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恶人以好主意

充斥城市的黑暗中,餐厅照耀的灯光如同一线希望的光亮。女服务员挂着百无聊赖的表情擦了擦柜台。她的轮班很快就要结束了,而此时唯一的顾客是位老人,正啜饮着咖啡翻阅报纸。他看起来像是一位年老的股票经纪人,或者是一位推销员:棕色衬衫外披着一件褪色的褐色夹克,戴着一副线框眼镜和一顶黑色的帽子。一个空空如也的餐盘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小时前他便已经将盘子里的食物刮了个干净。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已经命令了成千上万的人送死的男人。这种男人很少。

门口的动静使他抬起头。第三个人进入了餐厅,虽然门铃并没有响起。后来者沉默地滑入男人对面的座位中。他比男人至少高一个头,皮肤如此苍白以至于足以显示静脉的轮廓,头顶已经完全光秃。他身着的海军西装完全是量身定做的,制作的材料全是那些重要的CEO们梦想着能够买得起的。黑色纹身顺着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延伸而出。每只手的背面都画着一个狭缝瞳孔。

一阵不满的颤抖划过老人的脸。 “滚开,”老人说道,目光重新落入报纸中。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淡淡的斯拉夫口音。

后来者什么也没说。他把手放在桌子上,用四只眼睛盯着老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时钟指针的嘀嗒作响和翻动报纸的声音,一片寂静。老人合上报纸的最后一页,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皱了皱眉头。 “我真希望再也见不到你了。”

“但你明白。”后来者的声音很轻,几乎不可闻,宛如徐徐微风从他嘴中淌出,而非语言。

老人举起咖啡杯倾入口中,直到最后一滴咖啡消失。 “有话快说。”他举起空杯子向女服务员示意。

“你的朋友变得好奇。”在他说话时,只有嘴唇随之颤动。他的身体犹如一个雕像。

男人笑了。 “你还指望别的?这可是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就像是让狮子别再狩猎。“女服务员走来,重新给杯子盛满咖啡。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来者。

“不久他们就能发现更多。”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反对。 “你担心太多了。他们发现的任何东西都会被曲解或者忽视。“他啜饮一口咖啡,赞同地笑了笑。 “学会在盲点中生活。这样子生活会更轻松些。“

“也许吧,”后来者说。 “然而,已经有人开始调查Navi Mumbai了。

男人如同冻结一般,咖啡杯在放回桌子的途中暂停了。

“这是你的‘盲点’吗?”

“你就是个他妈的骗子。”那个男人揉搓着他的下巴,指甲陷入皮肉中。

后来者身体前倾。 “她发现了圣殿。”

“她?”男人说道,随后他的脸变得冻僵了般。 “Aubrey。老天啊。”

“她不会是最后一个。”后来者起身,转身走向店门。

“等等!”男人叫了起来。 “你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

后来者没有回头。 “你最会做的,Pavlo。收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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