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长者，Panagakos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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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ylva大学西北四方院的露天餐厅整天都是繁忙的活动中心，但鲜少有比午餐时更忙的。在下课的时候，学生们将门推开入秋日的新鲜空气中，飘散着的新鲜肉类和饮料的香气将成群的学生吸引到四方院的长桌和宽敞的草坪上。对Alexylva大学西哥特人队的首发四分卫Cron Apostolou来说情况也差不多。

他不太在意饥饿，尽管他人工构造的身体的确具有将食物转化为燃料的功能。他主要只是在跟着人群走向自助餐厅，因为这就是人群在做的，而随大流已经成了他的准则。混进去。别太出众。当个人类。他懒洋洋地向站在一个皮塔三明治摊前的学生队伍走去，这时一个高大的大块头从后面接近他，急切地将一只巨手拍在Cron背上。

“同志！”Yuri Pato咆哮着，他的声音从他肥硕的胸膛中传出，就像一个人在洞穴里喊叫那样，“见到你真好。课上得怎么样？你今天没事了，是吧？和Yuri一起去举重，是吧？”

Cron笑了。Yuri比他大一岁，但他们有很多课都是一起上的。Yuri被招进来不是因为他的学术才能，更多是因为他高大的身材和魁梧的体格。进攻端教练叫他“哈德良”，而他的队友则叫他“Hoss”。他是这个地区体型最大的人，但智商低到跟离一整副牌还差五十张的距离那样。他刚刚从数学系大楼出来，毫无疑问是刚下计数101，这门课他已经重修三次了。

“好啊，Hoss，”Cron说，“让我去吃点东西，等我们吃完以后再过去。看看Rosco和JaMarcus是不是也想一起。”他停顿了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找到Peter。我想和他一块研究一下快速计数。”

“交给我！”Yuri大叫着，步履蹒跚地去找他们的朋友了。他们周围的人海为Yuri分开，在他经过之后又很快合上了。

Cron挣扎着穿过人群，对着那些给他送上祝福的粉丝和同学们点头微笑。他在四方院露面说不上罕见，但也有很多人会在一场大胜后来到这里只为说上一句赞赏的话。他挑了一个皮塔三明治、一些新鲜蔬菜和一杯冒着气泡的茶，然后悄悄走到山上的一块岩石旁开始享受他的晚餐。在这几个安静的时刻，Cron几乎可以屏蔽那些噪音，足以去相信他是——

“你听说过东拜占庭的那个教练吗？”Cron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靠在巨石的角落，小心翼翼地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没有啊，”另一个人说。他们两个是学生、肯定不是球员、他们中的一个抓着一个亮蓝色卷轴，Cron认出那是最新版的地中海邮报。“他怎么了？”

第一个学生缓慢地摇了摇头。“正义的耻辱啊。众神宽恕。他原来是在给他的跑卫实施技术改进。钢铁腿、喷气背包、诸如此类的东西。不自然的勾当。”

“卧槽，”第二个人说，“一个电子人橄榄球运动员？简直是亵渎。橄榄球应该是按照它被设计的那样来玩的，给人类、恶魔、被召唤的神灵和喝高了的球迷玩的。你知道的，下次他们或许就会试着让真正的机器人也上球场了。”他怒斥道。

“都是因为最近那些机器人辩护人，”第一个人说。“让机器人上学、住在我们的城市离。我听说北部甚至有人请求政府允许他们和他们的机器人结婚。”他又摇了摇头。“这不对。”

第二个人点头表示同意。“前几天我在邮报上看到了，那个来自波特兰蒂斯的叫Vincenti Andersopolis的家伙甚至试图制造人类机器人。真恶心。”

“难以置信，真的。”第一个人说。“就像科幻小说里一样。”

“才不是，”第二个人说。“他们永远写不出这样的小说。简直站不住脚。”

“嗯——嗯——”第一个人说。

“唔——嗯———”第二个人说。

他们俩怒气冲冲地点了点头以示过分自满的同意，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去上下一节课。Cron静静地坐着，脑子里的伺服系统狂乱地旋转。东拜占庭？他的青铜心脏在颤抖。他们的跑卫是Bihgus Diqqus，没错。在他的脑海中，Cron能看到重放的解说广播——

Diqqus站在缝上，Iles等待发球。球传给Iles，他想往左，假动作、假动作，往右拐了，现在Diqqus毫无压力地穿过整个场地！Iles传给Diqqus，他接住了！他要——哦，天。Diqqus倒下了，亚特兰蒂斯的一个后卫把他挡在了一块石肤上，他倒在了场上。我的天，伙计们，看上去不妙……

——想起了多少人说Bihgus再也不能参赛了。他在物理疗程中度过了整个间歇期，即使是琐碎的事项也难以完成。但当他以凯旋的姿态冲刺进君士坦丁体育场的球场上时，他让所有的不信者折服。

直到现在。

Cron静静地坐着吃完了剩下的饭，懒洋洋地拨弄着他的蔬菜直到铃响。他站起来，丢掉垃圾，去上他的下一节课了。

那天下午，在练习时，队伍安静地站在那里，而聚集起来的教练们在一张小金属折凳周围画了一个召唤圈。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熏香气味，而特别小组协同点起了十三根绿色蜡烛放在圆圈周围的指定地点。在圆圈完成后，所有教练，除了进攻和防守协调员，都后退了一步加入队伍之中。教练Demopolous，进攻协调员，举起了他的手。

“哦，伟大而恐怖的球场之王，”他说，他的声音回荡在练习设施中，“这是我们在联赛开幕前的最后一次排练，我们为此而召唤您。”

教练Christakos，防守协调员，也举起了他的手。“在这些时候指引我们，哦，达阵的使者、喷气清扫的造物主、两分钟操练的大师。以您的名义带领我们走向胜利，Panagakos教练，至高长者！”

一声猛烈的咆哮随之而来，队伍面前的空间与时间中出现了一道裂痕。在它之外，他们可以看到扭曲的海洋、无尽的世界、一个没有边界或是限制的维度。在这张开的无底洞中，他们看见了一个可怖的驼背身影，慢慢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直到有一个人那么大。伴随着突然的一阵雷鸣与闪光，裂缝消失了。站在原地的是一位穿着灰色帽衫和运动裤的老人，他的头发剪得很短，他的眼睛藏在黑色的大太阳镜背后。他冲着房间里做着鬼脸，使教练和队员们都畏缩着。

“你迟到了，混球，”教练Panagakos说，他的声音有如狼嚎。“我说过四点、在球场、开始练习。现在都他妈的三点五十六了；等我们做完热身就四点过一刻了。”他透过太阳镜凝视着他的协调员。“见他妈的鬼，振作起来。”

教练Christakos温顺地向前一步。“我-我-我很抱歉，Panagakos教练——”

“——至高长者，”整个队伍一致地说。

“——但-但今天下午早些时候在宿舍里有一场消防演习，把课推迟了十分钟。我们已经在下课之后尽早集合了。”

教练Panagakos可能把他的头骨瞪出个洞来。“老天爷，好吧。反正我这个周末也没想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惊恐地挤在一起的球员们。“好了，你们这帮低能儿。我们在星期六看上去就像火热的混球，而耶鲁可比马其顿王国高出他妈的整整一层，我们得从这儿的奇迹小子Plucky那里搞到点最后一秒的英雄气概来赢他们。”他朝Cron点点头，Cron羞怯地咧嘴一笑。“我们这个星期做了些不错的练习，看上去也很犀利。但如果你们这群傻逼女按摩师觉得你们能像上周那样放松下来的话，你们就得尝到一次又突然又残忍的口爆了。”

他用左手打手势，变出了一块黑板。“耶鲁比我们大、比我们强、还有比我们更好的施法单位，”他停顿一下，“尽管我们高薪的魔法培训人员做出了不懈努力。”他的目光落在魔法协调员，教练Balaban身上，他在主球教练的注视下瑟缩着。

“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比他们踢得更快，迫使他们跟上。Cron，我们会运行很多选项集，让他们保持警惕。Devin，”他看着进攻协调员，“如果我们看到了这么搞的机会，别犹豫，让我们的天才年轻跑卫用球干爆他们。我肯定你觉得一百五十码就值得表扬了，但JaMarcus只用从他们用在线上的努力里挤出那么一点就能达到三倍的数目。我们至少能使点啥鬼小花招给他们挠挠痒。”

队伍屏息等待着下一句，但教练只是叹了口气。“听着，我们今晚还有活干。我们的联赛是场该死的大屠杀，如果我们想要打下一个冠军席位就得找到法子打赢更大的球队。就从明天开始，和那只该死的耶鲁斗牛犬一块儿。从你们的屁股上把你们的屁股挪开，还有你们的头，让我们去搞断几根他妈的骨头。”

队员们大声吼叫以示赞同，急忙赶往训练场。最后一个离开房间的人是教练Christakos，他陷入了主教练使人不敢动弹的凝视中。教练Panagakos飘过房间冲他过来，停在离这位满心恐惧的协调员的脸不远处。

“一千五百年来我和这支球队一起赢了300个冠军，”教练Panagakos说，言语如刀，“而你能做到最好的就是‘达阵的使者’？”他摇了摇头飘走了。“可悲啊，Kevin。把你的东西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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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版本: 3, 最后编辑于: 23 Dec 2021 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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