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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 奇迹 | 周期: 综合性广播电台 | 关于: 星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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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条结果:匿名译《传记卷四十七》(节选),阿格里厄公报新历35年2月号

宇宙岛广播电台每天播送十二个钟头,主要是半夜。时间从傍晚六七点到凌晨不等,夏季一般偏晚,冬天则往往会提前。满月有雨时,调幅信号正好涵盖全国。除开必要的告示或通知,电台常设栏目大致有二:

· 民间消息,主要是农业时令、民事纠纷、偶像占卜等,也囊括诸多众说纷纭的自然现象;

· 《传记》编纂进度,含已有辞条的变动、增删和索隐。有时通过电话机,播音员需要应对铺天盖地的提问,关于新潮的音乐,关于翁德韦尔特的蘑菇烹饪……一部书籍不啻一面镜子,对于他们而言,书的内容组成生活的全部。某天夜里,南方省的主教就圣徒的生平问题致电广播电台,一番对答过后,通话双方都感到充实。知识的传递逻辑是:经由翻不到头的书页,播音员的话语从一端消失,又倏忽出现在另一端,那里没有乌烟瘴气的录音设备和演播室;自然,也没有播音员本身。事实上,播音员是依靠听众的问句想象自己的。对于自己的声音,他是个聋子。

这种副作用随工作经验的上涨越发显著,最终表现为无所不在的压力。有一次,负责介绍城市史的播音员夜饮过度,不遑醒转。迫于无奈,他只好放弃接听来电。那天他头一遭自顾自倾吐梦话,信号绕演播室传递,没有去到任何地方。苏醒前刻,他感到有无数个收音机在脑中盛开,就像高楼迭起如笋:

多年攒下的思维、意识和体验从天而降,铺满平原、河流和山脉,于是聚落诞生了。就这样,播音员从西边第一座城市讲起,一直说到东方的最后一座城市。林立的建筑物犹如棋盘上的方格,每一格又分散出更小的单位:一个念头、一种色彩、一个影像、一系列符号、大剧院里的窸窣、盐罐起伏的水声、门铃、旅馆阁楼的酒滴声、大教堂沉重的喘息声、大键琴残破的嗡鸣声、大厦时刻生长的嘶嘶声,与之相对的是广播电台演播室内一片了无生气的静默。一次唯一的远行胜过所有的书籍、所有的数字、交通、音频和图像。于是播音员走出电台,带上枕头、席子和被褥随身,这样他便克服了耳聋。


第3条结果:伊齐多尔·洛特雷阿蒙《奇拉列夫的一千零一夜》(节选)

—— 如果你的梦不能被第二个人听到,就永远不要入眠!

想着这句话,山鲁佐德闭上一只眼睛。她俊俏如松露,思想像风筝一样高居。在形如兽角的宅邸前,人们为她演奏苔斯皮纳的锡笛、多泰罗亚的双簧管和阿纳斯塔西亚大键琴,以期赢得半寸芳心。众所周知,听觉比视觉更容易引起情欲。然而并非什么人都有利可图。在土耳其人眼里,她的乳房下缘如有烈火,常把准备不足的新手灼伤……

—— 而且不知餍足。收成节那天,她打定决心要干一件最漂亮的事。她挑了条前襟镂空的长裙,肩上披巾敞开,独自一人入京赴阙。盖兰王都当天要刮四十阵风,头阵风来时适逢拂晓,像是烈马扯着嗓子在叫,最后一缕过后业已入夜。她一路趟过这些周而复始的事物,风来充当她的导游:

她向贝莱尼切的吹刮声走去,它被称为厄运祸患的绞肉机;加上特奥朵拉,爱抽噎的风,吹过特洛伊和罗马;以及潘特熙莱雅,味道像浓汤,容易让人失足坠死;马洛奇亚,洞穴里的风,能使心脏被移植;切奇利雅,能为死去的牧户放羊,将膻味传到坟地;安德里亚,人们夜里用它作预言,到白天就吃掉它;还有莱萨,它把母兽吹成雄兽,雄兽吹成小孩,让天使同恶魔交配;普罗科比亚,它从肚脐眼出发,把屋檐打进窗子,方的磨成圆的;佩林奇亚,生人的风,也调换人的手脚;劳多米亚,死人的风,能把乳浆变成蜜酒;欧林达,它的风尾会把风头吹散,能给表上的日期打结;以及达特鲁德、阿尔嘉和伊莱那,风中的小辈,让指称交杂错乱,儿子变成母亲……

不难想象,有如此淫乱猱杂的声音伴随左右,潜入王宫时她已亢奋如牛,周身像茶壶一样滴沥。接着,透过露台看去,寝宫月色整洁如阴,发辫横在嘴唇前方的国王山努亚出现在她眼前,呼噜声四处旋转,仿佛幼羊呜咽哀鸣。山鲁佐德轻手轻脚爬进来,在这一瞬间,她的灵魂陡然张开,顷刻间光芒万丈,又蓦地复归无物。人世间另一个男人在别处捕捉到这光亮,拿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不时抬头怅望夜空。那是其他的故事了。说到这里,我们的女主角早已抛掉上衣钻进被子,沉入枕头,值得记住的恐惧、期待和骄傲不过是一瞬间,马上就被与陌生躯体贴合的升温所驱走;下一秒,一天里的四十阵风皇皇挤进耳膜,刀枪齐鸣,发出千万个婴儿的夜啼声,这让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6条结果:匿名译《传记卷九》(节选),AM1689千赫兹

假如不长于犯困打盹,你终生也无法到达维冈波斯。

一路上,连绵的旅馆直达天际,家家门口都挂着徽标:盐甏代表白天营业,古戒指代表短时服务,外交信函代表暂不开张,三角形银币代表仅对死者开放。走进旅馆的人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到了夜里,所有的旅馆天各一方,分散在大洲的各个角落,变成王宫、监狱、印刷坊和钟楼。更神奇的是,不管相隔如何遥远,翌日清早它们又重新连成直线,汇集成维冈波斯。如你所见,维冈波斯是一座梦游的城市,它从其他城市那里获得自身的形象,并参与后者的构成。因此,维冈波斯从没有自己的历史,它存身于另一种记忆当中,好比长着张缺少五官的脸。醒着的人和动物不能回到维冈波斯。过于嘈杂的声音也不行,因为乌鸦会替它守夜。这样一来,维冈波斯的梦就坚不可摧了。

——第一座城市


第38条结果:宇宙岛广播总台,AM869千赫兹

每年七月份,电台将对《传记》重新梳理。大型修订每四年轮到一次,明年会有。今年预期发生变动的辞条内容统计如下:

· 因含义有变,将卷三(占卜传)“交感”辞条移至卷七(使徒传),相关辞条“东上升线”“西下降线”等位置不变;

· 将卷二十七(小说传)“奇拉列夫的一千零一夜”辞条迁至卷三十六(历史传),等待进一步修订;

· 据实地考察结果,将卷十三(菌类传)整体予以移除,已有辞条并入卷十四(森林传)十五(烹饪传),原有位次当前空置,暂收录原卷首序言:

所有的蘑菇和人有相同的能耐——利用夜晚的能耐。它们利用夜晚的方式就是做梦。很小很小的梦。比方说,一些圆顶菇的菌帽底下有时结出两个小梦,它们的尺寸同主菇相比,等于后者的尺寸同人类相比。这两个梦彼此相通,环环相扣,像只隔着一层薄壁,到了天亮又都酿成露珠。蘑菇在白天也做梦,不过做得少。那会它们更习惯由某一朵发起,整个蘑菇片区连成网络,以便分享前一晚的梦。这种无声的仪式往往持续十来个钟,然后时辰到来,宣告新一轮的睡眠,如是往复。据说,蘑菇在梦里变成人,而人会化为蘑菇。想想你自己。庭院深处,是哪株不辞湿涩的小双孢菇?


第176条结果:匿名译《传记卷九》(节选),AM1689千赫兹

没有一种计时法是绝对不骗人的。比方说,如果你到过维冈波斯,离开时须在日历上划掉两天。各地有各地的计时方式。这个细节在一些地方不可忽视。

卢恩就是这样一座城市。脱色的红砖城墙,城头高悬着燕尾旗,喷泉池水倒映出白天和夜晚的房子;青苔外衣,输水系统的丑陋外观、臭味和噪声。两幅景象都属于卢恩:卢恩不仅是当下的城市,也是过去的城市;既是今天的城市,又是昨天的城市。

抵达卢恩的人群中总有一半会弄错日期。他们面对大门却走进了一扇窗。原因在于:时间是人造语言中的一种,卢恩恰是操此种语言的唯一一座城市。正因如此,卢恩对于外界来说是封闭的,它只同它自己交流。黄昏同白昼交流,活人同死尸交流。但是,为什么将来的卢恩不出席这场默剧呢?没有一门语言是可供彻底掌握的。

——第二座城市


第458条结果:匿名译《传记卷七》(节选),阿格里厄公报新历35年8月号

现在,再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了,的确很安静,画室四周声光俱灭,黑暗中,唯一的声音来自他自己,需要染料,为了新一张自画像,他用刀割开食指,拿血来勾画嘴唇,这种画法当然不得要领,蜡烛点着后,他发现画像上自己的发辫几乎横到了嘴唇上,失望透顶,准备夹画板回家,此时离他头次见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十年有余,灵魂是有颜色的,他的灵魂就是蓝色,当时他还在卢恩,那天深夜,从教堂折返大学期间,街道昏暗,房屋闪现荧光,有个酒鬼喝得烂醉,半空酒瓶波光熠熠,那是某座酿酒城市的纪念品,此人踉踉跄跄向前行进,末了,举瓶一饮而尽,身上现出灵魂的猩红颜色,与之相对,他也看见自己散发出的蓝色,显然,两个人都在做梦,而且极为罕见地发生了交感,两个灵魂互为前提,并在此刻相互交换,从此他没有再醒来,只剩下醉意醺醺,终日不减,他迷上绘画,画自己,渴望画出那一见,对于灵魂的一见,他也读古代的梦书,连帙累牍,一再思忖梦的某段历史,梦神患病了,据说也正在衰老,从前,人们在夜里是三梦并行的,总的来说,所有的梦无外乎这三点:空间,时间和符号,一般来讲,空间划定梦的广度,时间则测出梦的深度,而符号好比一面镜子,透过它,时空和叙述才有意义,因为梦是自发构建的体系,抽象和微缩是它的特征,人无法知道梦的前提、中心和目的,好比摸不出线团的来头去尾,每到这时,他们就只好借助符号,从这个角度看,符号既是作者也是译者,它写下错落隐现的城市,彩笔一转,又译出缕缕好梦,想到这里,他慨叹当今梦的衰微,双梦并驾已趋常态,梦神患上了失语症,它无处不在,却唯独无法表达自身,街道昏暗,房屋闪现荧光,忽然间风声大作,仿佛四十队骑兵深夜飞驰,他惶惶然四下张望,不知道经年累月苦心孤诣已然成功,顷刻间光芒万丈,又蓦地复归无物,刹那间,他感到体表有什么东西正在发芽,然后,一缕一缕飞出体外,好似炊烟升上夜空,又像群星沉入大海,这时他绝望地、惊恐地、狂怒地望见自己没有颜色的灵魂,没有声音也没有杂质,在他创作出那幅意义再清晰不过的魔画像时,仿佛命中注定,画中人窃走了他的灵魂,他的梦想,他的名字,他吹着风,止不住发抖,从口袋里競競摘出画笔,着手涂掉画面,但为时已晚,他不再是任何人了,记忆这个词语从他手里被收回了,如今,他比别人懂得更多的捕梦学被收回了,他企图用梦漆成蓝色的房子被收回了,连同一个画者拥有的所有技巧,曾使用过的颜料都被收回了,还有所有的终点起点,生平资料,所有这些东西都被收回,归入了万物未凿的混沌,然后最终,最后,他自己的名字也被收回了,一个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叫他的名字:伊齐多尔,追上了梦神的圣徒。


第801条结果:伊齐多尔·洛特雷阿蒙《奇拉列夫的一千零一夜》(节选),宇宙岛广播总台,AM869千赫兹

落在拼图版上的迷宫由平面和“城市”组成。一般来说,城市是一座纸房子的形象,排在迷宫的狭道两边,有时也分散在路中央。国王山努亚上前察看时,就找到了这种城市。起初,国王更愿意节省时间,改走另一条巷子,但那些往往是死路;后来,他终于决定一探究竟,从一座城市来到另一座城市,从一个日子抵达另一个日子。他来到花园、公寓、地摊和田野,找到死亡、孤独、思念和充实。他感到宽慰。因为迷宫是一个象征,脱离现实,对他这样的人全然有益。这种情绪催促着迷宫生长。

迷宫的大小不断扩张,难度也日益上升。它的规则变了。国王花了两个晚上和一个下午,从白天思考到晚上,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迷宫如今不存在什么出口,唯一重要的是原点,即玩家落脚的第一个地方。换句话说,迷宫是以回到出发点为目标的游戏。游戏并不分输和赢。它的意义在于:不必设立正确和错误的道路。事实上,道路负责的不是判断,而是沟通,它只和它两头的城市有关。如此一来,每一条小径、每一座村庄和城市都可以是途经地或目的地,每一个象征都可以成为知识和感受,所有的桥都不孤独。赞美上帝。在这里,就算是最小的婴儿也不会失败。


第928条结果:匿名译《传记卷九》(节选),AM1689千赫兹

最终,每个人都会来到奇拉列夫,来到这个终点,这座孤独的城市。

很大程度上,奇拉列夫只是一个符号;你无法说清它是怎样一个地方。没有人梦到过奇拉列夫。有些人以为依据手头的地图就能找到城区,如同凭气味发现猎物,结果却一无所获。因为奇拉列夫并不在其名称之内。就连它的位置也是虚构的。实际上,奇拉列夫和别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外乡人企图强加给它某种内涵,就有了神话的奇拉列夫,虚假的奇拉列夫。然而,奇拉列夫就在那儿,真实的、存在的城市,没有矛盾,没有障碍,没有不合逻辑和自相冲突;奇拉列夫也会做梦,梦到形形色色高高低低的房子,梦到指涉自身的漂亮故事,落在这个原点,这座骄傲的城市。

——第三座城市


第1000条结果:《千夜之夜的由来、历程和结果》上传自未知用户

—— 就像一个铺满肥料的葡萄园,一个梦可以是一对重样的鱼,或者是贝类的上下软壳,它们穿过水底的房檐和风,朝相反的方向运动……语言之流挟着叙述的开头涌入汪洋,历经一千零一个夜晚,它们终于走出这座迷宫。至此,贝壳总算得以合拢,故事将变成珍珠,至少是空空如也的水泡;在这个语境下,二者间没有什么分别。

读到这里,山鲁佐德打了个哈欠,合上书,关掉灯准备就寝。国王叹了口气,走上露台徘徊不去,在黑暗里念叨那个他放不下的问题:

—— 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 你以为每一篇小说都必须有个开头又有个结尾吗?这件事任谁都做不到,何况至为纯正的纸上戏法。要知道旧时梦书说过,情节是一抹单纯的印象,好比成衣上残留的破布缕。所以啊,梦是由语言指向结构的过程。唔,话说回来,这里倒确有一些多余文段,不多不少,可以是故事的结局。

山鲁佐德敏捷地直起身,自枕边抓起另一本书,大声读出来:

—— 梦是前脑处理从脑干发出的神经元信号的产物……做着梦的头脑是一个自行组织的体系,无须一个高一层的控制……好比某台电脑不工作时显示它的屏保图像:大脑的故事没有讲述者,说出它们的也是自我,一个只能在叙述母体中出现并生存的自我……因此,梦者的主体是分裂的,衍生出的故事缺乏意向性……所以应该到此为止,已经够多了。就是这样,明白了吗?唉,这段话大可以放在开头,但好巧不巧,这就是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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