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的致意

Bonne nuit.

“什么也不要干，Alex Thorley。不要存在。”

来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彵闭上嘴。彵立刻发现对方的动作并无必要：彵的嘴已经不存在了。

彵失望地瞥了一眼没有人坐在对面压着帽檐往煎饼上涂蜂蜜的样子，不存在的手触碰到渐温的陶瓷杯，很快对于温度的感知也随着皮肤一并不复存在。

没有人静静地凝视着彵停止存在，点起一根香烟。烟雾弥漫了自身与刚刚散落的Alex Thorley之间的空间，被上方零星的灯光照亮，像一团小小的星云。

蜂蜜温热，黏稠地划过面皮，留下一道甜腻的痕迹，沾上没有人的指侧，在那里略微阻滞，好像留恋地磨蹭。只有片刻。

烟雾散去的时候，没有人才吸入第一口薄凉的空气。眼前是一只洁净的盘子，一个无味的白面贝果平整地躺在中央。

没有人睁眼望着头顶的星光一点点熄灭。

“晚安，Alex Thor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