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蝶

……以太蝶。 应当被销毁的麻烦小东西。在你实验的时候吃光周围的以太。可用电成以太轻松调度……

——选自《炼金生物》, 作者K·莱登诺夫K. Ledenoff,1213

鲁斯拉夫·迪亚吉列夫低头看着手中的纸片。他在睡梦中胡乱涂了一些东西上去,但不太清楚上面具体写了什么。他的占卜做得很好,但他的书法一塌糊涂。"Kir……kir……我写的笔迹我自己都看不懂了。" 他咕哝着,沿着走廊悄声漫步。当他穿过Site-19时,他飘逸的长袍为他赚足了目光。但显然他对这里的布局并不熟悉。

在他身后,阿图罗·吉姆罗摩挣扎着试图紧跟上。他背了一个大背包,里面装满了叮叮当当的玻璃器皿,最上面摞着一个铸铁的笼子。年轻人的长袍颜色更加明亮些,下摆改得很短,几乎是白大褂的样式。他顶着一头永远乱糟糟的金发,试图跟上长老的脚步。“老师,您确实是在梦里写的,所以不能指望它绝对完美精准。我先前跟您说过,要记得时刻给您的钢笔上好墨水。您写这个的时候笔几乎是干的,所以您根本没法把这个便条写完……”对于那些没有受过训练而对以太流不敏感的人来说,那笼子似乎是空的。然而笼子里面确确实实有着十几只微小的、正被困在其中的生物。是时候问问专家怎么说了。

“打扰一下。”鲁斯拉夫举起一只手,拦下了一位路过的穿实验服的博士。 “是有一位研究员Kir……”他低沉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是有一个蝴蝶专家的科研实验室在这儿吗?”

他面前的男人眨了眨眼,打量着他身上飘逸的深绿色长袍和他脚上的亮紫色鞋子。“我……你迷路了吗?”博士的手缓缓伸向腰带上的小寻呼机。

“我没有迷路,我也不是什么安全威胁。”他示意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名牌,名牌上写着“R. Diaghilev. 炼金学部主任. 4级/ ASCLEPIUS”。 “不过,我正在找一个人。”

“我……哦。 我很抱歉。”他尴尬地伸出手来, “我是Zartion博士,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叫我克里斯托弗。我误会主任您了,真不好意思。您是在找某位特定的研究员吗?”

鲁斯拉夫点了点头,用右手握了握Zartion博士伸出的手,用左手粗重的指关节举起了那张纸片。“我感应到这里有一位懂蝴蝶的研究员。他在某个专业实验室工作。但我看不懂这个笔迹。”

他低头看着那张纸,上面潦草地写着“S19. R. K I R”,后面跟着几个拖拉变形的字母。“我懂那种感觉,衰老可真是糟糕。”在博士身后,阿图罗手扶着额头,轻叹了一声。

鲁斯拉夫对此只是报以微笑。博士则用一根手指敲了敲他的太阳穴:“我想Kiryu实验室有一位研究人员对蝴蝶感兴趣,希望能帮到你。不好意思,主任。” 他笑了笑,沿着走廊往设施的别处走去。

鲁斯拉夫缓缓点了点头。“显然,我们必须先找到这个Kiryu实验室。”

这对炼金术士师徒踏着无声的脚步走了,只剩下玻璃的叮当声和铸铁的嘎吱声能证明他们来过。


……将立即被召回,因为他们向所有相关人员展示了一幅有害的炼金术生物图片。上缴的任何副本均需支付每份17泰勒1的赔偿金……

——选自《炼金术士学院文献评论》,1751

伴着几道奇怪的目光,再加上一名安全人员的指点——幸好这名安全人员更尊重鲁斯拉夫的地位,而不是自己的好奇心——长老来到了Site 19的一个小附楼的门口。他在门禁面板上刷了一下磁卡,然后拿着小小的NFC芯片进行验证。门“呜”一声向后轻轻滑开,露出一系列被大片窗户包围的隔间和办公区。光线透过附近的树木间自然地照射进来,办公室内充满了柔和的绿色光芒。

两位炼金术士大步走进Kiryu实验室。鲁斯拉夫忍不住笑了。大部分基金会内的炼金术流量都很小,因为大部分区域都在封印之后。尽管如此,基金会客观超然的基本属性还是导致以太流缓慢地从门和地板的缝隙中四处渗透。

而Kiryu实验室不太一样。 地成以太与风成以太在空气中歌唱。 这里有一些……多出来的东西。 一些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的东西。“啊……阿德巴约,你会喜欢这里的……”

“老师……?”阿图罗走上前去,希望能帮上忙。他拿着一个小笔记本,还有鲁斯拉夫几个月前送给他的一支古旧钢笔。这位炼金术士学徒已经习惯了这种随时随地都要掏出笔的生活。

“没事,阿图罗。只是评价下这个区域的以太流。集中注意力……”他伸出手在面前挥舞几下,把以太引导到更清晰的焦点上。

“我……噢,噢!我从来没有在基金会里感受过……这样的感觉。”年轻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脚上的和老师一样的紫鞋子也向前挪了几英寸。

鲁斯拉夫笑了,深邃的眼睛发出的光芒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笔难得的财富:“现在,让我们去找这位Kiryu吧。”

附近的门里探出一个脑袋。“对不起,你在找我吗?” Mark Kiryu博士的头从办公室门口半露出来,“我听到我的名字了。”

鲁斯拉夫无声的脚步向前挪动:“ Da ,我在找研究员Kiryu。我有一个项目需要他的协助。而我得到的信息表明,我们应该来找你谈谈。”

Mark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上前迎接这两位炼金术士。他偷偷地瞄了一眼鲁斯拉夫胸前的名牌,伸出了手:“迪亚吉列夫主任,很高兴认识你,我是Kiryu主任。这里是Kiryu实验室,我会尽我所能为您提供帮助。这个项目登记为异常吗?”

鲁斯拉夫点了点头,伸手从阿图罗的背包上取下沉重的铸铁笼子:“ Da ,所有炼金生物此时都应被认为是异常的。我们在马其顿遇到了这些生物,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

Mark把头歪向一边:“我……抱歉,主任。我不熟悉炼金术,或者这些……生物?而且,虽然这可能只是我自己的无知,但我确实什么也没看到。”值得称赞的是,Kiryu博士的脸自始至终保持着严肃。

鲁斯拉夫咯咯地笑了:“是这样,应该道歉的是我,肉眼通常是看不到它们的。阿图罗,请你给主任展示一下好吗?”

阿图罗点了点头,轻轻放下背包,上前几步,抽出他那根大理石和硬橡胶制的半成品手杖:“没问题,长老。主任,您介意先后退一步吗?”

Mark点点头,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这是……”

鲁斯拉夫点了点头。“炼金术,是的,”他转向阿图罗,“用风……是的,像那样,现在用火……”

阿图罗的手慢慢转了一圈,手杖在空中转了个8字。他诵念正确的咒语,第四言从他的嘴唇间流淌而出。笼子周围的空气闪闪发光,几只小生物浮现于铁笼中。这些小蝴蝶比拇指甲还小,躯体由不同的材料构成。有些是微小的水晶,有些是火焰或水花。

“炼金术的蝴蝶,埃忒耳蝶,以太蝶。我需要有人来帮助我们建立一个更长期的收容装置,再弄清楚如何照顾他们。炼金术,我可以处理。至于蝴蝶……”鲁斯拉夫深沉的嗓音低了下去,意味深长地看着Mark。

“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我是Kiryu博士,但研究员Kiryu才是那个有蝴蝶缘的人。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好吗?”鲁斯拉夫点了点头。Mark走了,他转到左边的走廊,敲了敲205室的门。从实验室深处响起一声空洞的爆炸声。随着火成以太的回旋扭转,鲁斯拉夫挑了挑眉毛。

一名年轻女子跟着Kiryu博士来到走廊的拐角。她穿了一套厚重的银色耐火材料套装,身上微微地冒着烟。鲁斯拉夫的长袍也含有几个类似的特性,但没有那种工业风的时尚感。

“这就是那两位炼金术士,Zyn。我想他们需要你的帮助。”Kiryu博士挥手向她挥手示意上前,向两位炼金术士点头示意,“请原谅,我得回去工作了。你们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里,Zyn会随时为你们效劳。”他礼貌地点点头,走回他的办公室,把门关到半掩。

面前的年轻女子身穿防火服,一只手托着防火服的头盔:“嗨,我是Zyn。你们两个需要帮忙么……?”她不禁对这两个穿长袍的人有点反感,尤其怀疑地注视着阿图罗,以及他手里那根大理石和硬橡胶制手杖。

鲁斯拉夫向前迈出一步,伸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 Da ,我是炼金学部主任鲁斯拉夫·迪亚吉列夫。有人告诉我,如果我有一只蝴蝶需要研究,你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专家。”

Zyn眼中的光彩让他找到了自己所需的一切。


……迪亚吉列夫长老和P·勒梅 P. Flamel 长老将在未来负责进一步审查炼金术生物的传说。对炼金术士莱登诺夫 Ledenoff发出的正式谴责记录于……

——选自《炼金术士学院文献评论》,1752

几分钟后,Zyn、鲁斯拉夫和阿图罗一起站在217室里。“那么,再告诉我一次,它们是由……什么组成的?”

鲁斯拉夫点了点头,双手缓慢地在空中划着圆弧:“以太,构成原子和分子的能量结构,万物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的基本原因,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炼金术士当然可以操纵这些以太,不过世界上也有一些生物,或是其它东西,可以与它们相互作用。而这些以太蝶就是其中之一。”

他伸出手来,一只由冰晶和雪团组成的小蝴蝶落在他的手指上。“它们从植物和动物身上收集多余的以太作为食物。他们的身体不那么……有形,而更多呈现为它们的食物种类。比如说,这一只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冰蝴蝶,它是由风成以太和水成以太结合而成的,不过你的眼睛和大脑会将它们简单地解释为‘冰’。”

Zyn凑了上去,盯着这只精巧的小生物。“太棒了。我从不知道这种现象真的存在。”她转过身来,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一只小生物爬到她的手掌上,似乎是由她指尖周围扬起的细小尘埃构成,随后又悄无声息地飞到了笼子的另一边。

鲁斯拉夫点了点头:“那是我们刻意保密,研究员。不必多言,你和我们一起工作的事情当然也是保密的。”他合上双手,三人周围的气流缓慢地编织、收紧,将他们围进一个私人的隔音气泡中。

“当然。”她点了点头,抽出一根火柴饲喂一只由跳动的火焰组成的小蝴蝶,“那么,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小蝴蝶落在火柴上,吸走微小火苗中的以太,火柴末端的明亮火焰随之熄灭。

鲁斯拉夫将手伸向笼子,有二十几只蝴蝶在里面飞来飞去。“我们……不知道如何长期照顾这些生物。有几只已经死亡,还有一些不断出现,我们已经尝试了我们所掌握的所有炼金方法,但是仍然确定不了原因。”他看着Zyn,微微一笑,“所以我们自然而然认为这一定是一些更基本的因素。阿德贝约和我不知道如何照顾蝴蝶,而阿图罗更喜欢猫。”

阿图罗靠在旁边的桌子上,懒洋洋地试图聚集足够的以太,来弄皱附近实验室台面上的亚麻布花边:“猫是最好的。鱼是第二好的。”

鲁斯拉夫懒洋洋地向阿图罗挥了挥手,一个常用的“随你去吧”的手势。Zyn向后靠了靠,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又回过头来看了看笼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你们养了多久了?”

鲁斯拉夫把笼子转了几圈,召唤了一些暗成以太来喂养一些由阴影和负空间组成的蝴蝶。“六周。有的多有的少。”

“那挺好的。一般蝴蝶只活两周左右。有看起来像毛毛虫的吗?”她一边回答一边懒洋洋地把手伸进笼子。当Zyn向他们两人扬起眉毛时,两位炼金术士异常安静。

阿图罗和鲁斯拉夫交换了一个羞怯的眼神。“我们……没有考虑过这个。我从未遇到过其他形式的以太蝶。”鲁斯拉夫尴尬地低声说道。

Zyn挥了挥手,“所以,关键是找到卵和毛虫。”她伸手关上了笼子的门,把底部稍微抬了起来。“我不知道蝴蝶们会把它们养在哪里。它们不存在于我们的维度中,对吧?”

鲁斯拉夫不可置否地挥了挥手,“没有经过重要的训练和指导,是的。我并不真的……嗯……”

阿图罗向前走了一步,举起了双手。他用第五言轻声呢喃,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暗成以太被光成以太冲刷殆尽。在笼子底部的小岩石和细枝中出现了几只小毛毛虫。

鲁斯拉夫的低沉嗓音在愉悦中响起:“当然。他们躲在暗成以太里。阿图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他们靠光成以太生活,直到成年。我想知道他们如何决定成年后将依靠哪种以太生存……”小毛毛虫们急切地收集能量,光芒闪烁着消失了。

Zyn对两位炼金术士笑了笑:“这太迷人了。我很高兴我能帮上忙。” 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抬头看了看时钟,未曾意识到和这两个穿着长袍的陌生男人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多么快。

鲁斯拉夫挑了挑眉毛,意识到机会就在眼前。“Kiryu小姐,你有兴趣参与这些生物的收容工作吗?”


……以太蝶。这些生物在第三眼2中表现为小蝴蝶。它们是无害的,以少量游离以太为食。在过量的以太流动后,它们可用作清洁辅助工具,并且可被发现于……

——选自《炼金生物》, 作者R·迪亚吉列夫R. Diaghilev,1774(修订版)

“我得到了理论,但我没有得到实践。我到底应该做什么?”针对研究员Kiryu的为期三周的培训很快就结束了,她在一直坚持学习照顾以太蝶所需的一切。

“把你的手放在你面前。不要想着用视觉观测这些流动。去感受这些流动,它们就在我们周围。它们不是可见的,但是是有形的。感受到了吗?”鲁斯拉夫的声音以一种熟悉的抑扬顿挫在向新手传授炼金术的基础知识。他们已经研究了三个星期,但分离出光成以太流确实很困难,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我感受到了,但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Zyn集中注意力,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以太流缓慢地回应着她的意志。

“是的。就像那样。这不是……一种机械的东西。而关乎意志力和专注度。你有这种内在的能力,现在把水流分开,让光成以太流穿过你的双手。它比其他部分更轻,不那么……沉重。”鲁斯拉夫站在年轻的研究员身后,双臂交叉环抱,袖子卷到肘部。

几分钟过去了,房间里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但Zyn的双手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阿图罗从角落里用询问的眼神瞥了一眼鲁斯拉夫。鲁斯拉夫察觉到他的目光,对这位年轻的炼金术士微微点了点头。阿图罗集中精力,将一股以太流推近Zyn,又将它稍微挑开。光亮开始在她的手中聚集,像一团特别粘稠的果冻。

她睁圆了眼睛,越来越强烈的以太流从她伸出的双手中涌出,形成一束柔和的白光。笼子底部的毛虫向她靠近,急切地吞噬着通过笼子的细网倾泻的能量流。

“我——这不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确实做到了!”她努力控制住笑声,依然无法相信刚刚自己手中的那一幕场景,“感觉就像魔法。”

鲁斯拉夫向前走了一步,把他的手握成杯状,用手腕做了一个快速的圆周运动。一个小水球在他的指尖间欢快地晃动着。“炼金术士一直都有戏剧天赋,但我向你保证,Kiryu小姐,这是科学,可重复,可验证。”

当她筋疲力尽地向后靠去时,光线从她的手中消失了。“好吧,不管是什么,这都相当疯狂。我从没想过我的手居然能变成手电筒。”

鲁斯拉夫笑了笑,捏碎了小水球,把组成它的以太弥散到空中。“如果是在几个世纪前,你会留下更深刻的印象。炼金术在那时……是不同的。啊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鲁斯拉夫向阿图罗伸出手。

阿图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穿过房间,把他冰冷的铁手杖递给鲁斯拉夫:“研究员小姐,你过去几周的帮助是无价的。很抱歉,我们将因为另一个项目被召回Site-82。”

Zyn略微耷拉脑袋,皱起眉头:“真不幸。我真的很喜欢看着这些小家伙长大。这些生物的蜕变过程很迷人。希望我的研究笔记能帮上你们。”

鲁斯拉夫对她笑了笑,眯缝的双眼盯着她的眼睛:“确实有所帮助,我现在有了足够更新项目记录的资料。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你愿意,你有足够的能力来协助我们在Site-82的工作。至少可以说,我们很少有那些具有必要的炼金才能的人。我可以和你的主管谈谈,把你调来炼金术部门——如果你愿意的话。”

空气中弥漫着期待的气息,但一个悲伤的微笑在Zyn的脸上绽开来:“真的很感谢你,主任,但我的位置在这里。你教给我的一切都很吸引人,但是,我的工作还在继续。如果我有时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到Site-82去看看。”

鲁斯拉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想也是。不过,尝试一下无伤大雅。你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研究者,不要放弃这种好奇心。如果有炼金术相关的任何问题,或者对工作改变了主意,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们。”

炼金术士们收拾好他们的东西,把沉重的笼子塞回阿图罗的背包,最后扫视了一遍实验室,确认他们已经带上了所有的东西。鲁斯拉夫闪进主任办公室道别。当他们向门外走去时,阿图罗转身向Zyn最后一次挥手说再见,然后也迅速地闪出了门。

Zyn笑了笑,回到研究室整理好笔记,并开始着手最新的收容项目。她把散乱的纸张收集起来,用一张马尼拉纸3夹上,快速记下一个标签,然后把它们归入角落里的小柜子里。

就在她拿出下一组文件之前,她停下来,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她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感受着周围的以太流动。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的指尖上闪现出一个小小的光点,转瞬而逝。她对自己笑了笑,伸手拿出了下一组文件。

……以太蝶。(Lepidopterus Alchemica zyneria)这些生物在第三眼中表现为小蝴蝶,在幼虫期表现为小毛虫。可以借助光成以太显示出处于这一时期的……

——选自《炼金生物》, 作者 R·迪亚吉列夫;Zyn Kiryu(署名共同作者),2017(修订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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