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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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把太阳扔向黑洞,也只会被吸进去而已。”



半小时,浅色的塔坐落于博登湖中央,比起它的架构速度,当地民众反应更耐人寻味,他们似乎从主观上无视了那有碍高瞻远瞩建筑物的存在,或者更进一层。

一切就像开始。

高挑的女孩在岸边漫步,像是在等朋友,几缕青丝从她风衣兜帽与无纺布口罩的衔接处散落出来,随气流播洒摇曳。

“两欧,一星期的数额,可以帮忙送到你的公寓。”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报商说,女孩抽出一张红色的纸丢在他手心,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女孩坐在旅馆单间的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杯星巴克。重点观察对象,她啜了口咖啡,心想,摊开报纸的封面。

扉页透出隐约紫色,这个世界不存在魔法一说,而木浆与粘连剂制造出的廉价薄片显然不会凭空大放光芒。

是单基塑形式液晶屏,上面的文字由弱智的心灵鸡汤逐渐扭转变形,然后定格,呈现出三道内向的箭头。女孩的同事时常背地吐槽这个启动Logo在暗示加入的人都是自闭症儿童,但那无关紧要,她更关心下面的名字。

Maliju Glamour,尽快击杀

女孩合上眼,脑海中立刻出现了文字所述的男人形体。她的上级是3thic,一个为窥探虚空成立的部门,按照那些人的理念,世界即“滑动在时间轴上的静物”,女孩对此毫无兴趣,令她仍未撒手不干的唯一理由是复仇。


看起来很轻描淡写,其实这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某天玛莱诸体内的断片开始生效,正好与摩西失踪时刻完美对等。

具体是什么在蠢蠢欲动,玛莱诸懂,基金会亦然。男人为自己制定了死亡方式,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主导的,只是差一名执行者。

没有瞧不起3thic员工的意思,他单纯觉得自己牛逼。

顺便一提玛莱诸是ジョジョ迷,总之宅就完事儿了,试想这样一个靓仔千里迢迢跑到基金会,图什么呢?

答案和Ivy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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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kyr站在失格现实中,失去了左肩以下斜向的半个身体,不过意识的滞留感让它以为自己还活着。

“引力是四种作用力中最特殊的,因为它既是长作用力,也是贯穿高低维度的桥。”费洛伦说,“在你们三维空间,它由质量与能量导致的扭曲产生,可以通过压迫P膜,开凿狭窄虫洞。”

“假如一只蚂蚁被局限在单个球面上,那么正对它的那条线即它的直线。同样的,人类局限于地球,曲率较小,很难被感知,因此地平线便是你们的。”费洛伦摸着下巴,“所以呢,我画了几条更直的线,建立在平坦世界,就像欧几里得几何。空间的扭曲不存在物质沟通,引力透镜也是如此。要满足它的性质有个很好的方法,进入黑洞内部后,光沿着一条直线传播,相当于在空间中画三角形:球面上内角大于180度,双曲面反之。”

“如果它们不重合,那么该空间是非欧几何,若重合,则平坦成立,时间轴存疑。”

没有回答。

费洛伦冷笑,然后伸手捅穿了天空。


玛莱诸·格拉默尔出生于1997年3月11日,从具有自我意识以来,不论是才华横溢、无刻不西装革履,游转于所谓上流社会的亲爹。或出身名模,婚前追随者——好吧扯远了,实则与时间无关,可以填满通古斯大爆炸弹坑的母亲。

他的家世令人羡慕无比,玛莱诸也一直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与生俱来的身份。很容易理解,奢华使人糜烂,而他提前别人数十年。

玛莱诸8岁的时候,父亲带他去见未曾谋面的祖父,摩西·格拉默尔爵士。前者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后者感知到玛莱诸万中无一的特殊性,并在对方不知情的状态下于他体内放置了某种实体,利用身份优势对玛莱诸进行实时监视,却从未想过直面虚无的代价为何。

那天早上女孩从梦中醒来,天空被一种窒息的铅色所包裹,广场上祭礼的篝火早已熄灭,因为女孩朋友们的尸骸在替它燃烧。

几分钟后,名为基金会的组织像杀掉SCP-029的信徒一样把她的家园从欧洲板块上抹去了,推动历史潮流的能量是牺牲,Carlduis皇室则有幸成为最好的柴薪。

出于某些原因,女孩获救了,但她明白其实没有,艾薇·瓦洛兰尸骨无存,自己只是被时间之神复活的悲愤亡灵。摧毁SCP基金会,便可获得解脱。

基金会之强大,她不能孤身一人,玛莱诸有这个能力。

艾薇的神格使她相当轻松地打入了基金会内部,作为一名格式塔工程师,艾薇有机会接触到同为3thic员工的玛莱诸,二者性格惊人地契合,她甚至怀疑上帝是否照搬了俗套的玛丽苏网文剧本。

“费洛伦要来了,”玛莱诸告诉她,“我们认识这个世界,不过是凭借视觉,而目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我们用手机拍摄景物后拿给狗看一样。以狗的视角,照片上不同方向甚至地形层次的变动全部处于静止画面,这个图像与屏幕周围的现实耦合相接,产生了突兀的观感。”

“我们想到的应对方法是,在一块具有棱角的玻璃上作图,然后放在光线下呈现出它表面的二维映像,这也是石英钟投影的原理,将物体乃至于世界转化为平坦时空。”

玛莱诸让艾薇明白,费洛伦不单被称作时间轴的天敌,它的能力极其恶毒,女孩仔细权衡利益后败给了理智,她认为失去人性一意孤行就与基金会无异。

之后她的能力逐渐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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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艾薇·瓦洛兰。”女孩对着话筒咆哮,“我杀费洛伦是为私仇,这与拯救世界并不冲突。倒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基金会使用测谎仪却空手而归?因为你根本不后悔?”

“Maliju在我六十岁生日的晚上离开了我,我现在是普通人。”男人说。

“废话真多,行还是不行?”艾薇开始感到厌烦了。

“先看样图吧。”

女孩拉开窗帘,刚好赶上武装直升机朝这栋楼倾斜火流,高热的蜂窝发射口喷出血光。

艾薇面无表情伸出中指,然后用另只手握在上面,毫不费力地朝后折断了第二关节。

窗外的直升机如同老寒腿发作般虎躯狂震,数条裂痕自尾桨外壳爆裂出来,闪着瘆人的寒芒,先是机身上不起眼的白色纹理,四秒钟后已垂直传动至起落架表面。像一把无形的巨剑正从上方滑过,以万钧之力切了个蛋糕。

“我下楼了,你看着办。”女孩将手机扔向床头,后撤两步披上外衣,撞碎双层玻璃跃出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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