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丢失于没有云的下午。
我静静凝视一杯清水,阳光投射在水面,映出我眼睛。
我饮下清水,甘甜花香流入我体内,日食在天空上发生,阴影代替乌云遮住太阳。
我忽然意识到,我的心丢了。
我走进花园,寻找我的心。
惶恐梳着麻花辫,树下秋千摇曳。
“惶恐惶恐,你看见我的心了吗?”
惶恐舔舔月亮手指,静静说道:
“我有很多心,像火一样红,充血肿胀,顽强跳动,她们全在我长裙下,见光就会唱响黎明歌。”
“那不是我的心,但你为什么不掀开裙子?让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她们看看月亮,唱唱歌。”
“因为狱卒。”惶恐眼中流露一丝惶恐。
我凝视惶恐,她终究还是掀开裙子,无数颗红心面对月亮唱响黎明之歌,天边破晓。无数身上写着scp的蚂蚁爬出洞穴,对惶恐耀武扬威,却瞬间被阳光焚烧殆尽。
惶恐沉默不语。
我走进墓穴,寻找我的心。
欲望在坟墓上跳舞。你见过天边光吗?你见过死去星吗?你见过绽放月吗?你见过口中吐出梅花吗?
欲望用眼神抛出一连串问题,她张开嘴,舌尖露出一颗梅。
我用嘴接过梅,缓缓吞下。
“谢谢你吃掉梅。我只愿和感染梅的人说话。”欲望说。
“那是忧郁。”我回答,我感染了忧郁。
“那是欢愉。”欲望说。
“欢愉是忧郁,梅是死亡,而欲望是坟墓。”
我和她跳一夜舞,欲望打开她胸腔,让我取走她心。
我假装摸索,塞进口袋一手空洞。我没有告诉她,她胸腔其实空空如也。我只是偷偷把一颗心塞进她口袋,那是全球超自然联盟的五芒星。
欲望沉默不语。
我走进森林,寻找我的心。
枝桠繁茂,弥漫天空,颓废在风中飘飘荡荡。
“你是在寻找心吗?你是在寻找爱吗?你是在寻找死亡吗?你是在寻找真正的自己吗?”
我点了点头。
“我理解你。”颓废说,“我去过彷徨海捕捞水中心,我去过迷离林狩猎林间心,我去过孤独原寻找原上心。我收集的所有心都挂在树上,她们悉皆沉默不语。”
我看向枝桠,密密麻麻的心凝视着我,她们有的猩红,有的惨白,有的茁壮,有的已经破碎。
“她们都不是我的心。”我回答,转身离去。
颓废无数手臂蔓延开来,试图把我抓住,她手臂尖叫哭嚎,拒绝我离去。
我没有理会,那是蛇之手,蛇之手只能采摘禁果,不能采摘空洞。
我逐渐远去,森林边缘,我回头凝望。
颓废沉默不语。
我走进不可知的地方,寻找我的心。
我的心在哪里?我的爱在哪里?我的孤独在哪里?我的死亡在哪里?我的惶恐,颓废,欲望又在哪里?
我惶恐,我颓废,我沉溺欲望。
我的海洋,我的女王,我的nanami,我那一切遗失的梦。你见过天空吗?你见过逝去吗?你见过恐惧吗?你见过毁灭的星辰吗?我不知道,我不自然,我逐渐腐烂,我屈从于欲望,我的现实只剩下谬误,我的一切终将毁灭,失去,迷离,不再复还,栖居于沙之河畔,爱的彼方,我恐惧死亡,我恐惧焦虑,我希望自己是女孩,不过我只是一块雄竞失败的欲望,本能回归,月亮死去,太阳逐渐睁开眼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海上的女朋友?她不爱我,我不知道,cfc也不知道答案,谁也不明白我的痛苦,我的死亡,我的一切都迷失在宇宙里,星星也不愿意告诉我答案。星星,花海,痛苦,雨滴,苍白螺旋体,猫灵,旋木雀,狗,太阳,熏香,腐烂,塔楼,城堡,墓穴,森林,蘑菇,玫瑰,郁金香,裹尸布,香料,无字天书,郊狼,色谱龙,补佳乐,河畔,异国,宇宙,火星,异界,邪神,诅咒,精神疾病,邪灵附身,浮生若梦,天人五衰,晚风,答案,死亡,活人入棺,乌鸦,黑猫,白猫,麋鹿,企鹅,猫头鹰,夜鸦,天狗,乡愁,故乡,黑白电影,青蛙,尘埃,自然,蝴蝶,风筝,远山,女人,秋叶,云层,黄昏,村落,黑夜,鸟,落霞,影子,枯树,疾病。
我打开自己胸腔,一颗苍白微微螺旋,梅花在她身上绽放。
我掏出她,轻轻放在路边。
这不是我的心。
我的心丢了,我却忘记我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我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