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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特
年轻的编书者走在街上。他的书还算畅销,他也因此小有名气,不夸张的说,这片大陆上的年轻人无不熟悉他的名字。他出身于学者世家,他拥有很强的术师天赋,却自幼喜好历史,但也被迫接触过生命学,他的力量尚且一般,所幸知识还能让他饱腹。
“来访者”的历史无疑是任何开明的历史学家都会感兴趣的,普林特当然也位于此列。
曾几何时,当普林特在学院里公然提出要求教授讲解来访者的历史时,他差点被一脚踹出学院。他当然理解普罗大众对于来访者的普遍陌生与抵触心理——托学者们不约而同的缄默与王国们的禁令的福,来访者们向来是以反派的身份出现在故事里的。但为何连历史学者都不能研究那段历史?普林特第一次感受到“约定俗成”的强大力量。
时间冲散了他的疑惑和渴求。
但当他投身于百科的编撰工作时,他发现无论如何——只要是涉及近代的历史或是物件,他很少能不与来访者打交道——普林特便发觉他们所带来的影响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于是他复活了那个梦想。
他跑遍世界各地,从各种民间故事和旧日遗迹里拼凑出来访者的样貌——
先进、怪异、无情,充满控制欲,弱小而强大。
他会变成探索遗迹的冒险家,出入于这种被当地奉为不祥之地而敬而远之的地方——他的衣服里时常藏着一把腐蚀严重的手铳械——这是他最得意的战利品,来自某个来访者的遗迹。
编书者走进一家酒馆,他在这里与一位拥有共同爱好的书友约见。朋友已经在等着他了,他高举那把生锈的无法辨认的手铳,那是他们的识别暗号。
战士
“来杯伊斯酒?”朋友说,“前几次次回信的时候你还是在Red Nova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然,如果我不敢过来才有问题。许久不见。”
“先说正事,情报商人这行我还算干的不错,这回你得好好感谢我。”朋友拿出一卷干瘪的羊皮纸,又掏出一个打磨的十分随意的晶石块。一番确认后,用晶石中平整的一面抹过纸面,一张无色的画像便浮现在羊皮纸上,“这年头,完整的来访者遗迹少见的很,大多都被一些王国或者当地的农民拆了。王国掠夺好歹会留下一些残渣,但屁股后面的农民拥进去,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这似乎是个完整的建筑——看样式,不像任何王国的风格。”
“没错,只有来访者会建造这些由纯钢铁组成的铁盒子。”友人又指向一旁标注过的地图,“这个建筑看上去保存的十分完好,没有明显的毁坏。最重要的是,它离这也不算太远。”
“我觉得我肯定得去跑一趟了。”普林特笑道。那是看见猎物的表情。
“对了,你这几年在外游历这么久,有什么收获吗?”
“说来好笑,我最大的成果不过是躲过了追稿的稿费。”他喝了口酒,“大陆很多地方都有来访者留下的影子——你知道的,这是我早年的观点。”
他又灌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跑了很多地区,发现并非如此——曾经我主张来访者的影响是极其深远和分散的,但现在我发展我自己错了,只有真正走到那些地方我才能发现,来访者究竟在那里留下了什么。”
“整个东部地区,对来访者的认知仅限于传说故事,他们所知道的最多的也不过是‘来访者是曾经帮助王国一起打败了邪恶的镰刀头恶魔的入侵者’。这种认知相当主观,他们有些人甚至不知道来访者已经离开本界的事实——当然,多数人只是把它当成一个虚构的东西,却忘了自己身上束缚的东西究竟是谁带来的。”
“我应当承认,这是必然的——来访者遗迹在整个东部地区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大概率靠经济或朝贡贸易之类的交流。也许造过那么一两个,但大概也早就消失在时间里了。留到现在的来访者遗迹,以西部居多,中部地区有少数的分布,总体来说是越南越西越多。”
“并且还有关于来访者的传说——单论中西部,越往东走,传说的文学性和夸张性越强,同时也缺乏真实感——比如在中部康拓倪山脉脚下的一个叫‘崇高的茯坷王室统领下王国’的小国,在他们那里,抛开传统的邪恶论,来访者的形象大体是一群极度擅长术法和未知的力量的‘邪神子’,他们通过衣服分成三种人——一种是穿白色衣服的,能洞穿一切生物,从来不展示实力,只会残忍的命人掠夺;另一种是穿黑色衣服的,他们拥有十分强大的术法,能在指间发射无形的闪电,还能让普通人成为不能施法的废物,他们还是残忍的刽子手,到处杀戮生灵;剩下一种是橙色衣服的人,他们被描述成邪神的祭品和召唤者,他们遇到当地人过精灵便会止不住地发疯。”
“我自然是认为这是扭曲过的描述,但至少也说明来访者要么在当地影响不大,故事以讹传讹,要么说明来访者坏事做尽——我个人毕竟倾向第一点。”普林特打开了话匣子,甚至把朋友位置上的酒也一把抓过倒进嘴里,“往西部走,来访者的形象就更偏中立,当地人对他们的描述也普遍着重于他们的实力强大,而不是把他们往所谓邪神化的方向描述。可荒谬的是,反而是东部地区的某些国家,它们受到的来访者的影响是如此的深远,以至于他们几乎不敢承认自己的政治制度是来访者的劣质仿品——当然,这大概也是因为东部地区的天然地势阻隔导致的——想象一下,在来访者影响到达顶峰的那个短暂的时代,恐怕整个大陆都有许多国家的人民或是制度受到了来自来访者的影响。这是很矛盾的,世界抗拒他们,却被他们潜移默化的影响着。”
“然而,来访者的强大是共识,甚至小孩子都知道这点,虽然几乎看上去毫无根据。”普林特突然把手指向友人,“你是否记得我书里对镰刀头的描述?”
“当然记得。”友人说,“你花了许多字去说明来访者的强大,并且声称那次战争的胜利全凭来访者的功劳。你可能不大清楚,这几段成了你书最大的争议点,甚至有王国公开批评你,说你夸耀外人而过分贬低自己,指责你有违学术精神。”
“不,不用在乎这个。”普林特说,“我当然知道我写出来的那段东西在当时还是一种……不太被接受的说法,况且那些国王也是一向见不得人说坏话。况且,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没说。”
普林特拿出笔,一把夺过友人手中的羊皮纸,开始涂画起来,“你看,如果按照来访者遗迹出现的密度,还有流传神话的中立性和客观性的渐进程度等等……我们可以做出一些公式假设:第1,来访者的遗迹应当是从进入本界的原点开始向四周扩散;第2,来访者造成的巨大影响曾一度扩散至整个世界以至于从技术,也就是从来访者手中换取的但如今已经失传的原始铳械技术,到政治制度,甚至于思想潮流都极大的偏向于来访者,这无疑是主被动兼备产生的影响。那它们应当是会连成一条条线,而它们最终都会指向这里。”在大陆地图的左下角,普林特花了一个小圈,“这块地区,理论上应该是来访者建筑最密集的地区。当实际上这块地方的来访者遗迹反而开始减少——不如说是被毁坏的极其彻底以至于无法辨认。而这块地方的最内部则是……”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说话,“镰刀头的尸体。”
“是的,没错!”普林特几乎兴奋的要跳起来,“你看!这样我的假设和论证就成立了!强大而先进的来访者从巴别塔群岛地区或者那块的陆地来到本界,并且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但他们带来的影响极大的冲击了本界原生的社会体系,于是遭到当时各个王国的抵触——现在也一样。然后镰刀头突然在同一个地点登陆,来访者被迫反击,最后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但自身也因为损失过大——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而退出本界,从此销声匿迹。”
“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理由再抨击你了,这是很重要的论断,普林特,你必须尽快……”
“放心,我的朋友。”他说,“我早就已经编撰成文并寄往联合术师学社了,那里的斯内普教授——我所认识的教授中最高尚和纯粹的人,我信得过他,我的论文一定会发表出去。《一点扩散——来访者遗迹探索与民间史料实录推理》,就叫这个名字。这样一来,那些故步自封的老学究就没有理由再来讨伐我了,他们最擅长的‘空想批评’也就破了产了。”
“干得好。但他们从来不是那种会轻易投降的人,你还需要一个彻底的证据,或者理论,才能一锤定音。研究前人不愿研究的东西是很难的,不仅是实践很难,你的研究也将遭到不只是学术的压力——他们敬而远之,以至于那么害怕的久了,当他们看到有人表现的不那么害怕,并且用冲在前面的气魄撕开他们的伪装的时候,他们便不只是害怕了——你依然要当心他们。”
“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普林特收起装备,“我接下来的事业,将会是彻底击垮他们的铳弹——我会去找到真相。”
“到巴别塔去。”他又重复念了一遍,“到巴别塔去,那里恶魔丛生,我知道,但那里毫无疑问是一切的起源,而只有到一切的初生地去,我才能知晓一切的真相——我始终相信这点。”
囚笼
他的名字是奥拓尔加·兰德,而现在这个名字早已随着真理誓言的风散去十余年。没人有知道这个名字,朋友与熟人之间称呼他为普林特——这是他自己取得名字,“普林特”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稍有恭敬者,也不过是加上一个“先生”或者“老爷”。朋友们都晓得那是一种忌讳,而普林特本人也从不提起。直到现在某个似乎想刻意挑起他怒火的家伙——一个报童将一小本他所做的《普林特初级百科》塞到他的怀里。他翻开书页,纸上却被人写上工整漂亮的墨字——这无疑是一封“特殊的信件”。
致 尊敬的奥拓加尔·莱维尔·兰德先生:
鄙人有幸拜读您的作品,深感受益匪浅。前不久有幸参见先生新作,便觉先生似有前去西南冒险之意。
此地险恶异常,擅入者皆毙命于此。
……
普林特只读到开头,就知道又是那些“学敌”的嘲讽,他早已见怪不怪,他便顺手将书扔开。
朋友捡起那本书。他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匿藏的秘密,露出获得宝藏般的微笑——他指着中间的一句话。
来访者的秘密早已压在蒙达斯不朽的身躯之下,他们亦无秘密可言。来访者是强大的,也是弱小的,他们不过是一群凝聚在更加暴权下的集体,他们也是学者。
“说不定,是在拐着弯地提醒你。”
普林特皱起眉头,也许这真的是一条隐晦的提醒,可能是哪个和自己志同道合者在大势下选择用这种方式帮助自己,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说漏了嘴的反对者,但不管怎样,他也算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帮助。
“如果是志同道合之路上的前辈,那我应该感到庆幸。但不论写信之人是谁——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意外状况。你要改变计划吗?”
“不,按原本的计划行事。如果他是‘同志’,那么等研究完成再去感谢也不为迟。如果他是‘敌人’,那我的旅途上势必还会遇上他的阻碍。”普林特又一次露出微笑,“我从来是不怕反对的。让他们来吧,我会一一打败他们的——我有这种自信,这不是自大——没有人可以打败一位思想上的斗士,哪怕我被毁灭了,我的文章还在;哪怕他们焚毁所有书籍,我还有‘同志’接替我的道路。”
“但你会不复存在。”
“你知道吗,兰德。”朋友突然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语气说话,“如果你不执着于来访者的真相,那现在的你将会是最年轻天才的学院教授,你本不该落魄至此,普林特。”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你听过这句话吗?它是曾经从来访者文化中舶来的词句之一。”普林特将胸前横卧的手铳握紧,“这是我的信条。我亲爱的朋友,我的父亲生活在那个黑暗的时候,我没有理由比他们懦弱。”
“没错,”他的声音逐渐尖锐,“你是自动地继承了父母的事业和生命,在那之前没有人希望你走上这条路。你何时才能照看到你自己?兰德,我了解你,比你自己更熟悉,我知道父母的死对你来说是跨不过去的深渊,但是够了,你不必要再继续挖掘下去了。哪怕你能恢复前人所不知的‘大断层’的历史真貌,可那又能获得什么?真理不是蒙蔽内心的借口,它迟早会崩裂的稀碎,到时候你还要拿更多的‘真理’去糊上这面破损的墙吗?世上不存在永远的借口,你的铳口迟早会指向你的心脏。兰德,你内心空虚的像个怪兽,那个‘蒙达斯’必须要你亲自面对。”
“有人不愿意看到你跑这路,你就越是叛逆的想证明过去,你现在也感受到了这样的阻碍。就算有一天所有人都认可了你的事业,可你有为自己真正留下什么吗?”
“我会的。”普林特戴上帽子,转身走出酒馆,“谢谢。”
友人的呼声随着普林特的脚步渐行渐远。
“这座监狱是你为自己打造的。”
铁血之隔
他说的对,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也并非自愿的狂热,这不过是副产品。
虽然父亲已经逝去,但这并不是停下脚步的理由。自己渴望了解来访者的一切。
父亲死在一处遗迹里,就在这里他秘密的将那时幼小的普林特从精神上抚养成人。父亲的身躯仍然挺立在此,他第一次前来看望,他需要勇气。他试图伸出手向那不变的…
“[不可辨认] 计划Ⅲ型奇术辅助外骨骼机器人-06
配对实验体:06.Ⅱ期 1号 R[不可辨认] / 协助AIC[不可辨认]
检索号SCPF.OsT_S7_34_φf[不可辨认]56
“你似乎有些困惑。”
“不,Orlan仍然在支持我,他提供了很重要的情报——我可以成功把这张地图凑整了。”冷蓝的光芒闪烁,对普林特来说却是稀疏平常——哪怕父亲此时已经“死去”多时,“可是,他似乎也不希望我继续现在的日子——他也在暗示我放弃,用各种方式,我看得出来。”
“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爸。”普林特感受着棱角分明的钢铁构造挤压着自己的皮肉,“我不在乎这些。我会把你送回去,我会做到的。”
“来吧。”
语言中的情感波动被抚平成一条陌生的电子音,普林特知道,父亲正在执行最后的程序——删除它的人性化程式。
装甲打开,将普林特包裹进去。最后的面甲闭合后,他眼前的世界也覆盖上了一层蓝色的冷光。
面前的显示屏上浮现出普林特熟悉的来访者文字,耳边响起语音播报。
修正协议9.2.7:装甲不可失去第二位操作员。
“正在重启Rand外骨骼装甲……检测到程序修订,正在将操作权限移交至指定非基金会实体Otrga Liver Rand “Polinter”……移交成功。”
“Rand.aic启动失败,正在启动备用AIC……”
“欢迎,操作员Otrga。我是基金会‘跃升’计划Ⅰ期奇术外骨骼内置标准程序AIC。”一个虚拟人头在面甲的左上角冒出来。
“你是……Rand?”
“抱歉,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Rand.aic,它已经死了,我是按惯例接替工作的备用人工智能作业员。我还没有名字,不过你依然可以叫我Rand。”
“打开地图。”
一张地图出现在面甲上,和朋友提供的相差无几。但这个“同类”似乎不像普林特的父亲一般聪明。
“低能源警报。”面甲里突然充斥着刺耳的警报声,“装甲启动能量不足,请尽快处理……”
普林特在装甲里摸索着碰到了一个触感和伊格尼鲁的神经接口有些类似的位置,他试着往里面灌注粒子——这是他父亲和来访者的称呼——他成功了,装甲不再报警,并且让他感觉充满了力量,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动力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现在在反向供能给普林特。
“我感觉很好。”
“操作员注意。因第一AIC判定本系统初始目标失效,您现在已自动获得装甲系统的全部操作权限和资料阅览权限。另外,未能检索到基金会网络信号。”
“你说的,‘跃升’计划是什么东西?”
“您没有访问权限。”
“你不是说我有所有权限了吗?”
“不包含此内容。”
“那我能知道的信息是什么?最高权限的。”
“本装甲系统隶属基金会新移民总计划,类型为标准动力突击装甲。”
“新移民……这是什么东西?”
“您没有权限访问。”
“……”普林特问,“你为什么这么僵硬?一点也不像父…我是说Rand一样。”
“本系统未加载完整人格程序。”
“好吧,那你还有什么功能?……算了,估计你也回答不出来。”
他思索了一会。
“哪里可以得到更多的……呃,基金会,的信息资料?这名字真拗口。最好是有完整的。”
“检索失败,请求网络连接。”
“唉,好吧。看来还是得按原计划徒步了。”
“往西北大概50公里有一个还能勉强运转的基金会设施。”黑暗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普林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一个一身黑色的身影——他似乎也穿着一身装甲,不过比起自己的明显更加贴身修长。
“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活人。”他在后颈处操作一阵,露出人类的面孔来,“能从装甲里出来吗?我可不习惯仰着头聊天。”
普林特敢说,除了约摸十年前打打撞撞来到这里并且遇到“父亲”之后,他第二次这么震惊。“你身上没有那种粒子波动,你是来访者——基金会的一员?”
“啊……”这回反而是对面的陌生男人尴尬了,“你不是基金会的员工?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好吧,看来这栋建筑也不是我想象的这么完好。”
普林特从装甲里冲出来,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对着眼前的男人来次深入体检的欲望。
“哦,不好意思。”他整了整衣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普林特。另外,你之前说的……能否详细说明一下?”
“好吧,你还挺单刀直入的。不过,你既然能穿上装甲,那么相必负责的AIC也应该是认可你的身份了——我也不用深究,只要你别表现的像个敌人或者间谍。
“老实说,我原本只是路过,也没打算进来——这地方破的只剩下这里还算完好了。但是我却意外的收到了持续的基金会讯号——按理说应该是这里的AIC发送的,现在怎么又没了——这个不打紧。言归正传,你需要基金会的信息?正好,我也是,我们刚好顺路。
“原本我打算直接走陆路回到基金会的通口,结果我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几百年前那次战争的破坏力——基金会貌似进行了不止一次的焦土轰炸,总之地表的建筑是完全被毁了,全他妈是玻璃,就算过去也没用。通口也是,没有精密计算机根本没法稳定打开这玩意——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总之就是得换条路了。
“这附近还有个基金会留下来的空地轨道发射站,就是个棺材发射器。我只能期望基金会的空间站还能保存完好——最好还有活人。如果基金会把空间站也撤走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没了网络提供情报,做什么都是赌博不是么。好吧,毕竟你是当地人,大概是没听懂我在讲什么,总而言之就是,我们要上天。
“不用多说,我知道你能信任,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队友了。哦,我好像还忘了一件事。”男人笑着向普林特伸出了右手,“自我介绍,我叫R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