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BrowN 7/29/2021(Thur) 07:24:12 #54489987
大约8天前,我在街角的广告栏上看到了米兰魔术团的广告。张贴的广告说明,一场精彩且极具新意的魔术表演即将在市中心的乔治鲍勃大剧院举行。就我所知,米兰魔术团这个名字毫无知名度,更谈不上能有什么魔术表演方面的特色。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并不出名的魔术团却能租下市中心的大剧院,并进行长达3日的魔术表演,着实让我好奇他们到底有何能耐。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我对照着广告单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米兰魔术团的热线,并预定了一个靠近舞台的位置,只为亲眼目睹魔术团的精彩表演。对话中,电话那头的嘶哑女声告诉我,本次的魔术表演将会非常精彩,包含极多我根本未曾涉及过的精妙手法和道具,更不用提他们那独特的舞台氛围和场景布置。她嘶哑的声音仿佛在催促我下定决心,并嘱咐我一定不要失约。这阵举措更让我对他们的魔术表演充满期待。
出于好奇,我提前在大剧院周边地区调查起了米兰魔术团,无论是他们的表演风格,亦或者是项目列表,我都尽可能地去寻找。但最终我一无所获。前面已经说过,米兰魔术团毫无知名度,在我看来,他们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团体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们此前曾于何地何时进行过什么表演,连一丝风声也没有。就连那几个曾沉迷于精妙魔术,自认为已经精通诸多魔术手法和魔术历史的年轻人都对他们的事迹表现出困惑,甚至直言毫无头绪。这对好面子的年轻人几乎是难以想象的。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对他们的调查越深,对他们的认识就越少。这让我愈发困惑。
幸运的是,我找到了在大剧院的后街内他们的住址。在大剧院附近调查的过程中,负责安保工作的一位男士告诉我,近些日子——当天一直到表演完全结束后——米兰魔术团预计都将会住在大剧院后街的出租房内。这对我无疑是个好消息,提前对他们进行一些认知至少能让我提前做好看魔术表演的准备,而不是连应该把眼睛盯向何处都一无所知。在向保安道谢后,我穿过狭窄的街道,沿着后街的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一路向深处走去,沿路的水沟里发出浓烈的臭味,其中漂浮着数只死老鼠的尸体。在一阵艰难的步行之后,我终于到了一座墙壁被已经火焰熏成焦黑色的房屋前,几乎朽烂的木门钉在门框上,上面隐约有一些微弱的血迹绘成的图案。在确定这里就是安保所说的地点后,我上前敲了敲门。而直到秒针转过两圈之后,屋内也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我,连最轻微的响动声都没有。我伏在门板上,企图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但是这种希望很快也变成了失落,屋内仍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屋内有人存在。我非常烦躁,原因无疑毫无结果的数小时寻找带来的愤怒,而直到最后我就连一句对话也不曾经历,这无疑对我是个打击。但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也并非彻底的坏事,完全无知确实能提高我的观看体验,并让我得到更多的新鲜感。一想到这里,我便释怀了,不再执着于调查米兰魔术团那谜一样的背景,开始期待数日后的魔术表演。
JackBrowN 7/29/2021(Thur) 07:32:41 #54489987
米兰魔术团的服务人员在第一场演出开始的前一天夜晚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通话的人依旧是那个带着嘶哑嗓音的老女人,她带着那具有魔力一般的诱惑口吻询问我明天是否预备前往乔治鲍勃大剧院观看演出,她是这么说的:“先生,我们很注意每一位观众的体验,并认为如果您错过了此次演出将会是绝对的遗憾。我在此再次邀请您明日前往大剧院进行观看,您的朋友……”在对话的最后,我并没有听清楚她的名字,这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不曾想要我知道她的姓名。无论怎么说,和她的对话给了我极为强烈的晕眩感,几乎无法思考。在模糊的意识中,为了尽早结束对话,我反复对其确认我明日一定会到达剧院,并恳请她放宽心,不必担心我是否会缺席。而她也终于在我貌似诚恳的话语中半信半疑地停下来,不再执着于强调让我前往剧院,而是简单道别后便挂断了电话。而我也终于无力地放下听筒,单手靠在电话桌上倒了下去。
在把话筒放下的一瞬间,一阵宛如从溺水中苏醒的感觉从我大脑中涌出。那种昏昏沉沉以至于无法思考的情况不再困扰着我,我猜测这仅仅只是因为话筒对面的老女人已经不在我耳边继续絮叨,让我的大脑有了更多的思考空间。我大口喘着粗气跪倒在桌子旁,几乎无法站立。见到我如此模样,我的妻子连忙冲上来扶住我,让我坐到沙发上休息。她看见我脸色苍白,立刻对我说:“你明天不要去剧院了。现在看来那些人就是一群恶魔,你到那里去的话也只会是自投罗网。”我却坚持说道:“无论你怎么说,我一定会去的。”
说到底,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现在敲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想法,现在想想,也许是那个嘶哑的老女人在不知不觉影响了我。在我妻子看来,我这么做简直是不要命了,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半疯的狂人,而刚才许下的约定也只是在疯狂中的痴语,根本不具有任何可信度。我自己大脑中的理性也在强调,不予赴约才是最佳选择。但一股莫名的思绪牵引着我,它用反复咏唱的声调告诉我一定要到场,在我的思维天空上反复盘旋,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它在指引我前往魔术团的表演现场,无论路途中有什么阻碍。
JackBrowN 7/29/2021(Thur) 07:57:05 #54489987
等到预定的演出开始的日子到来时,我早早地从床上爬起,在吃完早餐换好衣服后就一个人呆坐在靠椅上,手里捏着一盒卷烟,双眼无力地盯着对面墙壁上的画像。而不久之后在我的妻子发现我起来得如此之早时,她便不由得又来继续劝说我不必去看那场演出,更是直言我执意要去的结果只会害了我。听了她的话之后,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手告诉她不必继续劝阻。等到我的妻子终于绝望地放弃了劝告之后,我开始一口一口地吸着香烟,全然不顾烟雾已经笼罩了我的视线。
按照电话中预约的内容以及张贴在乔治鲍勃大剧院门口的告示说明,演出将于当日17时准时开始,于是我提前了半小时就到达了剧院的正门。在我刚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身材佝偻的侏儒在一阵左顾右盼中发现了我,并搓着手向我小步跑来,他的脸上带着勉强而夸张的笑意,脸色蜡黄,身上的身份牌说明他为米兰魔术团工作。“先生,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为您指明您的座位所在地。”他的身上衣服修剪得很整齐,整洁到了一种套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滑稽的地步,双手不停搓动着。我低头瞥了他一眼,答应了他的请求。他恭敬地从我手里接过入场券,将一旁的票根撕下后还给我,然后带着我走到了乔治鲍勃大剧院内部的观众席。我注意到他的手掌非常细腻,绝不像长时间从事体力活的情况。
进入大剧院后我便被震惊了。我不清楚米兰魔术团对市政府给了什么好处,或者到底付了多少钱,甚至可以怀疑说市政府被米兰魔术团控制了也不为过,以至于最终他们竟然同意了魔术团对剧院进行了如此大规模的改造和布置。整座剧院内相当大的范围内的装饰都被一种不知名的彩色凝胶覆盖着,数量庞大的各种飞索和铁链,还有大量的亮色塑料片和彩花都悬挂着天花板上,绚丽的灯光在天花板上穿行。角落里偶尔能看到各种魔术用的道具和生物,例如在经过观众席的楼梯底部就藏着数笼白鸽,在啄食着不知道什么,似乎是生肉,散发着微弱的腥臭味。那位与我同行的侏儒似乎话很少,我一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此刻也没有违背这一习惯的想法,便只是跟在他身后缓慢穿过密集的座椅。而至于到达我的座位时,侏儒也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我靠在结实的座椅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5美元的钞票,作为小费。侏儒也并没有跟我多客气,从我手上接过纸币,攥在手心后便离开了,留下我一人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越来越多的观众从各个入口向观众席涌来,他们的脸上明显带着一种对这个颇具神秘色彩的魔术团的好奇心,缓慢而低声地讨论着魔术和魔术团的诸多秘密。我双手抱在胸前,等待着魔术表演正式开始。
终于,在观众入场几乎完成之后,一位带着陶瓷面具的米兰魔术团工作人员从幕布后走出来,他的手上捧着一大把糖果,被装在一个竹条编制的篮子中。他向周围的观众展示着竹篮内部,并询问里面是否真的只有些糖果,在得到肯定回复之后,他用力将手里的竹篮抛在空中,绚丽的糖纸混合在天花板上射下的灯光之后形成了一大片彩色的光雾。工作人员顺势一下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竹篮——而此时已经不知为何变成了一顶黑色的礼帽了,而那些被抛在空中的糖果则在他带上那顶黑色的礼帽后瞬间炸开,形成了一片彩色的烟花,盛开在舞台之上。伴随着工作人员的动作,分布于舞台两侧的礼炮和灯光也在同一时间开启,大量的白色烟雾从黝黑的炮管中窜出,其中略微带着一点酸甜的味道。在光束的照射下,整座舞台在一瞬间摆脱了此前的黑暗,变得明亮无比。随着幕布在弯腰行礼的工作人员背后徐徐拉开,整场魔术表演的也宣告着正式开始,人们在工作人员的退场中狂热地鼓着掌,喧闹的喝彩声响彻在整座舞台内,这些全部都在宣告着人们的兴奋和喜悦。
随着第一名演出人员正式退出之后,两名头戴由骨头雕刻而成的面具的工作人员走到了台前,他们中的一位开始对仍在吵闹的观众们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另一位则在同时向人群喊话:“接下来是第二个节目,大变活人!”说完,他向后转身摆手,示意后台的工作人员将一个硕大的木箱推至舞台正中间。木箱看起来非常完整,在其上涂满了各种彩色的图案,远远就能闻着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工作人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道具表现出的异常,而是继续带着诱惑的语气说道:“接下来,我将为诸位演示从这个木箱内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在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他伸出手,指向了观众席的某处,而舞台的灯光也于这一瞬间转移了方向,照亮了隐藏于观众席走道上的另一个同样布满彩色图案装饰的木箱上。工作人员指着观众席中的木箱说道:“诸位,诸位!我们还需要一个志愿者,不知谁愿意来……哦,当然,这看起来太简单了不是吗,那么让我们抽签选择出到底是哪位观众来参与在这个魔术中。”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一旁侧过身去,“这无疑更加具有挑战性,更有趣。”
说完,他向身边的工作人员示意,让他从自己的礼帽中抽出了一个硕大的转盘,立起来放在地上。随着转盘的旋转结束,指针最终指向了一个数字,那是观众席中的座位编号。“309号,是309号!那请309座位号的观众朋友,上前来好吗?”工作人员向观众席内大声宣告着结果。不久过后,一位穿着朴素的老妇人就在她儿子的陪伴下到达了舞台上。不过最终由于老妇人身体较弱,难以长时间站立,工作人员便同意了由她的儿子作为魔术的志愿者,代为参与到魔术表演中。
JackBrowN 7/29/2021(Thur) 08:11:36 #54489987
在年轻人在观众席中放置好的木箱内站好之后,工作人员便帮他关好了木门,让他安静地待在木箱内。而舞台上的表演者则向观众席上的众人说道:“诸位,接下来,我将会在30秒内从这端到达观众席的木箱内,原本的那位年轻人,则会被我转移到舞台上的木箱内,请诸位不要眨眼,注意观察我是如何从舞台到达观众席上。”说完后,他从面具后掏出一个沾满粘液的闹钟,闹钟上每一秒的跳动声都清晰可闻。在确保所有人都清楚规则之后,他便从木箱的门缝中钻了进去。随着门外的时针跳动声在空旷的剧院内回荡的同时,一阵白色的烟雾开始从木箱的缝隙中渗出,然后是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被冷气卷到舞台周边,靠近舞台的观众明显感觉到了不适,但还是强忍着等待30秒的倒计时最终结束。
随着倒计时最终结束之后,观众席中放置的木箱内传出一阵闷响,原本被扣好的木门在此刻摔在了地上,朽烂的木板被摔成几块,仿佛巨锤砸落在地面上。灯光照射下露出了藏在木箱内部的物体——一具穿着与米兰魔术团工作人员完全一致的尸体站立在木箱内,他脸上的面具已经被外力锤得粉碎,露出了里面布满碎骨渣的粗糙的被烧焦的脸。而那仿佛发酵过数日的浓烈的尸臭味在失去了木门的约束之后彻底爆发了出来,周围的观众几乎被浓烈的气味笼罩,几乎窒息,某些胆大的观众还以为是魔术设计的节目效果,试探性地往尸体方向靠近。直到尸体开始在没有外力作用下的情况开始活动之后,观众们才知道这不是魔术在起作用,而是某些被称为巫术,邪术或者魔法之类的东西,在驱使着这具活尸发出嘶吼声和痛苦的哀嚎声。周围的人被吓傻了,直到一声尖叫撕开了寂静,周围的人群才开始向出口奔去。涌动的人流几乎在一瞬间便陷入了混乱,被踩踏,推挤而发出的叫声此起彼伏。那具活尸还在缓慢朝着人群走去,伸出缠满绷带的双手,似乎在索求什么。
在一阵浓郁的尸臭味气流吹拂之下,活尸开始发出兴奋般的嚎叫声,甩动着双腿向远处的人群奔去。那些躲闪不及的观众被活尸尖锐的利爪抓住,活尸用力地撕扯着他们身体的表面,割开他们坚实的皮肤,吞食着粘稠且温热的血肉。在行动过程中,地面上拖拽出一层狭长的粘液,这似乎来自于活尸分泌过多的唾沫。
随着一声突兀的枪响,活尸的右眼眶处出现了一个冒着烟雾的弹孔,子弹已经穿过了几乎朽烂的头骨,射中了背后的一名观众的小腿。子弹并没有造成合理的损伤,甚至没有一丝阻挠,在听见了这声枪响的人看来,这声枪响甚至不如并不存在。这等于告诉人们,他们根本无法抵抗,只能被当成任人宰割的鱼肉,已经被按倒在舞台的砧板上屠宰。
在活尸的追逐之下,大量被活尸挥舞着的指甲抓伤,牙齿咬伤的观众开始昏倒在人流中。伤者身上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血腥味,让人群变得更加混乱。一名摔倒在人群中的老妇人——我认出她来了,就是此前被请到舞台上过的那位——被活尸用尖锐的指甲抓住她的后背,同时被开始疯狂地啃食的她的颈椎骨。看到这里,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句活尸就是之前的那位年轻人,但是没有任何理由能证明这一切,除了我的感觉。活尸还在疯狂地吞噬着老妇人的血液和肉块,那些粘稠的血滴落在地面上,则被活尸俯下身子舔舐干净。
我双手紧握着木质的扶手,勉强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在地。向舞台上看去,原先站在舞台上的数名工作人员此时已经全然不见了踪迹,数个被踩碎的面具混在舞台上的血洼里,只剩下那个涂满彩色图案的木箱还在聚光灯下等待着别人打开它。其中渗出的浓重尸臭味,还有不明显的橡胶烧焦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混杂着剧场里的冷风带着的通风管道的味道,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诡异。没人知道木箱里到底是什么。
远处的活尸在吞食干净老妇人的血液之后,继续向人群扑去,他钻入混乱的人群啃食着血肉,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大量的妇女哭号声,机器的故障轰鸣声,作为魔术道具的动物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飞腾着的白鸽站在天花板上的钢制横梁上发出嘶哑的啼叫声,似乎在欢呼着魔术表演的成功演出。被人群绊倒的电线很快产生了浓烈的黑烟,明火在厚重的幕布上燃烧起来,黑色的颗粒状烟雾笼罩着人群,仿佛一片地狱般的景象,活尸的身上散发着恶魔般的气息。
那些过去曾被活尸撕咬过的观众在此刻缓慢地爬起来,他们的胸口和手臂上带着渗血的空洞,污黑色的血液从中涌出,开始扑向那些落单的人,滚落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上,啃食着他们的血肉。在疯狂地一阵撕咬之后,活尸们抬着头喊出宛如狂欢的嚎叫声,同时不停呕吐出那些并不适合人类的胃的食物。呕吐物的臭味充斥在剧场里,聚集流到了低洼处。
远处的几只活尸似乎注意到了这边,开始缓慢地挪动着步子向这边走来。我颤抖着向外跑去,用力地甩动着双腿,冲出了剧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下来。在最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剧场,在我的视线与剧院的墙壁接触时,我能感觉到在那个未打开的木箱内有什么东西,此刻正在透过大剧院厚重的水泥墙壁看着我,这股恶心而冰冷的感觉让我难以忍受,反胃感从我的身上涌现。我强忍着已经涌到口腔的呕吐物,逃离了喷发着黑烟的剧场。
JackBrowN 7/29/2021(Thur) 08:24:08 #54489987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更不记得是怎么到家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口腔里的呕吐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而我则躺在家里的床上,我的妻子坐在一旁掩着面抽泣。她看见我醒过来了,就不停地滚落着眼泪。我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咽喉中的烧灼感让我无法发声,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呆呆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在白炽灯的光晕下,我缓慢回忆着在乔治鲍勃大剧院里发生的一切。混乱,眩晕,窒息和诡异的感觉轮番在我的头脑里上演,几乎搅成一团乱麻。
等到我稍微恢复了说话能力之后,我试着拨打了米兰魔术团的联系电话,接电话的还是那个嘶哑的女声,此刻她没有回答我的任何问题,而是在话筒那端一直发出微弱的吼叫声,仿佛已经无力回应我,直到我挂断电话。隔日,我在一张报纸里找到了有关这件事的报道,报纸上说明:乔治鲍勃大剧院在演出的那天由于突发电力故障造成了火灾,共有142人被烧死,还有56人正在抢救。看到这里,我立刻就知道报纸隐瞒了什么,是因为他们达成了协议,他们约定好了不暴露在剧院里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大剧院的工作人员还是策划了这一切的米兰魔术团,他们都已经约定好了,约定好了不要让第三者知道这件事。例如我。
但是我清晰地记得一切,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活动,至少对米兰魔术团来说没错。我试着告诉那些我曾在乔治鲍勃大剧院内见过的面孔真相,但是他们对此毫无反应。我试着找到市政府,周边居民和乔治鲍勃大剧院的负责人对峙,但是我得到的只有嘲笑和质疑,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我的话有积极的回应,连威胁也不曾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偶尔我能感受到那些来自昏暗小巷的窥探目光,似乎在冷眼看着我滑稽的举动,等候着一旦引起事端便出手撕裂我的咽喉。
我此后围绕着这件事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而这个身份成谜的米兰魔术团在此后从未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而那些疑似的活尸魔术表演也不为我所知。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它仍在上演着由活尸和混乱共同出演的魔术,也许他们变成了另一种形式也说不定,一如那嘶哑女声所说:“从未见过,不能错过。”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寒,身体几乎无法抑制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