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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ark Draw
隔了这么久,咱家又回来了。
短篇,文风可能有些偏悲观主义,希望你喜欢。
文中的“我”并不是人格分裂。
只是一个是向往平静生活的自己,一个是在基金会的自己。
或许向往平静生活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在我刚刚加入基金会时,我不曾计划着出逃。即使我从前只是一名小小的文职人员,大概因为我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一直都想要逃,我猜我只是累了。
我只能感到压抑,以及毫无新鲜感。
在这里的我不曾真正的欢笑过。人与人之间总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虚伪的表层之下也只存在着空洞。
我试着取悦过自己,用酒精麻醉自己,但我仍无法回想起在基金会的任何美好的回忆。
他们从来只会用意外事故或认知危害这同一套理由来搪塞过去。
我想家了。
于是呢,我要计划一场浪漫奔放的出逃,让所有人突然间想起我的存在。
可是这样的计划却总是被一次次近乎粗暴地干涉或消灭。
我的同事们不甘于平庸,拼了命的往上爬。同时他们又羡慕着我,拼了命的巴结我。
不知为何,我觉得我的一切都是踩在朋友们的尸体上达到的。
我令自己作呕,又令他人敬佩。
我只能逃。逃避厌恶的自己。也逃避令我厌恶的现实。
于是我看着另一个自己。
“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活在当下。”
“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然后逃出去吧。”
“你会完成我们的梦,对吧?”
我紧紧抱着另一个自己,然后划开了她的颈动脉。
“谢谢。”
我将外套上的那个标志撕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逃出了那里。
我似乎已经触摸到了我所向往的…自由?
就差一点点。
一个多嘴的同事向他们告状,说看到形迹可疑的我正试图穿越设施大门。
他们立刻跳上车子,呼啸着冲着我的方向飞奔。
明明就差一点点。
我远远地看到他们一脸狰狞,嘴里气势汹汹地骂着什么。心里便知道这次又逃不掉了,除了羞耻地举手朝他们投降,我根本无路可去。
我拾起了之前被撕掉的标志,重新缝了上去。
她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凝视着我。
“抱歉,我尽力了。”
“我会一直逃,永远逃下去。”
“但不是现在,对吗?”
她同样也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走向了基金会。
我看着一名文职人员抱着一大叠资料急匆匆地小跑着。
她太着急了,撞到了我。
文档散落的满地都是,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就这样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整理着凌乱的资料。
我从她的身边经过,她就如同我以前的倒影一样。
她扬起她那苍白的面庞看着我。
“对不起。”
我突然觉得她像自己一样可悲又可笑。
愧疚的我蹲下跟她一起整理。
于是我问她。
“你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嗯。”
她说出了违心的话。
就像我从前的我一样。
我沉默的回到了办公室,点了根烟。
香烟干涩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口腔,我麻痹着自己。
“可是我又能逃到哪呢。”
“我只能活在当下。”
因为我从不曾是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