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过我的教官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永远不要想逃跑。
后来所有的实战都证明这是一句屁话,特别是被一群全副武装的疯子用精准的点射压制在房间里的时候。
比如现在——国安异常十九局——那种有着精良的装备,一言不合就拿着95式步枪到处扫射的疯子。
我躲在桌后面问候着对方的母亲,时不时开上几枪好限制距离。不过这种橡胶子弹比起他们手中的5.8毫米子弹真是相形见拙,打在背心上真是无关痛痒。
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想出这个缺德主意的家伙给砍了,我暗暗叫骂。
士兵开始了固定的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他们大声喊道。我复述了他们接下来的话,“放下武器!否则我们有权将你击毙!”
我看了看表,四点零三分五十六秒。我只要再撑个四秒。
如果那个新人够靠谱的话。
士兵开始了第二次喊话。
“这是最后警——”
他们没能说完,走廊的灯光在瞬间熄灭。我拉上潜行制服的兜帽,朝门口甩出一颗九连闪,在闪光来临前一步跃上铁桌,钻进刚刚被打开的通风管口,顺便咬开一颗烟雾弹的保险,将它丢到下方的房间,沿着管道迅速爬行着。
通讯响了。
“你他妈个小逼崽子,怎么回事?说好的解除警报呢?”我强压着怒火问。
“抱歉啊,七哥,有一道防火墙没有处理好。数据拿到了吗?”
“废话。你最好看看我要在哪里出去。”
“前面左拐。”
我按着他的指示左拐右拐,最后踹开一个格栅钻了出去,外面是一个破旧的水泥房间,里面堆着一些杂物。打开手电,从两台大型打印机之间穿过,我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一台崭新的传送设备,很明显是故意放在这里的。
我把这个书包状的东西提起来,不知道小型的传送技术什么时候实现的,但看起来设备似乎比我想象中要轻。
一阵撞门声从房间另一头传来。意识到时间不多,我迅速扣好搭扣,确定这该死的东西已经黏在我身上之后按下了通话键。
“中心,0-1到达目标位置,执行撤离程序。”
“收到。三十秒后开始。”
哐的一声响彻整个房间。几束手电筒光从房间另一端撕开黑暗,打在我脸上,让我睁不开眼。
“站在那里别动!”一个威武的声音传来,“你已触犯刑法!不要做任何动作,否则我们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嘿,哥们,我想你不会——”
还没等我说完,嗡嗡地一声,我便被拉入黑暗中。一眨眼的功夫,静谧的山林便盈满了我的视野。
等等,什么?这可不是我想要回去的地方。
我看了眼自己的终端,显示我正在八闽的崇山峻岭中,我将卫星图缩小之后才确认自己正位于三明一处鸟不拉屎的山坳里。
通讯又响了。
“0-1,这里出了点故障。一架直升机在三分钟之后到达,届时会打开防撞灯表明身份,完毕。”
“0-1收到。帮我问候技术部那帮人的母亲。”
“中心收到。我们尽量,完毕。”
在断开通讯前,我似乎听到了几声轻笑。
我顺着绳索被吊进了机舱,机组的小伙子热情地给我递来耳机。
“中心,这里是‘夜枭’,接到目标人物,准备返航。吴琪,要避开雷达只能低飞,可能有些颠簸。”
“总比不靠谱的传送令人心安。”我笑着说。
飞行员的技术果真如火纯清。在进行三十分钟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之后,我总算看到了十二号观察站——度假山庄的停机坪。不过当五分钟后飞机降落时,我很难说究竟喜欢传送还是坐飞机了,降落技术真是差得可以。
我跳下机舱,立刻有几名安保人员围迎了上来,其中裹挟着穿黑色皮夹克的曲靖宇上校。
“你小子好有能耐啊,”他在我进观察站建筑时,以独有的讥讽口吻说,“内线都汇报了,整个基地的武警追着你跑。”
“是,计划出了点漏洞,我没想到他们会监控U盘接口。”
“少来这套。东西到手了吗?”
我从腿包里抽出那个暴风兵外形的U盘递给他。上校愣了好一会儿。我拍拍他的肩膀。
“都在里面。您要没什么事情,我先去洗个澡啊。”
上校的目光在U盘和我之间来回移动着,那分明在说:
你他妈在逗我?
当我坐车回到中央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一夜未眠,那帮该死的官僚主义者又要在九点开会。
说真的,“妙手空空”的队员已经换了三代,最早的队员之一还去了刑侦处当处长,需要每次回来都参与信任度测试吗?
我走进那间小黑屋。桌子对面的男人我已经很熟悉了。华硕。和那个电脑牌子同名。
我拉开椅子坐下,听着他翻动纸质文件。我掏出自己的小型高保真音响。
“开始吧。”我说着按下播放键。
狭小的会议室内挤了八个人,好在没人有吸烟的习惯。上校将空调风速到最大,才让几人感到一丝清凉。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顺势敲旁边一个矮个——钱以恒——的脑袋——就是这家伙坚持以不破坏友好关系为由,把我的实弹换成了橡胶弹。
一阵切切私语后,显示屏亮了起来,上面是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有点傻逼。
“我是李维康少校,我希望贵会给我们一个解释,上校。”他说,“擅闯基地,这是违反法律的。”
曲靖宇点着香烟(什么时候开始吸的,混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开始佩服起他处变不惊的心理素质。
“小小的演习罢了。我倒想质问,为什么国安局——”
他啪地拍了下桌面,一张2.5D结构图从桌面上显示出来。所有人吃了一惊。我分辨了一会,发现那竟然是中央区的结构图。
“——会对这里感兴趣?”曲靖宇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会议室里炸了锅。
“你们这帮傻逼东西,几个意思?”一旁的高个新人范启衍狠狠敲了下桌子,结构图颤抖了一下,“想干嘛?造——”
“安静。”
上校的声音不大。我赶紧吧小范拉了下来,他不服气地甩开我的手。屏幕上的男人迅速压抑了自己的难堪,回复了那公事公办的语气。
“照章办事罢了。上头要求的存档,希望诸位谅解。”
“没事,反正卧底一个都跑不了。”上校挥挥手,“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原来这不是正事啊……”
“认真点,吴琪。你们的代表呢?应该不是你吧?”
一个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好头脑啊,老首长。跟十年前比起来没差多少嘛!”
所有人回头朝入口看去,一名体格健壮的大汉不知何时伫立在门边,走廊的光线将他夸张的肱二头肌照的发亮。我看到上校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非常好……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安十九局福建行动处的赵昌邑上尉。看起来你们比我们还要着急啊……那我们走吧。”
才休息了十四个小时!我在心中无声抗议着,闷闷不乐地走出会议室。其余几人跟着走了出来,脸上尽是倦容。
六小时二十分钟后,希腊 ,爱琴海沿岸。
我和塞浦路斯握了握手。这位当地的特工一副休闲度假的模样,带着巴拿马草帽,穿着拖鞋和沙滩裤,金色的卷发在风中摇曳着。
“欢迎,欢迎,欢迎来到希腊,我的朋友们!”他用充满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说着,一边递上一个高脚杯,里面是琥珀色的液体。我闻了闻,一股如丝绸般的清香。
“尝尝,茴香酒。”他满脸礼貌性的微笑。
“多谢。”我接过杯子,看着赵昌邑接过另一杯,一饮而尽,主人拉着我们在两张躺椅上坐下,惬意地晒着地中海上的夕阳,看着海鸥在海平面上追逐嬉戏。塞浦路斯突然递过一张名片。上面用龙飞凤舞的中英文写着:
凤凰瓷器专卖店
背面是地址和联系电话。
“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家店里。”塞浦路斯递过一个U盘,“我从房地产公司那里拿了建筑设计图,在这里面。”
“买了这么多精神振荡器,这是什么组织?”我问。
“不清楚。你知道基金会在希腊的大部分力量都在那座岛上,其余力量很分散。没办法有更进一步的信息。你们要自力更生。”
我感觉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好吧,好吧。”我在桌上摊开目标街区的大比例地图,“已经两周了,把情况汇总一下,范启衍,小范,你先。”
“好。从网络监控来看,建筑内应该有一台服务器终端,防火墙很严密。从外面没有攻入的可能。”
“用你的那个小程序也不行?”赵昌邑问,小范摇了摇头。
“Hacknet和Hacknet pro能针对一般的终端,但我没见过这么严实的东西,估计用不了。”
我的胃里一阵紧缩。
“那就只有进去了。”我说,“老张,老梁,什么发现?”
这两个将近四十的中年人交换了眼神。其中年纪大点的梁以轩开了口。
“一个小发电机组——”他指向建筑平面图的后院,“车库里有一辆货车——一辆冷藏车,福特全顺改的。”
“也就是说,可能是肉贩子1。”我看着张宣那张集中了全人类苦难和善良的脸说,后者重重地点了点头。
“每周二,店主叶清会开车到离这里大约十五公里的佩特雷港进货,鉴于两名店员和都他一起去,我们会有三小时左右的时间。”
“可以。有找到任何入口吗?”
“正门有红外报警器,后面半沉式地下室有个窗户,估计也要有报警器。”钱以恒嚼着口香糖,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不能用EMP……我们不知道服务器在哪,搞不好会一起干掉,没意义。不用,当地警察把我们抓了,照样没意义。”他念叨着走到一边,在他的工具包里翻找。
“好了,不管老钱了。孙武,交通工具?”
“一辆雪铁龙C5会在临近街区。”我们沉默寡言的司机说。
“那就剩我和你了,我们进屋。”我向最后一名队员陈芸点头,她笑了笑算是回应,“赵兄,你负责在街对面找一个狙击点提供掩护,这样OK吗?”
大个子点了点头,“枪够好就行。”
我笑了:“保证够好。”
“检查通讯。完毕。”我蹲在小店后门的篱笆边,看着店内的动静。
“非常好,很有精神!”小范在通讯里大声嚷嚷,“下一der!”
“老兄,曲老爷子没把你赶出去真是奇迹。”我听见钱以恒吐槽,“七,他们快走了。准备好。”
果不其然,片刻后响起了发动机声。它刚刚消失,赵昌邑便急切的地低声喊:“现在!士兵!上!”
我一个懒人跳跃进院子,迅速在草坪上跑动起来,很快找到了墙角下的小窗,便拧开小EMP的开关,后退几步,它放射出的电磁脉冲引起了一阵火花声,我期待着这里面没有服务器发出来的。我点点头,拉开窗子,陈芸把球状侦查机器人扔了进去。
“里面没有东西,报警器坏了,你们可以进去。”
我再次拉起窗子,滑了进去。
“这地下室比我想象得暗。”我拧开手电,带上防毒面具,空气中弥漫着铁生锈的味道和发霉的气息,似乎很久没人下来了。
“别发呆了,赶紧工作。”
没等我反应过来,陈芸便翻找起旁边一个破旧的陈列柜。
“手套会限制你的发挥吗?”我问。
“不会,但你那臭嘴会。空的。”
我拉开地下室的门——我以为的——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我操他妈的十八祖宗啊!”我不禁叫了出来。
这个房间不大,只有十几平米,墙上全都布满了蠕动的,白色的,肥胖的蠕虫。他们拥挤着,尖叫着,努力想要获得一席之地。在那不断运动的白色浪潮中间,伫立着一根红色的柱子,上面布满了跳动的血管和伸缩的肌肉。“树干”的正中央有一处“树洞”,一颗行尸走肉的心脏正机械地跳动着,为这恶心的东西提供动力。下方的白虫们尖叫着,用口器舔舐着滴下来的新鲜血液。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隔着面具都能闻到。
我哐地把门关上,我可不想再多看一眼。
“操……”我颤抖着打开通讯,“夜莺报告,目标是肉贩子……够恶心。”
“收到。我会转告。”
“你没事吧?”陈芸走了过来。我从腰包里抽出一张镇灵符压在门上,看着空气在眼前波动起来,才感觉到一丝安心。
“你检查完了?好……我们上楼吧。”
“别开错门了。”陈芸咕哝着说,我抽出腰间的USP手枪,小心拉开门。幸好是楼梯。陈芸拧开圆柱状的干扰器,上面一圈蓝色LED亮了。
“可以了,七哥,上吧。”
我小心地走上楼梯,手中举着枪,好在没有什么要抵挡。店里除了货架和瓷器之外再无他物。
我走到柜台后,打开那台联想电脑,把移动硬盘接进去,看着屏幕上的拷贝进度条。
“我说夜莺,要是回头一看他盘里尽是毛片可要咋办?”通讯里钱以恒问。
“多大人了,纸巾自己不会备啊?要我教?”我哼了一声,“百分百了,神谕。夜莺前往二楼。完毕。”
“收到。狙击点,视野如何?”
“看到他们上楼了。”
木质楼梯有些旧了,踏上一级台阶都会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我绷紧了神经,感到世界一下多了许多不存在的声音。唉,看着前面的陈芸,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处变不惊。
或许进两次监狱?像她那样?我不知道。不过队里人都开完了死亡证明,不知道能不能二进宫。
……
好吧,真是奇怪的想法……
我爬上楼梯。上面空间不大,充其量也就五十平米左右,大部分被两个房间所占据。我和陈芸分开来,我小心拉开门。
没什么东西。卧房里很整洁,主机的显示屏在靠窗的书桌上沐浴着晨光,正是我要的东西。
“嘿,这有台机子,但有密码。”
“没问题,把硬盘插进去,我能破解。”
我将信将疑地接上硬盘,看着黑白的界面不断跳出英文字符。
“转过来,别动。”我听见一个不熟悉的嗓音,转过身,陈芸被一个男人挟持着出现在房间门口,一把瑞士军刀抵住了她的脖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草,真的假的?
不管怎样,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我瞟了眼百分比,停在百分之三十,心里直骂娘。陈芸的脖颈已经有些渗血了。
“枪踢过来。”
我感到心脏正撞击着肋骨,放下usp,踢了过去,男人用脚踩住,然后抽出陈芸的手枪,对着我。
“可以是很好的祭品,我收下。”他说着,死人般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哦,吾主……”
一发12.7毫米大口径子弹还没等他逼逼完就破窗而入,刹那间变魔术似的,男人的脑袋似乎凭空炸开,飞溅出的脑浆和血的混合物在空中化出烟花的形状,陈芸发出一声尖叫,我冲上去,夺下他手中正要掉下的瑞士军刀,一把把他从陈芸身边拉开,把刀子扎进他的胸膛后将毫无生气的躯体翻过二楼平台扶手,顷刻间楼下传来了瓷器和木架碎裂的巨大响声。
“多谢了。”我回到房间内,陈芸正抽着房间内的面巾纸擦头发。通讯中传来赵昌邑的冷笑。
“悠着点吧,小子。”
“你还好吗?”
“还好。”陈芸很快镇定下来,进度条怎么样了?”
我看了眼:“八十七”。
“那好,赶快走,我要去洗澡。”
我笑了出来。
“拜托,你们能不能别撒——”
楼下哐当一声响,我条件反射抽出捡回的USP。
“搞什么……操!”
楼下的那东西已经不再是尸体了,而是一大坨猩红色的,不断扭动的……额,见过生化危机3多人游戏里那个食人花还是啥,拍扁了就是。就那样。
它还在疯长,不知从何而来的能量让它膨胀开,就像一只气球,触须在空中胡乱舞动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拜托,这一点也不符合质量守恒。
我抽出药包里所有的镇灵符,退回房间关上门,把它们贴满了墙壁和房门,几秒钟后房间外传来一声闷响,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
“快点啊,小范!靠你了啊!”
“马上,马上!一会儿就好!”小范的声音透露着慌乱,进度条卡在了九十五,“混蛋!”我听见他狂敲键盘。
我退下一个弹夹,看着陈芸:“你会怕吗?”
“还好。无非就是章鱼红了点。”
“好吧……少校,确保那玩意不会从窗户上来,拜托了。”
“它一根触须也别想。”
又是沉闷的一声响,接着又是一声。
“该死,吴琪,你们那休模指数已经快爆表了!快走!”
轰的一声,整个房屋可怕地摇晃起来,我惊恐地发现墙上有了裂纹,便转头看着显示屏:99%。
快点啊你这混蛋。
接下来的几秒钟,几件事情同时发生。
电脑传来丁的一声。
墙壁不堪重负,终于败下阵来。伴随着飞扬的尘土,一条接近相扑选手臀围的触须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陈芸举起枪。
一发12.7毫米的子弹从我身边飞过,在它出现的一刹那准确击中了那条触须。
“快走!”我扯下硬盘,把陈芸推出窗子,看着她在下面的草坪上翻滚一圈站了起来。正准备如法炮制时,一只触手拉住了我,我的脑袋重重嗑在了书桌上,眼冒金星。
“啊尼玛的!”我艰难地转过身,那条我小臂那么粗的触手已经快把我拉到门口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房间门口那一尊盔甲和手里的剑。
事不宜迟,我扣下扳机,金属碰撞着铿锵作响,然后盔甲持剑的那只手松了,我闭上眼把腿狠命一缩。
哐地一声,我的腿没有痛感,负担一下子轻了不少,我爬起来,甩掉剩余的一节触手,没命地奔向窗户,跳起来撞碎了窗框,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随着无数碎片一起摔倒在屋外明媚的阳光中,左腿一阵剧痛,一定是骨折了。
“快走!”陈芸在我脑袋上喊,我艰难地爬起身子,在她的搀扶下,伴随着剧痛一瘸一拐地奔跑,路边的C5后座伸出一杆HK416的枪管,赵昌邑下了车,跪在地上开火,陈芸不由分说把我塞进后座,自己上了副驾驶。少校甩出两颗手雷后也钻了进来。孙武一脚油门,雪铁龙离开了小路,离开了那栋几乎要被挤爆的房子。
当我们拐上城区高速时,一堆警车呼啸而过。
“总的来说,这次任务真不咋地。”我坐在爱琴海边,吹着海风,享受着茴香酒。
叶清的数据在回到安全屋后很快上传,很不幸的是里面真的有一堆毛片,但也记录了所有精神振荡器的去向。曲老头子一高兴,让我们跑到西班牙放假。
赵昌邑还有事就先回国了。
“得了吧,还不是前期工作没做好,谁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范启衍不满地嘟囔。
“好家伙,小子,要不是你技术不到家,老七至于受这么大折磨吗?你看看他,都瘦了!”梁以轩针锋相对。
“要不你来?老人家?”
“你说谁呢?”钱以恒腾地站起来,“吴琪动作那么慢,你怎么不说他?”
我下决心不加入这场行动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