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谋杀案

在我开始为基金会工作时我已经处理了数十起谋杀案了,但这还是我第一次享受到实实在在问询被害者的乐趣。

我是Darrow特工。在我妻子Maggie被发现死在我们的床上时我被踢出了洛杉矶警局。我是最大的嫌犯,尽管我根本没做过这事,我还是努力尝试脱罪,结果还是被一个相当有说服力的证据判了刑。后来,有个男人过来与我说话。他称自己为Dodridge。他给了我一个逃脱刑事责任并且继续干老本行的机会。这成功地蒙混过关了,让我换了新的一个面貌,得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但看着顶着我自己原来相貌的人被电死真的很奇怪。不过那家伙确实杀过人,所以我并不怎么在意。

被害人是一个Jack Bright, 一个与“天杀的混蛋”这个词紧密不分的知名基金会科学家。仅仅只见了他两分钟,我就完全理解为什么有人要杀他了。这家伙曾是个把你拉入歧途的专家。我想他为此感到愉悦。

“我在关心我自己那些天杀的事。”他当时大声嚷嚷道,而且嘴角还挂着些吐沫。他把吐沫擦掉,咒骂道,“该死的身体。他们给了我个智障的身体。Dumbasses一定认为这很有意思。”

Bright是我听到的流言中的一个。有效的永生。他的灵魂被困在一个红宝石护身符里,通过接触在人与人之间传递。没人知道那个原本在接触护身符的身体里的灵魂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问题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答案。在我的桌上有一个关于它的文件。我大可以翻阅它,但我宁愿正常地讨论实质性问题。

“你能想出一个可能会杀了你的人么?”我问道。

“Clef,”他立刻做出了回复,接着陷入了一阵沉思。“还有几个被我粗鲁对待的人。可能是我的助手。也可能是高层的什么人,尽管一起意外死亡被安排妥当了,他们大概也不会对你负责。”

那不太对。我接过三到四起被下令处死的案子。通常,在调查临近结束时,我会接到告诉我该写进我的官方报告的东西的语音记录。那些都是简单的案子。分分钟结案。

“Clef?你是指Alto Clef?”我问道。

“还能有哪个天杀的Clef?”他问。他停下了几秒钟,审视我的脸,然后欲言又止。大概是排除我的嫌疑。

“那么为什么Clef博士想要杀了你?”我问。

“他计划踢我出局有好几年了。那混账不喜欢我位居高位。而且他绝对不会乐意我困在那该死的项链里。让他颤抖吃屎吧。”

我当时就联想到他了。“所以Clef是吧?”

Bright向后靠,吸着一条已经垂到他的下巴的鼻涕。“也可能是Kondraki,”他补充道,“或者Strelnikov。”

我在列表上加了两个名字。“那么他们为什么想要杀了你?”

“哦,就因为我做过的乱七八糟的事。我无可奉告。”

“你确定?”

他点点头,没有傻笑,所以我趁机再向他问证词。

“有什么别的要补充的么?”

“滚。我很忙。”


老实说我对与Clef对话没什么兴趣。那家伙是个和Bright一样的混蛋而且他的态度是Bright的两倍糟。我把他移到了我名单的下面然后去餐厅,准备去吃一点东西。周四的特色菜是吞拿鱼砂锅,大概是他们有一个能生产出大量吞拿鱼砂锅的Skip。

当我到那里的时候,我弯腰钻进人最多的地方,扭动着行进到没人的地方。所有的怪人都聚集在那里,而我喜欢怪人,而且大多数人认为我也是个怪人。这有肥胖的家伙,宅男宅女,还有诡异的家伙。像是又过一次高中生活。

我选了一个诡异的家伙坐在他旁边。Burns。19号站点的验尸官。那家伙嗜好死尸,我十分确信他发现死尸比活着的更有趣。只要验尸官还在,他就是个基金会的传奇。说不定曾经是个世界其他地方令人惊异的法官。在这儿?他成天泡在停尸房里从不和旁人说话。我觉得在有80%死亡率的地方交朋友对他而言太困难了。

或者他只是个混蛋。我要是知道就见了鬼了。

我知道他应该是调查Bright案子的一人,而且我打算利用谈论死人的方式提升吞拿鱼的美味程度。

“Burns。”

他简单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挪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也许是个巧合,它恰巧也是离他最远的座位。

“你想要啥,Darrow?他们把Bright的案子交给你了?”

工作。我喜欢Burns的那一点。

“对,”我说,“他给了我一堆有名的认为他是个混账的家伙的名字给我。除此之外还有大把微不足道的人的名字。你处理了尸体?”

“没错,”他说,“在他们告诉那是Bright之前就知道是他了。”

“哦是吗?”我回应道。“怎么看出来的?”

“肚子里面全是beefaroni即食意面和蓝莓泡芙挞。”他平淡地说,我一时没法确定他是不是在说笑。就算是这样,Burns也不会因此大笑。他只会因为搞得一团糟的事情大笑,例如说一个尸体的头字面意义上的在它的屁股上。他把那个的照片放进了钱包里随身携带。问别人想不想看他的宝贝。

“你找到死因了吗?”我问。

“后脑中枪,”他说,“有人射杀了他。”他耸耸肩。他对这种常规死因并不感兴趣。当你的工作是搞清楚一个人在基金会这种地方究竟是怎么死的时候,你会对普通的枪伤和刀伤失去兴趣。

“这枪伤有什么蹊跷吗?”我问。

“没。啥都没。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蠢货的级别随便哪个新来的家伙都能搞定。好像我没什么别的事可干一样。”

我吃了一点吞拿鱼砂锅。不是很糟。剩下的食物在沉默中吃光了。

我就知道我喜欢Burns是有原因的。


我吃完午饭之后步入了长而宽敞的走道中,顺着它走向环形办公区。

我应该提一下它并不真的是一个环。但是它错综复杂的格局——我认为多数是出于解气——使它更像是一个多边形办公区。这么说不管如何让人感觉更好。而且这更适合那些把这搞成这样的混蛋。

我不该怪罪他们中所有的人。有些博士和研究员还挺好的。Glass是个娘娘腔,但是他在派对上还挺有意思的。Vang只要不谈论政治也不坏。该死,我其实蛮喜欢Freddy Heiden的。在他把自己的脑子炸出来之前。

然后还有一些像Clef这样的混蛋。

试着想象一个巨大的混蛋(asshole)走来走去屋内所有任何东西上面拉屎。像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巨大屁眼(asshole),在两半边屁股之间流出一条屎河。那就是Clef走进来并且开始工作的场景。

对不起。我分心了。只是为了满足了我想说他是个混蛋的需求。

我敲响了他的门,你可以说他绝对不是那种可以习惯被敲门的人。我听到了一些咒骂声,愤怒的跺脚声,然后门开了,传出旧鞋子和薄荷糖的恶臭。

站在那里的人就像是被人数次用网球拍打过脸的Rip Torn。中年,到处都略显灰白,眼下有眼袋,还有蓄了两个星期乱蓬蓬的胡子。他穿着一条旧牛仔裤,一件丑陋的暗红色衬衫,以及一件被洗过太多次的实验室袍子(看上去是和那件暗红色衬衫一起洗的)。

“你他妈是谁?”他问。

我介绍了我自己,亮了一下我的徽章,然后在他终于给我让出一条路的时候走了进去。他艰难地绕过桌子坐了下来,把三明治包装和汽水罐子推到一边,刚刚好空出一点空间,然后他把脚放了上去。

“我是来向你询问Jack Bright近期的谋杀的。”

他笑了,夸张而又响亮。笑到喘不上气。等他笑完了,他重新靠回自己的椅子上,露出一嘴黄牙坏笑。

“这次他又干了啥?手淫窒息?”

“子弹,”我说,“在一间密室被击中后脑。”

Clef嘻嘻笑着。“密室秘密特无聊,”他说,“它总是让事件发展缓慢。”

“你曾实施过密室杀人?”我问。

他又开始笑了。“哦,是的,但当我在密室杀某人时,通常是利用爆炸性的减压。”

我笑了,大多是出于当你看到一个可怜混蛋独自笑的时候真的挺可悲的,然后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了一个“疯子”,让它看起来我还是得到些有用的信息的。当别人认为你洞察到什么的时候,他们会开始更加深入地反省自己。我重新抬头看Clef看看他的行为是否有改变。相反的,他开始拾起那些汽水罐子然后检查它们中有没有还有剩一点汽水的。

“你对Bright有什么不满?”我问。

“他是个蠢货,”Clef说,“他是个能放下手上事出去看看的次数不够多的蠢货。他在这个站点被关了太久了以至于他对于外界真实世界缺失了一个该死的良好观念。死两千个人?可以啊,只要我们继续如快速传播岩浆孢子(lava spores)一般继续播撒秘密。”

“那是真事?”我问。

Clef看着他的指甲,“不。不过是夸张。”

我知道他在撒谎,但我也知道真相本身超过我所在的薪水阶层所能接触的信息。死的人可能不止两千人。秘密可能多于岩浆孢子(lava spores),不管那是个什么。这些都无关紧要。与这些人共事的第一条要求:有些事情你不想知道,那么你最好不要去打听相关的故事,说明,或是解释。因为你有可能打听的到。

我点点头,在我的笔记本上又潦草地写下一些东西。‘不喜欢。’‘对特定事件的愤怒->事件未知。’一些平常的东西。

“你有想过要杀了他吗?”

Clef笑了,“想过又怎么样?又不是说我真的去做了。”

我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这事成了个该死诡异的秘密。”我说

Clef点头表示赞同。“就好像他们只是让你忙起来,对吧?”他说。

我在内心里诅咒着,但保持着脸部表情的中立。他会进入你的脑海里,而我不喜欢那样。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你最不需要的事就是有一个Clef一样的混帐在你的脑海里。

“那倒不是,”我说,“只是意味着这事的重要性超过了我的薪水阶级。”

我站了起来,Clef依然坐着,所以我也不指望握手了。“谢谢你匀出时间。”我说。

“没事,”Clef说,“反正我也不指望能把工作做完。我这个月已经有了个天杀的分发D级任务。要搞清楚谁得到几个以及为了什么。而且我真幸运,Jackie宝贝给爆头了并且弄糟了这一切。当然啦,上个月是他负责的,所以已经弄糟了。”

我点点头。“过于频繁的死亡确实不是件很便利的事。”我察觉到。

Clef大笑起来。“你真的是嫉妒了,不是吗?”


如果Clef是个巨大的屁眼(asshole)的话,Kondraki就是个巨大的翔。不是说Clef拉出Kondraki,实际上这两个人会留下相同的痕迹。我不是很想下一个去问他,但是Strelnikov不接我的电话,而他是那种如果你不经邀请就去他的办公室就会变得很疯狂的人。

我终于找到Kondraki了——在找遍了他所处的实验室,他的办公室,3个会议大厅,还有食堂之后——在那该死的墙球场里。

第一:不知道基金会有个该死的墙球场。第二:墙球是个什么破玩意儿?第三:哪个有自尊的人会穿成这样?

天,我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他可能就没有自尊,你知道吗?就像那些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大陆上计算大象撒尿频率的愚笨的小子们一样。但这种印象在我与他交流后只持续了五(5)秒。

“所以你就是那个找谁杀死Bright的人?”他问。“你打算怎么做?在那人身上别一块奖章?”

我摇摇头,拿出我的笔记本,写下“疯子”。

“我只是在检查所有的线索。你知道有谁可能有动机杀死Bright吗?”我问。

“没有人除了所有人。”他说,他的嘴唇拧成了一个微妙的令人讨厌的“我需要和这烂事脱离关系”的笑容。

“那可是很多人啊。也许你可以缩小范围。”

他舔了舔牙齿,然后四处环顾了一下,“Clef,大概,”他说,“他们从来不关心彼此。”

“我已经和Clef博士谈过了,”我说道,“还有别的人吗?”

他微微耸了耸肩,“这完全取决于他这个月准备往里面撒尿的燕麦碗1。”Kondraki说。

“哦?他惹火了不少人?”我问。

“Bright在这儿差不多正好有一百年了,日复一日都干相同的工作。没有间隙,没有假期。”Kondraki看上去要开始大骂了,但选择了更恰当的措辞。“他变得——”他用手比了个引号,“——‘无聊’。”

“乐于恶作剧?”

Kondraki微微地点了下头。“是的。他有次把我的办公室塞满了小纸包。大部分装的是沙子。还有一些是狗屎。”

“他从哪里找到的狗?”我问。让他们失去问话时的平衡总是好的。

Kondraki,以他的名誉,从来不会因为这种问题打乱阵脚,“我们有一些犬类的SCP。而我想他可以申请到一些来用。”

我再一次在我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只是为了瞧瞧这种举动会不会惹他生气。

“所以说,他做任何事都能把你惹火却非要往你的办公室塞满狗屎袋?”

Kondraki叹了一口气,我个人认为这叹气有些过于戏剧化了,然后转了转眼珠。“我没杀他,如果那是你试图找出的答案的话。”

“而你可以证明它?”

“我可以证明当时我没和他共处一室,而我也没在那区域。虽说如此,我也可以不费太多麻烦杀死一个在基地另一头上锁房间里的家伙。”

“有趣。你是今天第二个夸此海口的人。”

“如果你特别擅长做什么的话,你就会想让别人也知道,”他说,看了看他的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有一场球要打。还有什么事吗?”

我耸耸肩。“如果还有的话,我会联系你的,”我说,“谢谢你匀出时间。”

Kondraki点点头,但我铁定是没得到一个“不客气”。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礼貌。


当我察觉到那种每当有人在跟踪我就能感到的不适感时我正好在回站点的中心的路上。我从来都没试图解释它——更别提跟这群疯子一起工作以后,我决定最好别搞清楚具体原因——但我到头来还是相信那一点点直觉的。

我开始穿过站点相对安静的地带。Safe级收容间,密封单间。不那么繁忙的地方。

在我经过一个拐角时,我好好地回头张望了一下,视线穿过一堵墙和一个塞满不新鲜的磅蛋糕和斑马饼干的旧售货机之间的缝隙。那是个穿着件灰色制服的家伙。站点看守。

这让我在一瞬间受到了惊吓,因为我期待看到什么全副武装的人。接着我又吓了一跳,因为那家伙掏出了一把枪并开始向我射击。

售货机使子弹慢下来的效果如诸位所想,而我成功地顺着角落猛冲到墙后面。真是活见鬼,Maggie,恐怕我们要比我想得还要快地重逢了。

我拿出了自己的枪,贴在角落里背过身去,越过肩头扫视大厅射击了两枪。

令我心烦的是,我并没有看到那家伙,毕竟我认为想要杀我的人应该要更加认真对待此事才对。快速地观察环境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安保摄像头。

不管刚刚袭击我的是谁估计都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可能对他们有害无利就是了。我知道对我自己当然是毫无益处了,毕竟我已经在大厅里工作过了,试图保持安静。

我又听到一声枪声,但我没听到它撞击到墙,机器,或者我。尤其庆幸最后一条。我静静的走出角落,举起枪,四处观察。

看到的事物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走廊和一具完美的尸体。灰色制服,站点看守。

我慢慢向前,在靠近一些的时候检查从哪些地方我可以拿出子弹。我拿出我的传呼机然后呼叫了站点安保——谋杀未遂,看守员工,还有我的工号。然后我趁机提了一个特殊的要求。


当他开始冲我大吼“你他妈到底为什么要把我拉来这儿?”的时候我正手持笔记本,凭借记忆勾画出击球手的形象。

这个俄罗斯大个子是个怒气冲冲的人。相当的怒气冲冲。我很确信我只允许在今天问询怒气冲冲的人,而这个家伙不是个例外。

Dmitri Arkadeyevich Strelnikov。那个Strelnikov。我把它当做一个笑点。他把它当做大声痛斥的理由。

“他妈的部门头头到这里来处理什么失败的谋杀?!你是个侦探啊!你自己解决失败的谋杀案!”

我点点头。“我有此打算,但我要搞清楚几件事。”

“搞清楚个头!”

我再次点头,他的口音让我有些迷茫。这就有点像穿过一片雾蒙蒙的沼泽追逐远处的光芒。要是持续太久估计会杀了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Jack Bright的看法。”我说。

“Jack Bright需要学学如何管好自己的事,”Strelnikov骂道,“你是个啥?Jack的走狗?你需要个更好的上司!”

“我不是什么走狗,”我说,“我只是要查明谁杀了他。”

“要是我关心谁杀了他那可真是活见鬼了。你以为为什么是你查这事而不是我们?你以为保安会在意谁杀了人谁不会死?哈!”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哈”而不是放声大笑。这既令人不安——要怪那口音——又惊人的奇妙。

“你是说你不在乎这个案件?把它归属于内部琐事?”

“我为什么要关心谁杀了他!?”他大叫道。于此同时,他的两位手下用担架把尸体抬走了。

“你介意在你得到报告的时候给我一份吗?”我问。

“去你妈逼的。”

他走了之后,我不得不得佩服这么个不关心这点破事的家伙。总而言之我也不是真的需要找到一个死因。墙上那些枪孔能说明的很清楚了。他可能自己打中了自己的脑袋。


当我回到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既累又烦躁。我想喝一杯,但一直没时间,而现在,想进站点酒吧不先放倒一群人是不可能的了。我身体前倾从收件箱里拿起一堆站点安保的记录翻阅。两起SCP收容突破——寻常小事。安保员工擅自离守——大概是自己搞砸什么事跑了。会见各站点头头——很庆幸,和我没什么关系。没什么真正有趣的事。

我把那些东西都扔了回去然后想着我的嫌犯们,很快就得出了他们都是大混球的结论。太烦躁了但还不够愤怒,你不会射杀一个让你心烦的人,即使他们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你射杀一个你恨的人。因为你很愤怒。疯狂。

我又看了看手中的记录,再次翻阅它们,然后我想到了什么。然后我明白了。

你杀人因为你疯狂。

我重新翻看了案件档案,拿出为这个案件而降低机密等级公开的文件阅读。我看完之后,确信自己已经得到答案。


我走进实验室,对自己窃语了一阵子,然后看着那个卧伏在自己桌上的人。我举起一只手,用一根手指对准他的脑后。

“砰。”

Bright跳了起来,转过身,盯着我看了一阵子,然后履平他的衣服。“你他妈要干什么,Darrow?”他问。

我微微露出坏笑。“只是看看偷偷接近你有多简单。”我说。

Bright现在一副如我所愿的完美的被戏弄的表情,然后开始大骂。我没怎么在意他说了什么。仅仅只是看着他一阵子,吐沫横飞,挂坠在胸口前后摆动。我花了大概五(5)分钟来确认,但当我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我向他致谢,看他争吵了一分钟,然后找保安要了一张通行证。还有最后一个要问询的怒气冲冲的人。


当我走进墓地时雨下的正急。这是那种因为不知道谁被埋在这里而无人问访的墓地。你从不会关心这里,因为这里受到良好的保护和清扫。基金会墓地。如此不显眼,即使沉睡于死亡。你从不会注意真正来这里的人有多少或者围栏有多高或者为什么从没有一个坟头上被献过花。

只有现在,一座墓碑前摆上了花。而我旁边还有一个到访者。我向那墓碑走去,在我清清嗓子之前向那人点头致敬。

“嘿,Bright。”

我没能认出那个转过来看着我的人,但我认出了他的制服。基金会保安。那个擅自离守的家伙。

Bright也对我点点头。“嘿,Darrow,”他说。当他不冲我大喊大叫时与他对话真的很奇怪。“干得好。你比我期待的要早地来这儿了。“

“多谢。”我说,“想搞明白不是很简单。直到我与实验室的那个你谈过。”

Bright点点头,然后转身对着坟墓。“是什么暴露了?“他问。

“那是一系列破事,”我答道,“直到我看到他大喊大叫,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才发现。那个挂坠没有贴在他身上。如果它没有的话,他应当会短暂地失去知觉几次。”

Bright点点头。“对,”他说。“那是与挂坠绑定的危险之一。你知道吗,他们曾经把它黏在我的脑袋上。”

“嗯。”我说。这在档案里提到过。

“另外一个你让我去和两个简直是史上能找到的最大混球谈话,”我说,“简而言之,两个大的误导人选。”

“你没去找Strelnikov吗?”他问。

“没,”我说,“我看到他了。但那挺有趣的。而且Clef也帮了我一把。说你是先于他处理D级人员轮班的人。”

Bright点点头。“制作一个简单的挂坠复制品并不难。天,它就看上去像是个普通的珠宝。我就找了一个D级独处,戴上假的挂坠,然后把真的给他戴上。把那个D级签到自己的人员名单里这样谁都不会注意了。”

我点点头。“然后在30天的处刑期末把他放在‘新’Bright候选名单的最前面。”我补充道。

他笑了。“那之后,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叫来长官…”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名牌读名字,“…Carlson。他在我办公室门口停下来要回我的D级人员,然后我们把挂坠偷偷塞给了他。有另一张面孔可以对着我的脑后开枪杀死我了。至少这是我近些日子来最推崇的死亡方式。”

“另一张面孔?”我说,“到底有多少个你?“

“足够多,”他说。“你看过档案了。‘绝对敬业。”他们以为我只是全身心投入我的工作。”他微微点头,“正如你知道的,你永远不会抓住那一点。不论如何,他往自己脑袋里射了一颗子弹。在让你手忙脚乱了一阵子之后。”

我点点头。那个门卫。这样就解释的通了。“而现在,你在计划离开基金会,”我说,“到头来…这是你的忌日,”我说,对着墓碑致意。“你一定对让自己脱离这些事的进程感到不满意。”

Bright再次低头看着墓碑,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不离开,”他说,“我只是想为我的周年忌日放下手头的事而已。O5告诉我不行。我决定要这么做。不是说这有多复杂。而且我也疲于这些事了。”

我想起Kondraki说的话。“是啊,但是你可别想就此回去。你现在是个他们在找的安保队员。见到即击杀。他们发现你戴的挂坠时这一切可就暴露了。”

Bright点头,转过来看着我并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注射器。我伸手去拿枪,但他的身体正处在完美的位置,一切都被算计好了。针头扎进了我的身体,而我感受到了不论是什么正被注射入我的血管里传来的剧烈灼烧感。我向后晃动,而我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昏,视线模糊。

我看到Bright从他的衬衫里拿出那个小小的挂坠,向我走来。“你搞明白了所有事Darrow。几乎所有事。”他说,在我倒下时跪在我的身旁,“我知道你会搞明白的。过来与我对峙。虽然毫不相关,却像是你在为我做什么一样。”

我一时间想吐。我瞬时间想到了Maggie。躺在床上。满身是血。法庭上的法官。那个在椅子上顶着我旧面孔被活活电死的人。

“我没杀她。”我说。我口齿不清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在我伸手推开他的时候模糊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Bright对我点点头。“我们从没想过你杀了她。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的话,你就该是个D级人员而不是一个准备晋升的有好岗位的职员。”

我想的最后一件事是——“好吧,现在我能看看那些与挂坠绑定的人的脑袋里发生了什么了,对吧?”

然后我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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