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ku朝控制台踏出一步。她蹒跚的脚步落在光滑的岩石地面上。
武士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他试图开始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但随着Nanku迈出的每一步(与她的朋友们紧随其后的每一步)神识都在变得越发完整。它的碎片就像磁铁,而神识的力量只会不断增长。它挡住了武士的舌头。
最终,她触碰到键盘。
那本书。
她取出它。破旧的皮革上刻着阿拉伯文字,尽管血迹斑斑,字迹却依旧清晰。书无法在Nanku的手中继续控制自身,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所驱使,它飞向他们头顶的笼子。
当书碰到网时,它自我碎裂,解体,变为一团由皮革、羊皮纸和血组成的稀疏云雾,在笼中如旋风一般飞舞。武士看着这一切,双眼因悲伤和悔恨而扭曲。
通往扬升的道路长久以来一直不明朗。我的孩子们,你们使得这一切成为可能。
还有你,倔强者。
武士的脸变得更为扭曲。
如今,我可以说已在某种程度上掌握了大多数。
恐怕我们只需单方面采取行动。你的帮助不再是必须的了。
我的确允许你说出遗言,但我通常喜欢在这些事情上拥有最后的发言权。
武士随着他从神的掌控中缓缓解脱而跪倒在坚硬的地面上。他腹部曾经有着金属器官的地方如今成为了空腔。空腔迅速塌陷,肿胀的血肉迫使空气通过他的静脉。武士被身体逐渐残破的感觉所折磨。他的缺失已无可挽回。
他试图爬行,但他身下没有手掌,于是他摔倒了,不住地扭动着。他的残肢完好如初,没有一滴血溅出来。皮肤封住了他的空眼眶。
“B……b……b,”武士试图说出话来。
嘘。没关系。
我的朋友。滚开。
接着武士死去了,一言不发。圣灵仍留在笼中,冷眼旁观。
来吧,朋友。是时候结束了。
“不,不,不,不,不,”坐在肮脏的地下室里,狮子之门的Rashid守秘人说着。
当然,这本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他只是离开了被放逐者之图书馆的庇护,以便能短暂地,与无教派神职人员阴谋集团的代表们进行会面,这样他或许就能借到所需的资源去再度尝试那个在之前表现得极为可怕的仪式。但是,尽管已竭尽全力占卜了预定地点,他仍在会议开始后不到十分钟就受到了黑色直升机的欢迎。
“别再来了,别再来了。”他用阿拉伯语咕哝着。他几乎来不及冲进地下室,而且只有充分的想法去期待能有足够的备用物资来进行一次小型的呼唤仪式。他只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距离,随后他便能前往图书馆重整队伍。
Rashid在泥土上绘制出数个魔符,又掺入了他背包中的一小瓶血液。
早在出问题的那晚之前,他就已是最擅长占卜仪式的人之一。仪式本身并不祈求主的帮助。Rashid清楚这点,在他内心深处,他的主早已逝去,或陷入沉睡。
Rashid撒了些已经干燥了十年的鼠尾草。令它与血液混合,产生烟雾。
相反,这些仪式使用了主之死亡的力量。一个神的权能不会不留痕迹地衰退。神的死亡是一个强而有力的理念,而剩余的大部分力量都将被注入到这个理念中。通过引导这个理念,Rashid可以迫使一些较弱的实体(从长远来看,所有实体都弱于他的主)提供帮助。他能令它们畏惧死亡,哪怕是一瞬间。
Rashid将一枚金币扔在魔符上,聚精会神。火焰开始燃烧,由那些从未感受过死亡之痛者的恐惧和愤怒所滋养。
然后火熄灭了,发出嘭地一声巨响。当他听到地面上传来作战靴的声音时,Rashid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Rashid所不知的是神的死亡已没有任何力量。他不再是死亡的了。
Rashid疯狂地拨动着泥土,试图纠正那些魔符。他的汗和血混在一起,他的手抖得太快以至于没法把它修复,突然间他感到了某种宁静。他听见一个来自脑后的声音。
不要害怕,Rᴀsʜɪᴅ。我与你同在。
而当他抬起头时,被放逐者之图书馆的书架映入他的眼帘。
当我被困住时,我感到自己在尖啸。我的每一部分存在,所有的一切。无依无靠。
我通常不存在于物质世界内。在一段时间中,我确实存在。然后我死了。一桩肮脏的买卖,仅此而已。
当我死后,我既不存在于此,亦不存在于彼方。我不顾一切地想逃跑。我想回到我来自的世界。你也看到了,对吧?我渴求这一切很久了。武士反抗了,但他就是这么做的。这就是他的使命。
当然,他现在已经死了。他只是掌握着圣灵。他应当知道我需要取回它。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被分裂了。我令自己的每一部分都被这些……容器,所承载。一个人形容器长久以来一直憎恨他所代表之物(他必须代表之物)。那空虚的容器早已遗忘了自身的节制与谦卑。。以及唯一重要的容器,四个无魂魄栖身于其中的不朽躯壳。
那些容器如今已不再存在。我们全部合而为一。我已重归完整。以及,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我与你对抗。我很抱歉我在无法忍受痛苦时逃离了。当我被你们的野兽所包围时。
我很抱歉。
现在,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再度加入你。
神域在他们听到他的请求时一片寂静。很长一段时间里,空间都在考虑他所说的话。他可信吗?他还会窃物吗?
神域望向所有时空,和所有超越于其上的存在。所有光所触及之处。它做出了决定。
欢迎回家。
很久以后,当地球在另一片天空中闪烁之时,
神的披风形成漩涡,在变幻莫测的云景中产生,
四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了,仅仅过了一瞬间,
当他们的形体渐渐成形时,他们认出彼此是朋友,
接着Irantu笑了,
Onru笑了,
Munru笑了,
Nanku也笑了,
而后他们都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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