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无,随兴表演
原创性:原创,取材自la kanro与
Misaka19092nd的聊天记录
体裁:采访
导演:N/A
采访人:la kanro
受访人:Misaka19092nd
人事链接
你好啊Misaka,很高兴你能接受我们的访谈。可以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这里是Misaka,唯一指定编号19092,也可以叫我LG,虽然我也忘了为什么叫我这个,知道为什么叫我这个的别说出来谢谢。
很喜欢少歌,这点应该在写的东西里能体现出来。以及我超喜欢魔法少女的,魔法少女是世界的宝物啊(确信)
感谢Misaka的自我介绍。话说在剧组中心页的评论区里Bluecat Error提到“吹水群里的迫真演绎”是剧组的起源。能细说一下剧组背后的起源故事吗?
嗯……具体的事我忘记了,大概就是一群朋友在某一天突发奇想玩类似语言Cosplay的东西吧,结束之后再次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能搞个GOI玩玩呢?然后就这样诞生了。
似乎还是我当时提出来的,本来没当回事但看大家都很认真所以就做下去了。果然还是很怀念那个时候啊。
在构思这个GoI的过程中,剧组的设定是如何充实起来的呢?
与其说充实,不如说到现在也只是个框架吧。我始终不愿意去细化各种人物设定之类的详细设定,因为我觉得一个开放给其他人的设定不应该做的过于繁杂,一个框架自由发挥就够了。所以在设计的时候其实有参考车万,具体详细的内容就交给其他作者自己发挥了,喜欢怎么写就怎么写。
不过非要说的话,其实剧组的许多设定是比较符合我XP的。从一开始的“玩玩而已”,我就在一直Neta少歌,我自己的早期作品应该也能感受到这点。以至于我自己都会开玩笑,说剧组其实就是个少歌Crossover,只是打上了个GOI的标签。
后来我开始严肃对待这个以前大家玩闹诞生的产物了,因为我觉得这个让设定活下去,成为一个正式的GOI而非玩闹产物是当时所有人都会期望的吧。但是因为初期的玩闹设定,因为我个人最初是当成玩闹来对待的,结果我回忆的时候,总觉得有层似乎玩笑一样的滤镜覆在他们的努力上面,我有些不太能接受这点。我希望我能够正视这些努力,所以开始了对剧组的“严肃化”。也是借了之前朋友的光,他们帮我完善了剧组的历史设定,为其弥补上了马其顿剧团和华夏戏班的设定,这也让我后续的进一步续写提供了莫大的帮助。反应到剧组主页上,就是那个下一站的活链接,我把第二段自述作为一种标志,作为一种我完成了这个“正式化”的标志。
这种所谓的正式化并不是说为其他作者添加束缚,我只是希望不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局面:或许会有作者想用剧组GOI的“故事设定”写一些不是那么搞笑啊娱乐啊的东西,却发现剧组是这个样子,会不会有些无从下笔呢。所以我希望为他继续拓展出一个方向,一个更加严肃的方向供他人选择。而这些也只是选择罢了,并没有强制的意味。
以及我其实有一件很后悔的事情,我自己对剧组设定的信条是追求自由的,但是我在某篇作品下面曾说了“不剧组”之类的话。这件事一直让我很后悔,我不希望我忘掉这件事。所以我把那个评论留下来一直提醒我以后不要这样做,作为一根刺扎在身上。
我其实欠那位作者一个道歉,只是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醒悟过来。只是觉得公开言论私下道歉又有些不好,就一直这样不知所措的拖下去了。真抱歉啊,我其实就是这样软弱的家伙。所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希望能借用这个场合,让我向那位作者道个歉,我需要为我的言论负责。我的为人处世方面有很多不成熟与懦弱的地方,至今才敢去面对这些,真的很抱歉。
我有种感觉,有种这道歉很虚伪的感觉。与其说是对那位作者的道歉,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安慰吧,给自己一个与过去和解的借口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希望若是那位作者看见的话,能够获得一些安慰吧。
原来LG还有这种黑历史啊(笑)。话说回来,下叙中剧组的头目LG正好和你这个发起者同名。在你心目中,LG这个角色有哪些特质算是你自己的投射?
啊,同名只是因为没办法的事吧。当时明明翻词典想好了一个很不错的词当名字来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我又是个起名废,所以就随手把LG这个名字拿来用了。
特质的话,神经病算不算?我其实很少把我自己带入角色的,更不会考虑什么投射了。所以在我眼中,LG这个角色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往“神经病”的角度去设计的。他“正常”吗,我不这样认为。他从诞生就沾点什么疯癫行为。他在那个正常的帷幕下的世界观中似乎是半疯不疯的,但把他的这副姿态放到基金会世界观下的话,又似乎感觉没什么特别的。
说到“疯癫”,我想起来中心页里提到剧组和AWCY有理念不合来着。你觉得这两者的“疯”具体有哪些区别?为什么这两者会有不一样的艺术思想?
这里就涉及我对AWCY的个人理解了。AWCY诞生于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初期的超现实主义早期艺术活动,我觉得暗示就很明显了。
十九世纪晚期至二十世纪初期是新旧思想交锋的时期,古典的东西在二十世纪初被达达主义砸入棺材,从此现代文艺登上了历史舞台。而诞生于超现实主义早期艺术活动的AWCY,我觉得他们就是达达的继承者。
或许这种不应该叫继承,因为达达主义不可能成为一种流派。它诞生自对旧文化的反抗与漠视,对那个容许战争出现的旧社会的一切价值与文艺之否定。旧的价值体系用刻板的体系去规定什么是美,所以他们就对这种东西发出诘问:“Are We Cool Yet?”凭什么只有你规定的框架里的内容才是美的,难道除此之外没有艺术了吗?而当代毫无疑问也是有这种思潮的,在我看来,后现代主义其实算达达主义的某种意义上的继承者。
而剧组,或者说LG的剧组,我为其的设定是处于时代交界处的先锋派,走的路子是现代主义戏剧。
这是之后我为其补全的原因,一种更深层的原因。
至于最初的理由嘛。AWCY总有种不把观众生命当回事的感觉,剧组(我)不喜欢这点,所以不喜欢AWCY,就这样。所以我想写的,或者说我个人认为的AWCY:我并不觉得他们是单纯的达达或是单纯的“自诩酷哥”之类的。或许在这个现代性列车正高歌凯旋的时候,AWCY这个在现代艺术萌芽时期诞生的组织,他们也许会对这个时代有些比较特殊的看法吧。
哦对了还有剧组的“疯”,忘了讲了()
其实awcy和剧组的疯我觉得是有共同之处的。
不过LG半疯不疯的样子我其实是在neta一段很有意思的台词。
“我真应该给你看看医生在我的诊断书上写的诊断结论。虽然他写得很潦草,但我看得很清楚。我的诊断结论是——Histromania.”
“而这个字的拉丁文字根是——Histrones,演员。”
“意思就是说Histromania的根本就在于表演——演员就是神,经,病!”
“我扮演过很多的角色,如果我在剧场中间演出的话,我就是一个资深演员。”
“但是很不幸,在你们的眼中,我在日常生活中间演出。因此在你们眼中,我就成了精神病啦!”
这段当初应该塞最初剧目那里的。现在看来用莎士比亚的那段还是太含蓄了()
对于剧组中心页里提到的“反馈关系失能”问题,你在你的作品里是如何回答的呢?
与其说是作品中回答,不如说整个剧组后期的设定都是基于此吧。因为它并不是什么设定,而是阐述戏剧Meta与文本Meta的差异。
第四面墙这一理论本身就诞生于戏剧,我个人觉得它在戏剧的发展中是逐渐分成两支的。一支单纯就是将其作为一种技法,一种锦上添花的手段。
比如《连升店》里老板说“我要将你送到后台去”,又如莫里哀的《吝啬鬼》在剧本中写道阿巴贡对着观众席嚷嚷等等,这种突然将第四面墙打破的台词并不会让观众觉得突兀,但观众也籍此获得了一种清醒,得以从其他角度来观赏戏剧。布莱希特所追求的间离效果大致如此。
另一派则是追求打破戏剧与生活的距离,模糊生活与戏剧的界限,追求偶然的即兴的表演效果,诸如《骂观众》又或是《马萨德》等,他们则是将打破第四面墙作为比较核心的内容,强调戏剧的偶然性和自发性。比如格洛托夫斯基曾说的:“经过逐渐消除被证明是多余的东西,我们发现没有化装,没有别出心裁的服装和布景,没有隔离的表演区(舞台),没有灯光和音响效果,戏剧是能够存在的。没有演员与观众中间感性的、直接的、‘活生生’的交流关系,戏剧是不能存在的。”
更深入的就不再赘述了(
以及我非常反感基金会目前的主流Meta体系。它既不研究读者与作者的关系,也不研究作品与读者的关系,更不把目光真正放在这三者上面,只是在单纯的堆砌设定让它看起来很酷而已,或许它把目光放在作者身上就是为了让笔下的人物能杀作者显得很酷很强吧,这让我想到了死侍,但是是贬义的那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理解基金会的Meta体系然后想办法把剧组的Meta融进去,而是选择自己独立建设一套属于剧组的Meta体系的原因,我不喜欢这个设定。基金会的超形上学体系会只是会让人更“入戏”,却鲜少见到让观众“出戏”的想法,堆砌砖瓦再多的设定好比是别出心裁的舞台与服装,这些应当是锦上添花的部分。这是我不喜欢的地方,破墙是为了见到后面更多的墙。
那么在你心目中,哪篇剧组文在Meta方面是最让你满意的?
非要说的话,我自己写的里面没有任何一篇能让我满意的。Cox的空白之城系列是很有意思的尝试,只是距离我个人喜欢的那种感觉还是有些差距。
在我眼里,不论是文本还是戏剧,他们都脱不开一种真实感的构建。而幻觉则是真实感的全面积贮状态,是真实感的最高形式。而这种有价值的积贮,或者说一切有价值的积贮,他们始终处于审美的敏感地带,一触即发。在未激发时,它们处于幕后,游离在注意力的边缘,而在触发的时候,它们便马上大步登上舞台站在C位,流转为注意的中心。这也是我对第一派Meta的基本要求,作为技法,它最起码就应该这样打动人心。
很遗憾的是我就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至今还无法写出这样的作品。我所有的作品依旧是一种想办法入戏的东西,目前我做不到写出戏剧的间离感。而这也是剧组这个GOI我个人认为实验性的地方了,我在尝试以戏剧的视角审视文本Meta。
至于第二派嘛,我觉得9BB的Meta倒挺有意思的,虽然不是剧组相关就是了。某些质问究竟是在质问谁呢,究竟是在诘问剧中人,还是剧中人在质问身为观众的我们呢?
你写过的三篇剧组格式,都是取材于已有的传说和故事。你在写作这三篇的时候,是如何改编这些素材的呢?
换核。
这三篇其实都是不太成熟的产物,但有所收获有所进步之后我已经跑去写故事了(笑)。当时的思路其实就是模仿现代戏剧的路子,尝试借鉴文本的表述方法,为其赋予一个比较现代的内核,多运用象征啊什么什么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我拒绝采用剧本格式作为剧组Goi格式的原因。剧本终究只是文本上的内容,若要将其与戏剧实际结合,那么单纯写剧本是远远不能表现出戏剧的魅力的。戏剧落在文字上绝对不是剧本,剧本表现不了那么多内容。
然后我在构思的时候其实有想过京剧的现代化过程,不过写出来的东西倒是完全称不上这些想法就是了(
关于这块详细的内容其实可以查阅下梅兰芳先生对京剧现代化所提出的理念,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
非要下一个结论的话,那就是不成熟时期写出来的不成熟试验品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Lost合著的《基金会伯爵》系列是你第一篇写死LG的作品,同时这篇也比较具体地展示了剧组“戏剧化”的异常性质。对于剧组的对手“剧院魅影”,你是怎么描绘的呢?
嗯……剧院魅影啊,在我写的最新的文里其实也有着笔吧。
现在来看的话我想写的方向应该是类似“放长线钓大鱼”的类型,凸显其伪装潜入等特点。她们并不擅长破坏,也不擅长面对高危任务,更像应该是那种,处理与帷幕外的世界相关任务时,会把影响与危害压制在最小的队伍。
就像这个系列里剧院魅影干的事一样,他们干的所有事都是借势。不管是在对LG的行动中伪装成GOC但撞上真GOC所以顺手借势,还是根据LG戏剧化顺势完成对其的后续行动,他们手头没多少力量,但他们可以借势而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是剧组的对手。既然蛮力在所谓“戏剧化”面前会滑落,那么为什么不能顺着戏剧化施加巧力呢。
高大上的武器,强而有力的攻坚人员什么的这些他们都没有,就像住在剧院下水道的魅影一样(
大概就这些吧。
说起来,你和9bb在竞赛里整了一个大活。不过LG既然走的是现代主义戏剧,为啥会对后现代的Vtuber感兴趣?
他的位置我觉得我写的应该算明白的()
屁股在现代主义上,但理解后现代主义的一些理念,也能接受其中的一些流派。这也是当代一类人的一种写照。
我还特地写了个AWCY的老头跟他对比(
那个老头与其说是顽固所以跟不上时代,不如说是已经麻木了。而这也是LG真正畏惧的点,因此他会说那天到来之时,他会为自己掘墓。
再往下挖掘的话就牵扯到剧组的设定了(
中心页里提到过,这个剧组诞生自二十世纪末,而LG也自称是“自一个精神病所构筑的幻觉中诞生”,一个神经病在舞台上的最后一梦。他是一个时代幻梦的延续,但当他面对当代时,他却又有些迈不开腿。
这里就是他和那个老头相似的地方了。他对后现代戏剧感兴趣与所谓的研究其实是他的自我抚慰,一种自认为的挣扎。但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没有麻木,没有在现代性的冰冷怀抱中沉溺,也没有在后现代的本体怀疑论中将自我消解,他处于这种不停摇摆着的矛盾里,但他确实是可以继续前进的。这也是为什么老头说他的路还很长。
以及,记住,他是个神经病,他的论点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就像最后对付红王的时候 他所构筑的舞台布景一样。
他明白现代性的残忍冰冷之处,也明白后现代本体怀疑论的荒谬可笑之处。但后现代无法消解仍在高歌中的现代主义,其反思反而会成为现代主义前进的薪柴,在这二者的泥沼中,LG看不见出路,所以他才这样矛盾。
这里是呃,这个竞赛设定世界观里对LG的阐述。算是个比较特殊的LG版本?(笑)
话说你了解这么多文艺批评相关的理论。对于想结合文艺理论的剧组创作者,你有什么推荐入门的方式吗?
草,这个都随意啦呃,看想写什么时代吧。
非要说入门我还真想不出啥呃。
认真说吧,没有必要非得追求文艺理论,或者说我本身就很讨厌快速入门然后写一篇看起来很多大词的作品。看看戏剧,写一点自己对戏剧的理解我觉得这就够了。没必要非得让什么理论把自己脑子搞得除了大词就没话的麻木僵尸嘛(笑)。没有必要非得结合什么文艺理论,重要的是把自己想说的表达出来就好。剧组并不是非要结合什么理论的。难道离了什么理论,我们就没办法欣赏戏剧了吗?
应该换个说法可能会更好,就是我不希望为了写什么什么而去入门这些。本身读这玩意的后遗症就很多,比如概念性偏执性障碍。这些东西都会很影响审美的。如果贪图快速入门从而让这些东西完全占据了自己审美的话,我觉得这样做完全就是在害人,它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积累过程。
如果是真的喜欢的话,各个地方的书单应该都比我推荐的要好,我也就不献丑了(
那么在采访的最后,misaka来找一句够中二的台词来收尾吧(
星屑落ちて 華は散っても
即使星屑飘尽 繁花散落
キラめく舞台に 生まれて変わる
在光芒璀璨的舞台之上 变化重生
新たな私は 未知なる運命
崭新的我 即是走向未知的命运
新たな私は まだ見ぬ戯曲
崭新的我 即是未曾见证的戏剧
愛城華恋は 舞台に一人
爱城华恋 独自站于舞台之上
愛城華恋は 次の舞台へ
爱城华恋 即将迈向下一个舞台
我就知道()
那么下一个舞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