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成的项目档案标注为Keter 分级,首席操作员将获得浏览“悬河爆破”预案说明资料的权限。
演绎部曾经观察到,本叙事域“构型”带有明显的人为设计痕迹。按照误传部的处理,所有普通操作员会将这一“构型”的成因归为上层叙事,并将其以球体进行类比理解。这是自然而然的想法,但本叙事域内实体存在并非没有影响其“构型”的可能性,叙事域“构型”也不能用球体类比理解。
首先,对叙事域“构型”的错误类比理解源于误传部的处理。误传部提供给普通操作员的理解框架为“球体-探针”,而“闭锁帷幕”负责将目标人员信息从球体上指向基金会的信息富集点“凹陷”中抽出、处理,并激活球体结构的自修复,以求解决离职人员人身安全问题。
事实上,本叙事域“构型”更接近超圆体或其它高维结构。信息富集点作为其上的“凹陷”,并不必然引导周边信息向其流动。“球体-探针”框架尽管不妨碍对“闭锁帷幕”的操作,却并不属实,因而能够较好地降低“闭锁帷幕”设计目的暴露的风险。
其次,提供给普通操作员的“叙事域自修补”理论,在演绎部的地位等同于“牛顿力学”。而整个“闭锁帷幕”的工作原理,建立于“相对论”之上。换个角度更容易理解:既然信息富集点并不必然引导周边信息向其流动,为什么“闭锁帷幕”操作员会不间断地观测到这种现象?
这涉及到本叙事域的一个特征:“诠释倾向”。简言之,如果向本叙事域置入信息片段,叙事域便会自动引导信息流向置入片段并反复扰动,直至自身恢复稳定。这一过程中,信息的反复扰动是关键。衍生出的,带有置入片段和叙事域原有信息共同特征的新片段,便是本叙事域对置入片段的“诠释”。
如果某一信息片段无法建立任何“诠释”,它将被排出本叙事域。如果大量的信息片段无法建立任何诠释,就可能改变本叙事域的“构型”。在“球体-探针”框架中,球体由于类似万有引力的规律,倾向于维持自身的固定“构型”。但对本叙事域而言,只要能够为内部各信息片段生成足够多的“诠释”,便能维持其自身稳态。至于最终的“构型”是超圆体还是其它高维结构,和叙事域是否呈稳态无关。
因此,与其说本叙事域具备“自修补”以维持“构型”的倾向,不如说本叙事域具备“自组织”以维持“稳态”的倾向。而“闭锁帷幕”真正的设计目的,是通过处理离职人员的信息,压制“叙事域自组织”导致的,对指向基金会信息富集点的频繁扰动。由此一来,各GOI和知情组织对基金会的“先验性干涉倾向”将被控制在可接受水平。
指向基金会信息富集点的形态并非某种表面光滑的圆锥,更接近带有许多突刺的树状结构。这些突刺指向的实体存在不必然是离职人员,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便是其中一个突刺的指向目标。但是,这些突刺大多指向离职人员,而它们的规模极其庞大,引发的“叙事域自组织”效应也极其强烈。这些突刺积累导致的质变,引发了1980以来各GOI及知情组织“先验性干涉倾向”的失控放大。
综上所述,“闭锁帷幕”的运行虽然借助了“叙事域自组织”理论,根本目的却是抑制其影响。而“闭锁帷幕”在简要流程第五步置入的“基金会特征”,本质上是无意义信息片段,需要和叙事域其他信息扰动以重建“诠释”。演绎部曾认为,必然存在无法建立“诠释”的信息片段,而它们会被排出本叙事域,因而不会引发任何问题。
但是,这部分信息并未如预期那样被排出。它们持续积累的结果,便是在本叙事域内部形成新的突刺甚至信息富集点。既然无法被排除,那么本叙事域便会持续引导其它信息与其交互,以期建立“诠释”。反应在叙事域内部,便是基金会发现内部出现持续存在并不断扩大的“信息黑域”。
演绎部后来发现,这部分信息异常滞留是项目的设计原理导致的——完全“处理”参与者的相关信息,会让我们无法评估“闭锁帷幕”的效果,进而无法确认计划是否有效。由此一来,“闭锁帷幕”成为了某种“绳索”,将无法建立“诠释”的那些片段“拴”在了本叙事域中。这并不会对“闭锁帷幕”本身及其效果产生影响,但我们显然将各GOI和知情组织的“先验性干涉倾向”置换成了“信息黑域”。根据演绎部的推论,在叙事域内消除“信息黑域”是不可能的。而每一次“闭锁帷幕”的运行,都可能导致“信息黑域”的扩大。
因此,“悬河爆破”预案是计划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在此之后,唯有本叙事域正常排出这些片段,才能完全消除“信息黑域”。同时,只有生成足够多的“诠释”,才能平抑指向基金会的信息富集点,继而一劳永逸地解决离职人员人身安全等诸多问题。
不过,本叙事域“诠释倾向”将持续存在,在“诠释”完成前,信息富集点仍将是叙事域“构型”上的客观存在。“叙事域自组织”和“因果律自洽化”仍会被演绎部发现并利用。被“诠释”的信息将不再属于“黑域”,即使失去了“闭锁帷幕”,基金会仍将重新掌握叙事域观测和干涉技术。虽然曾被“闭锁帷幕”笼罩的人员无法归队,但技术仍会被重新发现并利用。
请对我们的后继者抱有信心——他们必然会在恰当的时刻完成自己的使命,以保护“帷幕”前的常态。基金会仍将沿前人蹚出的道路继续前行,哪怕物是人非,常态仍将存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