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6277

日志记录;2021年6月19日
Grace Hunter. Overseer 9.


兼为5级研究员,军事战略家和奥林匹克越野滑雪铜牌得主。曾获物理学博士,精神物理学博士,理论奇术学博士,应用异常学和工商管理学博士学位。智商146.

不过,现在的我正像白痴一样坐在桌子前。

我甚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在这桌子的海洋中,在49号家具储存室的深处。今天下午我还在监督者指挥部的顶端——Site-19的核心区室。那之后,我登上一架喷气机,飞往俄勒冈州的某地,径直进入Site-133的深处:整个基金会最不起眼的站点。我们都没在这里收容任何东西,而仅仅将它用于储藏办公用品。

可现在我坐在了这里,一头雾水。我只知道是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我。

坐着坐着,我突然记起我的钱包里有一把钥匙,它能打开桌子最上层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我记得——上面保存了一篇新近编辑的文档,是关于……哈,没错。

又一次。


Item #: SCP-6277 Level 2/6277
Object Class: Keter 机密

SilverScreen3.jpg

SCP-6277 - 图示中央靠右, 尚未证实


特殊收容措施: 现阶段,收容此项目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平民暴露于SCP-6277的频率将被基金会超心灵学部跟踪调查。

描述: SCP-6277是一种发生于目标个体在其生命中的关键时点观测到自身投影时的异常现象。这些事件中,目标个体的一或多个已逝世亲人的形象将浮现,并表现出与当下场景相合的行为(例如,在毕业典礼上鼓掌,在婚宴中起舞和在葬礼时哭泣)。尽管投影本身均可由规范的媒介记录确认,但迄今为止,在投影中异常出现的人员并未留下任何物理记录。

投影将在目标个体刻意停止观测或目光接触被打断时消失。纵使观测SCP-6277会引致惊吓、恐惧和持续性的焦虑,多数目击者仍报告称,他们对经历此事件总体上感到满足或是受到鼓舞。

在少数SCP-6277被长时间观测的事件中,目标个体似乎听见已故之人的投影试图说话。但是,在这些事件中,没有记录到任何声音。


检测到设备L1059. 解密秘钥被接受.

欢迎 05-9.


日志记录;2021年6月19日.
Grace Hunter. Overseer 9.


我打开那张图片……48分钟之前。我一直坐在这儿,看着失去的48个小时 像高速胶片一般在我的脑海中回滚。现在我正流鼻血。哦上帝呀,我讨厌抗遮挡触媒。

修复的日志记录; 日期未知
Grace Hunter. Overseer 9.


那一晚我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间我看见了什么人站在我的身后,在镜子里。然后转眼之间,我就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中……

我发现我正在观看一场演绎自己经历的舞台剧。

我坐在环绕于舞台,无边无际又一片漆黑的观众席上。一面我放在办公室角落的老旧橡木镜子的复制品高悬在舞台正上方。它不依靠任何东西就实现了悬停,并向地面投下一束明亮的光线。我的整间办公室都在舞台上,它紧挨着一面挂着红色天鹅绒帷幕的墙壁。两束由金色绳索拉开的幕布框定着舞台。 这简直和几秒前我离开的场景一模一样;那套我拒绝扔掉的破旧桌椅,我侄女制作的粗糙的陶土咖啡杯,还有那个沙发……但仅仅只有一部分场景。办公室的一半在灯光之外,而那没有光亮的一半区域看起来似乎并不存在。我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想法,我意识到那张沙发仅仅能为角落里的镜子反射一部分。支离破碎的片段在我的头脑中串联了起来。

我同样也在那儿……有两个我。 其中一个我的影像高悬于上方——仿佛那面旧橡木镜子已经变成了一面对我所在世界的单向透视镜。 至少,我认为它是单向透视的。她直直地看向镜中,但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若换做是我看见这里无边无际的观众席,我一定会很诧异。所以,我推测她仅仅看到了自己的镜中倒影。

再来看“舞台上的我”。她同样看向办公室的角落,但那里仅仅放着一副橡木框架,嵌着一个平整的白色平面。舞台上的我和镜子中的我同时回到了她们的工作之中——尽管看起来是朝向了不同的角度。看到这一切让我感到十分头痛。

这时坐在我旁边的什么人向我耳语道。

(?): 别把目光移开。

我没有听从,并本能地转头,但在我能这样做之前,一只手便抓住了我的上臂。它在颤抖,它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 别把目光移开。你马上就会遭遇一次心脏骤停。

果然,当我窘迫地向台上前看去时,镜子中的我和舞台上的我都身形扭曲地倚在桌子上,最终倒地不起。上方的镜子里没有传来声响,但台上我的复制品却在呼救。她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我的。除了这项有出入,其他地方看起来完美地一致——她的动作和我的如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观看别人表演我自己的死亡,我感到一种扭曲的近乎偷窥般的体验。

(?): 别害怕。我能为你解释清楚。

O5-9: 哦,好吧,或许你能?这真有意思。

(?): 嗯……我本以为你会对这一切感到不安。

O5-9:哦,呸。我虽不能说我最近见过这样超现实的事情,不过它确实不是我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事。

(?): 关于那个-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嘘!”,于是我和那人都先安静下来。

有什么人从舞台的右侧接近,他们没有形状、没有特征,很难说是人类;而是如同是一团闪闪发光的粉尘聚合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当它们登上舞台时,碎屑翻转腾挪,织作明亮线条,又着色变形,化为人类样貌。它是我的秘书——Jason。我看到他抱着一摞文件走进办公室,又猛地丢掉它们,冲到我的跟前。他开始对自己的电话大喊大叫——又一次——以不同于我记忆中的声音。

(?): 他们以为这么晚了只有你一个人在那里。

O5-9: 谁?

(?): 要谋害你的人。

O5-9: 这……等一下,你是说……

(?): 他们失败了。你的心脏不过停下了30秒。你的同事设法让你苏醒,解了咖啡中的毒。次日你会在医院里醒来,当天稍晚时候,你逮捕了想要谋杀你的人:一名3级研究员,双面间谍。

O5-9: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是替补演员。我当然知道整个剧本。

O5-9: 什么的剧本……关于我的一生?

(?): 顺带说一句。你们的世界和我们的一样,这并非是我们的问题,

台上的Jason冲着电话大喊并跑了下去。当他离开聚光灯时,他溶解变回了闪闪发光的粉尘。礼节性的掌声在我周围响起。那只握住我上臂的手再次绷紧起来。

(?): 别把目光移开。也别眨眼。它不在剧本里,但我打赌他们中的一人会很快登场……

又一位陌生人,或是闪着光的幽灵从舞台右侧接近。不同于第一个人坚实的步伐,这一位看上去……有些步履蹒跚;且难以自控。眼前的场景似乎吓到了它自己。它不愿意走入聚光灯中。但经过颤巍巍的挪动,它登上了舞台并化身成为我的祖父。

观众席里立刻传出一片嘘声。抓着我的上臂的那只手攥得更紧了,几乎就要掐住我的骨头。台上的我呼吸微弱,紧紧盯住角落里的镜子。我的祖父,在这个世界的祖父,靠近了她并屈膝蹲下。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和蔼可亲,就像是童年时期我真正的祖父经常做的那样。我屏息凝神,注视着这一切。

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至少……我认为那是一个名字。直到现在,我无法记起那个词的形状。尝试描述它——对外诉说或是在脑海中回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颅脑中拨动一根布满狰狞尖刺的荆棘。这个词就等同于痛苦,等同于惊吓。这种感觉比我的皮肤和骨头还要真实。突然间,我被一种难以抑制的逃离冲动吞噬。然而,我的那位“邻居”将我摁在了椅子上。但他们并不能阻止我眨眼。

幕布移动了,两边组成边界的集束也被金色的绳索牵引运动……那时我才看到他们的真正面目。他们身材高大,身着长袍。我只能勉强辨认出他们那被遮住的脸的轮廓,以及那高居于上方的好似导航的星星的眼睛。红白相间的卷须像鱼钩一样从他们的斗篷下面伸出来。卷须在我祖父的脖颈上、腰间、手腕和脚踝上紧紧缠绕着。眨眼之间,他们就将我的祖父拖到帷幕后去了,观众们没有欢呼也没有哭泣。一切归于沉寂。

O5-9: 我……不觉得这有趣了。现在我还是离开的好。

(?): 我们都不会。比如那个刚刚谢幕的人……曾经,他们都是极有成就的。他们从不会漏掉一句台词;不会让一根头发乱动。他们对着密室里的镜子排练总统演说,在更衣室中模拟年轻情侣间的忏悔。那时的舞台管理员们绝不会触碰拖拽他们。每个人都很敬业……直到我们听到那个名字。

O5-9: 但它到底是什么?那个“名字”究竟是什么?

(?): 一个警告,我们是这么想的。它是某事的预兆。一旦你听到了它,你要么逃避……要么接纳。我们之中的多数人尝试在那发生之前献上最后一场精彩的演出……即使演出不能登上舞台和荧幕。

O5-9: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里呢?

(?): 因为我不想逃跑,而是想要躲起来。你得把我带离这儿,去往你所在的现实中。

O5-9: 我很抱歉。你想要我……

(?): 是的。

O5-9:帮助你——某个异常的镜中造物……

(?):这话可真够让人伤心,不过没错。

O5-9:从这里逃走,而后在我所在的现实中自由生活。

(?): 对……好吧,没错。

O5-9:我明白了。只是你了解我的工作是做什么的吗?

(?): 实际上那就是我选择带你来这儿的原因,这听起来好像挺矛盾。不错,把你带到这里来。我只是暂时借用了你的意识,并让它化身成为这里的观众。回到你的现实中,你仍然处于心脏骤停中呢。关键在于,我选择你是因为那个名字对你来说并非只是什么抽象的、可怖的东西。对你,Grace Hunter,Overseer 9,把囚禁怪物和解决末日危机当作早餐的你,不是那样。你应该清楚这有多糟糕

O5-9: 这么抬举我吗。现在我可对你所说感到害怕了。那可没解释清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者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忙。

(?): 因为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相对而言。我已经看了上万场演出了。我知道大把大把的秘密。比如,就像我演示的一样,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表演的过程中借用你的意识。我知道一些跨维度的方法,……,但凭我一个人可做不了。

于是我转头看向它们。我的瞳孔几乎在打颤。那就像是同时看向十多人——一大堆重叠的脸试图组合成一副完整的面容。他们长得并不特别像什么人……但我看见了那有我叔叔的鹰钩鼻,我导师结实的下巴,还要我的小妹妹那明亮的蓝眼睛。霎时间,它们看起来就像是我曾经失去的所有人。

(?):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你帮我摆脱这里,然后我会告诉你如何摆脱你的现实。那之后,我们都可以逃走。它……不管它是什么,它很快就会到这儿来了。它会找到一条去往你们世界的通路。我们是很亲密的邻里。邻里就应该相互帮助,对吗?

看见它们让我很痛苦,移开目光也如是。但它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比那个名字更令我感到痛苦和惊吓。不一会儿,我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舞台。

O5-9:愿我们能够说我信任你。你究竟为什么需要我呢?

(?): 好的,老实说,我不是需要你。我需要的是你们关押着的某样东西。


恢复的日志记录;日期未知.第二天
Grace Hunter. Overseer 9.


SCP-507,或是“不情愿的位面跳跃者”,在我的命令下被带了进来。他们被护送到一个没有摄像头,只有一面很大的单向镜子的独立收容间。507坐在一张金属桌的对面,手脚上都带着镣铐。我在心脏骤停的插曲结束后便安排好了这一切。

就在那之前——在我的意识通过镜子扔回来前——我曾简要抗议说507无法掌控自身的能力。我解释说他仅仅是个碰巧能在随机时间,随机地点进行维度跳跃的普通人而已。

除此之外,我都可以保证。

SCP-507:所以……哈……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女士?是关于我上周藏起来的布丁杯吗?我发誓,就像我和那名警卫说的那样,我需要那玩意儿让我保持正常,你知道吗?我只是减轻你们系统的工作负担而已!所以……

我说出了那个名字。它在我的大脑里尖叫。它在我的舌头上燃烧。尽管那感觉就像是一股辛辣的胆汁经我的喉咙脱出,但我还是说了出来。不过,看起来SCP-507听到它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事实上,他的脸变得松弛了。他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有那么一瞬间,我认为他都要晕倒在我身上了。然后,他移动了一下,倦怠地坐下,就像一个被蹒跚学步的孩子推来推去的软塌塌的布娃娃。他说话了,那声音很像我前一天看过的表演中的……那不是他的声音。

SCP-507(?): 天啊。一定是你?我都快要睡着了。

O5-9:SCP-507?是你吗……

SCP-507(?): 我不是。不管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不是那个东西。我不是507,抑或John,抑或你以为的其他什么人。

O5-9: 那么你是谁?

他的胳膊奇怪地垂在胸前,他似乎想把它们折叠起来,但是没有做到。

SCP-507(?):一名旅人,搭个便车而已。介意别告诉John吗? 我觉得这里挺舒服。

O5-9: 你是一个投影,对吗?

SCP-507(?) 大笑。

SCP-507(?): 所以这就是要谈的内容?天啊,……它近在咫尺了,不是吗?现在几乎就差一步。你有去看一场幽灵表演吗?

O5-9:回答我的问题。

SCP-507(?): 不。我不是演员团队中的一员。尽管我登上过舞台。我曾是很多地点和很多东西;一个投影,一片海洋,一条鱼和一名渔夫。我曾是一名占星家,一颗星星,偶尔是一整个有知觉的宇宙。我很擅长融入我所逃入的现实……啊哈,我过去常常逃来逃去。我从无数的现实中逃过那个名字。我成为了刺穿帷幕的大师。然而到头来都是徒劳。那个名字,那件事是逃不掉的。它要么紧追不舍,要么将你吞噬。它从不会停下。

SCP-507……或者是寄生在他体内的实体,撅起了John的嘴唇。

**曾经,当我还是个愚蠢的青年时,我尝试阻止它。它给我带来的伤害你根本想象不到。所以,我转而尝试去警告世人,去帮助他们逃跑。所有这一切只是让我失去了更多朋友……和整个文明都在指责传递风暴消息的信使……

SCP-507(?)再次笑起来,但比之前要弱。

SCP-507(?): 我现在记起来了……先兆,他们都这么称呼我……

O5-9:那你为什么停留在这里?

SCP-507(?)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SCP-507(?): 嗯……这是个好地方。

O5-9:难以置信。

SCP-507(?): 啊哈……你在思考怎么逃跑了,不是吗?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毕竟你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呢。

O5-9: 或许吧。但我仍然倾向做这个选择……而且我还有一笔交易要完成。说到这个,你要帮我找回一名“演员”。作为回报,我会放你回去沉睡,再也不叫醒你。

SCP-507(?): 哦,真的吗?可信的承诺吗?

O5-9: 如果你愿意,我会以那个名字起誓。

SCP-507(?) 用他的眼睛紧紧盯住我好一会儿。然后,他们都笑了。那就像是一种优越感。

SCP-507(?): 好吧……这附近有你不会挂念的人吗?


恢复的日志记录;日期未知.同一天.
Grace Hunter. Overseer 9.


D-1989被带到了收容间,当然,是在我离开之后。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可不愿意跟这个疯子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更别说待在同一个房间了。他本来被安排在三天后处决。在上次收容突破时他逃脱了,并趁机做了些……不值得详说的事。最终三人被害:两名D级人员,和一名很有前途的研究员。我可以肯定的说,我丝毫不在意他的死活。

安保人员把他扔进收容间,打开了镣铐。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他就用肩膀撞门,并大声谩骂,威胁着要用变态行为对付我们安保的家人。SCP-507在稍后现身,盘腿坐在桌子上。他的头歪向一边,看着那面单向透视镜,对着我和D-1989的倒影说话。

SCP-507(?): 准备好进行交换了吗?

D-1989,一个橄榄球后卫那么大块头的,秃顶,纹满白人至上纹身的男人,俯下身朝他扑了过去。我本以为我需要体谅SCP-507的退缩。不过相反,他斜靠并微笑着。在他们彼此接触的一瞬间,SCP-507就消失了。整个收容间空无一人,而镜中却显示了四个人的倒影——两对双胞胎。D-1989站在他自己旁边。SCP-507仍然斜靠着,但另一个他的倒影站在其中一个D-1989的身后,伸手抓住了D-1989的后颈。

灯光闪烁。

事情解决;现在有两个男人,两个镜像。D-1989站直身子,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然而,他的镜像却在疯狂地左顾右盼。眨眼前,我刚好看到镜中的他嘴里蹦出来“他妈的”几个字,写满痛苦的脸一闪而过,又被戴上黑色头套并拖走。这个怪胎的新镜像很快出现了,忠实反射着他的举止。一名真正的演员。

D-1989(?):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SCP-507(?): 恭喜。这是位懦夫。

D-1989和SCP-507相互盯了一分钟。他们似乎又要大打出手。

D-1989(?): 听你说出这个词真是太有趣了。我已经看过了你的每一场演出。我也知道你在真John睡着的深夜低声自言自语说了什么。

SCP-507(?): 哦,别误会我。我也绝对是个懦夫……另一种类型的罢了。我一直用这个名字生活,可能比你的时间还要长,朋友。我仍时不时感到有必要逃离它。我不时把这副皮囊拖到另一个维度去,只是为了满足我那怯懦的本能,可我总是会返回原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无处可逃。

D-1989(?):我会找到方法的。我会活下来。

SCP-507(?): 靠什么活?逃跑吗?跑啊跑啊,一直跑到山穷水尽?我宁愿在这个稍稍甜美的现实里直面那不可避免的事情,让它把我带走。

D-1989(?): 那我希望它先把你带走。我希望它快些来,然后慢慢做这事

SCP-507(?)笑了,笑声很响,用双手拍打自己的胃部,就像敲鼓一样。他转身面向镜子。

SCP-507(?) 哈哈。交易完成,监督者!现在不要再叫醒我喽。我想成为一个幸运儿,继续做我的梦。

然后他就像断线的木偶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现在就只剩下了我和变成D-1989的那个东西。我按下了对讲机按钮。

O5-9: 我能相信我们曾有个交易吗?

D-1989(?) 仍然盯着空间跳跃者衰颓的躯体。好长一会过后,他转向我,转向镜子。

D-1989(?): 你应知道,谢幕并非是“终结”。如果你真的搞砸了一场演出,舞台管理员将拉上帷幕,而几千年过后你又能从头再来。你从扮演一棵摇摆的树,或是一只蜗牛开始,一路爬回主角的位置。对我们来说,人生没有什么终局……只有我们表演出来的终局……

他微笑着面向我。

D-1989(?): 你可以像这样逃离现实。

然后他举起手,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日志记录;2021年6月19日
Grace Hunter. Overseer 9.


所以……那就是全部的真相的,真的。情况就是如此。

如今那个名字已在我脑海中清晰可辨。我能够看见它的形体,感受到纯粹的恐惧。我知道我可以将它大声讲出来。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向整个O5议会坦白它;或是放任它四处扩散而令整个世界陷入恐惧深渊。我想。我想去警告他们所有人。或许可能……只是想让我去做什么。

不过这里倒有满满一抽屉的注射针剂。它们都具有强力记忆删除效果。下面是另一个抽屉,里面装满了同样的注射针剂,只是空了。我不敢数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想知道有多少次我选择去忘掉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那个名字像沼泽里的腐尸一样浮现着。

这里同样有一支枪;上了膛,只有一颗子弹。

如果你正在阅读这篇日志,那就证明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只剩下一件事了。

你会是什么样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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