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学
对异端、非正典、半真半假的学术性研究。
Momota: Burnley君喜欢职摔喔。
Teller: 啥?
项目编号: SCP-6196
项目等级: Safe
特殊收容措施: Wesker家族殡仪馆已被基金会收购,更名为Salazar火化殡仪馆。所有人员保留,并将继续照常运营火化及A、C、D殡仪厅。殡仪B厅已从内侧被锁闭,员工已被告知不要与任何人谈论SCP-6196。
描述: SCP-6196是对Lyle Alan Burnley(Burnley家族的前族长)持续进行中的守灵及葬礼。具体而言,SCP-6196是位于美国密西西比州花粉蜂Salazar火化&殡仪馆(Salazar Crematorium & Parlor,原Wesker家族殡仪馆)内殡仪B厅的一处时间异常。Burnley的葬礼开始于1978年1月18日,即在他死亡的一星期后。此葬礼是一次已结束事件,所有出席者在事件完结后不久全部离开。
尚不清楚SCP-6196具体成形于何时,但它显现为殡仪B厅内无限持续的葬礼。所有宾客全部在场,尽管他们实际已在01/18/1978离开此建筑、继续各自的生活(许多人在许久之后已经过世)。这些宾客的“复制体”保留原有认知和人格,但似乎不具备01/18/1978之后的任何记忆。
对SCP-6196的若干观察如下:
- 葬礼殡仪房间和其他房间不同,装饰为世纪中叶现代风格,让人联想起1950年代。
- 除有记录的宾客外,还有多名在葬礼前早已过世的人员。(参见附录6196.2)
- 大部分宾客没有察觉到时间错位状态,但有一个需注意的例外。(参见附录6196.2)
- Lyle Alan Burnley的尸体其实并不存在于灵柩内。
SCP-6196内的时间仍在流动,人员也可以进入其中与宾客交谈。以此方式进行过多次采访。此外,Burnley本人在过世的数年前,曾在若干不同著作的特定章节内写到了自己的葬礼。附录如下。
附录6196.1: Burnley著作摘录。
喜马拉雅的西藏佛教徒奉行天葬,有尊荣的死者尸体会接受最后的仪式,由一位尸解僧人来分解切块,撒到山巅各处供秃鹫进食。我不应期望我的葬礼有如此的苦修风格,但此时我能想象到我会有其他事情需要担心。
我对天葬的坦诚心怀尊重。没有虚伪的惺惺作态,没有对死者的高谈阔论。灵魂已经往生—此地只余一副尸身任由处置。这便是最终极的真相。西方的葬礼无法深入这个真相—尸体不过事后补救而已。对死亡的记忆、故事、情感一向被摆的很高,而任何异端著者都知道(不过要是有谁和我还只是泛泛之交我会很惊讶):最大的谎言、妄想和异端邪说形成于记忆、故事和情感之中。人们受着束缚,非要劝服自己去喜欢那个动脉破裂后躺进棺材的傻瓜蛋,哪怕其实没有人比自己更厌恨他!
是的。葬礼就是最大的异端。
我曾旅行去过所有八个大陆,遇到过各色人等,以及,很遗憾,参加过几十次葬礼。我记得最深的是Benjamin Siegel—Bugsy。我们是熟人;Burnley家族在整个南部都有地,必然也包括拉斯维加斯还有与之而来的一切惊惧。而要想在拉斯维加斯有地,那就不可能不和Siegel先生打过交道。但我这偏题了—我对他的死了解不多,这些人把超自然用的如同个人私利般廉价,我回避和他们打交道。
对一个在女友家被枪杀的男人,他的葬礼可谓花哨惊人。虽然我觉得整个加利福利亚都是这样,在那个时候—战争刚结束,男孩们回到了家乡。那些不知道秘密战争席卷阿非利加与波利尼西亚的人还以为世界终于和平,带着战后亚美利加纳的一切标志欢庆了起来。大乐队演奏起他最爱的摇摆乐,黑帮情妇身穿羽毛领和皮大衣,哪怕禁酒局就在旁边安静而逼人。然而所有人都在欢笑乐舞,好像他们身边十二尺之外并没有一个死人躺在那里。即便是死亡之中,欢悦依然。
我应该会喜欢我的葬礼像这样,我觉得。但还是简短些。然后烧了我便是。
附录6196.2: 采访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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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LLER进入殡仪厅。乐队在正中奏起节奏加快的摇摆歌。许多宾客厮混在一起,从衣着精美的名流官员、到部落领袖、再到专业摔跤手都有,许多人随音乐舞蹈着。一个高大、赤膊的亚洲男子身穿金腰带,正在喝一杯香槟。 ]
TELLER: 你好。
百田: 你好。
TELLER: 你是力道山。摔跤手。
百田: 你说的很对。是粉丝?
TELLER: 不,就是一位学者。
百田: 啊哈。有趣。这里有许多学者。
TELLER: Burnley先生就是一位学者。
百田: 那你可要惊讶了。
TELLER: 噢?
百田: Burnley君很喜欢职摔喔。
TELLER: 啥?
百田: 职业摔跤。他可是个大粉丝,一直在跟着美国和日本的圈子。
TELLER: 哈。那我是得惊讶。
百田: 不是那么惊人。
TELLER: 就按你说的吧。你就是这么认识他的?
百田: 对。他去过东京很多次。他喜欢看我比赛。我们是在商业派对认识的。
TELLER: 他和IJAMA很有关系。战后经常跑动到也合理。
百田: IJAMEA?
[停顿。两人喝了几口香槟。]
TELLER: 没事。所以,百田君…
百田: 嗯?
TELLER: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百田: 1978年1月18号。
TELLER: …是。而你是在1963年过世的,对不对?
百田: 喂,这种事就别提了。扫兴致。这里明明是件喜事。
TELLER: 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来这里的。
百田: 在这小房间里面,并不是1963年。它是1959年,一切太平。那都是好时代,你知道。
TELLER: 你还活着,而且还是体育界超级巨星的时代?
百田: 我会一直活着,而我也会一直是巨星…你还没给我报过你名字呢。
TELLER: Teller。Adam Teller。
百田: Teller君。但是没错。五十年代—我在聚光灯下的年代啊。米国的钱都流到了东京和大阪,而大兵们的乐趣就是摔跤。他们带来壮实的美国摔跤手,而我在赛垫上让他们服气。
TELLER: 听起来你还挺喜欢这工作。
百田: 非常。
TELLER: 你对Burnley先生了解多少?
百田: 很了解。Burnley君非常喜欢这种场面—他觉得十分好玩,但他从来没给我说过为什么。也许你和瓦格纳君聊聊会更好。
[百田指着人群里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 ]
TELLER: 是那—
百田: 对。
TELLER: 哈。
百田: 这次聊天是有什么目的么,Teller君?
TELLER: …不,真不是。我就是还有个问题,如果你不介意。
百田: 说说?
TELLER: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葬礼结束了,显然你也知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百田: 和其他所有人是同一个理由,当然的。
TELLER: 那又是什么?
百田: 那可是大好的时光。
抄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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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纳: 哟,你好!
TELLER: 噢!你好。
瓦格纳: 没事,你可以要签名。
TELLER: 客气了。
瓦格纳: 哈。喝一杯?
TELLER: 非常感谢。
[瓦格纳从附近服务托盘上拿了两杯香槟。]
TELLER: 所以…你是华丽乔治。
瓦格纳: 就是我,先生,就是本人。帅气混蛋,摔人比赛里最英俊的脸蛋!
TELLER: 你在葬礼上快活到吓人。
瓦格纳: 这是葬礼吗?我都没注意到!
[瓦格纳大笑几秒。 ]
瓦格纳: 我觉得老Lyle也不喜欢我给他守灵的时候哭哭啼啼。靠,我觉得Lyle根本就不想要人守灵,他肯定高兴我们把棺材丢到湖里早点休息去
TELLER: 你对他真是很了解,我看出来了。
瓦格纳: 那肯定,肯定的。他可是个摔跤大粉丝,你知道么?
TELLER: 我知道,百田先生告诉我了。
瓦格纳: 噢,他啊。行,肯定的,如果你想听他说的…
TELLER: 你不喜欢力道山?
瓦格纳: 噢,我觉得他就那样。他就是没风格,你明白么?没有节目的感觉。你看看我,你去看看所有美国摔跤手,我们都有那么一回事。他,他也就是整天在主场打赢所有美国人。但这可没多久了。
TELLER: 你什么意思?
瓦格纳: 他大概三年内就会入土。或者他可能会,如果这场天杀的守灵到底会结束的话。
TELLER: 所以你也知道这是异常的。
瓦格纳: 异常鬼常,都随便。我就知道这里有些弱鸡没准备好面对冰冷残酷的真相:具体来说,就是有时候生活狠狠踹了你一脚,然后没什么可做的只能爬起来走掉。
TELLER: 这也太…
瓦格纳: 务实了?对,我觉得是。
TELLER: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瓦格纳: 啥?
TELLER: 你觉得所有人都该离开,那你为何还在此处?
瓦格纳: 嘿,听着…
[瓦格纳放下香槟。]
瓦格纳: 我还在适应呢,好不?这是个过程。我在做准备,我在整理收拾,我在弄。
TELLER: 嗯…我觉得不止于此。
瓦格纳: 你什么意思?
TELLER: 你说这是1959年。你知道百田再过三年就要被一个极道捅伤。这就是说你知道你会在几个月里遇到一次惨败,再过几年后在欠债中死去。在全国电视上为一份不会太久的薪水受到羞辱。
瓦格纳: 嘿哥们,我这一辈子从来没逃避过什么。你说话注意点。
TELLER: 抱歉。
[停顿。]
瓦格纳: 没事。你也没错,你知道。我没准备面对这种调。这里的小调到还不错就是。
[两人听着爵士乐和人群的喧嚷。]
瓦格纳: 天,这也太悲惨了点,嗯? 我以表演为生,但这连表演都算不上,这是妄想。
TELLER: 远不止你一人如此。
瓦格纳: 确实如此。那边的法国佬和Jackson女士就比我还惨。去和他们聊聊。我要…我要去收拾背包。
抄录结束
开始记录:1
NONON: 呃,bonjour。
TELLER: 你好,先生…
NONON: Charles Nonon。请叫我Charles。
TELLER: 那好吧,Charles。我能否—
[爵士乐队突然开始演奏快速欢快的曲调。]
NONON: 噢,但舞蹈正要开始!您跳舞么,monsieur?
TELLER: 我觉得我会,但-
NONON: 那我们就边跳边聊。
[NONON拉起TELLER的手,然后两人插入人群边缘,慢慢摇摆。]
NONON: 您尊姓大名?
TELLER: Adam Teller博士。
NONON: 哦哦,一位博士?您遇到过何等刺激惊惧我只能去想象了,毕竟是我们亲爱主人家的相熟。
TELLER: 我其实并没有很认识Burnley先生。
NONON: 噢。遗憾。一位身后流芳的人。
TELLER: 你怎么认识他的?
NONON: 噢,他是我剧场的常客。
TELLER: 你是开了影院?
NONON: 你是说影片?不不。我是说剧场!我是卓越、堕落、杰出恐怖秀的经理—大基诺!
TELLER: 我听说过你们—第一座恐怖剧场。
NONON: 哦,我应该能料到。说实话,很高兴听到这么说。
TELLER: 为何如此?
NONON: 生意还是…很好,但一直在走向下坡路,你明白?都不是我们的错,当然。演员还是行业里最优秀的。特效也是。但这世界…在变。
TELLER: 群众不再喜欢恐怖片了?
NONON: 不。不是这种了—不是演员自己割喉或者疯狂科学家了。战争之前,所有人都觉得舞台上发生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些事,还有更可怕的,都在现实中有可能。
TELLER: 残酷。
NONON: 也许。但依然。表演还尚未结束。我们依然在吸引群众和大卖。但三十年代,那些好时候?都过去了。
TELLER: 你说到这点很有意思。对这里其他所有人,好像五十年代才是好时候。他们对于放手并不是很愿意。
NONON: 你怎么会这么想?1959年,一遍一遍又一遍。再过三年,大基诺就将上演它的闭幕秀。但现在,我不需要去担心这些。我只需要担心舞步。我们无法停下时间的行进,亲爱的。
TELLER: Au contraire(恰恰相反)。
NONON:哈。这场派对好像无止境一样,不是么?
TELLER: 有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NONON: 嗯?哦对。我是1947年遇到的Burnley先生。我那会儿在加利福利亚,搜罗几个演员。他正在镇上参加葬礼。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
TELLER: Jackson女士。
NONON: 是,一如既往迷人。我觉得她就在这边,你应该去和她聊—
TELLER: 我会的。但你刚说什么?
NONON: 是,Burnley阁下是一位剧院的大爱好者。也爱好恐怖。他是大基诺的顾客—每次他有机会来巴黎,总会赶场看演出。其实,他在欧洲最后一天还赶了演出。一座几乎空场的剧院,只有他和一位美丽的女人。然后他们去了酒吧,交流了些许话语,然后离去。那是1959年,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Lyle Alan Burnley阁下。剧院此后不久关门大吉。
TELLER: 目前我了解到Burnley先生同时是职业摔跤和恐怖剧院的热情粉丝。我有点担心还会了解到更多内情了。
NONON: 哈!但你看出关联了,不是么?
TELLER: 没,这可真没有。
NONON: Burnley先生是一位异端著者。他研究异端邪说—机构化的谎言。职业摔跤,剧院—二者皆为舞台表演,但都需要观众的一些东西—需要他们暂时把理性抛到一边进入其中,忽略逻辑以求刺激与兴奋。他沉醉于大众如何让自己陷入异端之中取乐。
TELLER: 哈。
NONON: 怪哉,不是么?
TELLER: 是有点。
NONON: 好了,我们在做同样的事,我觉得我没法去评判。
TELLER: 你什么意思?
NONON: 你,我,Jackson女士。这里所有人,我们都浸入了一个谎言—现在是1959年1月18人。百田先生还活着,大基诺还在开门营业,而Burnley阁下还在哪里某地,等着走入房间成为派对的灵魂。而我们会继续浸没其中,只要我们的东道主依然如此。
TELLER: Burnley死了,他不会浸入任何东西了。
NONON:哦,不是Burnley阁下。和棺材边的那位女人聊聊,好么?同时—又一支舞开始了,这一次我应该独舞。1959年是大好时光,而我将独自享受它,不需要某些希望毁掉几个死人最后兴致的人陪。
抄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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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LLER: Jackson女士。
JACKSON: 噢,你好,亲爱的。
[JACKSON对着雪茄烟杆深吸一口。两人站在关上的棺材旁。派对依然在他们身后继续。]
JACKSON: 你不应该来这。
TELLER: 抱歉?
JACKSON: 你不符合风格。我一眼就看出是赝品,亲爱的。
TELLER: 你看的很准。你是谁?
JACKSON: Henrietta Jackson博士。
TELLER: 你怎么认识的Burnley先生?
JACKSON: 我会说十六种语言,其中三种是精通,还有两种西方人闻所未闻,另有一种不是给只有一根气管的人说的。所有这些语言中无一个词汇能够描述我和Lyle的关系。
[JACKSON将戴手套的手搭在灵柩上。]
TELLER: 尽量说说。
JACKSON: 我们是战后认识的。大战。我们都被皇室委派去研究占领区的印度支流邪教。然后就开始了…比拼。他不喜欢被一个女人胜过,而我也不喜欢他随随便便的风格。他作风像个学校男生,而不是一位学者。
TELLER: 他的作品里多次提到你。
JACKSON: 我也能料到。印度是一件事—但我们之后一直会遇到彼此,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比拼谁先到神庙、先到部落、先找回文物。异端著者是他的白班工作—在夜里,他会应需成为任何人。一般总会和我一样:寻宝猎人。
TELLER: Burnley跑去盗墓这事还是挺难想象的。
JACKSON: Elelín的名字可不是巧合 —它修在巴格塔尼亚黄金上。比喻而言。大体而言。我扯远了。
TELLER: 所以你们算是搭档?
JACKSON: 天,才不是。是劲敌。但,在我们这一行里…你不能指望朋友。他们为了一个踏脚地都能出卖你。但是敌手?你可以指望你的敌手绝不踩脚。我们都要仰仗彼此的稳定发挥,即便我们厌恨彼此的存在。而后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厌恨开始软化为别的东西…稍稍温暖了一些。
TELLER: 听起来很复杂。乱。
JACKSON: 也许吧。
TELLER: 这地方装饰成50年代并非巧合,是么?
JACKSON:不。不,当然不是。这是我们的黄金时代。三十到五十年代,这是我一生里最好的时光。我们相当、相当炙手可热。全世界所有政府都在招兵备战,都想要异常文物的鉴定。我们旅行去过世界上每一个国家,发现过好几百文物,遇上过几十支与世隔绝的民族,本将就此遗落于历史中的文化传统,被我们记录下来的不可计数。我们为每一场胜利竞争着。以及,当然,我们也挣了大钱。然后1959年滚滚而来。
TELLER: 1959年出了什么事?
JACKSON: 我们俩和睦了数年。我在旧金山给博物馆策展,他退休回到花粉蜂陪家人。我们当然还是有联系,但再也不同以往。我们一起喝的最后一杯酒是在巴黎,1959年1月9日。
TELLER: 你记得这个日子。
JACKSON: 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最后一次接吻。然后他离开了,我也离开,我们各自怀揣几十年来的感觉,假装我们凭巴黎一夜把它们全都丢进大海。
TELLER: 所以只要你一直不放弃…伪装就会继续,你就不必面对他已离去的事实。不必去面对你们没能有个结局。
[JACKSON焦躁地咋舌。]
JACKSON: 说话注意点,小子。以及我可从来没期待过什么结局—他有老婆孩子。我们知道这不可能,盼望不可能不是我们会干的事。
[静默。摇摆乐继续。]
TELLER: 那什么,我搞错了。我之前以为是Burnley透过了生死的帷幕,把所有人锚定在他人生里最好的时光里,1950年代。但其实不是他。他走了。是你。
JACKSON: 聪明仔。
TELLER: 这很自私。他不会想要这样,他说过的。他想要人们庆祝完了就赶快前行。
JACKSON: 你对他想要什么一丁点都不懂。
TELLER: 我看过他的著作。我觉得我懂的非常到位—我觉得我现在明白了。 Burnley喜欢学术上的异端—职业摔跤是异端,剧院是异端。但他讨厌生活里的异端—葬礼就是一种异端。
JACKSON: 你都看过他日记?他有…
TELLER: 他有,确实如此。
JACKSON: 告诉我。
TELLER: 我告诉你的话,你会结束这一切么?
[停顿。]
JACKSON: 是。你是对的。已经走得太久了。
特工终止录音。
附录6196.3: 在Teller博士的录音记录意外终止后,花粉蜂的潜伏特工进入戒备,准备进入建筑。但在他们行动前,Teller博士走出了Salazar火化殡仪馆。此后,殡仪B厅之内的所有异常活动全部停止。Teller博士因与异常发生牵涉及抗命行动受正式惩戒。未采取实际惩罚措施,但要求Teller博士对其向PoI-0001所说的话做出解释。 他提交了一份由Lyle Burnley写著信件,似乎一直被蜡封保存在他的书桌抽屉内。
亲爱的Henrietta,
Jackson女士,
致Jackie
Henry,
等你读到这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去许久。或者,也许有什么事情出了可怕的差错,我灵魂所余下的东西被囚困在两界之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心里的头等顾虑。
我们认识彼此已经很长时间。我记得在达连地堑奔走寻找Fronteras石棺,最后却发现你早就坐在它上面抽烟。我记得你来到Elelín的门廊,手握一块发着粉光的石头。在维也纳被轰炸前看到你乘卡车离开,而后意识到你拿走了我的护身符。坐在东京赌金赛的场边。好莱坞葬礼上共度的温柔瞬间,还有巴黎酒吧的那一吻。
我担心我走了以后你会做些傻事。你是很少见的那类人,Henry,不只是渴求更是需要有竞争。你以此定义自己。我们再未提起那一刻,我想我们都觉得这样会更好。我有Susan,你有你稳定流动的伴侣。但我们把它留作一个未结的疑问—悬置在空中,留作开放选择。这是个错误,我恐怕如此。
这些是我生命中最好的时光。我也希望他们也是你生命中的最好。但我们必须前行—我在回到花粉蜂时放弃了一部分的自我。是,我担心你如果发现好时光永不再回,你会做出些会后悔的事情。
我曾多次接近于此,但从未得到预知未来的才能。我只能做出猜测,而我也无从确定你将会做些什么。但我对我的猜测很有一些信心,我也将告诉你三件事:
1) 放手吧。前行吧。时间都会流走。不要因为你不能忍受真相就活成谎言;异端并不是正典的好替代。
2) 好时光之所以好全在于它们已经结束。不然,它们就只是时光而已。
3) 我一直爱着你。
页面版本: 2, 最后编辑于: 09 Jan 2022 0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