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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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神地望着窗户,等待着下班的闹铃。

窗外,风雨交加;屋内,漆黑一片。

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从椅子里站起来,揉了揉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质资料准备回宿舍,却被电脑上的通讯请求拦住了,重新坐下,接听,但没有人回应,我看了看号码,拿起一旁的笔记本,查找着号码归属地。“主管怎么会找我?”看着电脑上的通信,“我才刚来一周,就犯事了?”

我挂掉通讯,重新站起,整理了整理桌子,准备去主管办公室挨批评。走入办公区,已经都下班了,几乎所有人员都去了食堂,我的肚子咕咕作响,但主管应该还在等我,只好晚些去食堂吃些剩饭了。

主管办公室门前,我站在那里,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门,我再一次地敲门,一不小心,门轻轻的开了,办公室黑漆漆的,一股铁锈气味飘散到我的鼻孔,我揉了揉鼻子走了进去。

伸出右手打开灯,明亮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用右手遮住眼睛,透过缝隙,我看到主管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雷雨,一动不动。

窗外,风雨交加;屋内,光亮无比。

我慢慢走近主管,不想把他从沉思中打断,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见主管没有反应,说:“主管?您找我?”主管还是没有应话。我有些疑虑,思考着是否该拍一拍主管的肩膀,早已饥肠辘辘的我已经不允许再等下去了,我壮着胆子拍了拍主管。主管身子一歪,从椅子上侧倒在了地上,一股红色的液体从脖颈流了出去。我大喊道:“主管!你怎么了?”

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闻声推开虚掩着的门,惊呼道:“你!”

“我没有杀人!”我看着他们,大呼无辜,“我来的时候主管已经这样了。”

他们好像并没有听到我说话,依旧叫嚷着:“杀人了杀人了!”

几个安保拿着手铐迅速把我摁在地上,封锁了现场。我依旧喊着:“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声音由颤抖变成了几近哭腔。

几天后。

直到上级宣布我无罪,才能重新回到了办公室,我长舒一口气,几位同事冷眼瞧着我,互相递了个眼色,一起走了出去。

门外人声嘈杂,我心想,平时那么冷清的走廊也会有那么多人吗,我离开椅子,走了出去。

外面,走廊尽头的大厅里,摆着遗照,那是死去的主管,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员在为他哀悼,我走到人群外围,想为主管哀悼。

突然,一双大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熟悉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我惊讶的回头,想认清他,却一声枪响,一阵痛楚从脑后贯穿到脑前,一瞬间有些凉意,我倒了下去,一句话还没说完;“主管……”

我好像死了。

我从床上醒来了,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走下了床,拿起通行证和资料袋走去了办公室。

路上,许多人都十分尊重我,我已经习惯了,作为一个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主管,受人尊敬是正常的,毕竟他们升职还要自己签字。

来到了办公室,打开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输入用户名和密码,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窗外,风雨交加;屋内,光亮无比。

我感叹着异常的数量之多,能力之异,重复的审批,归档,签字,提交。

机械的工作最使我感到饥饿,不一会肚子就叫了起来。

我关上电脑,站起身来,收拾收拾桌面,准备去食堂抢饭,却被电脑上的一封通讯请求拦了下来。

我点开通讯重新坐下,想快点结束通话,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我有些奇怪,坐着等待着,依旧一片寂静,我有些不耐烦,便向着电脑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人应答。

我有些气愤,以为是某个研究员的恶作剧,便结束了通讯,关上了灯。

窗外,风雨交加;屋内,漆黑一片。

重新站起身来,突然觉得脖子一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脖颈流下,伴着剧痛,我又一次端坐在了椅子上,再也没能起来。

我好像又死了。

于是,我又醒来了。

我又死了。

……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还是蝶与庄周皆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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