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

“在表格第3,第5,第18和第32行签字,最后这句话是说你将以为期一月的基金会科学实验服务,换取死刑释放。 请记住,你在这里所做的工作将造福于世界。”那个样子看起来枯燥无聊,却不知何故似曾相识的法律助理撇下一张纸,说道。

“只要我这个月呃……为人类进行科学实验,我就可以自由了?没别的问题?”我有些犹豫地回答。

“只要你不透露实验中获悉的信息,你就可以自由地回归监禁前的生活,你不会为这段时间的监禁和实验得到补偿。”法律助理回应道,不耐烦地轻敲了一下手中的笔。

“好吧,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对吧?”我回答,“我只想说,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冲动地专注了那个男人的手,大力摇了摇。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好像他是首次注意到我似的。当与我四目相交之时,他突然迅速转移了视线,仿佛在我眼中看到了什么一般。“没问题,先生,我希望我们能互利互惠。”他心不在焉的回答,一脸厌恶地扭过头去。

当警卫引领我走出房间,我开始默默思考。

一个月并不算长,我可以做到,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家人了。

对吧?


“开门,进去,沿着小路走,明白了吗?”研究员不耐烦地敲了敲他的笔。

“你是说钥匙……会改变门后的东西?”Vanki疑惑地问博士。

“是的,只要沿着小路走,你不会有事的,”研究员回答,“快进去吧,虽然我们以前从未进行过多人测试。”

我看向Ramirez,他向我耸了耸肩,警卫引领我们走向净化室的门,Tyler拿到了钥匙,他有些迟疑地将钥匙插入了门锁。

他转动钥匙并打开了门,等到我们的不再是净化室的无菌墙壁和设备,而是一片雾蒙蒙的森林。

我们都震惊地后退了。

“耶稣啊,它确实做到了,”Ramirez深吸一口气,“这他妈到底是什么?”

我惊呆了,它确实做到了,“我——这是魔法吧?”

广播系统中传来了声音,“D级人员,请进入森林。”

我们按照指示拉住了彼此的手,快速穿过门口,门在Ramirez的身后砰然关闭。

我们打开了手电筒开始走下去。

“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叫人毛骨悚然,伙计。”Vanki说道,他是这个小队的领导。

“伙计,我也不知道,我们只要穿过这个地方就好了,就我而言我只希望30天快点过去,越快越好。”Tyler回答道。

当我们穿越树林时,一个声音伴随着噼啪声从Vanki腰间的无线电设备处传来,“D级人员,你是否感到生理或心理上的不适?”

“没有,博士,感觉良好。”Vanki回答。

“请按计划继续。”

当我们沿着穿过森林的小路前行时,阴森恐怖的薄雾似乎在侵蚀着我们。黑暗夜空如影随形,将我们置于神秘而不祥的氛围当中。

“我喜欢这个地方,我们现在身在何处?” 我颤抖着,扫视四周。

“看起来不像是我听说过的任何地方,我更关心我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Vanki嘟囔着。

突然间,我以为我听到了森林里传出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拉米雷斯僵住了。“是的,听起来像是些动物。”

我们停了下来,手电筒的光束在森林间扫射,除了树木和纠缠的灌木丛外一无所有。

“你说你听到了声音,我猜这里的环境容易让人产生偏执。”Tyler提出。

“我敢发誓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我回答。

我们继续前进,我保持警惕。

接着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又来了!而且越来越近了,我保证。”我坚持说。

“我也听到了,伙计们,我可有点吓坏了。”Ramirez咽了口唾沫。

“你确定你听——”Vanki开了口。

突然间,就在某些东西从树林里向我们滚来时,我们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那他妈是什么?”Ramirez尖叫起来,我没有理他,因为我们开始玩命狂奔起来。

我们尽可能飞快地在树林中奔跑,忽略了树林中传出的其他声音和身后的咆哮。我们不停奔跑,那东西不停咆哮着追逐我们,突然间我们冲破了薄雾,面前出现了一扇与我们进来时相同的门。

“那是门!快跑!Ramirez!”Vank喊道。

Ramirez尖叫着绊倒在地。我停顿片刻,但是Vanki抓住了我的手臂。

“太晚了伙计,我们得走了!”他冲着我的脸大吼。

“但是,Ramirez——”

“太晚了伙计!”

“救命!耶稣他妈的基督,帮帮我,我觉得我崴了脚,哦上帝,哦上帝,哦上帝啊。”Ramirez抽泣着试图爬向我们身边。

Tyler将钥匙插入门锁,眼泪滑下他的脸颊。他打开门,露出了净化室的陈设。

哦我操越来越近了!救命!救我伙计们!我不想死!”Ramirez冲我们尖叫,无助地抽泣,声音愈发破碎。

我们三人闯进门时Vanki推了我一把,当门在我身后砰然关闭时,我听到来自Ramirez的尖叫,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便是他伸向我,伸向我们的手。

警卫带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们拖着沉重的步伐走着,他们将我们推入牢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Tyler爬上他的床面对墙壁,Vanki也朝墙站着,我在自己的床上舒展身体,上铺显然空无一人。

Vanki突然朝墙踹了一脚,“那他妈到底是啥?”

“我不知道伙计,我不知道。”Tyler呜咽道。

“我以前也经历过一些操蛋事,但从未像这次一样,我们到底他妈的陷入什么麻烦里了?”Vanki坐下叹了口气,将头埋进双手。

我开口了。

“你知道的,我们签了字。他们得放我们走,这些都记录在案,他们不会食言的,只是一个月。”我心怀些许希望。

我承受着Tyler和Vanki愤怒的目光,以期了解他们在想些什么。

但这些都记录在案,他们得放我们走。

对吧?


当警卫打开通往测试室的门时,我们穿着笨重的防护服站在那里。穿着它们很难活动,况且我们还被迫带上了巨大的爆炸防护罩和灭火器,Tyler背了一大箱汽油,Vanki和我站在他的身边。

“记住,进去之后放下燃料,然后出来,停留太久我们将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警卫提醒我们。

“你们这群混蛋什么时候开始保证我们的安全了?”Vanki回讽道。

警卫眯起眼睛看了看我们,但什么都没说,最终,前方一盏绿灯开始闪烁,警卫猛击按钮。

“去,去,去吧!”他喊道。

我们开始走过最后一个房间。我和Vanki首当其冲,Tyler慢跑着跟在我们后方,笨重的服装很难挪动,我数次都险些绊倒。

我们突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潮湿的房间,防护服温热难耐,火焰似乎正在一间壁龛中闪烁。

很快,我们停下来面对火焰,Tyler迅速将背部的汽油容器取下放在地上。看到背包,火焰再次闪烁,并开始向它蔓延。

“快离开这里!”Vanki大声呼喊,我点点头,我们开始往外跑。

然而当我们转身奔跑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尖叫,转过头来,我看到Tyler被自己笨重的防护服绊倒在地,同时,火焰攀至了汽油箱,爆发开来。它兴奋地扑向了Tyler。

Tyler发出尖叫。

火焰饥饿地舔舐着防护服,它开始融化,头顶上的洒水器突然启动,向火焰喷淋,我们被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

我们提起灭火器向火焰喷射,伴随着嘶嘶和噼啪声,它被推回壁龛,我们抓住Tyler,把他拖出房间。

我们边走边听着Tyler的呻吟,往下一看我差点呕吐出来,防护服下方如熔渣般融作一团,Tyler不住呻吟,听起来像在哭泣,Vanki瞥了一眼,禁不住瑟缩着白了脸。

“坚持,Tyler,坚持住,我们会带你去看医生的,坚持住哥们。”我安慰Tyler,他只是大声呻吟。

“伙计……我——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为——为什么我会受伤?”Tyler低声说道。

“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只要……只要坚持住,好吗?”我咬着嘴唇回答。

“我不想再受伤了。”Tyler呜咽道。

最后,我们清理了最后一个收容室,并将Tyler从门边拖开,当我们离开时一队医生涌向我们,我和Vanki试图让Tyler从防护服中解脱出来,但在我们尝试的时候他一直在尖叫。防护服的熔渣已经与他的身体紧密相融,难以分离。

在我们继续帮助他之前,警卫抓住了我们,并迫使我们脱下防护服,一言不发地将我们拉回牢房。

当我们被迫返回自己的牢房,我们听到旁边的医疗翼传来惨叫,听起来像是Tyler。

我跟Vanki回到房间。他走进厕所,跪倒在地,开始呕吐。

后来有人通知我们,Tyler已被处决,“让他摆脱的痛苦。”

只有20多天了,他们会放我们走的。

对吧?


“进入房间,打开西墙上的门,你会看到另外两名与你们相同的人员,直到一组人员被处决,门才会打开,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杀死另一组人,”研究人员宣读了说明,“听明白了吗?很好。”

门被打开,我和Vanki被推了进去,我扫视了房间,寻找任何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抓住它的脖颈砸碎了瓶身,有点武器总归聊胜于无,Vanki也拿起了一瓶。

我们站在西墙带有标志的门前,我瞥了一眼Vanki,他回头看着我。

“等我们打开那扇门,你就把袖子卷起来,这样我们才会知道谁是谁。否则,我们可能会意外杀死对方。”Vanki对我说道,我向他点点头。

有那么一会儿,我们只是盯着那扇不祥的门。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

我叹了口气,“是的,来吧。”

Vanki点了点头,他打开了门,与此同时我们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两个完全相同的家伙,也都拿着砸碎的酒瓶。他们的袖子垂落在手臂上。在这样一个超现实的时刻,我们两个人都只是在纯粹的震撼中彼此盯着对方。

然后,Vanki尖叫着冲向他的复制体,打破了沉默。

我突然停顿了一下,我的复制体向我戳来,我躲开了。我举起我的酒瓶狠狠砸向他,但是他躲开了,突然他来到我面前一铲。

我沉重地摔倒在地,空气从肺部挤压而出,瓶子从我手中滚落在地,支离破碎。我翻了个身将我的复制体压倒在地,当我开始殴打他时我听到一声痛苦的尖叫。

分心扫视,我看到Vanki刺伤了他的复制体的肚子,复制体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上,Vanki朝着他的脸又踢又打。

一瞬间的分心足以令我的复制体挽回败局,在我能够反应之前,我的复制体用拳头重重砸了我的胃部,我翻身倒在地上,我的复制体跳到我的身上卡住我的脖子。

“对不起,伙计,我必须这样做,我的家人在等我回去,你知道的。”我的双胞胎做着鬼脸,双手收紧。

我的双手四处挥舞,试图抓住他。我的复制体似乎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双手愈发用力,我大口喘息,却一无所有,我眼中的景象逐渐化作光斑,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随后,压力消失了,我喘着粗气,看到Vanki将我的复制体推向一边,他们滚至另一个房间,他们拼命争夺有利位置,我看到Vanki占据了上风,他将我的复制体的脑袋狠狠撞向桌角,最后一脚跺在他的脑袋上。

随着血液淤积,我的复制体的身体滑落在地,Vanki呼吸急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我试图挪动到他的身边,当他的复制体出现在身边时,我已经来不及提醒他。

“Vanki!小心!”我哭泣着大叫起来,但是已经晚了,当他的视线扫向身后,他开始惊慌失措。

Vanki的复制体抓住了他,用砸碎的瓶子割开了他的喉咙,Vanki倒在地上,他的血液从切断的动脉中汩汩涌出。

我尖叫起来,前去对付Vanki的复制体,我抓起一块破碎的玻璃片,抹过复制体的脖子。

当我离开房间,警卫将我带回设施,我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蜷缩在自己的床上。

眼泪从我的脸颊缓缓滑落,大家都已离去,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只剩下10天,我只需要再为他们服务十天。

对吧?


“恭喜,你已经正式服务了一个月,你现在自由了,只还有一件事。”研究员对我说。

“你们这些混蛋还想做什么,我他妈为你们做的还不够多吗?”我痛苦地回忆起本月所经历的一切。

“放松,我们只是再做一次身体检查,以便检查你所接触的事物的持久影响。就吃这个药,这是用于PET扫描的。”医生递给我一个蓝色小药片。

我把它塞进嘴里,合着一口水吞了下去,当我跳上检查台时,我开始想念自己的家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Emily现在应该……5岁了?Tim应该已经上三年级了吧,上帝啊,我是多么想念他们。

我很快就会见到他们。

我很快就会见——


“在表格第3,第5,第18和第32行签字,最后这句话是说你将以为期一月的基金会科学实验服务,换取死刑释放。 请记住,你在这里所做的工作将造福于世界。”那个样子看起来枯燥无聊,却不知何故似曾相识的法律助理撇下一张纸,说道。

我在表格上签了字,我还能失去什么呢?我站起身,抓住法律助理的手摇了摇,这看起来是正确的做法。

“我想,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诚恳地感谢他。

他扭头看向别处,“希望我们能互利互惠,先生。”

当警卫将我领向一辆等候的厢型车时,我暗自思索。

只是一个月而已,30天并不算长,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家人了。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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