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听说过那些基金会使用克隆人作为D级人员的传言。
Well…这个传言对,也不对。
我们确实使用世界各地的死刑犯,但是总的来看人性还是挺美好善良的,只用死刑犯做D级人员…不太现实。
但是实验又不能停下,所以我们只好克隆那些罪犯。
在基金会后勤部下面的生物及生理材料处中,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办公室的门牌上写的是“材料供应可持续化办公室”,克隆那些罪犯的工作就是交给这个办公室负责的。虽然它在整个后勤部大楼的最最角落的位置,但实际上O5们用了几个从SCP那儿学来的技术,把这扇小小的门背后的空间变得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为了尽量让这个办公室的雇员们不那么引人注目,整个克隆的流程都是高自动化的,所以这个可以说是整个基金会研究部门的命脉的办公室其实只有一个雇员。
对,就一个,我们的自动化技术很先进的。
这个雇员的名字是███
哦fuck,难道我们每次提到人名都必须打码么??
███?
███?
███ !███ !███!
行吧…反正也只有他一个人,打不打码也无所谓了。
███的工作很单调。每天看看各个站点报上来的一大摞D级人员申请单,把太离谱的那些打回去让那些磕了药的研究员重写,然后到培育间里抽查几个培养罐的仪表(这是最累的一项工作,因为███得蹲下来才能看见那些仪表),再记录一下今天的克隆数量。这些都做完了之后,███只需要在键盘上按几个数字,之后就坐在控制台前面等到下班就可以了。
███的生活也很单调。没有女朋友,没有男朋友,连个充气娃娃都没有,每天下了班之后就跑到基金会内部的小酒吧里一边看吧台上面的小电视一边喝酒直到酒吧打烊,然后回家倒头就睡。███人生里最大的喜悦就是在小酒吧里坐到了那个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已经发黄的Dr.Hannah(嘿!凭什么Hannah就可以不打码?我觉得这样有失公正!)照片的桌子,不过很有可能大半个基金会人员都把这件事看作他们人生里最大的喜悦。███的母亲有很严重的阿兹海默症,在养老院里对着花瓶喊儿子,对着护工喊爸爸。███很久没去看过她了,因为她早就认不出███了。
至于███的爸爸,六年前有一天早上他爸去菜市场买茄子之后再也没听过他消息。
这天和往常一样,███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有一大堆申请单在等着他了。███拉开椅子,开始一张张的审查这些申请单。今天还挺安稳,没有什么太离谱的申请,███大概估计了一下总共的数字,发现今天完全可以一份申请也不打回去。
就在███刚决定接受所有申请的时候,有一封信从成堆的申请单中间露了个角出来。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封信从申请单中间抽了出来。信封上除了“███收”和一个两年前的寄件时间以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寄件地址,没有收件地址,没有邮戳,没有邮票。
███一边往培育间走一边试图拆开这封信,不过它封得太严实了,███走到培养罐前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把它拆开。里面是几张微微发黄的信纸,借着培养罐里微弱的荧光,███读起了这封信:
儿子:
见字如面,祝好。
按理说我是不能寄信的,不过我在这里有几个朋友,托了一些关系让他们把这封信送到你手里。
爸爸自认此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硬要说有的话,可能没有看清政治局势就是我最大的错误了吧。当初身边很多人都倒下了,我为官一向刚正廉直,以为自己一身清白不会有事。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多贪官呢?不过都是借反贪反腐的名义清洗罢了。可惜我当初以为这辈子会就这么过去了,所以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早就不再注意周围的人和事了。我希望你能吸取我的教训,对身边的事情和细节务必多加注意。如果被日常的工作麻痹了的话,有些错误你永远也没法补救了。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好好照顾你妈,希望你能替我完成这个任务。她上次来看我的时候跟我说她有点轻微的阿兹海默症,你要注意一点,多回家看看妈妈
……
不知不觉中███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他曾经想过无数种父亲可能的结局,但从来也没想过一向老实的父亲会被纪委抓走,更没想过父亲竟然是被陷害的。他不得不仰起头才能避免眼泪流出来打湿信纸。
在朦胧的泪眼中,他看见培养罐里有一张熟悉的脸。
……
昨天监狱党委的李书记来找我谈话了。他给了我一个为政府的一个高危部门工作的机会,说是干满三年就可以免除死刑直接释放,不过他也说了基本上没有人能干到三年。这总比后天就吃枪子要强得多,所以我还是答应了李书记。我想秘密部门是不能让人随意和外界交流的,所以这应该是未来三年里我寄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希望我能有幸能活过这三年,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只好来世再做父子了。
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父亲
这一天,███和四十万个父亲在十个足球场上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