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把内裤穿反了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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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罗斯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是白痴,之前他一直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归于粗心大意而绝不是智商问题,但在他又把内裤穿反的时候,他开始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划进了白痴这一种类——这是这个月的第七次。

作为一个成年人,佩罗斯为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感到深深地耻辱,他狠狠地咒骂自己,在此时他已经没办法把这具躯体,做出这种丢人事情的躯体当做他本身来看待了。他无比确定在离开公寓的时候自己还没有任何的不适,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今天是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没什么可以让一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感到难受的。

直到他刷卡进了地铁。

“狗屎,”

佩罗斯拽住像下垂的乳房一样摇晃的扶手,压低声音狠狠地咒骂,随即又畏首畏尾地抬起头左顾右盼似乎怕被人们发现这句话是自己发出的,很幸运,早班高峰,惺忪的人们不会在意这微不足道的一丝不满。

“这真他妈的操蛋。”

佩罗斯一直在为基金会工作,这是他平凡生活里的秘密,假如把他踹进地铁沙丁鱼罐头般的人群中,谁都没办法把他揪出来——纵使佩罗斯一直对此不满,但同事们总是安慰他这不是坏事,前提是相对特殊的工作而言,出头鸟总是因耀眼而死。

佩罗斯认命般地挤在人与人的夹缝之间摇晃,他浑浑噩噩地开始思考起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是什么。

没有?嗯?在把自己规划成平常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疯狂,不不不,也不能这么说,得知那些事本来就够疯狂了,一切所谓的疯狂在那面前不值得一提,世界上难道还有更可怕的真相吗?!

他懊恼地把脑袋抵在扶手上,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终结与创造混为一谈,科学与荒唐共度良宵,这不是他想要的,正因如此他已经无数次萌生出逃避的想法,只需要迈出那一步,和他们抗争……

除此之外佩罗斯还奢侈地不希望自己被谎言笼罩一声,那也不是他所渴望的,绝不是。一旦你触碰了真相,你还能在非外界操纵的前提下忘记那些,自我欺骗么,不能,绝不能。内裤穿反不过是一个契机,让佩罗斯更加暴躁的契机,是的,他开始逐渐烦躁起来,大腿内侧的摩擦已经足够让他恼怒。

有这么一个说法,人穿了一个月的内裤上平均有1g粪便,鬼知道是谁说的。佩罗斯咬住嘴唇冷哼一声,平均,是的,平均,大概是把屎拉裤子上的小屁孩和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也包括了进来。佩罗斯不想接受这样恶心的结论,一个科学家怎么会闲到研究屎的真谛,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基金会工作如此忙碌的原因,外界从没一个靠谱!

摇晃的地铁让他的内裤勒的更紧更难受,而佩罗斯忧愁于自己即将面对的工作。他思考自己究竟应该怎样选择未来的道路,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而停止。他尝试着说服自己去选择离开基金会,但他很快又把自己给打倒了:一个没有任何特长的普通人最害怕的不过是脱离已经成为生命一部分的工作,佩罗斯不是勇士,他有作为懦夫的自知之明。

比起选择逃避基金会,还是摆脱现在的烦恼更让佩罗斯拥有勇气。佩罗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再忧愁于自己的身份和工作,他也决定不再忧愁于自己穿反的内裤。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简单而快乐的决定。

普通人眼里的荒唐是别人脱下裤子;基金会职工里的荒唐又是什么呢?

很简单,那就是退出基金会。那可真够荒唐可笑,实在是太荒唐可笑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佩罗斯茅塞顿开,他觉得自己已经超越了物质的束缚,就像一瞬间遁入超然一般,他明白了,他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他选择了释放与解脱:他解开皮带,脱下裤子,在所有人吃惊瞪大的眼睛里潇洒地摔到地面上,白色的臀部让这片世界都变得荒唐了起来,那种被不断摩擦的异样感觉不复存在,佩罗斯也觉得一瞬间通畅了起来

好了,解放了,基金会真他妈好,开始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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