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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SCP-7010 |
3/7010极权限 |
项目等级:Thaumiel 无效化 |
机密 |
Dagda mac Aengus的领地,SCP-7010(SCP-7010-α)的前所在地。
站点主管站點主管
Kennedy Collins主管
首席研究员首席研究員
Kennedy Collins博士
站点主管站點主管
Kennedy Collins主管
首席研究员首席研究員
Kennedy Collins博士
特殊收容措施[已过时]:根据允许Site-03存在的行动条约,SCP-7010的收容和维护由巴西岛政府控制。尽管SCP-7010作为一种风险规避措施有利于Site-03,但该站点并不直接或立刻负责该系统的持续监管。
描述:SCP-7010是一个位于Nx-03奇术屏障系统,它异常地改变了岛上的概率。 一般来说,产生有利结果的可能性增加,而产出不利结果的可能性则显着降低。这些保护措施既可以提高岛上的生活质量,又可以作为防止自然灾害或大规模死亡事件等极端不利事件的手段。
枢纽编号:Nx-03
民间称谓:巴西岛Hy-Brasil
概述:爱尔兰西侧的岛国,居住着异常人类亚种丹努之子Tuatha Dé Danann(古墓智人Homo sapiens tumuli)。Nx-03每七年才有一日会位于基准现实中,而在其余时间只有异常生物才能抵达它。基金会已在岛上建立了Site-03以协助控制当地的危险异常。
基金会 — 在SCP-7010仍有效的时候 — 因Site-03的位置而得以从这些保护中受益。该站点通常被视作最安全的站点之一,其中的严重收容失效的风险已经达到零点。一共有七道屏障,被编为SCP-7010-α,β,γ,δ,ε,ζ,与η。
SCP-7010在短暂的不稳定之后于1988年6月13日全面彻底性失效。在崩溃后,一个被全球超自然联盟编为LTE-0851-Cetus的实体袭击了该岛。该实体为水生动物,100米高。有五条手臂,下部有五条触手。此次袭击与GOC防御Nx-03时造成的损害导致大规模的建筑和基础设施破坏以及严重的平民伤亡。
至尊王Nuada Airgetlám七世和王储Mór-Ríoghain公主均在袭击中丧生。而Delbáeth王子 — Nuada的弟弟的儿子 — 登上王位并成为至尊王。他认为失效的屏障导致了国家的垮台和家属的身亡,并在对其调查时下令禁止在将来继续使用。
调查
来自Kennedy Collins博士的个人记录
1988年2月11日
我在执行与仙灵一族有关的基金会交涉任务时登上了一艘优雅的传统图伐式纵帆船。旅途中,我花了大把时间在那听甲板上的水手轮流用传统故事和笑话吸引我。我发现后者令人震惊地粗俗。没关系:听见他们说的话令我很愉快。而前者实在是让我着迷:我的第一个学士学位就是民俗学,虽然是在一所非异常大学里拿的。另一方面,巴西岛的传说竟难以置信地令人信服。
只有乘坐图伐族船员的船,我才能到达该岛。否则我就得再等5年才登陆。.据预计,巴西岛将于1993年7月7日00:00(格林尼治标准时间+1)再次显形并完全可抵达。
不一会,我的随员就领我下船登上了陆地,然后又到了Site-03安全警戒线。在这里,我未来的六个月都将住在一座石灰石哨站里。
明天是星期五,但我不会和这个城市的住民们一起参加他们的夜间狂欢。我还有文书工作要做。
1988年2月15日
我今天被邀请与巴西岛王室的新宫廷巫师会面,他是一个名叫Midhir mac Lug的年轻人。年轻是相对这里而言的:这些人的寿命通常达到两百年以上,而四十岁的人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孩子。(碰巧只比我大一点。)然而,这似乎对于一个重要的工作也足够老了。
我以前从未见过宫廷巫师,更不用说是巴西岛的宫廷巫师了。
因为我是初次访问贵族,我需要有仆人陪同。然而,当年轻的王储们听说我的到来,尽管身负重任,他们还是选择直接陪伴我。虽然我的上级告诉我这完全不合礼数,但没有人胆敢反对这两位王位的继承人。
我对这两人的所知并不多。他们与我和Midhir的年龄相仿。两人碰巧相隔一天出生 — 名为Mór-Ríoghain的公主更为年长 — 却表现的如同双胞胎一样。他们都在年幼时就读于ICSUT.国际统合奇术研究中心(ICSUT):世界上最顶尖的魔法学院。Mór-Ríoghain和Delbáeth都入学于巴西岛校区,而且在其他校区完成了留学项目。而且都是合格的巫师,不过倒没有Midhir那么强大。
两人在我第一次离开站点的时候就站在Site-03外等待。
视频记录
Kennedy Collins博士
王储Mór-Ríoghain公主
Delbáeth王子
[记录开始]
Mór-Ríoghain公主:啊!她来了。亲爱的人类外交官。
Delbáeth王子:向您问好,亲爱的女士。
Collins博士:[口吃。]哦,呃,你们好。[她向两人鞠躬。]两位陛下。我没想到两位亲临;我以为我们和Midhir的会面要等到明天。
Delbáeth王子:是这样。
Mór-Ríoghain公主:我们想给你做个自我介绍。顺便和你吃顿饭。这条街有家很好的餐厅。它的主人是伦敦的不死商人Deathless Merchant of London.译注:MC&D合伙人中的Percival Darke。,不过饭菜倒是很可口。
Delbáeth王子:应该说它已经归他所有一百多年了。那是在他成为伦敦的不死商人之前。
Mór-Ríoghain公主:之后。但准确来说是现在的状态之后。
Collins博士:啊,这样啊。我很乐意。
三人从Site-03走到了上述的餐厅,进了门,并被领到了专门的屋顶桌位。不等点餐,菜就已经上齐。
Delbáeth王子:我们提前叫好了。当然,我们俩点的那都是极品。
Mór-Ríoghain公主:所以!我们听说你要和我们亲爱的小Midhir会面。要知道我们还和他一起上过学呢。让我们先了解一下你自己吧。
Collins博士:这是什么测试吗?我会不会没法与他见面?
Delbáeth王子:那倒不会,除非你真的有一冒犯我们。
Collins博士:啊。首先,我是隶属于SCP基金会外交部的特工。我到岛上来是因为基金会对你们的奇术技艺有兴趣而与宫廷巫师会面。
Mór-Ríoghain公主:你们的说法还真有意思。就直接说吧。魔法。
Mór-Ríoghain将手挥舞了一下,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彩虹般的闪光。
Collins博士:那恐怕他们会把我开除了吧。也可能会口头训诫。我虽然同意您的说法,但这个专有名词用了这么多年,已经烙在我的脑海里了。我已经在基金会工作了十多年了;他们还资助我上完了大学呢。
Mór-Ríoghain公主:然后他们就逼迫你当他们忠诚的走狗吗?模子里刻出来的那种。
Collins博士:我,呃。我自己觉得还说不上那种程度吧。我在绝大部分事情上都赞成他们,但我也看得出有些问题。不过也很少人会真的将错就错。反正我感觉我是不会离开基金会了,就这么简单。
Delbáeth王子:我们这么多年里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各样的组织派过来各样的特工。你们基金会。联盟,蛇手,那些教会,还有剩下的。但是咱这一代没见过的组织,我们的祖祖辈辈也早已对此应接不暇了。所以我们得先跟你谈谈。看看是什么吸引你光临。
Mór-Ríoghain公主:那么,你此行有何目的啊?
Collins博士:我是被命令的。
Mór-Ríoghain公主:那你对此感觉怎么样啊。
Collins博士:非常激动。难以置信。神话传说中描写的仙岛,魔法与仙灵居住的秘境…我一辈子也想不到有这种地方存在。我说过 — 世上没有比这再好的工作了。
Mór-Ríoghain公主:在你的世上是没有。我们可不一样。先看看你和Midhir的会面怎么样吧。说不定你还有些永恒的潜力。
[记录结束]
1988年2月16日
以下是我与宫廷巫师Midhir的一系列官方会面的部分记录,他在会面时亲自向我提供了一个SCP-7010实例的一手资料。因为该记录中发生的事件,只有这一次记录得以完成。
与我们即将发生的许多遭遇一样,今日的遭遇是由植入本人(Collins博士)身上的视听设备的和一些附近的王室批准的设备所记录的。
视频记录
Kennedy Collins博士
王储Mór-Ríoghain公主
Delbáeth王子
Midhir mac Lug爵士(宫廷巫师)
[记录开始]
王子和公主站在Collins博士两侧。三人站在悬浮着的宫廷巫师面前。
他身后的土地被划分得明明白白。一道狭窄扁平的壤土将一块土地与其他地区隔开。在土壤中长有一片片低矮典雅的树篱,在它们之间造成了可通航的缝隙。
Collins博士: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先开口。[她清了清嗓子。]今日,我在这里和…啊。
Collins博士:抱歉,阁下,我不想念错您的名字。
Midhir爵士:我这次就先放你一马。不过,下次可不一定咯![他用拇指划过亚当的苹果。]
众人大笑。
Collins博士:哦,他们早让我小心您的毒舌了。我准备好了。相信我,真的。
Midhir爵士:答应我,帮我表现得好一些,可以吗?我今天还没抽过烟。我应该很快,很快就要抽了。
Collins博士:我今天还有要务在身,阁下。
Midhir爵士:非常好。屏障就在山的那一边。我很乐意把它展现给你。
他们走过土地,进入了没有栅栏的草坪。
Collins博士:我想问一下,阁下:这片土地的所有者是谁?
Midhir爵士:你要小心口出狂言,博士。
Collins博士:哦,我— 我的意思,是,这片土地没人时是谁在看管?
Midhir爵士:好吧,有时会有蛇之手的闯入者假装自己是看守。但实际上,我们的祖先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监督者。他们看着它。他们才是照顾它的人。
Collins博士:那么,是什么阻止了他们进入与干涉呢?你知道 — 扰乱屏障。
Midhir爵士:屏障对于任何外来者都是坚不可摧的。天呐,博士,你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东西。
四人沿着缓坡向上。其他三人步行,而Midhir则漂浮着。
Collins博士:到上一共有几道屏障?
Midhir爵士:这座岛上吗?七道。
Collins博士:他们都,就是…能在这样显眼的地方找到吗?就算有屏障,也得有它们绑定的东西。即使屏障受到保护 —
Midhir爵士:恐怕你有点反应过头了,博士。但我也不能全怪你。你和你的组织太执着于收容的教条了。但要知道:起作用的物质力量是无关紧要的。靠的是我们魔法锚的威严,你明白吗?它们主宰着我们的城市,周围的绿茵,脚下的大地,岸边的海洋,甚至是头顶的天空。它们是图伐族秘法的伟大成就。
Collins博士:不错。你们好像确实对这些屏障极其自信。我在想能不能深入探讨一下这一点。
Midhir爵士:我可不是像导游那样夸夸其谈。我很自信。全心全意,毋庸置疑。
Collins博士:在我的阅读中,最让我震惊的是这些屏障的年龄。岛上的许多奇术结界早在大多数居民出生之前就被施下了。尤其是这些屏障 — 它们已经运转了五百多年了。怎么想都搞不明白!
Mór-Ríoghain公主:[她打岔道。]恕我直言,博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Collins博士:嗯,用类比来说吧。这个岛上的建筑非常华丽。那是公认的艺术品。至于你们的人民,在这的时间也已长得令人称奇。然而,即使是最伟大的建筑师也难以预想到几个世纪的流逝。再说,世界上的每一个奇迹都需要持续的维护。
Midhir爵士:但即使作为一个学者 — 更不用说我也一样 — 你也能认识到这些作品的威严。不是吗?
Collins博士:当然,我确实能。但您回避了一个问题:你们该如何维护它们?你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修理它们?
Midhir爵士:这就是类比不当的地方了。为了完成这些工作,我们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它们自巴西岛成立以来就一直坚定不移。像"维护"这样的凡人词语根本无法形容我们的保护性魔法。
Collins博士:哦,这就是语义的问题了,对吧,阁下?
Midhir爵士:那我也没的说了。不过是实事求是。你看了这么多书,可还是没法理解这样基础的东西。
Collins博士:那我再换种说法。随着城市的发展,这些屏障的功效也会随之扩大吗?自上一次超自然大战以来,你们的人口已经增长了十倍。这是地球上最重要的异常城市,其人口多样化,还有历史和文化都值得保存。我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这些屏障将如何继续确保它们得到保护?
这四个人到达了山顶上一个浅叶林,俯瞰着大海。在其中心坐落着一块巨大的墓碑,绑定着SCP-7010-δ。
Mór-Ríoghain脚下的地面突然坍塌。Mór-Ríoghain尖叫,坠出视线外。
Delbáeth王子转身大喊,化作一道黑影穿过山坡。他一到悬崖边就变回了人形,不安地看着断壁。
Midhir和Collins博士追赶到悬崖边。
Mór-Ríoghain刚刚站着的地面塌陷了足足五米。地面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Mór-Ríoghain仍然站着,但被压到了墙上。
Midhir爵士:公主,快,你还 — 啊,你在那儿呢。
Mór-Ríoghain公主:[她上气不接下气,手掌放在胸前。]没什么我解决不了的。
Mór-Ríoghain试图爬上悬崖的一侧。Delbáeth等着把她拉到顶端。
Midhir爵士:太好了。看来,毫发无损。太棒了。我可能得收回我之前说的话。
Collins博士:哦?
Midhir爵士:悬崖的这一段 — 它刚好在屏障保护的区域之外。当我越过它时,我感到一种可怕的感觉在我周围滋生,一种抓挠和压碎的感觉。是我的错觉,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变得暗了一点?冷了一点?
Collins博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Midhir。
宫廷巫师蹒跚着走向Collins博士,低声说道。
Midhir爵士:灾厄的洪流在城外堆叠,撕咬着屏障。在这里,在边境,我们差点就被诅咒了。如果这种灾厄足够强大,这悬崖连一个女人的重量都无法承受…很可能这种噩运正在一点点侵蚀着屏障。
可怖的凶兆,无处不在。我会尽快与宫廷其他成员联络,但我要你保证在我们的进程结束之前就做好准备。我想你会对他们发挥关键作用。
Collins博士:相信我,阁下。我非常清楚我的—
Midhir爵士:你能为我做到吗?
Collins博士:我会尽我所能。我保证。
Midhir爵士:非常好。我们去看看别处吧。
Collins博士蹒跚了几步,转过身去 — 因为概率的突然转变 — 呕吐起来。
Midhir爵士:我们现在身负重任了。
[记录结束]
1988年2月24日
王子和公主很快就宣称他们将亲自领导这次重大事件的调查。出乎他们意料之外,Midhir否决了。他好像打算把这事掌控在自己手中。一旦完成了必要的审计和准备工作,他就能得出一个解决方案 — 至少他这么说。
我接下来在我对一个很难理解的神秘魔法系统半信半疑的保证所维持的平衡里度过了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周。而真正打破我岌岌可危的新现实的,是我突然发现岛上没有电视机。"巴西岛上的奇术,"他们跟我说,"要搞这些东西很复杂。"还好这里确实存了很多电影;我在不读书的时候,就埋头大看吉维·蔡司.译注:Chevy Chase,美国知名喜剧演员,戏剧节目《周六夜现场》常客。的喜剧合集。
有天早上Midhir回得很早,他带我们去见了王室巫师。那人叫做Dagda mac Aengus,一名肥胖的图伐族,是Midhir的下属。他的住所坐落在俯瞰城市的一处悬崖上,是其中一道屏障的所在处。
如果要我形容他,他就好比一个自大版的克拉克·格雷斯沃德.译注:Clark Griswold,《疯狂假期》系列电影角色,扮演者即为吉维·蔡斯。。他连嚼东西的方式都一模一样。.[RAISA备注 — 编辑]该段已从记录中删除。
视频记录
Kennedy Collins博士
王储Mór-Ríoghain公主
Delbáeth王子
Midhir mac Lug爵士(宫廷巫师)
Dagda mac Aengus爵士(王室巫师)
[BEGIN LOG]
Dagda爵士:有访客?哦,不胜荣幸,请进来吧。我可没有在忙什么重大要务 — 像是缓解抗魔法的足底疣。
Midhir爵士:也向您maidin mhaith。我对于您的遭遇深表遗憾;这位是我们的客人。
Collins博士:您好,我是Kennedy Collins博士。我是基金会最新指派到Site-03的研究员。很荣幸 —
Dagda爵士:新面孔!时候刚好;我今天早上才做好一批我祖母式的太妃糖。
Midhir爵士:Dagda,你开玩笑吗?你收到了我的通报,对吧?
Dagda爵士:当然。
Midhir爵士:那你对此怎么看?事关重大。
Dagda爵士:我觉得吧,今天早上我并不觉得特别奇怪。这意味着屏障工作正常。就像它们在过去的十八万九千天里一样,难免有一些意外嘛。
Midhir爵士:别犯傻了。你永远不会到军营里去,向那里的士兵咨询前线的消息。这个城市里的人直到末日来临之际才会有所恐慌。
Dagda爵士:那你呢?你怎么会更清楚呢?
Midhir爵士:因为我去过岛的郊区,见过Nuada Airgetlám一世的墓。当我从悬崖边缘凝视金色的海水时,我感到有些异样。我一生中从未感受过的异样。我们的祖先,那些建立了帮助我们几代的屏障的人,说有一些预兆会带来错误的命运。我一直认为这些是迷信,从不让自己被它们蒙蔽。但那天下午,我却感觉千真万确。就像我内心的一块石头,把我其余的部分拉下井底。
Dagda爵士:你一看大海肚子就疼吗?哼,我还从未见过比这更牵强的说辞呢。
Midhir爵士:请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走出这片废墟是什么时候?
Collins博士:[在一边说。]呃,这就是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吗?
Delbáeth王子:[在一边说。]这就是他们自我膨胀的方式。
Mór-Ríoghain公主:[在一边说。]这是他们表达爱意的方式。
Dagda爵士:我在我的领地上非常安全。如果您是前来说服我,那您工作还真是不力,阁下。
Midhir爵士:站在你面前的三人那天都在场。虽然他们的感官可能不像你我那么敏锐或训练有素,但他们也足以证明。可这并不重要。我所寻求的是你的信心。若能如愿,我们便可认真地开始我们的调查。我们可以通知至高王,推动皇家宫廷调动全部人力应对此事。
Dagda爵士:你想要我害怕吗?你一进门我就怕了,行吧。你还想干啥:要解雇国王吗?还是窃走月亮?
Midhir爵士:我希望你考虑一个可能的应急计划。这就是我所要求的一切。
Dagda爵士:屏障没事,Midhir。你意见不合真的让我很尴尬。现在,你们要么留下来吃顿饭,要么滚蛋想明白了再回来。
Midhir爵士:再见,Dagda。
[记录结束]
1988年3月16日
要听至高王Nuada讲话很容易。而想要跟他约谈也易如反掌。毕竟Mór-Ríoghain是王储,每天都能见到他。有了Midhir — 宫廷朝臣之一 — 的支持,会面很快就安排妥当。
我的工作是让站点主管Walsh参加我们安排的会议。幸运的是,Mór准备了一封带有皇家印章的邀请函。我不知道我能否说服他,但在公主的支持下,我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在与Dagda会面的三周后,我们见到了国王和Walsh。我们不希望上一次事件重演 — 这将是我们真正做出改变的唯一机会。如果我们不能说服Dagda,这就是我们的最后机会了。这三周以来,我们日夜无休地评估屏障,收集证据,进行实验,也将全都是无用功。
视频记录
Kennedy Collins博士
王储Mór-Ríoghain公主
Prince Delbáeth
Midhir mac Lug爵士(宫廷巫师)
至高王Nuada Airgetlám七世
站点主管Brenton Walsh
[记录开始]
Nuada国王最后一个到场。他一进会议厅就大步走向桌子尽头的座位。Mór-Ríoghain坐在他的右侧,Delbáeth则坐在她的旁边,Midhir则坐在他的左侧。站点主管Walsh与Collins博士坐在桌子另一端的两边。
Nuada国王: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肯定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吧。怎么连基金会都叫来了,这得算咱们的内政吧,女儿。
Mór-Ríoghain公主:嗯,陛下,这确实是我国的内务 — 但也是靠Collins相助才能得出这个结论。而且我们还需要Walsh主管的支持才能推进我们的工作。
Nuada国王:也是。好吧,怎么说我也不能处处拦着你们。这样跟外界的协商我又不是没见过。要不是我看好基金会,他们那固若金汤的站点现在还建不成呢。
Walsh主管:我们也愿意永远为您效劳,陛下。
Midhir爵士:大人,我们要同您讲的事情非常严峻。这和我们自从几百年前搬迁到此处时就用来保护巴西岛的幸运屏障密切相关。
Nuada国王:幸运屏障啊。真想不到要是没了它要怎么过活。我连想都不敢想。
Delbáeth王子:可能由不得您了。
Midhir爵士:屏障正在渐渐崩溃。我们上个月一直在不断地调查,试验,诸如此类。我们给Dagda mac Aengus看了我们的成果,但他不信我们。
Collins博士把三个黑色的大文件夹放到桌面上。她把一个递给了Walsh主管,又把另一个递给了Nuada国王,最后一个则给了Midhir。
Midhir爵士:这些文件夹里都是我们过去三个星期里想尽一切办法测试屏障强度的结果。我们所得的结论千真万确 — 厄运在巴西岛的结界外越积越多,使得屏障不断遭到破坏与削弱。尽管它们仍然矗立不倒,但也并非坚不可摧。
Nuada国王:唔。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Nuada国王翻开文件夹阅览,Walsh主管照做。
Nuada国王:你觉得这成因是什么?屏障有什么故障吗?工程问题?多年以来的翻新不当?
Midhir爵士:我认为,这些屏障从根本上来说就有缺陷。它们试图控制运气,但运气却是无法从根本上控制的。它们的目的是完全的徒劳。
Nuada国王:那你不相信咱们能修好它们,是不是?
Midhir爵士:是的。我不相信。
Nuada国王:那你认为这些屏障还有多久才会完全失效?
Midhir爵士:也许不到两年。一旦它们失效,不管怎样绝对是大难临头。或许是瘟疫。或许是风暴。天气在各种各样的概率中都是恶名昭彰的粗暴。也可能只是宫廷里的一次继承危机 — 让你们三个都无法胜任王位。怎么都说不清。
Nuada国王继续翻阅着文件夹。他沉默了几分钟。会议厅里的人都在等着他回应。
Nuada国王:我得好好感谢你的建议,Midhir。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些结论有真凭实据。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糟糕,那它们怎么现在才失效?
Midhir爵士:按理说它们应该很久以前就失效了。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它们还在运作,但可以确定它们已经几近崩溃了。我想到了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我不敢大声说出来。
Mór-Ríoghain公主:它们在等待一场悲剧。一场真正的灾难。何故在二十年前我们像往常一样过日子的时候崩溃,而不趁着我们遭遇灾厄的时候倒塌呢?
Nuada国王:这倒有点道理。但是只要屏障还在,运作正常,就能阻挡灾厄。在我的统治下,种种灾难数次都几近降临到我的土地上。而这些厄运也并未随着第七次超自然大战的到来结束。还有我要说一下你们都不记得那次战争。你们都是那之后出生的。
Midhir爵士:这些屏障在过去矗立并不代表它们在将来也能继续工作。作为助您处理这些事务的首席顾问,我要向您忠告一句,我们正处于生死攸关之际。
Nuada国王:我将与你前任的在天之灵沟通。就这样。
Mór-Ríoghain公主:父王!您这是将整个岛屿和我们的人民置于危险之中!我们不可能在这崩溃中存活下来!
Nuada国王:哦,亲爱的Morrigan。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族之强大的。我们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没有打不赢的仗。若巴西岛的末日将临,我们也能奋力拼搏,反败为胜。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大家都散会吧。行了。
[记录结束]
国王照他说的做了,他与前任宫廷巫师的鬼魂进行了讨论。他们都反对Midhir的分析 — 这倒不足为奇。他们成天被禁锢在王宫的陵墓里,根本不可能知道屏障的现状。
要想拯救岛屿还想另寻他法。
1988年4月1日
在今天早晨09:00,我们到达了市中心的ICSUT分校。
我在第一次会面前略读的论文原来正是Midhir在ICSUT的导师 — 两位极为优秀的奇术师,名叫Ketterley和Belacqua — 的著作。我觉得了解一些魔法理论也无伤大雅(我可是在和精灵打交道。)。现在我们终于能跟本尊请教了。或许,正如我们现在陷入令人窒息的猜忌之中一样,我们的道路早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注定。
至此,文件夹的数量已从三个增加到七个 — 每道屏障一个。
视频记录
Kennedy Collins博士
王储Mór-Ríoghain公主
Delbáeth王子
Midhir mac Lug爵士(宫廷巫师)
教授Andrea Ketterley博士
名誉教授Lyle Belacqua博士
[记录开始]
[为简洁起见省略1小时33分钟。]
六名参会者中的四人围绕着一张巨大的白蜡木会议桌而坐。Collins博士站在教授们的右边,王子和公主坐在对面,凝视着讨论的项目。Midhir爵士则在最左侧盘腿而坐。
七个文件夹的内容物散落在桌子上的每一处。
Ketterley教授:[她正在仔细地检视着文件夹的内容。]妖精在命运操纵这方面确实是独一无二。我得亲眼看看这些屏障才能真正明白它们的运行原理之复杂。但要说到失效的预测时间?却又看起来不大可能…
Ketterley教授终于抬起头来。
Ketterley教授:那个啥,还挺有意思的哈。就是说,我一边翻着这些奇术设计图就有点想起往事了。搁50年代那会,咱有好几个毕业生都签约去了物理部门。.物理部门:全球超自然联盟的行动主力。他们让我们对一套奇术概率系统中巨量的技术部分进行故障排除。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搞定。但我觉得他们压根没用上我们的成果。
它们最终被一些最高出价者啥的批发买进。我记得是某个美国政府的超自然分部.译注:此处应指五芒星。吧?反正那些都是最尖端的魔法科技。还有一些被用作反苏联政策的一部分被用来对付东方集团.译注:冷战期间西方用来代指苏联一派社会主义阵营的称呼,成员大致包含全部华约成员国。。
但最有意思的。[她指向凌乱的桌子。]要把它们和这些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屏障相比?七个就能保护全岛的屏障相比?简直是天方夜谭。
Midhir爵士:那是当然,要是真有什么方法能取代图伐族的屏障,焚书者的秘术连它的零头都算不上。[他对Collins博士使了个眼色。]
Belacqua博士:再怎么说,这未免有些自大了吧。
Ketterley教授:说句实话?我很荣幸能够得到你的研究成果。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Delbáeth王子:打断一下。您真觉得非得您发表不可吗?
Ketterley教授:[她继续无所事事地翻阅着文件夹。]嗯,奇术结果很明确。屏障必将失效 — 这已然只是时间问题 — 等到那时,强烈的概率反冲将会导致前所未有的状况。巴西岛届时将会出现极度恶劣的天气。
Delbáeth王子:…但是?
Ketterley教授:你们的结论有点 —
Belacqua博士:[他打断道。]这些数据还呈现出别的结论。
Ketterley教授:[她用尖锐而深沉的目光看向Belacqua博士。]我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请细说。
差不多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我们还没有走出困境。
我们心知肚明,这些屏障必将倒塌。奇术师是对的 — 这不是像Midhir一开始想的那样,让宫廷通过某些措施就搞得定的。这件事情迫在眉睫。
但是会不会发生什么别的事情?那种会搅乱本就严峻的形势的事情?
我是说,可恶,还能差到哪去呢?
Belacqua博士:这场灾难不止来自外部的厄运。你们费尽气力证明了这一点。不;绝对还有另一股力量从中作祟。由内而外。
Collins博士:这会对我们的安全有危险吗?我要不要去通知主管?
Belacqua博士:[他用力摇了摇头。]它的本身并非危害。这不是厄运增长的互相作用。但的确有某些交互会造成值得顾虑的问题。你了解生命活力吗?
Collins博士:不大清楚。我确定阅览相关文件应该不需要花太久。
Belacqua博士:生命活力是所谓统合奇术的基石。任何受过训练的奇术师都能够探究其魔法原理以将其应用于实际。但要令其显现也有其他方法。比如说,所有有生命之物都有某种程度的生命活力 — 生理原动力somatic impetus,也就是人欲 — 来保证生命的延续。而所有有生命之物都会以粒子的形式散发出这种活力,名曰“以太生命力Élan-Vital”.
Ketterley教授把眼镜取下,让它们悬在镜框上。她接着揉了揉眼睛。
Ketterley教授:他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测量这种东西。
Collins博士:没错。用电子-光子成像。整个岛屿在七月都会亮得跟过年似的。每个公民都是如此。
Mór-Ríoghain公主:说得好,博士。
Collins博士做作地行了个礼。两人都大笑起来。
Belacqua博士:差不多了,但还有待纠正。这种生命能虽然是中性的,但确实有别的辐射源会散发出更大量的以太生命力粒子。举例来说,奇术实体在这方面的数值更高。
Midhir爵士:[他微笑。]我们就是。
Belacqua博士:但还不止这些辐射源。长期以来一直有理论认为某些信仰可以促进其本身的奇术粒子。
Ketterley教授:请允许我再提出一个假设。你们考虑过至高王的统治吗?他的家族在过去的520年里一直无可争议地稳坐着王位。图伐族在这段时间里的君主统治下享有合法的权益。而且他们不只是宣誓效忠;他们几乎是生来就要忠于他们的领导者。要研究这样的人民?这可是不能忽视的东西。
Midhir爵士:我发现我们漏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房内静默片刻。
Collins博士打破了沉默。
Collins博士:你是说宫殿已经积累了自己的生命能。
又一阵沉默。Belacqua博士突然起身去往办公室,会议随之结束。
Ketterley教授:看来我们都已经满足了对猜想的渴望。我认为已经得到需要的东西了。Midhir先生,王子与公主,我对你们的发现充满信心。我和博士将尽力分析你们的结果,并将其发表在季刊上。聊天愉快!
Delbáeth王子:那,就这样吧。感谢您 —
Midhir爵士:呃,先别着急。Belacqua的解释为探索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
Mór-Ríoghain公主:所以…?
Midhir爵士:我们得先等他们发表。
Mór-Ríoghain公主:…然后?
Midhir爵士:脚踏实地,慢慢来。
[记录结束]
现在看来,那句话从一个大半时间都在飘的人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
1988年4月29日
短短几个小时后,这篇文章就被发表在了《统合奇术季刊》上,我们简直能感受到我们的发现产生的回响了。
但是无人在意屏障。
相反,至高王把我们传唤到了王室宫殿里。
一群仆人到达了站点,准备带我去同王室政党的其他成员临时集会。我想这是我们上次会议的例行跟进。但当我赶上Midhir时,却发现他看起来正在故作镇定。他很明确地告诉我,国王已经得知了那篇文章,但因为他无法将其从季刊上撤下,他决定立即会见我们。
这哪里是什么会面;这是一次正式的谴责。
王室政党因其行为而受到了惩罚。
Delbáeth只被看作共犯,是三人里刑罚最轻的。他只是被逐出宫廷 — 尽管声明并非如此,但他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实际上相当于被流放。王室可不会容忍这般的耻辱,而他在一段时间内也不能再度登岛了。
而至于Midhir,则不得不被革职查办。他无法再于宫廷任职。因此,他的二把手Dagda便得以接替他的职位。整个训诫期间,Dagda一直在房间后面闲逛。他的一动不动的表情显得格外地自满;跟一个自鸣得意的塑像似的。
Mór-Ríoghain被剥夺了她的王储身份。当判决下来时,我看到了她的脸。我搞不清她是在掩盖哪些情绪 — 她是心烦意乱,还是如释重负?无论如何,公主都没有反对,很自然地接受了结果。这件事并无选择可言。
“你们的所作所为,”至高王跟他们说道,“简直是傲慢。你们暴露了我们祖先几个世纪以来所隐藏的奥术。你们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证明一个自大的猜想。你们这样做,就是把我们整个城市都置于危险之中。”
Walsh主管也在。我们俩肩并肩站着,一言不发。
当国王停止训斥后,Walsh把我带到了一个私人接待室。他告诉我,我的任务从即日起被正式搁置。与此同时,我可以放3个月的行政假期。我可以趁此回家,也可以选择留在岛上。
我已下定决心。
我选择留下。这现在是我的使命了。
1988年5月2日
至高王Nuada今天早上向公众透露了一切。这是他发布的内容。
FÓGRA / 公告
巴西岛的仙灵一族
关于非法公开违禁文献的声明
Lá maith。
周五中午,宫廷获悉有一批违禁文献于统合奇术研究中心巴西岛分校被泄漏。上述文献涉及到控制巴西岛幸运与厄运之伟大屏障。仙灵百姓,请允许我先谣言一步。我们的城市与岛屿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一些享有高度特权的个人因为泄露这些文献而参与到前所未有的渎职行为中。他们试图在丹努之子和我们的盟友间挑拨离间。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试图干涉伟大屏障的安全运作。
我进一步阐明。他们所犯的罪行已经被揭露。我们已经对他们采取了其罪行应得的惩治措施。他们现在不比矮人地精构成更大的威胁。
你们可能已经在城里听到各种各样的谣言。口岸中的不安传闻。图书馆里的轻声细语。我来缓解你的恐惧。几代人以来,无价的伟大屏障一直守护着安全的环境,保护着我国的延续。有着它们带来的繁荣,我们仍然一如既往地强大。即使我们的伟大屏障动摇了,巴西岛的伟大人民也会站稳我们的脚跟。
先人们正在骄傲地从天上向下看。无论经历怎么样的风霜,我们都能永远屹立不倒。
Nuada Airgetlám七世
我族永在
天啊,我想我要生病了。
我不确定我和王室成员什么时候会再次见面。我害怕那些没有理性的人会予我以报复。我这会得保持低调,在城市里找个住处。
现在?我没什么能在日志里说的了。
1988年5月5日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完全掌握。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参与过很多外交事务。我在超自然社群及其各种相关组织之间,在基金会最活跃的国家里,与我负责的各个重要人物谈笑风生。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相同的共同点。
你注意到一个图案,尺寸很大,而且无处不在。它对你大喊大叫。但由于它高耸于你之上,如此遥不可及,你根本不可能面对它。
恐怕连巴西岛都没法应对它。
想到这里,我想起霍布斯和他写的《利维坦》。那部英国内战末期的前启蒙运动著作。从启示意义上来说,它的中心思想在于人类曾经的思维如何从原始的,不公正的天然状态演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在半梦半醒中又重新拾起了这个论题。一次又一次。我开始将其看做一个疑问。
人类的天然状态。就我而言,我只觉得这全是一大堆废话。但是如果这种东西真的存在,那还有什么能阻止我们演变呢?答案是 — 一场冲突,所有人之间的冲突,不断地重复着自身。由多种形式的欲望驱动的冲突。
霍布斯认为,要想让这场冲突真正得到解决,只有一种方法:由领导公民社会的元首政府指挥。这是一件字面上的事情。如果社会是身体,那么元首就是它的头。它可以移动胳膊和腿,并将社会引向任何有需要的方向以支持自己;保持控制。
头,身体,四肢。他对这种东西有一个专门的称呼 — 这就是利维坦。
这并非易事;有一种形式的欲望如此具有破坏性,以至于会让元首感到困惑。它可能会毁掉整个公民社会。当然,它的统治者可以操纵社会朝着需要的方向发展,以限制对自己的伤害。但它永远无法完全消灭它。
哪种欲望?
虚荣。
虚荣心强而又不自以为能力高,但却喜欢假想自己英俊豪侠的人,往往只是虚张声势,而不实际动手,因为一旦出现危险或困难时,他们所能指望的,就只是暴露自己的无能而已。
这种人如果仅从别人的阿谀,或侥幸成功的前事来估计自己的能力,而不能从对自己的真正认识中找出成功希望的可靠根据时,往往会鲁莽行事;而当危险或困难一旦来临时则只要有可能就退却。他们因为找不到安全的道路,于是便宁可拿名誉来冒险,而不愿让生命受危;名誉可以找一个借口来挽救,生命则是任何办法都无以挽救的。(霍布斯,1651年).托马斯·霍布斯,《利维坦》(1651年),第十一章:论品行的差异(第124页),企鹅图书版。
Midhir只是想搞明白。他想知道,在数百年屹立不倒以来,巴西岛的屏障究竟是受何物所困。从许多角度来说,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勇于直面这些知识的人;决定做到正确之事。因为如此勇气,他尽可能早地追查到了他所能找到的厄运。这对于一个图伐族巫师来说也十分惊人。
巴西岛的人民或许现在仍然无恙。但他们受到的保护究竟还能持续多久呢?几个月?一年?
我的每一个细胞都知道,这样干坐着任其发展是不对的。如果我们忽略了那些屏障 — 如果我们自以为懂得更多? — 我们,就足以担当结果的仲裁者。
Quod fors feret。“无论如何。”
为了巴西岛的人民,我一无所求,只求他们能得到保护。然而我已令得自己对未来之事担惊受怕。而恐惧带来了猜忌。许多不值一提的猜忌。它们在我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它们跟我说我们的数据有缺陷。说只有做梦才有那种数据。而我们几个月以来对屏障的研究?一场闹剧。我对自己说,那都是假的。
但是,如果我们的确没错 — 那,是至高王错了吗?
我不是想责怪任何人。俗话说得好,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a good king will always act in the best interests of his people。我认为Nuada国王是个好君主。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一个一心为民的领袖。
即便如此,他仍旧顺着老祖宗的法子来思考。用他的话说,便是头上三尺有先人。当他受到他们的影响时,他只能从牺牲的角度认识屏障 — 为了建造它们所付出的代价。
“它们够了;始终如此。”
我总算明白了。
厄运不是我们的敌人。不完全是。厄运甚至不是威胁SCP-7010的敌人。
巴西岛王国的敌人是虚荣。一旦感染了这恶疾,它就会污染身体的政治,而那利维坦只能在浑浊的水中盲目地蹒跚。
尽管如此,我相信对于虚荣的人,也许还有某种补救的方法。这需要一定的谦逊。要有向人民请教的决心。而有学生的地方,必须有一个老师。
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培养人民的知识。我们必须尽职尽责,向巴西岛人民揭示真相。然后,我们可以在正确思维的基础上建立新的命运环境。
可以说,我们已经成功了。
我们发表了我们的发现。由此而来,我们给了丹努之子一个说服他们国王的手段。
我们植下了种子。
愿它能够生根发芽。
这足够吗?
我只担心时不我待。
1988年6月13日
它在正午时分到来。刹那间,狂风骤起,天摇地动。
那天刮来的风很冷。冷得刺骨。云层只消眨眼的功夫就变得漆黑一团,一点阳光都穿不过去。肯定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人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望着远处的海面。我们都知道它从哪里来。
风暴在巴西岛并不常见。
地平线上升起一片黑影,渐渐地越来越大。当它又近了一些,它把头抬到了水面上 — 五只眼睛在黑暗中发光,照亮布满鳞片的头。突然,它停止了游泳,开始起身,慢慢浮出水面。五只手臂,五条触手。那是一条半龙半海怪的野兽。
“Fomóraigh!来自海底的憎恶。”
Midhir在我身旁骂了一句。他看着那野兽 — 克拉肯 — 眼里满是憎恶,在桌旁站起身来。他转身看向我,又看了看已经起身的Mór。我不知何时也站起来了。
“我们得回宫殿去。这玩意会—”
Midhir话音未落。野兽突出的一束魔焰 — 可怖的白色火焰 — 便冲向了宫殿。好似那野兽听得懂他说的话。一半的宫殿瞬间便没了踪影,剩下的也因冲击和火焰而残破不堪。野兽转身朝市区突出火焰,所到之处人烟俱灭。
两位图伐族齐声尖叫,他们的惊呼撕碎了我们坐的咖啡馆和我们周围的道路。他们惊恐地看向宫殿,那里却只剩下冒烟的废墟。那里没有人能活下来。我的手不自觉地举到我张开的嘴边。但我叫不出声。
Mór双眼放光,看着Midhir。
“我要去宫殿。我要救我的父亲。Midhir mac Lug,我命令你:拯救城市与人民。我乃你的女王。”
她优雅地跳上我们旁边的屋顶,飞向空中,飞向宫殿。我再也没见过她。
Midhir转向我,叹了口气。
“走吧。回站点去。他们那儿有掩体,可以扛过这次袭击。你在那儿很安全。我必须履行职责,守卫城市。别的王室巫师已死,轮到我来保卫这座城市了。”
说罢,他便跑去同克拉肯交战,咒语在他周围的空气中噼啪作响,闪电从他的指尖发出。当我在街上奔跑时,我看着他和克拉肯。他停在空中,面对着它,直到联盟到达。我不知道他能独自对抗它多久,也不认为他真的能够伤害到它,但他却独自一人在空中捍卫着他的城市。
而我自己,却只能退回基金会的地堡里,藏在地底深处,谁都无法拯救。
1988年6月22日
尘埃落定后,Delbáeth回到了岛上。每个人都明白了他返回的原因,知道了他的头衔,但他拒绝接受加冕礼,直到确认他的叔叔和表姐已经真的离世。
他们的尸体在袭击的三天后从城堡中找回。就是用尽岛上所有巫师的力量,也没法令他们起死回生。Delbáeth终于接受了事实,并承认,是时候开始为他的加冕典礼做准备了。王室宫廷的剩余立即着手准备工作,领导者则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Midhir。
宫殿变成了一堆燃烧的瓦砾,岛上的大部分地区被摧毁 — 既有克拉肯造成的,也有用来杀死它的核弹造成的 — 能够举行加冕典礼的地方很少。Delbáeth选择在岛屿北岸的剧院举行加冕礼,野兽只在远离此处的南部大肆破坏。也许,仅仅为了加冕礼,就会有一些重要的历史被创造,而人们可以为此忽略已有的。
典礼本身很美。我坐在第一排,靠在Walsh主管旁边。Midhir领导了全程,用了四大秘宝 — 神女之石Stone of Fál,太阳之枪Spear of Lugh,光明之剑Claidheamh Soluis,神父之釜Cauldron of Dagda — 代表Delbáeth的登基。仪式上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氛。到场的人比应该来的要少得多 — 大多数人都已不在了。
之后的几天则是忙碌不断。
城市已然变为一个冒烟的废墟,大多数图伐族觉得它无法重建 — 连Midhir也同意。加冕三天后,他施展了一个巨大的咒语,带领数千名幸存者穿过迷雾,前往另一个世界,一个巴西岛没有倒下的世界。作为咒语的一部分,以及他工作紧迫之故,那些接受他提议的人将被诅咒,永远不得回到我们的世界。
基金会立即开始撤出Site-03,准备彻底放弃该岛。看起来这里不再是重要的行动中心了。我不知怎的正在慢慢晋升到站点的管理层,也就是为数不多的想留在岛上并保持站点运行的人之一。
这些举措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可取之处:至高王Delbáeth二世的第一个政令,就是正式取缔幸运屏障。只要他仍在位,巴西岛就不会再次启用它们,落得自取灭亡。
要是Nuada能这么做就好了。
[文件结束]
O5-1独自坐在会议室里。他阅读SCP-7010的文件时,站点主管Collins走了进来。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Collins主管:没什么问题吧,先生?
O5-1:唔。对。我注意到你将自己的个人日记条目附加到了此文件中。这不太符合基金会的标准。你作为主管,这样的行为可能涉及到滥用职权。
Collins主管:我认为这些补充材料并无不妥。我阅览过相关规定,自然对补充材料有足够的判断能力,长官。
O5-1:原来如此。好眼力。
Collins主管:您不会为了读一篇文件就光临Site-03,对吧?这篇文档已经上传到数据库了,随时随地都能查阅到。
O5-1:当然,你没猜错。我想和你谈谈这个异常。正如我们将谈到的,你对它有最多的…经验。我确实得感谢你将你的日记附在这份文件中,反正我都是要读的。
Collins主管:SCP-7010怎么了?
O5-1:基金会正在考虑恢复它,在我们最危险的地点和设施用作保护手段。我向你保证,它只会在有限范围内使用。
Collins主管僵住。
O5-1:我当你不同意了。
Collins主管:这些屏障。这些保护。它们不是因为年久失修才失效的。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但它们本质上就是错误的。它们之所以会失效,是因为它们注定如此。
O5-1:但是这些结论没有得到广泛支持。Ketterley和Belacqua — 我得提醒一句,仍然在世,而且已经从大学辞职并加入了基金会 — 并不同意那个评估。这只是你,Midhir,还有新任国王所认可的理论,一个从未被证明的理论。
Collins主管:因为整座岛屿都被毁掉了!谁还有闲心在这时候做费时间的学术研究呢!Delbáeth要治理国家!Midhir走了!Mór死了!
O5-1:可是我们派去调查它的人也同样一无所获。它似乎没有所谓的注定毁灭的要求。而我们所有的原型都运行得良好无误。
Collins主管:你给基金会带来的危险无法言喻。
O5-1:我们明白我们在做什么。比那些白痴小矮妖要好得多。
Collins主管:那些精灵几代以来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花费一生来掌控他们的任务,他们知道如何施展所有的咒语!
O5-1:那还搞不明白一道没杀死你的屏障呢。
Collins主管怒视着O5-1,她的拳头在桌面上攥紧。
Collins主管:我要走了。你慢慢来。我让你一个人待着。你心里明白,你在这个站点里可以随心所欲。
O5-1:费你多时了,Kennedy。
Collins主管离开了会议室。O5-1目送她离开,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他打开手机,在快速拨号上按了一个号码。
O5-10在手机里应答。
O5-10(远程):怎么样?
O5-1:她不同意。
O5-10(远程):咱们早该想到的。但我们还是会继续的,哈?
O5-1:没错。会继续。SCP-7010的益处大到不可忽视。再说了:我们明白我们在干什么。
O5-10(远程):我同意,肯定不会重蹈巴西岛的覆辙。我花了大把时间研究和完善这些原则。我们会做到图伐族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真正掌控运气。
O5-1:就像我们对待一切一样。控制Control是我们的专长,不是吗?
O5-10(控制):对啊,我也这么觉得。咱们可能得把三个口号里的"CContain"换一换了。
O5-1:哈。
O5-10(远程):哈。
O5-1:我回来的时候应该就能启动了吧。
O5-10(远程):已经投入使用了,长官。您一说同意我就把它们启动了。可惜Kennedy不愿同您一道返回。
O5-1:她会想明白的,但与此同时,我族永在。
O5-1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他的口袋里。他又阅览SCP-7010的文件片刻,随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