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

送信人快步走过Site-23储物间的走廊。事情已经发生十分钟了,甚至快十一分钟了。像这样的事情应该早被预料到,但这个不断增大的项目在膨胀开始的一周前就已被运走。现在已别无他法,只能尽快调整收容措施并加快运输速度。

送信人走进站点主管的办公室,主管正面对着十几份不同的报告沉思。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送信人关上身后的门,走到办公桌前。主管挺直了腰:“Winthrop特工,作报告吧。”

“主管。由于SCP-113一周前未知原因的膨胀,一架喷气式飞机在约四小时前出发了,预定地点是Site-24,因为他们有该领域的专业知识。但飞机……”

“拜托,Winthrop”主管叹了口气,揉着额头,“如果这个报告准确的话,时间宝贵。长话短说。”

“抱歉,主管。”Winthrop特工嚅嗫道,“我只是在想……”

“说重点,Winthrop,重点。”

“好的主管。在航行了两小时后,飞机遭到未知实体或组织的袭击。从我们收集到的消息来看,站点中有人泄露了运输时的某些漏洞,而攻击者就是从那里下手的。我们损失了三个人。”Winthrop特工低下头以表敬意。

“知道他们所用的是什么类型的武器吗?”

“不知道,主管。”Winthrop回过神来,“我们怀疑是弹道导弹,但没法保证。我们只知道他们能够攻击高度超过10, 000英尺的飞机,并且这种武器用于释放大量的放射性尘埃。”

主管沉默片刻,示意Winthrop继续。他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如何及时止损的计划。

“考虑到SCP-113在离开时的巨大尺寸和它膨胀的速度,一次简单的导弹袭击就能使它分散在大约2000平方英里的范围内。可是我们估计袭击者使用的导弹将使地球上85%的陆地受灾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棘手而又吸引人的武器,主管。”Winthrop特工说最后一句话时话音渐低,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羞愧。

主管保持沉思,皱着眉头排除了一些不太可能的选项。当Winthrop想要开口提一个问题时,主管打断了他,“继续说。我们正关注的不是一个破坏报告吗?”

“即使SCP-113被稀释,它仍足以改变任何接触到它的人的性别,无论是体内接触还是体外接触。甚至极其微小的部分都能触发这一过程。我们尚未进行足够的测试来确定,但很可能会有几百人死于休克。"他停下来,活动他的双脚。“还有……呃……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主管低声问。

"老实说,让一名人类男性生孩子是……不可能的。我们的数据显示当前地球上有约1.5亿孕妇。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找到并控制她们,就会发生内部……并发症。性转换很可能会……杀死她们和孩子……”Winthrop脸色苍白地说,“以及,这里还有几十件更小的问题没时间列出来……”

主管嘟哝着从椅子上起身,在Winthrop旁边踱步。他盯着特工,“仔细听着,Winthrop。我确信我有一个可以降低损失的计划。不是避免损失,是降低。这个计划很好实施——如果我们行动快的话。很多人会死,对,但我们无能为力。在我们开始之前,我需要知道一件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预计第一次效应于五分钟后发生。”

当主管拿起最后一份报表时,房间沉默了下来。Winthrop愈发焦虑——他看见主管只是楞在原地看着虚空。他伸出一只手试图唤醒主管,但并没有用。主管缓步走回座椅并坐下,十指交叉置于身前。

“Winthrop特工。”他缓缓道,避免与特工有眼神接触。“我建议你先给自己换件衬衣。”

Winthrop有些语无伦次,“但,但是主管!我们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灾难!数百万人将会死去!你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你不是有个计划吗?”

主管严肃地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直直地望着特工。“Winthrop,你在基金会工作多少年了?三年对吧?"Winthrop点头证实了这一猜测“那么请允许我解释一些关于基金会的情况。我们并不是完美的。”

“我已经知道……”Winthrop刚开口就被一阵挥手打断了。

“你只知道我们犯错误的时候,收容失效的时候,一种可怕的生物被发现并开始大杀四方的时候,你只知道这些。但大多数时候,我们基金会依然能尽善尽美地解决一桩事。我们基金会身经百战、群英荟萃,依靠这些经验和人才,我们才能在前进道路上披荆斩棘,才能维持这表象上的和平。”

“但是,在所有我们做好的事情中,我们并非万无一失。甚至每隔很久一段时间,我们就会遇到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不是神。我们不能摆平所有事。我们不能在五分钟内拯救一颗星球。像这种情况,我们能做的所有事情就是让它发生,然后善后,当然,还能开个小玩笑。这种时候,我们无力回天。”

Winthrop始终不愿放弃,“主管,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任何事情都可以。”

“James,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特工挥动着双手,拼命地想办法做点什么,想办法拯救几百万人的生命并成为一个英雄。但他什么也没想到,慢慢地,他停了下来,只是看起来有点沮丧。意识到对话即将结束,主管在一张纸上潦草地写下一条信息。“把这个通知给你剩下的人。这是收容失效的下一步指令。并且,James?我真的很抱歉”

带着纸条,Winthrop特工离开房间并带上了门,留下主管靠在椅背上叹息,等待着不可避免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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