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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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哟
作者: mmmrrrmmmrrr
发布于 04 Nov 2024 12:23

这是什么

CroquemboucheCroquembouche用在一大堆页面上的一大堆各种各样的CSS“改进”,因为我觉得这样就能使其更容易处理。

该组件做出了很多非常细碎的改动以使得写作体验更加舒服且能够使制作组件/版式更加容易一点(也就是我经常干的事)。它不会对读者来说在视觉上改变页面中的任何东西——这些改动是为作者服务的。

我不期望用了这个组件的文章的翻译版也会用到这个组件,除非那个翻译者也喜欢这个组件而且也想用这个组件之类的。

这个组件可能不会与其它组件或版式冲突,且即使会冲突,也可能不会有什么影响。

用法

在任意维基上:

[[include :scp-wiki:component:croqstyle]]

该组件被设计于与其它组件一同使用,所以-=-是用来隐藏该文档的。在另一个组件内使用时,请确保将该组件放在[[iftags]],这样你的组件的用户就不会强制同样使用 Croq 风格。

相关组件

其它个人自定义组件(只会改变一点点东西):

个人自定义版式(在视觉上有大的变化):

CSS修改

大小合理的脚注

不让脚注达到一百万里那么宽,让你能确实地阅读脚注。

.hovertip { max-width: 400px; }

等宽字体编辑/代码

使编辑文本框内字体等宽,且将所有等宽字文本改为Fira Code,也是个明显很优秀的等宽字字体。

@import url('https://fonts.googleapis.com/css2?family=Fira+Code:wght@400;700&display=swap');
 
:root { --mono-font: "Fira Code", Cousine, monospace; }
#edit-page-textarea, .code pre, .code p, .code, tt, .page-source { font-family: var(--mono-font); }
.code pre * { white-space: pre; }
.code *, .pre * { font-feature-settings: unset; }

电传打字机背景

给<tt>元素加上亮灰色的背景({{文本}}),使得代码片段更为突出。

tt {
  background-color: var(--swatch-something-bhl-idk-will-fix-later, #f4f4f4);
  font-size: 85%;
  padding: 0.2em 0.4em;
  margin: 0;
  border-radius: 6px;
}

不要大脸

禁用悬停于某人的头像的时候出现的大图片,因为这图片又蠢又真的很烦人,想看大头像版本的话直接点击一下就行了。

.avatar-hover { display: none !important; }

碎裂碎裂

任何在带有nobreak类的div中的文本可以在字母间自动换行。

.nobreak { word-break: break-all; }

代码颜色

将我终端中的代码颜色加为变量。可能我会在什么时候把它改成比如Monokai或者别的更加常见的终端主题,但是现在暂时这还是我的个人主题,是从Tomorrow Night Eighties中衍生而来的。

还有,将.terminal类像[[div class="code terminal"]]一样添加到假代码方块中可以让它有一个有点伪终端样的暗色背景。不能用在[[code]]中,因为Wikidot嵌入了一大堆语法来使其高亮,不用一大堆CSS是改不动的。只能用在非[[code]]的代码片段中。

:root {
  --c-bg: #393939;
  --c-syntax: #e0e0e0;
  --c-comment: #999999;
  --c-error: #f2777a;
  --c-value: #f99157;
  --c-symbol: #ffcc66;
  --c-string: #99cc99;
  --c-operator: #66cccc;
  --c-builtin: #70a7df;
  --c-keyword: #cc99cc;
}
 
.terminal, .terminal > .code {
  color: var(--c-syntax);
  background: var(--c-bg);
  border: 0.4rem solid var(--c-comment);
  border-radius: 1rem;
}

调试模式

将位于.debug-mode中的任何东西周围画上线。线的颜色是红色的但是遵从CSS变量--debug-colour

你还可以将div.debug-info.overdiv.debug-info.under添加到某个元素中以给调试框加注释——虽然你得确保有留下足够的垂直空间,让注释不会与其上方或下方的东西重叠。

……就像这样!

.debug-mode, .debug-mode *, .debug-mode *::before, .debug-mode *::after {
  outline: 1px solid var(--debug-colour, red);
  position: relative;
}
.debug-info {
  position: absolute;
  left: 50%;
  transform: translateX(-50%);
  font-family: 'Fira Code', monospace;
  font-size: 1rem;
  white-space: nowrap;
}
.debug-info.over { top: -2.5rem; }
.debug-info.under { bottom: -2.5rem; }
.debug-info p { margin: 0; }

/* These two arguments are in a quirked-up CSS Module (rather than the main code block) so users can feed Wikidot variables into them. */
 
#header h1 a::before {
    content: "SCP基金会";
    color: black;
}
 
#header h2 span::before {
    content: "控制,收容,保护";
    color: black;
}
logo.png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群鸟。

秋日黄昏下,生有双翼的生灵从林隙与城市夹缝间涌出,盘旋翱翔。细线勾勒图画,小流汇聚大群。风起,拂动羽翼尖梢,大地黑影闪烁。金晕于灰色穹顶浮走游离,如火焰燃烧。

笼中白鸽发了疯,撞击铁门,沾染血迹的白羽自额顶脱落。打开笼门,看着它从高楼窗中跃下,与鸟群一同急促地飞向远方,似是在挽回那垂落夕阳。

黑夜巨兽霎时吞没白日光辉。

logo.png

“手术很成功。”

睁开眼,张博士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跳入视线。病床头摆着白瓷花瓶,插着一朵干枯的向日葵。麻醉的感觉还没过去,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那张老脸上棋布的黑痣移向窗外。

往日,从那里可以望见常态世界的景象。一颗银杏树矗立,叶片鹅黄,总是令人联想到冬日下温暖的太阳。树下不时会有小动物跑过,松鼠扒在窗沿上,鼓着腮帮子啃食松果。

此刻,窗外却只有一大片空地,孤零光影无聊走动。远山此刻正在不知何处长眠。

张博士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陈腔滥调,唾沫飞溅,一如既往的科学狂人。可我分明望见了他眼底的疲倦与绝望。

“永生”,曾经无数王侯将相渴求,用光阴与无辜者鲜血探索的传说,在这终末之刻成为了唾手可得的现实。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棵树不在了。”我喃喃道,似是自语。张博士沉默下来,一阵死寂。

“大地从未如此辽阔。我们拥有了整片天地,昔日的景象却荡然无存。连一只飞鸟都看不到。”

“……总有办法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我再度望向窗外。这次终于望到了那颗树。它已缩成地平线尽头的一个小黑点。黑点与窗之间是坚实的大地,和无尽等待填充的空白。

“世界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就连天空也高了许多。我们正在变成一座座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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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死了。所有的研究资料付之一炬,设备砸了个粉碎。独自一人,子弹从正前方射穿了他的头颅。

“第103次发射失败……”

星空依然闪烁,可我们却再无法触及分毫。所有的空间站和卫星在一周前彻底失联。扩张的空间,对于穿梭寰宇的流光来说,只是沧海一粟,可对于地上的蝼蚁,却是一段永恒的征途。垂直方向上的空间干扰远超我们的想象,最新的奇术飞船带着蓝色光焰消失在夜空中。那微光很快消逝,再无音讯,只有星夜依旧。

我很少听郑谈及他的家庭。这个寡言的青年最终沉默地死去。我只好把死亡通知书送到了他女友的手上。一个帷幕外的普通女子,年轻亮丽,挎包上有着可爱的小猫挂件。

面纱早已破碎,我们也被迫从影子中钻出,暴露在世俗中。幕后的操盘手被强行拖到了舞台之上。我们不用隐瞒郑的真实死因,也许是他最后的幸运。或许是不幸。

哭泣从紧闭的房门中透出。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站立片刻,然后转身走去。

当我迈出一步,回头望去,那扇淡绿色的斑驳铁门已然远在天边。哭声萦绕,又似淡入空气中不复存在。是幻觉吗?

一次新的扩张在眼前发生。要加快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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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她淡淡地说。宽松的蓝白病衣掩盖不了被病痛折磨的瘦削躯干,那芬芳的气息也被消毒水取代。只有那张恬静的脸,仿佛与世隔绝又关怀着万物,留下了些许往日的痕迹。

窗外有群鸟低鸣。半边天赤红,云彩变幻莫测,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童话。另一半却已沉没在黑夜墨海当中,一丝丝扯下残阳余韵。

一如往日,我把带来的水果和礼品放在床头,轻轻坐下。一如往日,我们无话可说。她静静地翻阅一本泛黄的小说,我则盯着橙黄色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山头。记忆中,我们度过了无数个这样的下午。碎片埋葬在记忆深处闪烁。

“你找到工作了啊。”

“嗯。薪水还算丰厚。”抛开那些骇人的异常,基金会确实是份好工作。在那一切尚未崩解的旧日,我自然不能全盘托出那属于我的故事。

“今天天气很好。”

“晚上就要下雨了吧。明天说不定会有彩虹。”

“要吃水果吗?”

“来之前吃过了。”

“…新歌,还没出吗。”

“得到十月份中旬。我已经提前预购了专辑,到时候一起听吧。”

漫无目的的谈话,一如往日。不需要太多关切的话语,相同的灵魂只需相伴就足以满足人生的全部渴求。孤魂野鬼在旷野相遇,之后便再无法分离。

“你有做过拯救世界的梦吗?”

她突然问到。

“每个人都会有吧。不管是谁,总会有渴望做英雄的时候。”

“大概是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突然知道世界竟然那么大。就是一百个我并排站,也填满不了地球的一个小角落。而一百个地球叠起来,在这广大的宇宙中也只是一粒尘埃。从那之后,我就很少 做拯救世界的梦了。”

“真遗憾啊。”

我们的对话总是很快就结束。空白自然地渗透进话语的间隙。黄昏之下,有一只小鸟飞过窗前。消逝不见。住院楼下传来婴孩的哭啼。城市的灯火一点点亮起,地上和天上的星辰都到了归家之时,生的光明于世间肆意照耀。

“鸟儿……”她低声自语,“真漂亮啊。”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昨日。那个在记忆里模糊成一团绮丽色彩的女孩,把那哭鼻子的孩子从肮脏的水泥地拉起来时,天空也有小鸟飞过。那个男孩呆呆地望着飞鸟漂亮的羽翼,停住了眼泪。

“鸟儿,真漂亮啊。”

“我可能要走了。”

“嗯。”

“……那里,会有鸟儿吗?”

“会有的。”

“……握住我的手。”

细腻白净的手,骨头因疾病而突出,撑起薄如蝉翼的肌肤。冰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笨拙地握住那双手,如同捧着夏日融化的冰块。小心翼翼,却不敢松开。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也是最后一次。鸟儿飞走了。

logo.png

我从梦中清醒。火堆的残骸不见踪影。天地是一片白芒,四方不见人烟。即便在睡梦之中,世界也未曾停下它无情的脚步。

我亲眼看着紧贴着我走动的张博士在下一刻无影无踪。眼前的Site-CN-04飞到了天边,当我花费数日光阴再度到达时,它又像耍赖的孩子一样在眼前奔逃,脱离了我的视线。

空白填补了虚无,只有大地独存。广袤天地,唯吾独行。只是仍不知向何方而去,天地都是同样的景色。在这般情景下孤身一人,长途跋涉只会催生一个新的疯子。我开始怀念起那有鸟儿飞翔的熟悉蓝天。

我曾奢求的寂静,如今如海浪紧紧地包裹住每一寸肌肤。在旷野大声呼唤,就像往流沙中投入一颗细石,就连回声都背叛了你。

永生手术的代价,生命不再独属于你自己。作为被选中的“记录者”,人们徒劳地渴望我们能将旧日的光彩传过无尽岁月,抵达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新世界。我已经行走了多久?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

白日,我踉跄着行走,想象自己只是台被输入了指令的机械。用脑内编造的故事一遍遍填补空白,幻想朋友换了一位又一位。火柴用完,粮食用尽,可死神早已将我抛弃。听觉,触觉,最后是视觉,正在从身上慢慢抽离。

在此方天地,一切无色无相无形,白色逐渐渗透到我的内心,斑斓幻境也在眼前褪色。似乎除了奔跑的本能,我已再无一物。

某天,我在地平线尽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疑惑,狂喜,奔跑。黑色,黄色,棕黑。一座小木屋矗立,门口的招牌证明这曾是一所酒吧。休谟指数报警器闪起了红灯。一个异常,或是异常产物。圆木上尽是奇术的痕迹,招牌上的字已模糊得无法分清。

“欢迎光临‘仙境’。”

木门“吱呀”一声,在身后闭合。紫发的酒保连头都没抬一下,全神贯注地擦拭着手中的高脚杯。

“一位‘狱卒’?稀客。”

“……蛇之手的人?”声带的陈旧发条时隔多年再次上紧,我握住了藏在宽大衣襟后的微型EVE浓缩手炮。正常情况下,这玩意能轰爆一整条街道。即便如此,面对这位神秘的酒保,我依旧绷紧了神经。

“不完全是。客人,您没必要那么紧张。要来点什么吗?虽然也没好酒就是了。”

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手肘撑在吧台上。高脚杯在昏暗的灯光下,镀上了金属般的光泽,熠熠生辉。紫色的眼眸如潜藏在黑夜中的野兽,神秘而危险,令人毛骨悚然。

一本殷红的液体摆在了我眼前的吧台上。铁锈味充斥着口鼻,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体验。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把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酒保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曾有无数与您一般的旅人造访陋舍。他们大多在旅途中丢掉了灵魂,沦为一只只哀嚎的野兽。我终结了他们的痛苦。”

我注意到吧台昏暗的那一端摆着几个骷髅头,无声无息。空洞的眼眶无声低语着往昔的故事。酒保为自己也倒上一杯酒,轻抿一口,皱起眉头。她继续道:“当然,也并非没有像您这样在虚无中仍能保持自我的人。只是太少了,如同在沙漠中流淌的海水。”

“你到底是谁?”

“您的同类,一位‘记录者’。只不过我的组织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分崩离析。如今,只是一位可悲的酒保,等待某日迷茫的羔羊能敲开这扇破门。我们永生不死,为了他人的美好愿景,为此将受时间绞杀而不得解脱。”

嘴角的鲜红顺着白净的脖颈流淌而下,“也许是十年前,我喝完了最后一瓶酒。之后我开始尝试用自己的血来酿酒。效果很不理想,不过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不是吗?”

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火星飞溅,如红宝石雨砸落地板。我开始渐渐地适应那股呛人的味道,酒精在血液里流淌,体温持续升高。一抹红晕爬上了酒保的脸颊,她终于稍微显露出些许人的气息来。

“明日,这所酒馆就会在你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喝吧,不用顾虑。”

“所以,为什么这所木屋没有因为空间的扩张而毁灭?”我曾亲眼看见平房被延伸成一道巍峨的城墙,一指宽的缝隙变成巨大的峡谷。按理说,这所木屋应该也无法幸免。也许是某些特殊的奇术仪式?

“答案就在您自己身上啊。”酒保歪着脑袋回答,紫色眼眸如星星闪烁,“活物可不会被扩张所影响。不然咱现在早就成一滩滩肉饼了。”

烛火闪动,照亮了墙缝间蠕动的黑红物块,白色细砂一同颤抖。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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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不太喜欢春日。温暖的南方是蚊虫们生长的天堂,湿润的空气更是让人喘不上气来。鲜花在带来芬芳与美景的同时,也带来了蜂与蝇的狂舞。只有鸟儿欢悦的歌鸣,随着春风流动,送来些许的慰藉。

“这是喜鹊。”她认真地说。白色连衣裙垂落地面,遮盖住身下的轮椅。除了打太极拳的老爷子们外,公园的小道上稀有人迹。我慢慢地推动轮椅,小鸟们躲在树丛中,唱着春日的情歌却又因害羞而不肯露面。

“我听不出有什么区别。”

“只要认真听就能分辨出来的。每种鸟儿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声音。”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显得格外较真。早间的阳光穿透树叶,斑驳树影在剪裁得体的白裙上染出古老而玄妙的图案。瓢虫不慎从叶片上跌落,惊扰忙碌奔波的蚂蚁。残夜留下的露珠还未蒸干,在绿叶的摇篮上轻轻晃动,折射绚烂的微光。

那是平常的一日。一切尚未开始,一切也尚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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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不下痕迹,时间失去意义,可钟表指针照常转动。

“第一次见面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墙堆得更高了一些。油亮的黑发,与外表并不相符的稚嫩面孔。

“来吧,一起搭把手。从高处,我们也许能望到群鸟。”

日升月落,新生的猿人接过生的交接棒。渎神的高塔就此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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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曾询问她的姓名。

“不用那么拘束,监督者议会早就名存实亡了。”

她耸耸肩,如同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与其在意这个,不如调试下人类复制仪吧。那东西又出问题了。我可不想明天接替我的只是一群裸猿。”

“……疯子。”

我望着土石缝隙间的红色,想象它们有朝一日会如玫瑰般绽放。

“这里埋葬了多少个你?”

“零个。死亡早从我们身上剥离,而明日的我将会始终铭记着我们。”

大地开始颤动。她叹了口气,从塔下下来,握住了我的手。一双有温度的手。

“……这样,就不会分开了。”

尘土痛哭哀嚎。世界愈发广阔。皓日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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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

我注视着黑点生长成缝隙,缝隙生长成细线,细线生长成圆锥,圆锥生长成塔。生长的进程并非一帆风顺,浇灌的时间远超我所预计的。当然,我终究还是成功了。

现在,果实落地:塔。连同它的阴影一起,成为一道撕开天穹与大地的裂痕。

像一个仍有不甘的人。

确实,塔像人——不,塔就是人组成的。我抚摸着塔,抚摸着他们交错在一起的躯体。躯干成为砖瓦,四肢成为铆钉,头颅成为榫卯,就这样组成了塔,以他们诡异、稳定、奇迹般的方式。

噢,其实不应该是“他们”——”他“更准确一些。不过也不难理解,到现在,存在即为奇迹,而只有一种人能存在。

我抬头,徒劳地探寻塔的尽头。只望见奶白天空上的黑点。如世界的裂纹。

我低下头,对离我最近的头颅说到:“对不起了。”

头颅闭着眼,没有任何回应,同塔一样。

于是我抓住塔伸出的一只手臂向上爬去,如一只飞向深空的鸟。

塔正在有力搏动。一颗炽热的巨大心脏。

“你现在知道该如何拯救一切了吗?”

数十万台人类复制仪一同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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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粉色的手帕递到了我面前。绣着一只可爱的棕色小熊,向我挥着手。

“擦擦眼泪吧,爱哭鬼。不就是玩游戏输了吗?”

稚嫩的童声响起。初次相逢,在狂乱的记忆风暴中闪闪发光。

一只鸟儿停在树梢。青羽红喙。

“……你怎么又哭了。”

同样稚嫩的两双小手交叠,紧紧地抓握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周遭游离的空气拉开。

logo.png

寰宇无际,太阳高悬,一如往日泼洒下金色辉光。

俯瞰那颗湛蓝的星球,十三座高塔矗立。红色从塔底流淌而出,如血管在星球上蔓延。“猿猴”的足迹,再次布满整个星球。

双螺旋旋转万代,死寂的生手拉着手,锚定了宿命的终局。

猩红的大地上,飞鸟从远处而来。

一枝新绿挣扎地自血肉中抽出茎秆。晨露滴落,撒出金光。

“早上好,小鸟。”

砖石如是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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