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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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组织。虽然很多人都能很自信的说出理由。

犹如每个夜晚时莫名的惊慌,夏蝉陡然停止了鸣叫,风声骤然的停歇。他似乎是一时冲动,一时骤起,一时瞬灭。

Alex是个魔法师,亦或者是说——按照更传统的说法——蓝型。

他曾有过幸福的人生,也有过朋友,妻女。

可这些都像黑夜里的烛光一般,在他那充满着讽刺意味的人生中添加了些许笑料。

于是他最后加入了基金会。

是为了反抗这个结局吗?Alex时常也在想到自己加入基金会的动机。但有时他觉得,更多可能是想看看这操蛋的人生到底能发展成什么玩意。

是啊,这是个丑恶的人生,不如让更绝望的东西加进来,就看看能造出个什么人吧。

令人费解的是,他竟然也能当上一个站点的主管——还是搞安全的。

他还认识了很多朋友——至少有时候他这么认为过——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执行任务,一起聊天吹水,生活似乎在他这千穿百孔的身上仁慈的发了点光。

哦,这里可不是讲述Alex如何继续在基金会工作最后成为一个让人敬畏的家伙,最后安然的在基金会退休的故事。那对他实在是太仁慈了,生活怎么可能如此仁慈呢?

生活总是操蛋的。

就算他能拥有再多的朋友与幸福,那也是为了承托他那可笑的人生而已。总是这样的。

有种孤独感突然窜入了他的生活中,在就寝时,在同事闲聊时,在突然有个他不认识的人跟他打招呼时。

这种孤独感毁了他,他又感觉到了格格不入,仿佛曾游在梦中,那所谓的朋友也只是浮于表面般的轻浮。

是啊,他是一个蓝型,是个怪胎,本身就是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怎可奢望与人做朋友呢?

他这一生,都会在背后被印上怪胎蓝型的印记,加上1200w的大灯光照着那几个字。就怕别人看不到呢。

同时,基金会也在改变。他却抗拒着这种改变。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默默然的分出了派系与类别,像他这样的无党派人士,注定是会被驱逐的。

就连与他在夜里流着泪说着誓言的家伙,都像屁一样的飘散,不知去处。

如果能死在那时该多好啊。

他掏出来基金会为他配置的手枪,孤坐在办公室中,默然无言。

在恍惚中,Alex似乎又想起了过去。他似乎看见很多黑色的人影,瘦高,四肢比例极度夸张,没有头发,没有脸,只有黑洞洞的头。

一只手攀在他视线正对面的书柜上,抓着最高的那一层,踩着下面的架子。回头看着他。

Alex直视着它。它也就在那里一直盯着他看。

Alex床位的梯子那也站着一个带着帽子的,又瘦又高,几乎骨瘦如柴的,Alex看不清楚它,但是能感觉到它那么的瘦。双层床,它就站在那里,额头高出了Alex的床。

到处都是。

“досвидания。”Alex如同每个黑夜般,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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