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感受着脚下熟悉而冰冷的油地毯,一步一步地走过设施。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一切都如他的记忆中的一般。入口大厅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了那些家具和小件装饰。他依旧能记得来这儿的第一天,兴奋不已地准备开始项目。事情不遂人愿,但他做了力所能及的。刚开始时的那些日子充满了他们能够让基金会变得更为壮大的希望。他们将异常物品间的实验推进到了一个从未到达的程度。
在看着新的主任迈过安保检查点时,Anders将军正努力试着压抑他大笑的冲动。这太荒谬了,让某人的一条狗来管理这样的项目。即使这是一条很聪明的狗。Anders耸了耸肩,然后继续浏览他要求的那些文件。D级人员的征用,转移异常物品的表格…净是些让项目进度拖后的累赘。
教授漫步走过研究大厅,读着每个他所经过的门上的牌子,天花板凝重地悬在他的头上。Wehrner…在76年失去了他。Jacob…他在78年离去了。还有几个空着的办公室,上面的名字都因为种种原因被移走了。但依旧,他们也在这里做了一些不错的工作。这是个近乎创造了历史的地方。
获取原料的阶段一直都是工作中最无聊的部分。测量对象的健康状态,年龄,体重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太乏味了。他甚至没有去分解他们的机会,这是整合部分的工作。他要做的所有东西只是计数,切割,不断重复。他会在继续准备工作时擦拭他的手套。他想,上头的家伙真该给那些D级服用更多的强效止痛剂。
教授在闻到旧D级人员宿舍的气味时不禁一缩。摇了摇头,他加快了步伐。D级人员只被用于科学目的,这是让基金会强大的原因之一。这一点问题都没有。或许有些人因允许D级人员的浪费发生而指责他为何不尝试去阻止。这甚至都不是他的错…是Anders要求使用D级人员的。所以这是那位将军的错。Anders已经从项目中被开除了,所以责难便落在了自己身上。
男子看着悬在他上方的巨大仪器。它们在模糊的光线下闪烁着铜的光泽,还有几个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幻影。某个在乱七八糟的齿轮之中的东西开始发出低沉的哼声,他腕上的束缚器随之开始变紧。一阵隐痛从背部喷涌而出,他因此猛吸了一口气,疼痛感沿着脊椎向上缓缓蔓延。这实在是痛苦万分,就像某人沿着他的背拖下一大块锋利而炽热的钢铁一样,每隔几秒钟它被卡住时会暂停一下,然后猛地被拉着恢复拖动状态。这感觉一直持续到他的脖子那里,然后他感到头骨中突然传来剧痛。不久,医生便会来检查他,并把他认定为一个未恰当格式化的原料,然后去接着处理另一个测试对象。
在后方有一个通往主要测试室的门。大部分的实验室和实验设备都被留在了这些房间里,因为它们过于古旧,不适于当前的基金会研究。教授绕过了露出的导管,穿过那些黄铜玩意儿的空隙,它们能用于实施各种生物实验。排水管从每个门旁的墙和天花板上伸出,那些门都是用光滑的钢铁制成的。他从它们旁边走过,回忆着那些做实验的苦日子,试着找到那一个房间。
Alan把一具人体放到158前,然后把程序设置调节到最佳。他迟钝地回到了控制室,然后看着那台机器工作。在第一天,移出那些罪人的灵魂看上去还是酷得有点小邪惡的,但自从新鲜感消失之后。这就真的只是一个单调乏味的工作。按下按钮,移走灵魂。按下按钮,把灵魂放到另一个家伙体内。他现在制造的灵魂甚至不会用于项目,这些只是用来测试的。呵呵,倒是多了个他以前怎样也不会憧憬过的职业。“专业灵魂提取师”。
不久,测试室就变成了收容室。那些原型体们都被收在这里,每一个都要消耗大量资源。虽然成功的原型体数量不多,而且总是间隔着许多失败品,但每次失败都让他们对这些东西的运作有了一些新的理解。有时,“学费”会很昂贵,但他们总能学到新东西。在近乎无尽的混凝土房间和钢铁通道的尽头,有一道简朴的木门。Kain把它推开。
他把他的最后一天用于陪伴她玩接球。她一直都喜欢和他一起玩这个,在每次他捡回她扔的东西时都会开怀大笑。他们玩够了,打算在地毯上休息一会儿。她抚摸着他头上的毛,他们一起休息着。当警卫到来时,她拒绝和他们走。不愿像其它原型体一样,最终被无效化,然后被遗忘。他告诉她不会有事的。他们只是带她去做个健康检查,然后就会让她和他一起离开。她相信了他。
截至7/19/████,所有与奥林匹亚计划有关的活动全部停止。Overwatch Command认为它完全是对资源的浪费,并永久停止对该项目的支持,在该项目下工作人员将会被调动到其他站点。将举行一场对项目管理者的听证会来查明该计划是如何在缺乏任何实质性成果的情况下仍能继续进行的。原型体和其他的设备将排上无效化的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