始混在一块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不确定我是否能信任他。”

“他人畜无害的。你要我帮什么忙?”

“我需要你跟踪我的兄弟。找到他住在哪里。”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但我知道他今晚要去哪。Rokan大道27号,他们一群人要在那里开茶会。”

“开茶会?”

“抱歉,我的意思是他们计划袭击一场展览会,The Sculptor坚持用我的名字作为这场猎巫的名号,而我甚至都没打算参加。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这两件事弄混的。你能帮我吗?”

“可以。The Sculptor那有什么进展吗?”

“一步步来,Sandy。”

The Director把电话放在床头柜上,从床底拿出一个充气娃娃,放在被窝里,给它穿上衣服,然后换上一身便衣。她锁上了门(很幸运,她有自己的单间),小心翼翼地翻出窗外。他们没有注意到她走了。


Ruiz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嘿Sandy。”

“Ruiz。我找到一个地址。哈特福德街16号。一座废弃的大楼。”

“太棒了。”

“他还见了The Janitor。”

“谁?”

“高个。防毒面具。”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啥。”


Sandra兜里的手机响了。从医院里溜出以来,她还没有回去过。护士们仍然没有察觉。

“嘿Ruiz。”

“Critic死了。”

“喔。然后起效了吗?”

“没有。是Pico杀了他。”

“干。”

“确实。继续帮我监视他。”

“我们怎么处置The Sculptor?”

“我在做了。别急。”


Ruiz的手机响了。

“Sandy?”

“我刚有个主意。你知道我的演技很好吧?”


收信人:Sandy
时候到了。

收信人:Felix
你能叫janitor到工作室来见我吗?我想问点事


Felix瞥了一眼屏幕,按了几个键,然后放回口袋。


发信人:The Snipper(Pico Wilson)
这点事儿要闹上天了

The Janitor叹了口气,声音透过防毒面具嗡嗡地响。它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发信人:The Clipper(Felix Cori)
Ruiz Duchamp要你去他的工作室。

The Janitor看着屏幕,想着那些短信。

它知道发生了什么。

它又发出一声嗡嗡的、深沉的叹息。

然后它摘下面具,变成了面具下的那个人。

面具下的人走向咖啡店。


然后回到现在


“The Director小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Sandra从闷热的防毒面具中解放出来,轻松地重新锁住Pico的身体。The Snipper开始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The Director小姑娘。你想怎么玩啊?

The Director转而勒颈,试图扼住Pico的气管。

不我觉得这会有用。对我们没用,知道吗?对我们没用。

The Snipper扭动身体,扯掉衬衫,借机摆脱了The Director的控制。他瘦弱的胸膛随着剧烈的喘息起起伏伏。

我们还没完,The Director小姐。我们会和你与RUIZ算账的。

Ruiz朝兄弟的头射出两发橡皮筋。第一枪擦中Pico的耳朵;第二枪打中了他的眼睛。他后退两步,双手捂脸。

不你看不应该这样结束。我们可以重来。我们可以……重来,你知道吗?这不是真的。这不能是真的。不能。

Pico疯狂地冲向尸堆,沉没在他收集的尸体里。

已经失控了。一切都是幻觉,明白吗?这只是一个梦。这必须是个梦。我们不能活在一个有现实存在的世界里。

Ruiz奔向尸堆;Sandra从黑色风衣里抽出一根皮下注射器。

违反规则也违反自己规则的世界没有正确的回应。我只是帮人们从最显而易见的出口离开它,我是某种死神吗?或者是心理导师,嗯?

Ruiz越过无数的断指残臂,抓住那只唯一有脉搏的手。

“我总是想假装自己很重要。我骗了一些人。不能这么结束。我应该赢的别让我死在这儿。你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你可以动动善心。

Ruiz把他的兄弟从尸堆中拉了出来。Pico又踢又叫。

就没有更好的结局吗?你那么恨我吗,兄弟?我们的主教导我们比这更好;我们的亚当更了解我们。

Sandra取下针帽,准备注射。

这并不是疯狂,兄弟。理智和罪恶一样是武断的定义。我没有犯下任何罪行。你没有权利审判我。

Ruiz点点头,把他抽搐的兄弟抱在地上。Sandra将针管扎进Pico的胸部,把镇定剂推进他的血管。

我们是神,兄弟,你和我!我们是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口中的神!

The Snipper赤裸着上身挣扎。

“我们不应该这样活着。我们是造物主。世界为我们而存在。”

Pico眼帘低垂。

“我们无法承受逻辑之重。”

Ruiz把他软弱无力、不省人事的兄弟丢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特工Green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看向远处的墙壁。

“Alcorn。跟上我。”

Alcorn跟着Green;两人朝楼梯走去。他们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听见低沉的喊叫声透过楼上厚厚的水泥地。走到三层中间,Alcorn的对讲机传来楼下队员的声音。

“长官,我们抓到一个想进入大楼的人。他说自己叫‘The Sculptor’。”

Green转身伸手,满脸的期待。Alcorn叹了口气,把对讲机交给他。Green对着话筒讲话。

“抓他的时候他有什么抵抗吗?”

“一点也没有,长官。他自己把手伸进铐子里,笑得像个疯子。”

“盯紧了他。我们认为那个人与一个重要人物有关。”

“我们正要把他押到车上,长官。”

“很好。让人看住他;如果他有任何动作,你有权处理他。完毕。”

Alcorn接过对讲机,别在腰带上。跟随Green继续上楼时,他说话了。

“你认为这家伙会接替Snipepr?”

“上周五的事发生后就不会了。他很可能是——”

我们是神,兄弟,你和我!

Green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他们保持沉默,走到三楼。


Ruiz搜查Pico的身体,寻找隐藏的武器;他的口袋都是空的,只有一部旧手机。他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打开短信。

收信人:sculptor
哈特福德街16号我都留在那了

收信人:某个大傻逼组织
哈特福德街16号the snipper诚挚问候

“操。”

Sandy把Pico的身体扛到肩上,看向Ruiz。

“怎么了?”

“西服哥和The Sculptor要来了。”

“操。”

“我也这么想。有什么计划吗?”

“在他们来之前离开这儿。”


Alcorn的对讲机又响了;他直接把它交给了Green。

“长官,我们又抓到了一个人。”

Green皱眉。

“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呃,长官……他们都说自己是The Sculptor。”

Green看向Alcorn,满脸担忧。

“之前确认为The Sculptor的人还关着吗?”

“是的,长官。”

“他们看起来一模一样?”

“是长官。”

“马上处理掉那两个人。继续观察。”

“明白,长官。我们…..等等,长官,又有一个Sculptor正在……等等,五……七个!!一群Sculptor正在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开火;瞄准脑袋!所有人撤回大厅!”

Green和Alcorn飞快地跑回二楼,大楼里回荡着枪声。


Sandra慢慢走下楼梯,肩上仍扛着Pico。Ruiz走在前面,手握橡皮筋枪瞄准每一处拐角。

“我觉得就我们两个人。”

Ruiz的话被枪声打断。The Director恼怒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们下到三楼,从窗户往下看。几百个Sculptor满街乱跑,蜂拥到大楼底部。三名特工疯狂向Sculptor大群射击,人数几乎没有减少。其中一人朝人群里丢了一颗破片手榴弹;金属弹片穿过人群,击碎肉与骨头的幻象,在地上留下一道道黏土。Ruiz看了看他的小木枪,一时间觉得很不舒服。

“哦,操。”


特工Green跑到一楼,特工Alcorn紧随其后。机动特遣队Upsilon-18的队员立即射击,控制住一波愤怒的黏土艺术家的攻势;其中一人用金属管锁住了前门。Green看到一个Sculptor试图从窗户爬进来。他将子弹上膛,扣下扳机,让黏土身体堵住入口。他审视了一番他的手枪;当前的形势下,这不是一把理想的武器。Green在枪声中喊叫。

ALCORN!我们有多余的步枪吗?

Alcorn摇摇头;Green发誓从没听过这种事情。他们两个移动到其他队员身边,躲在一堆破水泥板后面。每一枪都意味着少了一个愤怒的艺术家;同时,也少了一颗子弹。他们的准备是为应对一场突入撤离的突袭,而不是长时间的围攻。The Sculptor们尖叫着打破窗户,试图爬过他们倒下的复制品们。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结束——

他们一齐尖叫,声音在大楼间轰鸣,几乎听不到枪响。


Ruiz看向Sandra,后者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你要给谁打电话?”

“真正的Janitor。Sculptor想直接杀了我。他违反了规则,保护失效了;而我的保护仍然在。”

The Director按了两下屏幕,把手机放在耳边。Ruiz又朝窗外看去,人还是很多,但没有更多的复制出现了。Ruiz从兜里掏出一根粉笔,捡起一块混凝土碎片,在上面写上“这不是炸弹ceci n'est pas une bombe”,然后扔到人堆里。当它突然变成一个浑身冒火、火花四溅的Sculptor时,他咧嘴一笑。


面具下的人接到了电话。面具下的人用他们的手捂着他们的嗓子,回答道。

“Director。你把你的脸忘在这了。”

“好好,关于那个。是Sculptor导致我住院的。”

“故意的?”

“没错?”

“地址?”

“哈特福德街16号。”

“明白。”

面具下的人把面具拉到脸上。

The Janitor飞快地穿过屋顶,好似在冰面滑行。


GREEN,我们必须后撤!

艺术家源源不断地涌入,这只队伍现在朝着敞开的大门开火。一个复制品抓住了一个特工,把他尖叫不断的身体扔到外面,让他的兄弟们处置。Alcorn示意让队员们撤到二层楼梯。Green把最后一颗子弹打进离他最近的Sculptor的黏土头盖骨里,然后把没用的手枪丢到一边。他跟着Alcorn回到楼梯,途中捡起一根钢管。在Sculptor们持续不断的尖叫声中,Green朝最近的队员喊道。

封锁楼梯间!

最后一名队员走上楼梯后,Green帮忙把附近的一堆混凝土推了下去,把两个过于狂热的Sculptor压在下面。另一个Sculptor试图越过封锁;Green把钢管砸在他的头上,听到一声令人满意的“砰”,它的脑袋被砸得变形,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


Sandy把手机放回口袋,和Ruiz一起站在窗边。她换个姿势扛时Pico哼了一声。

“The Janitor在路上。我们必须坚持到他来。”

“你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The Director从外套的内袋里拿出一把抓钩枪。

“好啊,咱们离开这吧。”

“这承受不住我们三个的。”

“哎呀操。好吧……”

Ruiz看看窗外,指了指旁边的房顶。

“你能到那边去,把Pico放下,然后再回来接我吗?”

“这东西装填需要花好一阵。”

“这是我们能想出的最好计划了。”

“好吧。待会见。”

Sandra向大楼射出抓钩,按下侧面的按钮,然后从窗户飞了出去。Ruiz看着他爬上屋顶,开始重新缠绕橡皮筋。

“楼上有不明身份的人,开火!”

Ruiz迅速转身躲在水泥塔后,差点没有躲过一个西服哥的子弹。他躲在掩体后瞄准,对袭击者射出两根橡皮筋。Ruiz有些疑惑地喊道。

“不好意思,请不要射击,谢谢。”


The Janitor在房顶间跳跃,最后到达哈特福德街16号。它跳到地上,Sculptor们闻之四散而逃。它向一个附近的复制品挥了挥手,驱散幻象,把它变回了生黏土。附近的复制既敬畏又恐惧,一动不动。The Janitor在防毒面具下嗡嗡地说。

“你打破了协议。这不是个好决定。”

复制品们尖叫着逃离The Janitor,每一个都被猛地抓住然后粉碎成尘。它如鬼魅般穿过大楼前门,Sculptor纷纷从半封闭的楼梯井逃走。


西服哥继续向水泥塔开火,阻止Ruiz逃跑。Ruiz又朝子弹方向射了一枪。

Sandy,快救我!

The Director从窗户翻滚进来,和Ruiz一起躲在塔后。

“好啦,好啦,不用再射了。抓紧了。”

Ruiz紧紧抓住Sandra的肩膀。她从风衣里抽出一个小球,用力扔在地上;它爆炸成一团烟雾。Sandy跑向窗户,一跃而起,瞄准对面的屋顶。刹那间,Ruiz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们朝着脚下那些贪婪的Sculptor自由落体;然后抓钩发射,把他们固定在对面的屋顶上,慢慢往上拉。他们爬上屋顶,两人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气喘吁吁。Ruiz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环顾四周,有些困惑。

“Pico呢?”

Sandy环顾四周,同样困惑。

“干。算了,我们先从这儿离开吧。他能照顾自己的。”

Ruiz低声骂了两句,和Sandra一起从屋顶逃走。


特工Green从前线撤回;小队正集中火力向楼梯下面射击,而近距离战斗和高速的子弹配合很差。Sculptor们涌进洞口,把混凝土碎片推到一边,围住了最近的特工们。有两个人跌倒然后被蜂拥的人群践踏。Alcorn从腰带上抽出一颗手榴弹,拉开保险,开始倒数。

FIRE IN THE HOLE!

手榴弹扔进人群,大大减少了他们的数量。Green朝剩下的队员叫喊。

我们需要守一个窄口!所有人上楼!

二楼挤满了Sculptor,剩余的七名特工退到三楼。


The Janitor轻快地穿过一楼,拍拍Sculptor的肩膀,把它们变成一堆又一堆的灰烬。它挥动双手,把幻象从黏土中驱逐。防毒面具平稳呼吸,平静地消灭瘟疫。一个复制品转身跃向这个高大、漆黑的人形;它弄脏了The Janitor的鞋子,黏土在内热下硬化凝固。它环顾四周,确认已经清空一层后满意地点点头。

The Janitor缓步走上二楼。


Alcorn打光最后一个弹夹,看着最后一颗曳光弹离开枪管。他丢掉没用的步枪,从地上捡起一截钢筋,刺穿一个Sculptor的脑袋。Green把钢管插进一个复制品的胸膛,旋转一圈,然后干脆利落地斩断它的脑袋。小队其余成员也换上近战武器,他们的子弹都用完了;Dorfman像舞者一样旋转着,用战斗刀将黏土削成碎片,而Perkins只是抓着它们的脑袋,砸在墙壁和塔柱上。


The Janitor来到二楼。成群的Sculptor围住了它,不愿不战而败。它们冲向了它,试图扯下它的风衣,脱掉它的靴子,摘掉它的面具;它们拼命挣扎想逃过消亡的命运。它们尖叫着合唱: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The Janitor打了个响指,攻击者的身体从里到外翻了过来。


特工Green喘着粗气站立,看着散落在房间里的一堆堆黏土。Dorfman从刀上弹掉最后一块土,Perkins踩碎了脚下最后一个头骨。Alcorn走到Green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肾上腺素使他咧嘴大笑。

“我们还活着!”

“是啊,还活着。好吧,我们撤离之前还需要检查一下顶——”

Green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握紧了钢管。一个带着黑色防毒面具的人形走上楼梯。The Janitor低头环视特工们,踢掉靴子上的泥土。它向Green走去;Green举起钢管准备进攻。The Janitor停了下来,深深鞠了一躬,跪在地上。

“对给你们造成的麻烦我深表歉意。我保证这不会再发生了。”

The Janitor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砰的一声跳到地上。Green看了看Alcorn,又看了看敞开的三楼窗户。Green平静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支香烟,然后点了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累得喘不上气。

“他妈的这什么情况。”


Ruiz沮丧地回到画廊大厅。Sandra去找真正的Sculptor了;失去了Pico,他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Duchamp先生,刚才有个人来找你。”

“谁啊。”

“我……抱歉,Duchamp先生,我忘了。”

Ruiz叹了口气。一群没用的废物。他穿过拐角走进工作室。

一个穿着夏威夷衫的红发男人坐在电椅上。

他戴着一顶灰色软呢帽。

灰色软呢帽。

Ruiz揉了揉太阳穴。

“这可真他妈操了。”

新的Nobody笑笑,打了个响指,把Ruiz送入无梦的眠乡。


特工Green和特工Alcorn彻底搜查过哈特福德街16号每一层,回到破旧的货车上。他们正要上车时,Green的电话响了。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来电者:

特工Tangeee**@%

Green点了两下屏幕。

未知来电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

“特工Green。”

“你是谁?你怎么得到这个号码的?”

“Ruiz Duchamp正躺在当代艺术合作画廊里不省人事。你有空去接他吧。”

“你是谁?”

“一个被遗忘的朋友。”

Green关上手机,对这匿名来电感到困惑。

第五场第一节是谋划
第五场第二节,一场周五的展览。
第五章的最后是得分画面
人们不懈努力,却永远不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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