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f去车管所

尽管车管所办事处的座位上总是挤了满满的等候着被叫去柜台的人们,可似乎没谁有兴趣挨着Clef坐。或许是因为他在这仲夏日戴着防尘帽,还穿着大衣,显得格外可疑。或许是因为他闻起来有点儿(特别大)的硫磺味和烟味。或许是因为他类似于鲨鱼那样的不同寻常的锯齿状牙齿。或许甚至是因为他后脖子上那看起来仿佛在眨动的眼睛纹身。

基本上,这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所处的位置就像是在茫茫人海与众多椅子中的一个孤岛,那只意味着他将会把腿搁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要是他事先没遭到过三次的斥责,他也许仍在抽烟。

叮。

“B排67号。B排67号。”

终于轮到他了。Clef站了起来,走近指定给他的小窗口。

“你好啊,平民老百姓。”

“你好。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

“我就像小人物那样,来这儿取驾照。”

“尊姓大名?”

“Alto Clef,又称Ukulele特工,又称亚当·本·耶和华,又称路西法,谎言之父,又称混蛋,等等。”

女人叹口气,揉搓起她的额角。

“那么,Alto Clef?”

“嗯哼。”

“这像是音乐方面的东西?”

“没错,类似音乐方面的东西。”

“行吧。先生,首先,我们需要为您拍张照。请靠着您右手边的蓝色背景布站好。”

Clef顺从地朝蓝布走去,可正当女人准备拍照时,他却扬起了一只手。

“啊,就这样,要知道。我可不能拍照。”

“说茄子!”

咔嚓。

相机快门按下。

“你现在就会懂我什么意思了。”

“唔,抱歉先生,我们不得不再为你拍张照。看上去有只蜘蛛就在我按下快门时挡住了相机。只需让我确保下镜头足够清晰。请再站到蓝色背景布旁,把背挺直看镜头。”

“那个,该怎么解释呢……我就是你说的异常。”

公务员眨眨眼,完全不知所措。她叹息着,俯下身子,靠着前面的柜台。

异常嘛。就像昨年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S-C-P基金会员工?”

“是啊。的确是那样。”

“好吧。那在此之前你是咋拍你的驾照照片的呢?”

“我没拍。”

“你没拍?”

“我真没拍。”

“这么说你连驾照都没有就开着车到处兜风?”

“又不是经常,但在极少数情况下,我离开了Site-19,我就会这样干,嗯。”

“先生,那可是犯罪。法律规定我有义务将其与你本人上报交给我的上级。”

“多亏了我的雇主,我相信我能凌驾于这些繁琐规定之上。”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试图取到驾照?”

“我现在正打算着开车到处逛逛,兜兜风,让我离开那个死气沉沉的老地方。”

“可还是得多亏了你的雇主而超越了法律?”

“没错。我是Alto Clef博士,5级研究员,也是个收容专家。”

Clef够到他的腰,朝前拉扯出他的5级许可证。这与她刚才给他拍的图极其相像,他的脸由一只小小的棕色蜘蛛所代替。他把证件举到那女人面前,面带着沾沾自喜且锯齿状的笑容。

“我是Mercy Kirby,车管所办事员,”她指着她胸前的徽章回应道。

Clef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在基金会工作期间,遇见了许多诸如此类的人,可他们当中没有谁会以如此程度的冷漠无情对待他,没有谁令他明显察觉到就像这女人那样的有权力感。她轻微地皱着眉头,以冷酷无情的双眼与他两眼相对,在他面前这仿佛就是挫败中的一次磨炼。他见她伸手去够桌子上的电话,吓得心惊胆寒,可她已下定了决心。

“我,呃……”

他无语了。

“我希望你明白,为什么这样是如此的愚蠢,以及,为什么我不得不举报你。”

他想不到该给这位要为他打比方以表明比他更加优越的女人说些什么了。Clef在一阵被惊得懵圈中吃力挣扎着想要发表进一步的言论,他又见她按下拨号盘上的按钮,便感到怒不可遏。假如他被她电话那方的人给截住,那他又会怎样呢?要是他被扔进了监狱呢?Alto Clef绝对不可以进监狱!

“……呃,你瞧——”

办事员抬眼看向他,电话在她手里。“嗯哼?”

可Clef已经抛出了烟雾弹,这地方变得愈加模糊,遮蔽住了视线。在一片混乱中,能够听见Clef被椅子绊倒又复而抱怨着什么都他妈看不到的第三只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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