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见你如此死去

内容警告


我看着我的尸体。

我飘过一个手臂的长度,或者短一些,在我身后,我的身体流过电脑桌前的椅子。屏幕亮着——很模糊,但我也不在乎了。天花板和床头灯开始旋转,进入了顺时针的死亡漩涡,一直转到那发光的亮点发出嘶嘶的声响。但是,我书桌上的稳定装置运行得并不如我所愿。骨与香为那确实存在的辐条。拼凑。静止。它们像锚一样要穿透我的视界,但我却将头扭过,因为我不需要,绝不需要,也永远不需要。

刀片在我的躯体的手上。是那番冰凉。无论是在我的手腕上还是它的刀锋上,都没有点点红色。银色的边缘是那番柔软,如果不是因为那种事,它完全可以说是诱人的了。爸爸若是听到自己的剃刀有用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这就是为何我步入了精神世界之中?对吧?

那为什么你没有去接受它?

是吗?

对。

..

你早已被上帝玩弄于掌心

难以把握只让你更加犹豫不诀,这可不是一个给优柔寡断的人的“哦好虚幻呀”的精神世界。那里的真实早已不存在,这个不是在编故事。生活是绝对不会变得那样的。看看那些祈愿——那些绝不会含泪透露的祈愿,越来越多的管弦乐队的乐谱将那“她的”“他的”和“你永远是我们父母爱的的女儿”一类的话语淹没。如此做白日梦可不是个方法啊。

所以扣动扳机

剃刀

隐喻的

含义。可以放手了。

我转动起我早已不存在的手,挥舞着,染出一片星光墨水的痕迹,血,从我身体中流出,最后成为那薄薄的云层中向上冒出的气泡,此刻没有人会看到,也不会看到。这足以让我感受到一根弦——在我那真实与不真实指尖所绷紧了的弦。它每抽搐一下,身体也跟着抽搐一下。

松开,紧握,松开再紧握。慢慢,动作逐渐同步,直到我成为一个木偶人,成为填充墓穴的那一具躯体。从现在开始,我都已经快认不出我自己了。在这急促的动作之中 我将刀刃升起
升起
升起

升起
就。举起来。切下去。更近了。更近了。更近了。更近了
这不是我的身躯。这也不应该是我的身躯。不应该把我的灵魂从真空中拖到这么一个东西里。或许正如Lilith所说——一些时候,灵魂从以太中掉落太快了,以至于错过了自己的身体,在这错误发生了之后,灵魂知道了,但身体从来都不知道

我应该多问问Lilith这方面的。她1知道很多关于这件事的。这很酷——
升起
不,刀锋瞄准得太高了。它切割着空气,在香中喷涌,太高了,比我精神的手臂所能触及的地方还要高。我需要轻轻地把它放低一些,就像这样。向下。吹走。控制。不能犹豫。不能犹豫不能犹豫我这一生毫无意义,为什么去死还这么难?

我抓住了在边缘闪烁的微光。不知怎么回事,它留下一道线的痕迹(或许这里的电磁有所不同?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Lilith)。当然,要在那剃刀低至头发的长短的高度,在把那到线被打乱之前,只要我扭动一下我的头(精神形态有头吗?)看一眼,就会发现那光立即嘶嘶作响
.
.
.

主啊,不
为什么你要提醒我
你他妈为什么要提醒我
这不是床上的撞击。这不是那摇滚海报。不是练习册,不是Vesta送给我的骄傲月魔印,不是任何在灯光下能够撞到我床上的东西。

不是

不,当然是。
不是所有败者都会受到轻轻的打击。每次我去试着做我想做的事的时候。我都会用爸爸从学校拿来的活页夹来记录那些符咒,这样,我就会让我的躯体成为我。就要奏效了。一些时候,我躺在铺在地板上的符咒上,将我的血滴在高台上的眼泪时,我就会感到一阵刺痛,被封锁了的头脑终于突破了我身体的锁困。我的肺在呼吸。然后就这样。

它停下来了。
它的确停下来了。
这绝没有发生过,一次都没有,我试的那么多次中绝对没有这样发生过。不是的。每次都会中断,当我试着去看我真正的躯体时,便会看到真正的自我,而看到我自己就会崩溃。我还不够熟练。Lilith教过我,她很擅长这种事。我很想知道我还要付诸于多少努力

不不不
你他妈是个脑残tayler
知道你不能这么做。我也很清楚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做
这是因为你在为你做那该死的辩护
你可以这么做但是你不不不不不不能让你爸知道比他高,比他强,比那些把他抛弃了的狱卒强他终其一生都要舔着他们的靴子

他认为他把它藏起来了但没有

听了电台
投射进入了电台
'听到了每一个给他的请求
但是

不能

因为是个懦夫
因为被拖进了牢房里,如果他发现了在床下藏的那些魔符的话也只能坐以待毙能做的只是默默祈祷他不要去看下面他要看别处去不要看那里
Lilith和Chloe之所以离家出走是因为他们能站出来但不行但试过做不到因为太他妈懦弱了。Lilith甚至还为此切掉了她的翅膀。做不到。她因该要为感到羞耻因为我在是个废物的时候
应该逃离这里
不该逃离这里
应该逃离这里
不该逃离这里神啊不该逃避这一切你一直在重复你头脑中的一个沮丧的想法而且你还要去克服它但是你的克服是没有用的为什么你这么肤浅?

这里不是的家
这里从来不是的家
从来就没有家
我在一个牢房里
不能逃走因为太懦弱了
我应该叫一个狱卒拿一把12口径的霰弹枪把我的头在墙上打爆。
不能效仿我的朋友因为她们很强大而就是一个毫无价值的行李
我应该关在一个屋子里墙上要贴着让我心流血的符咒还有让我躯体撕裂的仪式
我应该要被关在地下的牢房中孤独活上几个世纪因为没有人值得制裁我

我的朋友们不会想我。 知道他们也不会去想我。

也从来不会有个家

我活该去死

为什么我还没用剃刀我甚至都没法用剃刀去做一件正确的事只是一直把它放低放低我的魔法一文不值我的朋友们假装都很喜欢我但我没有价值我永远也不回去想要我的身体我要把伤口割得更深我所想要的是我的自我想要更低为什么你不不把它放得更低些然后去死呢我什么都无法去拥有无法活得和LILITHORCHLOE她们一样在低些再低些然后我就什么都会拥有了
再低些
这里不是家
这里不是家因为这里没有家
再低些
没有家
再低些
没有
再低些
没有
再低些








再低些

再低些

再低些

再低些

我。

再低些

..

再低些

再低些

再低些

.

.

.

.

.

.

.

.

.

.

.

.

..

. ..

我知道如果告诉爸爸会发生什么。
关于符咒的事。
他会告诉狱卒来抓我。他会把我关起来。会来一个小队,然后检查我的电脑,找到聊天记录,找到一切,找到我的计划。一旦他们这么做了,那么他们要么没收我的电脑,要么把这些都删除掉。
甚至可能会做得更绝。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在那之后,我会被送到轮床上,然后把我推到一个灯光明亮的房间。我想,他们可能会好奇是什么让我加入他们。一个穿着生化服,但实际底下还穿着战斗服的外科医生会将身后的门关上,然后拿着手术刀逼近我。在其他是设备推来之前,他会把所有的灯光都打在我的身上,将我的器官全都打开,跪在我身边。靠近我的耳朵。
然后
他低语着,寥寥几字


听到的
:
.
.
你知道世界著名的作家斯蒂芬·金被车撞过吗?想想看——

好吧,好吧

天哪。我可真是一个废物

我。天哪。好吧。

在我离去前,肯定会有一个人看到我留下的留言吧,对吗?就是那个——

或许都收到消息了……

我——我的肉体——还拿着剃刀,与我的手腕也就有一截头发长。它没有再向下移动几分。我还能看到香,此时,一缕烟从中卷出。墨水依旧从我精神中流出。我还在那。

我还在那握着剃刀。

.

.

.

.
哦太他妈操蛋了。

我把剃刀向上扔出,对的,向上,猛力一抛——


向下。


——

Tayler撞在了地板上。她的头很痛,从投射到精神与肉体连接,这让她与木地板几近与木地板融为一体。她抬起头来,皱眉蹙额,在冰冷的房间里发抖。她倒在椅子上。她面前的桌子上散落着仪式的残迹:一滩蜡,骨,与墨的残骸,剃刀如一把锤子一样,刺穿了中央的符号——这将精神仪式打断了。

她颤抖地。缓慢地。呼吸。

她意外地闻到一股香,把她呛得一阵咳嗽,她举起左手,张开手指,好像之前它一直粘在一起一样。然后,向右转。

她的手腕完好如初。

剃刀在桌子上。

她再也不需要紧握它了。

.

.

.

Tayler呼吸着

.

.

.

这里不是家。完完全全不是家。

.

.

.

在仪式之下,她的笔记本电脑发着微光。屏幕的一角闪着微弱的红光——消息通知的一小部分,其他的掩盖在那紫绿色的外壳之下,插在墙纸上正充着电。一小时前,也就是晚上11:23,有人在“未知同志”这个频道发了一条消息。

她傻笑着。她的冲动自杀尽然会被Vesta的愚蠢双关语笑话给影响了。有点意思。

她用手臂扫过桌子,让那些超自然的残骸哗啦一声从桌上掉下(稍后她会去清理)。剃刀不知摔到了什么目力难以所及的缝隙上,发出一阵喀拉喀拉的声响(她不会再去找了)。她把笔记本电脑拉过来,把手放在键盘上。一阵过去,她忽然变得僵硬了。手指难以下压。

她呼吸着。

吸气。

呼气。

然后,切换到Tayler模式。

> tabris进入了聊天
tabris:
tabris: 今儿有人吗?
tabris: 我要聊聊天

至少她在某处,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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