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然大物

Kevin在五楼走廊里巡逻时听到了响声。听到叫喊并不罕见——很多公寓都属section 8类租房,其余大多是大学生,所以他会在深夜会听到各种发出的声响。但这来自于南楼梯,而且听起来不像是争吵或聚会。那只是咕哝着,咔嗒咔嗒地响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说很多声“”。他皱着眉头看了眼手表。还有五个多小时下班。

他还是个新人;如果认真来说,这是他的第一次。大多数保安认为他们的制服让他们看起来像个坏蛋,但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制服让他看起来很可笑,他们甚至不让他使用胡椒喷雾。不管怎样,他想,推开了门。

不知怎么的,他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家伙。他个子很高,身上穿着运动裤和一件旧T恤,看上去精疲力竭,满头大汗。他挥舞着一根大棒——不,是一根矛。然后,在注意到那家伙实际上是用矛指着什么东西之后,他才看到了触手。

它们和人的躯干一样粗,整簇堆满了整个楼梯间,暗示着下面还有更多。没错,是章鱼,但比章鱼大得多(后来他才意识到,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它们在墙上、地板上、在空中扭动着,就像摸索着的指尖。每当有哪根距离楼梯平台爬得太远的时候,那个家伙就会向它们猛扑过去,把它们赶回去;每当他走近楼梯时,他们就懒洋洋地拉住他,逼得他跳开。看起来他们已经互相怼着好几个小时了。

“你在干什么?”Kevin终于得以开口。

“挡住……它……往后。”那家伙在矛刺间啐了一口。

片刻后。

“这是什么?”Kevin又试了一次。

“是只章鱼,伙计。我不知道它在这里想要什么,但是妈的,我能怎么办?在我看到这玩意后回去上床睡觉?”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Kevin往后退了一步,朝向走廊的门。

“每天晚上,我不知道,大概五年了。它在黎明时就会消失。”

“五?”

“五年。我没能——”他往下猛戳,把自己脚拉到够不着的地方。“我真的没能取得什么进展。”他往后退了几步,用长矛敲打着墙壁,在触须跟随声音而去时休息片刻。“我不知道它想要什么,”他煞有阴谋般地低声说,“但我们显然不能让它得逞。”

Kevin吞了口口水。“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那家伙皱起了眉头。“我认为,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使用电梯。”

Kevin看了看那些游来荡去的触手。每当那家伙靠得太近的时候,他们就试图抓住他,但除此之外,他们似乎满足于四处闲逛。“它们要去哪里?””他问道。

“你要知道,有一两次,我试着绕到另一边,从下面上来,”那人说。“我上楼去找它的头在哪里,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

“更多的触手,我的朋友。更多。他妈的。触手。“那家伙突然走到那怪物的面前,挥舞着他的长矛。它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把两只胳膊探向他这边。他咬牙切齿,举起长矛,咧嘴一笑。

Kevin慢慢地退出门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无线电设备,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但最后还是把它装回腰带里,然后继续巡逻。他还有五个小时下班。他在心里做了个备忘:下次他上第三班的时候,他会坚持去上北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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