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猎户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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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那样一种工具,可以数清数百年的每个瞬间。

我的声音发出后,已经过了无数的岁月。奔腾的鲜血如同涨满的河流,呼啸于我的耳边。她的名字,我没能记下。

我能回忆起她柔和的肩线,乳白的衣衫盖住了僵硬的尸骨。每当我想起夏日,她金红的秀发与阳光混在一起,无法分辨。

我记不得牧师或教堂的名字,我只记得我们伫立彼方,共饮一杯红酒。我如今能记得的,只有我们脚下的陵墓——那令人窒息的甬道,伴着点点烛光蠕向大地的深处。

那些走廊的每个转角,都停着一口镶着玻璃的棺材。虔诚的唇痕污花了玻璃的表面。圣人们的干尸躺在下面,苍灰的手指仍扭曲着,打着祈神的手印。

他们的脸在我漫步与睡梦时游荡徘徊,将她的细节挤出脑海。我每一次呼吸闻到的气味,仿佛焚香,仿佛坟墓的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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