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使用了自带手段进行维护、且国会图书馆的工程师无法找到或推测声音的源头之后,一名潜入的基金会执行官将该现象报告给了基金会,同时也联系了联邦调查局特异事故处(UIU)。以该执行官的立场咨询了一家权威的声学家公司,该公司派出了 1 名代表。
基金会批准了此次合作,且由伦理会员会授权可在信息泄露事件中对这名声学家进行任何所需手段的记忆删除。小队成员之间的谈话摘录如下。
当前成员包括特工 Wells(用附带的一个电容麦克风录音)、声学家 Dr. Ciaph Fullfölja、UIU 特工 Drumel 和 Cyllus。冗余的对话已被删节并作出相应标注。
小队从第一大道东南入口进入建筑物,走进图书馆中间层,电容麦克风同时收录到了一种嗡鸣声。
[记录开始]
特工 Drumel:我以为图书馆应该是平静的避风港。
特工 Cyllus:这肯定至少要有 70 分贝。你觉得呢,博士?
Dr. Fullfölja:让我测量一下。(衣服摩擦声,随后是咔嗒声。) 63.5 分贝。
特工 Drumel:差的不远,Katherine。
特工 Cyllus:易如反掌。你的音量随时随地都轻松超过 70 分贝,和这儿差不多烦人。
特工 Drumel:好吧,访客们也这么认为;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特工 Wells:除了接待我们的人……
脚步声逐渐接近,在宽敞的室内发出回音。
Carla D. Hayden:欢迎,欢迎。非常感谢你们今天的到来。
特工 Drumel:你说什么?
Carla D. Hayden:是的,我知道,这里太吵了。不过我向你保证,这里其实比图书馆的其它地方要安静一些,也比外面街上的噪音要安静一些。很遗憾我们得在这么不舒适的条件下见面。但是,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而且我们急需帮助。这声音快要杀死图书馆了。
特工 Wells:很开心来到这里。
Carla D. Hayden:我相信你们能够相互获益,所以才想安排大家一起见面。还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事情是我能进一步解释的?
Dr. Fullfölja:我们之前谈过设计图。
Carla D. Hayden:是的,当然。一个小时之内就能给你准备好。
特工 Drumel:我觉得我已经听够了。
特工 Cyllus:(小声)表现得专业点吧,拜托了。
特工 Drumel:是的女士。我们立即开始工作。
Carla D. Hayden:好的,谢谢你。职员们已经知道你们要来,如果需要帮助请不要犹豫,直接联系我或者我的团队。再次感谢你们。
根据特工 Wells 描述,此时 Dr. Fullfölja 打开一个旅行包,开始从中取出物品,并围绕中间层以及周边房间组装一个直立的麦克风阵列。特工Drumel、Cyllus 和 Wells 开始在图书馆内行走。
特工 Drumel:那么,现在你亲耳听到了,你对这一切怎么想?
特工 Cyllus:听起来像是一个造纸工厂。但仍然可能有很多可以解释的部分。
特工 Drumel:哦?比如说?
特工 Cyllus:这种哼鸣声在电气系统中很常见,尤其是安装在陈年的建筑组件里的。这种电气系统在国会图书馆里到处都有。
特工 Drumel:当然,但他们上周临时断电了,而这声音还在。
特工 Cyllus:那并不能排除电容的效果。以往几百年的稳定供电电流储存在足够大的电容里,所带的电荷足以在断电时继续以声音的形式释放能量。或者,也有可能是地震波及其潜在的混响,和这个建筑物的结构一同形成了一种共鸣腔?国会图书馆一定有一个整体的固有频率;遇到了波长恰到好处的声波就能产生一系列的泛音。
特工 Drumel:但这个区域的底土并不具有足以完整地传导声波的良好性能,而且这里也没有活跃的地震现象。
特工 Cyllus:好吧,那么这个图书馆肯定是位于一个古老坟场上面。你瞧,我们没有完整的理论,至少现在还没有。我们只是在黑暗中摸索,因为没有其它合理的解释让我们前进一步了。(停顿)我们需要更多数据,我们的声学家朋友应该帮得上忙。仅仅是因为土木工程师们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我并不认为我们就要寻找超自然的原因。而且我不喜欢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和我们这位尊敬的同事敲定日程,我觉得他并不满意。
特工 Drumel:好吧,轮到我说了。你怎么看入口处弥涅耳瓦的那幅镶嵌画?
特工 Cyllus:它怎么了?
特工 Drumel:她的存在有没有就这里可能发生的事情给你一些灵感?
特工 Wells:弥涅耳瓦是罗马神话中的智慧女神,把她放在这里似乎再容易解释不过了。
特工 Drumel:是的,没错,但比较不为人知的是,她也是战略战争的支持者。根据罗马神话,她出生时就穿着战甲、哭声洪亮。朱庇特吞食了她的母亲后,她就住在朱庇特体内。据说她一直发出拍击声和响铃声,使朱庇特无比痛苦,以至于他召唤了铁神兀兒肯来打造一柄战锤用来砸开自己的脑袋,然后放她出来。
特工 Cyllus:我看不到两者的关联。
特工 Drumel:如果我们就是这里的兀兒肯呢?或者更上一层,如果我们就是那柄战锤呢?
特工 Cyllus:这座图书馆里有数以百万记的文档和无数的神话传说。而你认为这一整个事件可以被归因于几句不沾边的对弥涅耳瓦的描述?
特工 Drumel:但这就是我想说的,Katherine。当想法开始聚集,就可以显现为物理形式。你的头脑里能同时装下几个想法,然后它们就会显现为,比如说,一种头痛?是否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如果你在现实中积聚了庞大数量的想法会怎样?存在于我们头脑中的想法会相互争夺空间;类似地,当它们显现在现实世界中时,是否会发生某种战争?我觉得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这种现象在此发生并不奇怪。虽然不一定是关于弥涅耳瓦,但是我觉得我们在建筑物的声学结构、土壤介质的混响容量、或是电气回路中都不会找到答案。
特工 Cyllus:这很有诗意,而且事实确实是,在一个事件视界之前只能存在固定量的数据。然而,我并不认为抽象的想法有相同的原理,而且我绝不认为这些想法是有生命的,而且互相开战。
特工 Drumel:也许不是想法本身,而是所有生物和行为的幼年形态。当你,Katherine,曾经只是一个想法的时候。我也一样,我们都一样。任何建筑、政府、艺术的或是政治的运动,都曾经只是一个想法。如果在这里显现的东西是另一种类别、或另一个物种的初生的想法呢?
特工 Cyllus:我并不确定你想要表达什么。
特工 Drumel:你呢,Wells 特工?你怎么想?
特工 Wells:我认为当我们走过西班牙语阅读间时,噪音明显变小了。
特工 Drumel:……你确定?
特工 Wells:我们来看看。
3 位特工回身走向西班牙语阅读间。SCP-4058 的音量明显减弱。
特工 Drumel:哦,是真的。
特工 Wells:我无视你们俩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发现了。
特工 Drumel:(轻声笑)我也想能这样。这是一种天赋。
特工 Cyllus: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特工 Wells:我……不知道。它在图书馆各处的音量并不恒定,所以不能支撑你的电容或混响理论……然而,我也想不到理由为什么欧洲人的想法开战起来比说西班牙语的人的想法更激烈。
特工 Cyllus:Wells 特工,你在干什么?
特工 Wells:我在检查这些书架本身。你知道的,我们在基金会见过这种东西。
广播呼叫 3 位特工回到中间层与 Dr. Fullfölja 再次会合。
特工 Wells:博士,我不想凭空推测,但我相信他们已经录制过一些样本了。
Dr. Fullfölja:是的,他们是录了一些。我在做的是噪声映射。我在记录声图,本质上是为了给这由……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噪声建模。
特工 Wells:这有可能会告诉你声音的源头吗?
Dr. Fullfölja:并不会,这主要是用来预测我稍后将会提供的降噪策略的效果。我来这里的职责主要是给出缓解方案而不是调查源头。我会给这个建筑的声学表现建模,然后我也可以理论性地假定出声源,并且验证预计的行为是否符合我们在这里观察到的声图,但是……
特工 Cyllus:……但是什么?
Dr. Fullfölja:(轻声笑)若要检测一个声音的源头,我们都有一样东西,任何现在的或是遥远的将来的科技都无法望其项背——耳朵。
特工 Cyllus:我明白了。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Dr. Fullfölja:说真的,我需要——这需要一些时间——但这恐怕是一项单人作业。而且,我还需要一个无干扰的环境,也就是说你们都得离开这栋建筑,这样我才能完成噪声映射。
特工 Wells:我们去另一层可以吗?
Dr. Fullfölja:……我觉得,你们去地下室的话是可以接受的。
特工 Drumel:走之前我想问……我们刚才注意到在某些区域,噪声的音量明显不一致。你能想到可能的原因吗?
Dr. Fullfölja:听起来像是负干涉;声波以某种方式互相碰撞,带来一定的抵消。也可能是局域环境的作用……温度、湿度,甚至单独房间里书本的材质都有可能对同一声音的声学表现的变化作出贡献。你是在哪里注意到不同的?
特工 Wells:西班牙语阅读间附近。
Dr. Fullfölja:过后再来找我谈这个问题吧。我会看看声音模型是否包含这部分。
3 位特工找到了地下室楼层的入口。然而,入口被一个安全门封锁。
特工 Drumel: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好。我是特工 Drumel,他们是特工 Cyllus 和特工 Wells。我们想要进入地下室。
馆员:很抱歉,地下室仅限会员进入。
特工 Drumel 和 Cyllus 展示他们的 FBI 徽章。
特工 Drumel:谢谢你的合作。
馆员:好的,马上。
特工 Wells:(小声,对特工 Cyllus)……真羡慕你们啊。
3 位特工进入地下室。
特工 Drumel:那么,这里有什么?
馆员:地下 1 层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手稿原本、Thomas Jefferson原本的图书馆、上溯至 George Washington的总统回忆录……请务必小心。地下 2 层存放最古老、最有价值的藏品……比如纸草卷原本,以及别的一些历史意义最为重大的东西。
特工 Wells:噪声现象开始之后,有人下来过地下室吗?
馆员:有。Hayden 女士一行数人几天前来过。我相信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不正常。唔……应该是对于这个事件来说的不正常。哦!说到这个,你提醒了我……下来这里……声音就变得破坏性很强。来,给你们。
馆员将降噪耳机递给 3 位特工。特工们感谢了她之后走下楼梯进入地下 1 层。在此过程中,电容麦克风的录音被明显变吵的嗡鸣噪声淹没。在这段时间内只能获得部分对话抄录。
特工 Cyllus:哇——(不可辨别)一望无际的书架。
特工 Drumel:(不可辨别)800 英里以上的一小部分(不可辨别)
特工 Wells:为什么这里的噪声大得多?源头可能会在这里吗?
特工 Cyllus:再走走吧,说不定(不可辨别)
快速走过这一层后,特工们没能找到声源的线索,也不知该如何前进。特工 Wells 再一次检查书架,并不小心撞掉了一册书本。书本落在地面上打开。
特工 Drumel:你做了什——(不可辨别)
特工 Wells:我刚才读这一页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怪事,你看。
特工 Cyllus:……一本关于……燃素的专著?我不觉得(不可辨别)特别的。
特工 Wells:读读看。
特工 Cyllus:(不可辨别)——的天呐。
特工 Drumel:我们听到的是谁的声——(不可辨别)?
特工 Wells:我不知道。你们俩也听到了?
特工 Drumel:绝对——(不可辨别)英国白人男——(不可辨别)
特工 Wells:作者对得上。
特工 Cyllus:但我实在说不(不可辨别)。(不可辨别)昏昏沉沉的。
特工 Drumel:唔,这(不可辨别)大发现。
此时,特工 Wells 拿起几本书,打手势建议 UIU 特工一起离开。他们登上楼梯,将耳机还给馆员。
馆员:很抱歉,这些书概不出借。
特工 Wells:联系 Hayden 女士,告诉她是特工 Wells 想要借书。
馆员:(响铃)你好——是我。你能告诉 James 我需要给 Hayden 女士报告一条消息,呃,一个问题吗?是关于调查的。对,那些特工,他们想要从地下 1 层拿走一些藏品。我不知道。不,是 Wells 特工。Wells。好的,我等着。(停顿)好——好的。(挂断)好吧,祝你有愉快的一天,Wells 特工。
特工 Wells:谢谢你们两位。
特工 Cyllus:(小声)……真羡慕你啊。
[记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