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去评判SCP-682的行为,都无疑会是严肃的指责、模糊的敬畏和含糊不清的恐惧感,它的行为必然是一种接近于纯粹的恨意和愤怒所推动的,而其行为之目的几乎昭然若是;但它行为背后的思绪没有任何人能够指摘,而这便是其肆意杀戮的原因。那是一种冰冷、令人心悸、幼稚、古怪而含糊不清的纯粹仇恨,是任何美好事物和想象力都无法曲解修饰理想化的凄怆,而这仅从它的称号便能获知一二——最后的龙裔。
不管如何,其行为始终是使人难以忍受的,而部分反抗者也很快被其极为暴力地镇压,只得借助星光和心中的信念,驱使谁来打破这里的沉寂。
Mark Henry感到非常恐慌。借由这无法打破的死寂所带来的远超常态的感官刺激,Mark Henry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些令人悚然的触感和听觉,这一如他所看见的,一些能叫上名字的和叫不上名字的可怖虫子正在他赤裸的肌肤上蠕动,数不清的足充满了他整个视界,这令人打颤的虫壳碰撞声和咀嚼式口器在他的骨头上打磨的声音几乎将理智和冷静从Mark Henry所在的巉域里驱逐出去,而他正嗅见了死亡的气味从其右耳侧划过。在恍惚之间,Mark Henry看见了一些无头绪的虚影和记忆片段,大约十二三个身着灰袍的人围绕在一个奇怪的团周围,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痛感不断地打乱着他的思绪,三个尖锐物不断地震动并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声,Mark Henry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体正处于孤立无援的失重之中,而他大概能够肯定此刻正在堕入死亡。
Mark Henry听见一个声音在其左耳响起:“别再挣扎了,去享受它。”又听见另一个声音从他的右耳处传来:“接受痛苦,它将使你成为新鲜的血肉。”可当Mark Henry望向声音来来源时,声音便戛然而止,只留下深褐色的脓液和浑浊的稠涎遮蔽住外界的一切,他在恍惚中仿佛看见有一层无光的痂在Mark Henry的身外结成,褪去的旧痂便沤烂在了他身下的污血之中。Mark Henry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断断续续却又紧密相连的思绪正逐渐占据他的脑袋,仅有的理智在其中窥见了一丝源于生命和死亡的偏执妄想,可转念间,一切又覆盖上了一层带有狂热而令人趋之若鹜的片刻呢喃与憧憬,而他正在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一如他们本就是一体的血肉,当烂肉被撕去时,他们便化作新痂包容了伤口,直至他们变得拯救腐败并再次被撕去,旧痂下便露出了新肉。Mark Henry目睹的一切可怖情景都已烙印在了他被囚禁在这孱弱躯壳之中卑微的灵魂和记忆里,而他的尸骸将会被遗弃在陌生的土地上,被陌生的人群围观和讪笑着,虫豸啃咬着他的腐朽身躯,而痛感和绝望使他始终不得安息。
可是转念间,Mark Henry苏醒了过来,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仿佛都只是源于他灵魂深处的某些偏执的疯狂幻想罢了。而Mark Henry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桌上呈现着今天最后一份文件报告,背后早已被汗水浸透。坐在Mark Henry对面向我汇报情况的Dr. Usher仿佛发现了他的异常后向我询问道:
“Dr. Mark,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冒出这么多的汗?是有什么事情吗?”
Mark Henry这才想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处理着工作。Mark Henry向他摆了摆手,将那已经开始模糊不清的幻想趋之脑后,在饮下半杯速溶咖啡稳定了心神后,他看向桌面上的那份文件——那是关于SCP-682最近一次收容突破的后续调查报告,而他在上面除了意料之中是三位数伤亡人数之外,却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词汇。
“你认为SCP-682和最近发生的ΩK级‘死亡终结’情景有关?”Mark Henry看向了面前的这位干练的年轻研究员,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审视他的眼神,并向Mark Henry回应了一个坚定的眼神,Mark Henry只是笑了笑,继续问道,“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吗?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空洞无力的主观臆想,你这份报告上的内容最好是有实际依据的。”
“当然啦,Dr. Mark!”他挺直了身板,用极富自信的嗓音向我讲述着他的想法,“实际上我们早就应该发现这一事实,但我们都总因为各种各样可笑的理由而对这如此明显清晰的关联过分忽视,而这无异是我们研究员的失职。哦,这不是很明显吗?一只无法被杀死的大蜥蜴,以及不断发生的被迫获得永生的事件,这其中的相关性不要太强!当然我并不是指责前辈们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效率,这只是一个极容易被忽视的细节……”
Mark Henry看着眼前的这位泛泛而谈的年轻人,但没有回应什么,而他仍在继续高声地谈论着:“你看啊,前3次收容失效的时间,”他站了起来并走向办公桌旁快速地翻动着我面前的这份文件,在确认找到想要寻找的页面时他将文件高高地举起并继续讲到,“正好是我们发现第一起ΩK级‘死亡终结’情景事件之间仅相隔了10天的时间,我们的外勤特工也正是在这次收容失效的后续收尾工作中发现了这位无辜是永生者,并以此确认了ΩK级‘死亡终结’情景的存在,但是由于负责SCP-682和ΩK级‘死亡终结’情景的调查小组并不隶属于同一个部门,甚至是不同的站点高层人员分别处理了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也因此将SCP-682与ΩK级‘死亡终结’情景想去分开来,但实际上,他们应该是常规的因果关系。”
“你是说,SCP-682引发了ΩK级‘死亡终结’情景?”
“没错!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SCP-682是不死的,这与其它常规的永生者不同,它更加强大也更加难以应付,仅从其异常性质上看,二者除了不死外并无其它共同点 ”他将文件放回桌面上,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但我们并不能这样轻率片面地去看待它,而是应该从它的本质出发。SCP-682是我们基金会自成立以来发现的第一个永生而不死的生物,在那之后,我们才陆陆续续地开始发现其它具备近似此异常性质的生物,但SCP-682是第一个。对待其它永生者时,我们都或多或少地掌握与之相对于的应对措施,但唯独682我们只有将它存放在盐酸池里,等待它自发的腐朽死亡,而我们无能为力。”他仿佛联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再次站了起来,并在房间内踱步,“直至我在研究从三波特兰回收回来的概念吞噬者鲨鱼后,才初步构思了这份报告的初稿,也就是依靠概念传播,我知道超形上学部在除了概念机械之外的工作研究中都少有能用于实际的成果,但我们并不能以此否决他们的工作,也恰恰是因为他们的成果,我才能够确认682的性质,它的异常性质靠概念传播,而不是传统的物理传播和DNA传播。在最近数十年的收容失效记录中,我们能够清楚地发现一个规律,它正不断地向三波特兰前进。每当它突破了收容,便会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前行,即便是机动特遣队将其暂时无效化,但迫于无效化的时效而不得不将其运送往附近的站点以实施收容,它也因此得以不断地靠近三波特兰。我完全能够确认它是有极为明确而重要的目标需要它前往三波特兰。而在这一次的收容失效事件中,它已经到达了波特兰,但由于三波特兰的特殊性而并未使其成功达到目的,而它也因此在当地停留了将近3个小时,这是此前所有收容失效记录中前所未有的情况,这也无异佐证了我的想法。”
“假设你是对的,ΩK级‘死亡终结’情景也因它而起,我们该怎么去应对呢?”
“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是的,仅靠我一个人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更加详细的研究我已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所以我向你提交了这份报告,我希望我能够为此成立一个专项小组以专心地对此发现进行研究,而我确信这绝对有所收获……”
Usher的话让Mark Henry无法抑制地联想到了之前的幻觉,他几乎能够确认那思绪中的迷雾所笼罩着的事物便是一切灾难的源头和真相,即便它是骇人听闻的,亦或是沉重如铅的,其所承载的厚重足以压垮任何有智慧而生性敏感的智者。Mark Henry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位足够智慧和理智的人,但他仍然迫切地希望去找寻任何能够获得真相的所在,而他脑海中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嗓音嘶喊着寻找真相,而他所接触的一切线索都几乎指着同一个方向,这令他不得不去寻找。或者等682安定下来后,他便会动身前往三波特兰找到他想要的真相吧。
忽然,房间外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随即站点的收容失效警报声以及连续不断的枪声一同传了过来,Mark Henry和Usher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惊动,但很快的二人便迅速跑向房间角落的紧急逃离装置。随着几声异动,二人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收容失效报告(节选)
SCP-682于今日凌晨00:21突破收容措施,并在机动特遣队赶到之前迅速逃离了站点。由于其脱离收容之突然和情况异常,期间并未造成过大的伤亡情况,但经后续调查确认,SCP-3041被SCP-682一同带离站点,目前机动特遣队正在对其行踪进行追寻。
Mark Henry今日来总是浑浑噩噩的,精神不振导致他一上午的认真工作并未取得任何有效的进展,尤其是SCP-682突破收容的24小时后仍没有收到任何相关的信息和伤亡报告,这让他心里始终不无法安静下来。随着ΩK级‘死亡终结’情景不断地扩大,面纱的维持工作也愈发的艰难了,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SCP-682仿佛抑制住了自己对生灵的仇恨,自突破收容以来并未造成任何平民的伤亡,但我们也因此无法及时找到它的身影,但似乎为了验证Usher此前的推测,SCP-682的离开反而导致今天发生的ΩK级‘死亡终结’情景事件变得稀少了起来,但这仅仅只是相比之前所发生的,死亡仍在被终结。
恍惚中,Mark Henry再一次陷入了梦境,而他也确切地察觉了这一情况,一如之前那样,他看见了更加清晰的虚幻情景,与其称之为虚幻,倒不如说这是某种无法被抹除的执念所带来关于现实的一些预言,梦境中的某些细枝末节都真实地让人感叹不已,身临其境的触觉、嗅觉、视觉和听觉仿佛Mark Henry本来就应该存在于那里,但其记忆告诫着他这一切仅仅只是梦境。可当现实和虚幻的边界都变得模糊不清时,一切可怖的念头都有可能招致不祥,Mark Henry能够确认的是,他此刻正处于这样的巉域之中,梦境因此不得终结。他正站在一个阴暗晦瞑的地方,宽阔但暗无天日,云幕低垂几乎要和大地贴合为一体,不知道何处发来的光亮勉强将他和周围的事物照亮,三三两两身披灰袍的人围聚在一起,些许猩红的暗光映照在每个人都脸颊上,异常阴郁的气息笼罩着整个视界,众人口中喃喃着不知名的陌生语言,天空中唯一剩下一个让人不敢直视的五角星,一个灰袍走上执行着某种仪式的木台,用不属于人类的嘶哑声音说到:“今日我们皆是龙裔。”又随即将台上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转眼间所有人都感受有一种空洞、寥落、抑郁和令人悚然的不知名存在正在不断地消退,“死亡”正逐渐地从生灵的躯壳中剥离开来,一声尖啸昭示着死亡的终结,打破了这一切的虚妄。
重新清醒过来的Mark Henry徒然坐起身,看向四周熟悉又分外陌生的办公室,而刚才的一切都仅仅只是梦罢了。可是,虽说是梦境,但那份心中的抑郁始终无法消散,就好比鸦片服用者清醒后的感受,那堕入现实之痛苦和剥开面纱之恐惧则更胜几分。Mark Henry突然想起了和Usher的对话,隐约之中他已经信服了其中的真相,而梦境所带来的虚妄则比之更加真实。他反复在房间里踱步,思忖片刻后,他离开了房间。
紧急情况
今日下午13:17,SCP-3154失窃,根据初步调查确认为站点主管Mark Henry将其带离收容区域。目前已派遣机动特遣队追踪已离开站点的Mark Henry。
SCP-682此时正身着灰色长袍,站在三波特兰最北面的林地中心,而周围聚集着十几个同样身着灰色长袍的人类,那是它最为厌恶之存在,但为了自己的目标,不得已改变了自身的外貌,使自己和这些令人作呕的虫豸待在一起,为了隐藏自己,甚至不惜与人类结伴一同去做着各种各样的奇怪事情,这才取得了这群名为“第五教会”的疯子的信任。SCP-682知晓若想要达成此行的目的极为艰难,而这种阻碍却源自于它最为自豪和骄傲的事物——即其血脉本身。作为最后的龙裔,它几乎无法掩盖自身对于人类的厌恶之前,早在最初它还未来到这里的时候,它便对那些与人类结交的同族感到厌烦,那些愚蠢的家伙为了保护那群恶心的虫豸甚至不惜以倾族之力对抗那连它如今想起都能够感到不堪忍受的畏惧情绪的可怖存在,在那伟力面前,一切都反抗都只是无力而可笑的挣扎,而躲在帷幕后面的人类却仍在不断地陷入内战和娱乐至死的癫狂之中。多么可笑!即便是后来它来到了这里,并进行大肆破坏,也难以平复心中灭族的仇恨和对人类的厌恶之情,更别提他们在此前杀害了它最后的同胞,而它也因此成了最后存在的龙裔。
SCP-682深刻地知道发生在它身上的不死和永生不过是对它残忍的惩戒,没有任何肉体上的苦难能比得上灭族带来的仇恨,只要当它闭上眼睛,眼前便会浮现出去那些死去的同胞无力挣扎的情景,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让人类得以存活,每每想起,心中的恨意便更胜一筹。不过很快,这种诅咒也将会作用在所有人类的身上。时间无法抹除任何思绪,只会让其发酵升华。如今,只要SCP-682站在星光最为明亮的位置,亲手使用那把意味着不祥、终结和遗忘的匕首将自己刺穿,自己所受到的永生苦难将会永远作用在人类的身上,而自己也能够终结这长久以来的痛苦,而灵魂也能得以安息。SCP-682从来都知道这群疯狂的信徒所信仰之物是什么,那是足以毁灭所有处在帷幕之前的存在,也因祂而使龙族灭绝,但SCP-682心中始终恨不起来,任何仇恨都会被其伟力所击溃,这是不留任何余地的绝望。
等待许久,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而来,无一例外皆是身穿灰袍。浓密的云幕低垂至笼罩整个天际,目光所及之处仅有寥落的森林和两三丛枯木婆娑,太阳早已失去了踪迹,两三颗暗星发出微弱的光指引着将要前来之人的道路,但很快的,恒星也不再闪烁,此处彻底沉寂。SCP-682缓缓走上高台,而空地的中心处正用未知的红色颜料绘制出了一个诡异的奇术阵列,大量无法认知的奇术符号和游离在空气中的EVE粒子都躁动了起来,渐强的电离辐射和阴郁的气息遍布全场,台下则是所有应招而来的第五教会教徒,而远处是被异动所吸引而赶来的人群。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不多会儿,Mark Henry便从三波特兰的入口来到了极北面,这里无异是绝对阴郁之所在,黑云压抑着每个人的心悸,而凄凉的旷野则使这份不堪忍受的阴郁始终无法排遣,而渡鸦发出悲凉的叫声,枯木、断草、耸立的巉岩、零落的房屋都为他心中的抑郁填了几分,相比梦境而言的现实无异是绝对恐怖而痛苦的,而思绪也在此处变得凝滞朦胧。Mark Henry手中紧紧握住带来的SCP-3154,这是唯一使一切回归常态的武器,也是终结这份抑郁的唯一手段。
Mark Henry看向不远处的人群,他清晰地知道当仪式完成后为人类和其余一切生灵所招致的苦难几乎是永恒的,而这一切也仅仅只是那痛苦和绝望的冰山一角,他无法容忍任何在域外尖啸仇恨一切存在之存在徒然出现在世人面前,这将使基金会为维持面纱的一切努力都白费,或许在帷幕之后仍有无法数尽的可怖存在,但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事态发生。想到这里,攥着玻璃片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但Mark Henry丝毫没有在意。如果能够终结这一切,纵使是永恒的苦难也在所不惜。
他扯了扯兜帽,缓缓向人群走去。
SCP-682讨厌众生,理所应当的它也恨仍然活着的自己,这幅腐烂枯朽的永恒身躯并没有为它带来任何益处,反而使心中的苦难不断地发酵,但很快的,它便要亲手终结自己。它非常明白无论如何都无法使自己的身体变为枯骨,但当那在域外尖啸之存在和某个分裂为五个的伟力同时作用在它手中这把泛着猩红色光的匕首时,它的锋利将能穿刺任何永恒,而献祭仪式过后它将会死去,而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也将会将这个世上所有的生灵都扭曲为尘埃。
它手持着SCP-3041和对应着第五教会的信仰之物得意地看向人潮,所有摩肩接踵赶来目睹这伟大时刻的人们都无疑是乐于迎来他们的信仰。当纵情狂欢到达高潮之时,SCP-682看见在模糊的灰色长袍身影中发生了一些骚动,惊呼声和惨叫声汇成了痛苦的回声,而周围人歌颂的乐声从未因此而断绝,反而愈加厚重。一如一些不同的思想潜入了大意的狂欢者之间,引发的思潮将会轻易改变所有信念。SCP-682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中,那个人佝偻着身子缓缓走来,没有如同其它从众一般都歌颂声和应和声,轻轻蠕动的五官泛着猩红的可怖象征,他看上去非常孱弱,但步伐十分平稳,如同某种强烈的执念将其带到这里。此时,一部分教徒看见了陌生人的前来,竟高兴得摘除了灰袍,并用如同噪音一般的粗鲁嗓音扰乱着此处的歇斯底里,而所有声音都迅速沉寂了下来。
正准备执行献祭的SCP-682愤怒地看向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面前,一把将其灰袍拽开并大声的呵斥道:“只身一人你就敢来收容我么,Mark Henry?”
Mark Henry也不躲闪,等待灰袍被掀去后立即将手中的SCP-3154刺向SCP-682,而那利器也不偏不倚地刺进了SCP-682的心脏位置,但也在这一瞬间,SCP-3041也随着SCP-682挥动的右手刺进了Mark Henry的胸膛。霎时间,Mark Henry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的存在正在被否定,而一切令其存在的事物都在这一瞬间消散开来,在众人面眼中,Mark Henry已然变作来一团模糊不清而凝滞的迷雾,其中的抑郁作用在了每个人的心间,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一如他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在片刻静谧后,烟雾消散了。
而被刺中的SCP-682不可抑制地倒在了地上,进入了西格玛状态的它因身处的第五威迫而再不得永生与不死,一种它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间,死亡则在这一刻得到了复苏,一切不可名状的迷雾都消散在了记忆之中,一如它那可生来便带有忧郁和仇恨的内心在此时让所有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都为之颤动,久违的腐朽弥漫在此处。SCP-682并未死去,但身体已然腐烂。
而那身处域外的相啸和无法名状的第五之伟力也逐渐消弭,但倒下的身躯再也没有起来。
Usher刚刚处理完今天的最后一份文件时,电脑里便传来了一份新的邮件,而发件人的名字则使他困惑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听到过“Mark Henry”这个名字,但来信者显然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私人邮件和作息时间。Usher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邮件,发现其内容是十分清晰而熟悉格式文件:
程序14-沈丁花概览
基金会将会对所有生命执行收容和控制,并适当使用异常安乐死手段使处于基金会控制下的生命个体在正确的时间进入假死状态。
基金会将竭力维持面纱不被破碎,为此将引发一次אK级“登神”情景的发生。
在亘古的时间里永久长眠的并非亡灵,死亡亦有其终结。——Mark Hen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