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Ethagon 创作
读取数字档案:SCP-8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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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奇物与异象研究基金会
仰仗国王陛下乔治,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的统治者,
及其所信赖基金会之命令,
本文件与其内容应当保密,并被用于保护与增进大英帝国之利益。
天佑吾王
色彩范式
编号:SCP-8901
超常事件:此异常指代历史上曾经发生的,次数不详的色彩范式转变。这些事件对色彩范式的影响涉及一种新颜色的增加,以及人类对可见光谱感知方式的完全转变。
威胁界定:全球性(在基金会系统下为Keter)
相关档案: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当前色彩范式的转变,基金会责成其前身组织完成最后任务,即收集、记录过往档案,并从中寻找可能被用以解明或对抗威胁的任何信息。这些发现将在本文件的后续部分给出。第一份档案是一份来自黑庄园的报告,后续三份档案分别由美国安保收容倡议会、异学会以及异常货物委员会提供,最后一份是来自皇家奇物与异象研究基金会的报告。
屠龙者档案中与“颜色改变”相关的报告
由首席记录员让-克里斯托弗 布里昂撰写
下面的文件与后来于约公元1130年演变为黑庄园的国家的建立史有关。遗憾的是,对这一时间段事件的记录极其稀少。我们所掌握的唯一一份与当前话题有关的资料于对应事件发生一个世纪后自屠龙者骑士团处获取。
这一事件暗示了“蓝色”的引入。然而,尚不清楚此事件代表了“蓝”确实成为了人类可以真实感知的颜色,抑或只是一种感知移位的表现。
该文件是《屠龙者雷纳德爵士的冒险》的一段摘录,记载了雷纳德爵士在前往斩杀巨龙博约特的路途中的一段遭遇。这一故事由雷纳德爵士的同僚肯纳德爵士讲述。
作为摘录选段的背景补充,雷纳德爵士在这段旅程中的旅伴是写者法拉蒙德,一种在我看来类似于文字巫师的职业,以及妖精英格薇妮斯。据我所知,妖精是一种长着尖耳朵与无实体蝶翼的人类亚种,他们一般不会出现在名为“埃斯特堡”的神秘城市之外,而这座城市似乎正是英格薇妮斯此行的目的地。
这一文件摘选了雷纳德团队在获得圣剑奥克索米亚后,从巴黎以及与它同名的另一座城市逃离,返回博约特居住的山峰的路途中的故事。下面的文段译自法语原文。
当雷纳德爵士与英格薇妮斯吃力地向山顶攀爬的时候,法拉蒙德正走在最前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个呆子,”雷纳德自言自语着,“这一路上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也许是为了缓解屠龙者的担忧,法拉蒙德在即将离开同伴的视线前停下了脚步。
终于,两位同伴赶上了法拉蒙德的脚步。还没来得及说出哪怕一句责备的话语,雷纳德便看到了那吸引着法拉蒙德狂奔上小山的景色。
他们计划停下修整的地方就在山脚下方。但是,吸引法拉蒙德注意力的却不是它——因为一道彩虹正悬挂在那里,如同通向山谷的大门。它是一道闪耀的虚无而明亮的金色光环,仅在彩虹的最高处,红色才能将金黄浸染,晕湿了金色的大门。而在最内圈的环带上,只有法拉蒙德能看到的,属于圣德尼斯的崭新蓝色融进了天空,浑然一体。
他们是如此陶醉于眼前的光景,以致于差点错过了身后的黑暗。好在英格薇妮斯及时瞥见了黑影,提醒了她的同伴。雷纳尔德爵士不假思索地转过身,将四个黑影中的一个击倒在地。
第二个黑影试图攻击法拉蒙德。千钧一发之际,写者用一块纯红色的布料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改变了它的攻击方向。趁着这个机会,雷纳德爵士将它切成了两半。
英格薇妮斯一边打量着她的敌人,一边闪躲腾挪。红色布料发出的另一道闪光让那道阴影错估了它与那位精灵之间的距离。它向边上撤出一步,摔下了山丘。
独自面对三位敌人,最后一个阴影在面对雷纳德的时候显得小心翼翼。法拉蒙德又一次展示了那块红布,只是,那只阴影以及我们的屠龙者都看见了红布。仅是这一刻,便足以将雷纳德卷入那最原始的色调之中。
他的每一击都比上一击更加凶狠,丝毫不顾伤势。红色支配了他的视域,直到法拉蒙德用一块绿布蒙上了他的眼睛。
回过神来,屠龙者回到了他的两位旅伴之中,而他们正在调查那些尸体的遗留物。“这并不是凡人的遗骸。”他坚定地判断道。
“你不会是在把它们打死之后才确认的这一点吧?”法拉蒙德问道,他一如既往地对这些人命感到不安。
“没必要,”雷纳德爵士反驳道,“我们无法用善心化解它们的恶意。”
“然而,它们也不是纯粹的虚无,”英格薇妮斯说,“看看它们的手臂吧。就算在死亡之后,这些肢体依然坚实有力。这种使物质跨过有形与无形界限的影响是暗影之王的领域。”
“这样说,祂一定注意到了我们的冒险,”雷纳德用一种阴沉的音调说道,“暗影之王希望博约特好好地待在它自己的巢穴里,这并不是个好兆头。”龙并不像征服者想的那样容易被作为战争的工具。“尽管我们取得了这次遭遇战的胜利,但是我担心,我们之后可能会面对更多的袭击者。”
“我可不担心这个。只有这三位追踪到了我们,如果他们还有埋伏的话,可不只会有这么点人。”英格薇妮斯应说道。她的想法让雷纳德大吃一惊:“你觉得它们有智慧?”
“显然。”法拉蒙德插话道,“我的布匹不可能激怒一位没有智慧的生物,但它对这些玩意的效果一目了然。”话音刚落,雷纳德便应和道:“我倒是好奇一件事,我本来以为你会更善于言辞一些。” ——“大多数写者确实是这样的。”法拉蒙德肯定了他的说法,“但这正是我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为了寻找能为我的布料染上如此饱满的‘情感’的素材,走遍了大江南北。”
“所以,你打算用绿色的布料让那头龙恢复正常?”英格薇妮斯问道。听到这个问题,屠龙者眯着双眼,保持着沉默——他认为他在给出新的见解之前不必回到讨论之中。“我倒是希望可以这样,”法拉蒙德答道,“如果只是化解我自己那片红布的效果,绿布确实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想让一条龙镇静下来,那可能需要一些比我身上带着的这些更强力的材料。”
充分商量好后续的计划之后,三人走进了小镇。
只是,他们发现市场除了一位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年轻人之外别无他人。“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亲眼见到这座城市因为旅行者的到来而重新焕发活力。看,这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我很荣幸。你是这个镇子上第一个来欢迎我们的人。”雷纳德回应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原谅他们的无礼,”对面答道,“在这片土地上,信任外来人并不容易。当然,由于你一定是为了某种目的才来到这里的,我敢肯定你知道原因所在。”
“我不想评判任何一位越过了‘暗影法国’的界限,却又回头四顾的人。”英格薇妮斯说,“如果不是时间紧迫需要抄近路的话,我们甚至不会选择在它的影响范围中旅行。”妖精女士将商人卷入了对当前事态的讨论,而雷纳德则开始查看他的货物。他在一个装满了淡黄色石头的篮子前停了下来,篮中满是尘土——这也许是他们唯一能在镇子中买到的货物了。
“你喜欢这些土豆吗?”店主对着他咧嘴一笑,“这是一种外来蔬菜,你在欧洲的其他地方都找不到。”法拉蒙德拾起了一个,仔细查看:“这玩意应该卖的很好吧。”商人叹气道:“如果真是因为这样才只有这么一点就好了——它们不是被顾客买走的。这是我为在桥边的一次不幸遭遇付出的代价。桥下睡着一只食人魔。”
“食人魔?”要不是雷纳德爵士的旅伴要比他更了解这些奇幻生物,他肯定会立刻指责这个人是个骗子。然而,英格薇妮斯和他一样困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
“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你爱惜自己的生命,就不要接近那座桥。他已经囤积了非常多的食物,这些都是那些他从没有被他吃掉的人类那里搜刮来的。”
“你的意思是,秘藏?”法拉蒙德说。他没有理会雷纳德的神情——后者显然不希望他们的探险中出现这样的意外,这有可能会让他们送命。
“是的,什么东西都有。一把东征时期的来自金帐国的宝剑,一根属于守夜人的魔杖,以及一颗闪着圣德尼斯之蓝的青金石。”
听到这里,法拉蒙德下定了决心。“我们需要正面迎战食人魔,拿走他的那块青金石。”
“我们为什么要因为一块彩色的石头去对付一只能给金帐国带来麻烦的野兽呢?”雷纳德问道。
“这不是普通的颜色。”法拉蒙德解释道,“蓝是天空的本色,承载着圣灵的光辉。你也许曾经会将天空的颜色称作稍浅一些的绿色,但是就在几年前,苏格神父为圣德尼斯大教堂建造了彩色的雕花玻璃,然后,在玻璃板的反射之间,天堂的色彩终于又一次降临于人间。自那之后,越来越多有着圣德尼斯之蓝的物品出现了。如果这块青金石展现着天堂的颜色,那我们就必须获得它。”
“你说得对,我也尊重你的研究。”雷纳德爵士说,“但是我不能因为这种无关的事情让我们的探险节外生枝。”
法拉蒙德摇了摇头。“这颗青金石对我们的探险至关重要。我的绿色无法使巨龙镇静,但圣德尼斯的蓝色呢?还有什么比天堂本身更能镇住一只巨龙呢?”
雷纳德爵士不再反驳这个说法。于是他们便如此决定。“我答应过,如果真的有机会拯救巨龙的话,我不会阻止你们。尽管我的经验告诉我,龙的转变是不可逆的,但我仍然会信守诺言。现在,我们去偷那块青金石吧。”
法拉蒙德点了点头。“我请求你们不要击杀那只食人魔。如果我们还有机会拯救那头巨龙的话,我们就不应该选择走上纯粹诉诸暴力的道路。”
雷纳德爵士花了一些时间来考虑这个请求。“好吧。但是如果那些怪物袭击我的话,我也会出手。”
“好吧,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啊!”当他们动身前往大桥的时候,商人便收拾起了东西。后来,当大家回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商人的踪迹了。
探险家们在桥下发现了熟睡的食人魔,它的宝藏就放在它触手可及的地方。食人魔鼾声如雷,一呼一吸都能让桥身颤抖。法拉蒙德选择断后,保管他们的装备。他们一致认为,直接从桥上靠近它是不明智的。他一定有办法侦测到经过的旅行者——尽管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点的。于是,雷纳德爵士既没有穿盔甲,也没有带上他通常的佩剑,缓慢地从这座桥横跨过的那条河流的下游靠近桥底。英格薇妮斯也在桥的对侧作出同样的动作。雷纳德走进了能够接应他的队友的最远距离,以免出现意外。而英格薇妮斯蹑手蹑脚地匍匐到青金石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食人魔还是醒了过来。它立刻抓起那颗蓝色的石头,站了起来。
译者注:以下内容在原文中为韵文,我已尽可能保留其精髓。鉴于这次遭遇涉及了妖精以及某种桥食人魔,因此这样一场遭遇中的对谈(如果确实发生过的话)很有可能的确是以下面的这种形式进行的。
“何等吵闹,你是否为了我的珍藏而来?”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们是如此友善和蔼。”
英格薇妮斯回答时,怪兽一把抓起了骑士。
“我将为你准备烛光晚餐,仅有一次。”
“只需告诉我你的姓名。” —— “布朗德是我的称呼。”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谎言如同无物。”
“人如其食,而我将把你享用。
那么可否告知您的尊名?”它如此从容,
尝试将那位骑士送入口中。
雷纳德爵士拔出圣剑做出反击。
食人魔躲开了奥克索米亚,保持沉寂。
“我是夺走蓝石的盗贼。” 妖精喊叫,吸引怪物的注意。
“你是个骗子,只能做餐后的薏米。”
“我们有一种规矩是事不过三。”
“这没问题,我一天不只吃一顿正餐。”
食人魔回头对付他中意的食物,
雷纳德再跟不上节奏,就要满盘皆输!
“天空是蓝色的!”妖精赶忙说道。
“你却再也看不到了。”食人魔眯起眼睛,回应道,
“小妖胡扯,油嘴滑舌。”
雷纳德乘机跑向贮藏点。
但他拔出了……斧子,而非宝剑?
食人魔跑向他,手中紧攥着石头,
雷纳德一斧子砍下,在草地上留下深沟。
“我还活着!” 大喊声响起。 “是真的么?”
食人魔想了想。“不,我要吃了你,无论如何。”
食人魔追赶时,骑士摘下了胜利的果实。
在他的手上,躺着湛蓝的青金石。
这只食人魔是那么的锲而不舍,又过了一个星期,他们才与英格薇妮斯汇合。在等待期间,雷纳德博士从法拉蒙德的话语中得知了真相。正如所预测的一样,当他们看向这块石头,又或是石头碎片的时候,便揭示了天空的真正颜色。或许确实有拯救巨龙的机会,但是雷纳德需要的不止于此。
“食人魔保存着这块石头,但它看起来可不那么平静。”
“来自天堂的启示只是暂时的,”法拉蒙德答道,“如果你并非和我一起旅行的话,你很快就会认为天空的蓝色一如既往。此外,我想你并不会和那只食人魔讲道理。”
“确实如此,”雷纳德承认,“我们确实一开始就计划着从它那里偷走这块石头,而这显然让它对我们产生了敌意。”
“它并不会依照理智行事。”英格薇妮斯说,“它受到了一种法则的约束,这种法则我并不陌生。在这种法则之下,它只会依照转瞬即逝的欲望行事。”
雷纳德爵士点了点头。“那么,它与巨龙别无二致。我们最好记住,被自身恶念侵蚀的生物永远不会感到欢欣,但他们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我想,也许移开一座山都比让博约特放弃它的那些珍宝要来得容易。”
“我们能够搬走这座山的。”法拉蒙德说道,“不过,一个与过去不同的崭新天空对我来说也并不糟糕。”
事件编号: |
SCP-4500-D-05 |
日期: |
1935年3月20日 |
描述: |
这份文件最初由ASCI的工作人员于一次对SCP-4500的探索中发现。由于ASCI从前身组织到基金会的过渡过程,这份文件同时存在于ASCI与基金会的档案之中,共享同一个编号。据推测,这份文件编写于公元前60至50年间,并利用了某种超维空间的特性保存至今。 |
备注: |
这份文件是一系列文件的其中一部分,但其它与此相关的文件均划归为机密。我无法就此事申请解密,因为就连解密所需的密级都是机密。这份文件似乎暗示了一种与我们今天所习以为常的,完全不同的颜色构成,以及在该文件撰写10年后发生的紫色的消失。我所能接触到的,所有ASCI与基金会各部门能够提供的相关信息都被列为机密,因此这些内容的准确性无法核实。 以下是用现代英语转写的文件原文。 |
我被困在了过去,我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够阻止十年后出现的那位时间旅行者。
抱歉,我忍不住每次都用同样的开场白开启话题。我的意思是,或者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每当我坐下来,尝试写下我所做过的更多事情的时候,只要我不以这个核心指令开启话题,我就会感到十足的难受。好吧,“被困在过去”这一部分并不在其中,这是我擅作主张加上去的。无论怎样,让我们继续吧。
我想,我在肉搏战中的能力已经开发到了极限。现在,我有两种理论来解释这个现象。一是我找不到足够强大的对手来解除这个限制,二是我必须再成长一些,才能从更多的能力中获益。我认为这两者都很有道理。
当我的思想被传送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有许多事情是我这样一个高中学生肯定并不了解的。这其中有一些显而易见,比如我的使命,或是说拉丁语的能力。事实上,后者很有可能只是这句身体的原主人带给我的。我不能纠结于此。我必须写作。
我可以遭遇的很多东西都受到了限制。他们不希望我比实际所需的更加强大,因此这些限制只会在我,或是我的任务面临极大危险的时候才会解除。所以我很自然地投入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以期尽可能地解决限制。我只需改换观点便能觉醒使用魔法的能力,这很疯狂,不是吗?
但是,你知道的,这已经不起作用了。最近,我在重重限制之下投入了一场战斗,想要得到一些新东西,但没有作用。
事情发生在我正无精打采地在城市中散步的时候。每当我被繁重的任务压垮时,我就会有一种渴望去做些什么的强烈冲动。但这并不能消除我的焦虑,因此我在这个状态下依然毫无用处。就这样,我来到了一家商店之中,这家店中的某个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
这里,我所说的“奇怪”指的是一种并不完全正确的颜色。我不认为会有人能够看出其中的差别,但是我的双眼(显然)受过这样的训练。错误的颜色只能说明一件事——另一位时间旅行者。
这种颜色上的差异并不是多么巨大,这意味着他不可能来自一个相对较远的时间点——尽管他身上穿着的皮料看上去比颜色来自更远的未来。真是奇怪,我脑海中处理信息的机制总是基于颜色而非皮革,所以我没有那种强烈的,想要抹除它们的冲动——我只是想把那个人打成肉酱,仅此而已。
你是问,他在这里做些什么吗?他正在商店里买东西。
好吧。这听起来并不是在做什么坏事。
幸运的是,他显然没有得到他喜欢的答案,并随之拔出了他的佩剑。这让我从没有攻击他的理由这一道德难题之中解放了出来。
轮到我拯救世界了!那个恼人的人确实注意到了我的到来,并试图把我赶走。他对我说了一些类似“不要挡了金帐军的路”之类的话。但我却无法和他交谈,因为我正在释放一个极其复杂的幻术。
我不能以一个15岁男孩的身份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那会引起怀疑。因此我用幻术让我看上去要年长许多。在这个时代的魔术师们看来,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这便是我来自未来所带来的好处。
幻觉显然是以色彩为基础的,但是在这个时代,人们认识的色彩却相对更基于物质。
当然,黑色的来源是无光照射。是的,绿色是植物的本色,这自有其道理。但红色却是光与黑色的混合,就好像煤炭在烧热之后会变成红色一样?额,我们有些扯远了。
大多数颜色都是阴影、物质本色以及无形之光的混合。为了释放最高明的幻术,你需要准备好每一种拥有你想添加进这种幻象中的颜色的材料。然后,你只需要通过弯曲光线和调节光线的走向来对颜色进行混合与搭配。
作为一名来自未来的人,我当然知道当所有的色光混合起来,就会形成白光。当我第一次尝试用这种方法释放幻术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将白光分解。
在我看来,凡是他们没有考虑到的,都是我的胜利!
我的小把戏非常简单且完善。我首先释放一个用以将光分解成作为其组分的颜色的简单咒语。之后,我将这个咒语的产物导入另一个咒语,将剩下的颜色塑造成我期望的任何幻象。
当那个男人冲向我的幻象时,他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嗯哼。
在我进一步对他动手之前,我只是粗略地往店里看了一眼。显然,他们正在售卖一种十二面骰子。但是我曾经的敌人似乎也有一个类似的骰子。也许是他对此并不是那么满意???
不幸的是,即便我需要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维持幻术上,我的战斗限制依然很快适应了这种情况,并在没有进一步解除任何限制的情况下将那个人打得落花流水。好吧,这也仅仅是值得一试。
这样一来,我就只好把那些不容易升级的力量锁在我的脑子里了。我目前正在练习的魔法是在这个年代被称作巫术的低等魔法,在未来,这种魔法属于奇术的一种,可以通过多种方式习得。在这里,更受欢迎的变体是被称为神术的高等魔法。在实践中,你可以将这种魔法看做一位神明为你做了所有释放魔法所需的艰苦工作,用以交换你的牺牲与奉献。
不过,众神也极其善变。我近日试图为玛尔斯1献上战斗,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认为学会高等魔法对我的长期计划至关重要。这之中当然也包括任务——我绝不会放弃我的任务,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我保证我会在凯撒大帝颁布法令限制骨螺紫的使用,让这种颜色消失的时候,我会对付每一位自认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的时间旅行者。而且,此后每一条限制染料的法令颁布时,我都会这么做。
不过,我宁愿不受那些人束缚地去做这些事情。尤其是我并不知道在最后一道法令颁布之后我会发生什么的时候。
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太确定这个法令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脑中的知识告诉我,每一条限制使用颜色的法令所能起到的,令紫色完全属于皇家的效果都会逐级递减。随后,颜色消失的区域以及时间也会逐次减少。虽然我不想告诉你,但是,凯撒先生,控制颜色是傻瓜才会去做的事情。
这座城市里也许还有一个地方能够帮助我解决问题:阿波罗神庙。
前往神庙的第一步是什么?当然是偷一只羊。我很确定我比这只羊的主人更需要它。你知道吗?我是会在完成这一切之后,将这只羊的尸体还给他的。
在进入神庙之前,我利用幻术将那只羊和我自己变得隐形。巧合的是,在我施展拆分白光的咒语的时候,神庙上的彩虹也在更大的规模上做了相同的事情。这确实会让你思索这里的人会怎样解释彩虹的机理。彩虹是光的拆分这一点一定不会成为共识,因为一旦如此,他们也将知道颜色也会如此工作。我猜,这最终一定会归咎于对无法理解事物的那个通用解释——诸神的恩赐。
在彩虹的环绕下,这座神殿看起来确实如同受到了祝福一般。当然,彩虹实际上距离神庙很远——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过,如果你知道它的诞生只是因为外面正在下雨,那这就并不怎么神奇了。总的来说,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它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寺庙主要由火山石砌成,棕色是它的主色调。棕色的墙壁上镶嵌着各种颜色的石头。翠绿的藤蔓攀援在天花板上。鸡汤上的火光以及穿过立柱的微弱阳光在墙壁上投下的阴影很好地突出了这一切。当然,这只是一种幻觉——藤蔓不可能看起来如此显眼。
所有这些基础色彩构成了错综复杂的幻象的基础。我相信听觉和触觉也在其中发挥作用,但这并非我的强项。
我使用我那拆分光芒的咒语试图破坏幻象。霎那间,屋内一片流光溢彩。我只瞥了一眼真正的神庙,幻象就在新的光线中重组了。嗯……
这个咒术似乎蕴藏着某种智慧。只有极其复杂的魔法书或是高等魔法才能产生这种效果。鉴于我正在阿波罗的神庙之中,我敢打赌一定是后者。这座神庙似乎是为医药之神阿波罗建造的。我不知道咒术是依据什么判断你是否能够进入真正的神庙的,但我不需要知道。
这一次,我将只关注神庙的其中一个方面。打破幻象,看见真正的神庙,然后用我高超的幻术技巧固定光线。如此反复,直到我找到我所想要找的事物——这座神庙的肠卜师2。为了找到肠卜师,我驱散了我与那只羊身上的隐身术,穿过了一道不存在的墙,然后介绍我的来意。
由于我无法破坏听觉上的幻象,我便装聋作哑。就像我猜测的一样,所谓的验证过程早在此前便已经完成,因此肠卜师接纳了我这位客户。
我把羊给了她,另一位我看不见的人宰杀了羊。从我的角度看,我们都坐在一堵墙里,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毫无特色的棕色空洞之中。说实话,谁会为在墙内所见的幻象设计材质呢?诸神真是奇怪。
我把问题写在莎草纸上。是的,这不是真实的莎草纸,我无法与我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互动。因此,我使用的是幻术捏造的莎草纸,而肠卜师则使用她那真正的莎草纸。
关于守夜人,你能告诉我什么?
肠卜师上下摸了摸我的那只羊的肝脏。最终,当她发现肝脏的中间少了一大块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守夜人离开了众神的视野。
这让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那些人是如何瞒过众神的视线的?这不重要,继续下一个问题。
我希望将自己献给与我的任务相称的神明。我应该怎么让祂们注意到我?
肠卜师微笑起来。我猜她们经常被问到这种问题,大概?也许我该先问这个问题的。她检查了丢失的那块肝脏的边缘,她看了很久才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你也不在众神的视野之中。如果你想引起他们的注意,那就必须前往十二主神的旧所。
有意思,至少不是死路一条。我还有最后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是否会在完成我的任务之后死去?
肠卜师做得不错,她并没有在她的举止上表示出任何对这个问题的意见。这才是良好的顾客服务!她将肝脏取出,查看人们所说的“肝头”。但是,这个部位不在那里。要么它没有和肝脏的其它部分一样被取出来,要么它根本就不存在。答案正如我所料。
是的。
我并没有在神庙中多待哪怕一分钟。
我想要逃离悬在我头顶的死刑判决。不,它在我的脑子里面。我无法逃避。我找到了一个角落,安静地蜷缩着。我惊慌失措。我的呼吸变得微弱。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应该去做一些事情。我知道这一点。我试图不再这么做,但我却无法强迫自己摆脱恐慌的侵袭。
限制解除:宁神。
又来了。我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那是一种我永远无法模仿的机械语调。宁神,对。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来。集中注意力。只要我稍稍脱离目前的处境,我就能清楚地知道我要做什么。
“十二主神的旧所。”这是我应去的地方。
奥林匹斯山。也许我会在那里找到答案。
志号: 异学壹壹捌叁,于基金会数据库内记为Nx-50。
志类: 魉
经: 异学壹壹捌叁即为五石谷。谷中,五色石镶嵌于苍穹之上,溶化出虹彩,晕染了整片天空。它们的颜色分别是靛、玄、素、朱、皇。凡是触及了这种色彩的事物,便会更加接近仙境。
赞: 我们所知晓的,有关五石谷的诸多事情,皆自异学零零壹,即“竹简”而来,我们无法确定色彩改变的确切时刻。然而,色彩的变化却显而易见。今天的蓝色与绿色,在记载中均为靛色的一种,记载中同样也没有提到五行之色以外的颜色。又或许色彩实际上未曾改变,只是山谷仍旧如同竹简中记载的那样?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再次寻找五石谷的原因。当然,这必将有助于应对将要来临的下一次SCP-8901。
传: 以下的文段便是异学会保有的,与五石谷相关的全部记录。
话说到,在那天色分明之时,二位旅行者拜访了五石谷的西山。那女子看来有些忧心,道:“我们莫不是来晚了些?”
岿阳派的男子笑道:“你可不能忘了这些女娲石啊,这里的天穹可是与谷地连为一体的。”
只见,西部的天空如同西山一般,尽是白石的色彩,而东山之上则是一片黑暗。除却五色石以外的天空都染上了蔚蓝,那是属于靛派的色彩。
神行之下,他们很快来到了素派的山门之外——男子用术法隐去了他们的踪迹,而女子对她的故乡了若指掌,因此无人得以打扰。不过,他们并非唯一拜访素派的人:靛派与朱派的掌门,以及皇派的使者都已到场,他们组成了对抗玄派的同盟。
意外地,素派的掌门首先觐见了两位旅行者。他开口怒道:“你就是带走了我的女儿的小贼是吧?我希望她依然保持贞洁,否则,你不可能承受住我的怒火。”
“父亲大人,我只是回来通告您一件事的。金帐国的军队已经到了距离五石谷只有25里的地方。既然有外敌渴望着毁灭我们,那么自相残杀又有何意义?”
素派掌门的面容如钢铁般平淡而冰冷。“这只是一纸空谈。金帐军渴望着征服不假,但守夜人保护着这里。”
岿阳派的男子从未见到过如此有趣的场景。他曾对风华说过,若想在武学上更进一步,就应当自力更生。但是,就算是马背上的威胁也不能让这些人放下这种可笑的争斗。
自认已经尽到了礼数,掌门便吩咐手下捉拿那位男子,然后带回他的女儿。“你们可曾见过比两种颜色更多的彩虹?” 那男子仅凭一句话,便喝退了众人。五石谷的居民自认与天相合,却丝毫不比自外而来的历练者。
事实证明,带回他的女儿同样困难重重。无论士兵如何推拉,白风华都不曾移动分毫。
看到此情此景,皇派的使者眯了眯眼。白风华的技巧并非是素派那纯粹的“金”之功法,而是掺杂有“土”的成分。事实上,她那苍白的脸庞上确实游离着一丝黄色。他并没有对此发表观点,而是思考着是何人背叛了他的门派,向其他人传授了技巧。
“此女会为此赎罪,”风华依旧岿然不动,“在场诸位之中,我将揭发一位叛徒。”
仅有熟识素派掌门之人才能看出他的愠怒。“不,你已经两次背叛了我。一是离家出走,二是用皇之功法玷污了金之纯粹。因此,你需要揭发两位叛徒。你难道不知道门门通不如精一门的道理吗?”
“但是,也有一句古话是触类旁通。”风华深知其中的道理。她的剑法是彻头彻尾的“金”之功法,无惧任何挑战。而土能够使金愈加强劲尖利。
另一个声音的加入打断了争吵。“父亲大人,若您允许,我愿为你带回风华。”那是北璃,素派最光洁的宝石。她精于与白石的感应,而她的脸庞如同明月般苍白。尽管她的父亲希望通过劝说解决问题,但他还是答应了。
就这样,两姐妹开始了比试。她们是为战斗而生的姐妹,拳脚同样是一种战斗的语言。她们互相理解彼此的心意,风华以拳相问,北璃以脚作答。
若是一位普通的观众,便很可能会认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她们从大厅的一头打到了另一头。在那里,巧合地放着一桶漆黑的颜料,那是素派之中极为少见的一种色彩。而颜料巧合地泼溅到了朱派掌门的身上。人尽皆知的是,遇上了红色的黑便如同遇上了火焰的水。但朱派掌门发出的嘶嘶声显然并不寻常。
霎时,诸座震惊而鸦雀无声。妖魔被失信的力量强化,对揭穿他身份的二女发起了攻击。于是,人们认为,风华的死期要到了。
北璃对素派的“金”之技巧极为精通,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划破她的皮肤。因此,即便她面对的是“火”,人们也认为她能在坚持到掌门前来支援的时候。然而,出人意料地,风华同样占据了上风。
若不是为了克服色彩之间的相生相克,她又为何选择经受岿阳派男子施展的雷劫?
就这样,在扛住妖魔的攻击之后。凭借着黑色颜料与默契的配合,她们战胜了占据了朱派掌门尸体的怪物。
妖魔一被解决,靛派掌门便急忙额头点地,躬身行礼。与玄派开战再正常不过了,他们确实拒绝提供所需的资源。但与一名妖魔合作,甚至将它带到会谈的现场呢?这会让靛派掌门失去在这场短暂的合作之中本应获得的一切。而他也只能为此回报最大程度的歉意。
联盟已经破裂。朱派掌门早已被妖魔取代,而朱派则将要承担这件事造成的后果。一个一心追求快乐与激情的门派突然选择了战争之路,如此令人扼腕。
“我将带走妖魔。”皇派使者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尽管靛派掌门坚持认为这是他们的耻辱,而与皇派毫无关系,但使者仍然坚持如此。为捍卫自己仅存的荣誉,那位掌门迫于无奈攻向了使者。只是,随着黄光一闪,掌门却跪倒在地。这显然令人惊奇——青木本应克制黄土。然后,使者如此说道:
“除了位于山谷中心的我们,你们都偏离了正确的道路。五种颜色恰巧与自然界中的五种元素一致,但这不意味着我们是元素的门派。你们要知道,黄色是与众不同的。从黄河到黄帝,它是最能够代表这个世界的色彩。”
至此,在素派掌门看来,第二位背叛者昭然若揭。皇派希望将其它门派卷入这场战争,削弱它们的力量,从而最终将它们吞并。
趁着使者还没来得及离开,风华便迎了上去,问道:“若是你认为自己悟透了黄色的真谛,那么此等世俗之物,难道不应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吗?”
“用颜色的象征对我说教并没有什么意义。”使者斥责道,同时微微点了点头,“但我得向你道谢,这个想法让我知道了谁才是那位泄露了门派机密的背叛者。”
然后,使者便带着妖魔辞别。
素派掌门叹道:“这样说来,一场战争仍然无可避免。”
风华点头回答:“我要再次离开山谷,寻找能让这里恢复平衡的方法。”
她的父亲再一次愤怒了:“战争已经一触即发,而你却要离开这里?我是不会允许的。”
“我不是为您点出了两位叛徒吗?按照您自己的说法,我现在自由了。”
她的父亲皱着眉头,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风华也不再愿意保持沉默:“你们如同井底的青蛙,朴素地认为与一块石头达成交感便是至高的成就。只是,将力量寄托在五石之上的我们,是永远无法战胜强大的外来者的。而我会找到得以让我们触碰仙圣之力的那些知识。” 说到这里,她浅鞠一躬,“告辞了,父亲。”
风华与岿阳派的男子就这样告辞了。他们离开了五石谷——在无穷尽的未知之地,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赞:与我的同事不同,我不认为我们能在这个枢纽中找到解决这场危机的方法。如果金帐国的军队通过多年的时间旅行都找不到它,那我们又该怎样找到它呢?此外,我也不认为这个枢纽能抵御任何色域上的影响,在我看来,它过于封闭,以至于它的色彩无法超越其自身的界限。
我们的色彩已经改变。白色不再被仅用于哀悼,而也能在红事上看见。曾经中性的黑色如今成为了现代职业制服的颜色。我相信在过去,整个中国都能看到五色的天空,但是,如今的天空一片蔚蓝。
尊敬的异常货物委员会诸位阁下
经取代上述委员会之O5理事会授权
运货单 # 6007
保佐人:丹尼尔-杰弗逊委员
贮存措施:
贮存既无可能也无必要。最后一位理事的唯一任务即是将与其相关的信息保存在运货单上。
货物描述:
货物为“第二春”号的船员们在航行过程中发现的一座岛屿。这一岛屿有诸多引人入胜之处,但当前最为重要的是,岛上有着多样的色彩范式,以及一位似乎能够掌握每一种色彩范式的人。毫无疑问,这是迄今为止关于历史上发生过的那些色彩变化事件的最优证据,且可能对于应对即将到来的色彩变化至关重要。
公元1645年,保佐人托马斯·普尔在从其于理事会中的职位永久卸任之前,提供了多封有关岛上所发生事件的信件。下面是一份相关的摘录。
我至今仍然对我所做出的那个选择而感到后悔。事实上,我们确实将那些人留在岛上自生自灭了。时至今日我仍然在想,我们的货物究竟能否在前往岛上神庙的途中幸存下来。也许奇迹会发生,我们经受住了严酷的考验,但无论如何这也只是望梅止渴而已。不管怎样,这都不只是我一个人肩上的负担。使用画笔的并不是我,而是保管人阁下。而决定丢下那些人的也不是我,而是海德尔的决定。
我本应反对他的决定的。我本应当在海德尔最初喝下雨水的时刻,就明白他是如何被这雨水所影响的。在这座被诅咒的小岛上,没有什么能够诞生出不被世俗所憎恶的东西。
尤其是雨水——它仿佛直接从小岛上空的日食之中倾泻而下。我仅仅瞥了一眼这轮将我们困在这里的至黑之月。正如同你所见过的那些日食一样,月亮被一条环状的光带围绕,只是光被打碎成了完全无法想象的颜色。这是我来到这座岛上之前从未见过的颜色。然而,有一个人却整个沉浸在了这不该存在的光芒之中。
卡特与我决定向海德尔寻求更多建议。他在回复我们之前,又摄入了更多的雨水。每喝一口,他的大脑似乎就膨胀一英寸。当我问他是什么让他被这雨水所吸引的时候,他用“知识”回复我。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不知这月亮究竟会告诉他何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如同他在正在向我们低语的那样。
海德尔告诉我们,金帐军正在将他们的一半兵力调往这座岛上。蒙古人是这些事件背后的最大谜团,而我只能部分理解他们的意图。
与其他像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的人们不同,金帐汗国的军队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当其他人一心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的时候,他们却对此趋之若鹜。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而海德尔对雨水的渴望同样与日俱增。尽管不愿让他继续接触这种成分不明的水源,但如果能够让理事会的人逃出生天,卡特什么都会做。在我看来,正是这种忠诚与决心使卡特成为了一名保管人,并得到了调配而非仅仅是保存货物的权利。
我们穿过森林,朝着骚乱的反方向前进。我只能猜测蒙古人正在无情地屠杀着一个民族。
海德尔的大脑袋已经架到了他的肩膀上。由于他并不能正常的走路,于是我便一直搀扶着他,直到我们遇到了一个集聚了雨水的小水坑——于是,海德尔疯狂了。他在泥水中放纵着自己。
在他又一次饮用了一些雨水之后,我便再也不能直视他了。他的前额已经触碰到了足部,他的大脑如同流水一般顺着身躯流淌。我清楚地那个显然已经不再是海德尔的生物所说的下一句话——
“每一道海流都通向岛屿,仅有一股例外。褪色的虹霓便是脱离的大门。”之后,我们向他询问从金帐军的手中逃脱的方法。“在岛上有一位……属于……守夜人?他比我们更高一层……但他会帮忙。”
现在只有我和卡特有可能逃离了。那个曾是海德尔的生物已经开始溶化,卡特尝试去用货物来稳定它的状态,但毫无作用。为了让绘画的结果可控,画刷从他那里吸收了一部分血液,其余的部分由海德尔支付。然后,他试着把海德尔重绘为他原先的样子,但由于曾是海德尔的那个生物抵制着一个固有的形状,我们的尝试最终宣告徒劳——他似乎对重新加入水循环的过程感到十足的兴奋。我希望海德尔能够在这种令人憎恶的状态下找到安宁,于是我们厌恶地离开了水坑。
然而,如何接近我们的船只的问题仍然存在。海滩无疑已经被金帐国的军队占领,但海路应当仍畅通无阻。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荒无人烟的海岸线上找到一艘船易如反掌。但是更大的问题是海流——我们应当如何将船只开到足够深的水体中,而不被海流径直带回岛上呢?
货物依旧告诉了我们答案。卡特用画刷将一些木头变成了正在划动的桨。尽管这解决了我们的困境,但我却开始为卡特对画刷的滥用而担心。他的脸色已然因为失去了如此之多的颜色而变得苍白。
当“第二春”号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时,月亮似乎有些不悦。于是,一只巨大的青蛙撞向了我们的小船。卡特试图再一次使用画刷,但却被我阻止了。我拔出我的左轮手枪向这只野兽射击,但是无济于事。我的举动仅仅只是激怒了它而已。
更糟糕的是,金帐国的军队现在也注意到了我们,这也正是我当时敢于那样尝试的原因:即便这只青蛙没有吃掉我们,金帐军也会在我们登船之前追上我们。两难之间,卡特做出了决定:它把桨上仅有的一些颜色以及自己所剩的最后一点颜色与黑水混合,升起了波浪,卷走了埋伏在这里的军队,也赶跑了青蛙。
“保管好这些货物。”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了桨,小船迅速向海滩驶去。卡特最后的行动并没有为我带来多少时间,很快我就会再次被包围。我无法及时登船。在我的身后,金帐军正在集结。我的身前是罗马军团与西班牙骑士组成的联盟。两只军队有着不同的颜色,但他们的同盟似乎带来了一些色彩的交融。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阻止金帐军统治这片岛屿。
然而,在我被这场战争波及之前,一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穿着一套剪裁奇特的灰色正装,他的身旁有一只同样是灰色的金属狗。他们的颜色与我所习惯的颜色相合,但当我看向他们,我却能感到一种比我那一天看到的任何新颜色都要更加怪诞的感觉。那些人至少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自己的异常,但这两位却给我一种感觉——他们“悄悄”用一套正确的颜色掩盖了自己的真实面目。那个男人的话语中也带着一种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格格不入的英国口音。
不用着急。在你们开始这场微不足道的战斗之前,我有几条基本的规则需要宣布。
尽管我十分害怕,但我依旧决定验证我的一个怀疑:“你是一位守夜人吗?”
男人对此嗤之以鼻:“这种说法是怎么传开的?我很好奇你们这些人是从哪里听到这种说法的,但我不想过多干预这些事情。但是,我会幽默地解决你的疑惑。”
那个男人指向了一颗星星。那是在遮蔽了一切的日食的辉光之下唯一可见的一颗明星。只有这颗星星在运动。它是闪耀的流星。
“这就是守夜人。”男人继续说道,“当一种颜色在不应该出现的时间段中出现时,它能够帮助我们轻易地发现它,而这正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没有征兆地,那只类似狗的生物向双色联盟中的一人发射了一道暗黑射线。那个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尖叫,然后就在我所见过的最深暗的黑色覆层下消失了。
“保持好你们自己的颜色,否则我就会将你抹除。”
“你还会阻拦我们吗?”金帐军的首领问道。
那人冷漠地看着他。“我才不会管你们想做些什么。”他瞥了眼手腕上的某个装置,“现在快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这位就是他们所说的,我的救星?这个对周围的冲突毫不关心的人根本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帮助。两群人互相向着对方冲锋,而我被夹在中间。那些有着混合色彩的士兵抛弃了联盟,但这并没有为他们带来什么帮助。钢铁猎犬毫不费力地追上了他们,并用黑暗的死亡之光将他们笼罩。
但是,我没有资格去担心其他人的安危。我的左轮手枪已经用完了弹药,在受到两面夹击的情况下,我只剩下一件能够保护自己的武器——那就是画刷。我仅仅只是一位保佐人,因此我缺乏使用这件货物的足够技能。我像挥舞着军刀一样挥动着这把画刷。在我的面前溅射出的究竟是血液还是我的颜料?我无从分辨,但这无足轻重。
任何靠我太近的人都会被溶解在色彩斑斓的旋风之中。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我的控制:旋涡中的我已经所剩无几,但却有许多被我杀死的人。
我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否则,我该如何绽放出“第二春”呢?我想不出别的方法。我最后一次绘画还是在我掌管着一艘并没有多少船员的船上。当我们被困在岛屿上时,我们还有二十个人,但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我希望我现在能够离开,但还有许多麻烦的事情需要处理。彩色的旋风现在正在与它的创造者作对,旋涡正在敲打着船只。我可以画出一些防御措施吗?或是让它重新回到我的控制之下?
我不认为我能够做到。由于我缺乏利用这些货物的经验,在几次尝试之后,我终于吃不消了: 我的脸色变得如同大理石一样苍白。
灰衣人最终还是成为了我的救星。事后看来,我用画笔制造的旋风显然违背了他在之前列出的规则,因此他的猎犬用纯粹的黑暗之光处决了我的造物。不幸的是,我的造物同样引起了他对我的愤怒。他登上船只,随后是金帐军的领袖。看起来似乎只要那个男人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会认为我是个威胁。
我铤而走险,用画刷向他扫去,而没有染上我自己的颜色。这是对于我的对手来说最具迷惑性的行动。我的这一扫,扫去了灰色以及一切我所熟悉的颜色,揭示了它的真正颜色。就在那一瞬间,我亲眼目睹了那令人惊愕的景象,然后,灰色又一次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不要这么做”是我得到的唯一回应。那东西伸手抓向我唯一的武器,并折断了画刷。当消除掉那引起它恼怒的根源之后,那东西离开了我的船只,只留下了我和蒙古人的首领还在船上。
他用剑抵住我的喉咙,问我是否知道一个名字——当然,为了我的安全,我就不在这里再次重复了。“当然,”我回答道,“谁会不知道他呢?”我本以为这样说他就会饶我一命,但显然这只是我的误判。他将剑压得更深了,令我鲜血直流。
他要求我用毕生精力将这个名字从世人的记忆之中抹去,否则,他就会像他刚刚所做的一样,回来将我抹除。尽管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还是匆忙答应了。我又怎么会知道这并不只是一个空洞的威胁呢?
金帐军的首领转过身去,确认那名灰衣人是否还在看着我们。当他确定灰衣人并没有看向我们之后,他取下我的一卷头发,将它放进了一个盒子里,与其它小玩意儿放在一起,它们每个都是不同的颜色。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便离开了这艘船。
最终,我只能与我仅剩的几个骨干船员一同离开这座该死的小岛。我们要去雾虹,也就是海德尔所说的“褪色的虹霓”的方向。那并不像彩虹那样神秘而美丽,而是某种更为可怕的东西。如果我们早知道那是我们离开这座岛屿的通路,那么我们二十个人都能够活下来——而不仅仅是我,一位失去了货物的保佐人。
我写下这份文件,是为了让理事会得以保存与这座岛屿相关的记录。因为当水流将我们从这座岛屿带离之后,它便消失了。你们再也找不到这座岛屿,而奇怪的日食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希望我能留在理事会之中,但我有一个任务需要完成。那把被用来威胁我的刀刃并非寻常之物。我至今还能感受到那把刀正抵在我的喉咙上方。我知道,除非我按照我所承诺的那样去做,否则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路平安
托马斯·普尔
附件 8901 (E):不列颠吸血鬼社会编年史
以下文件是一本书册的节选,这本书是HMFSCP在其对一个起源于狄瓦的吸血鬼结社,受影藏者3的唯一一次成功突袭后缴获的战利品。这本书的前半部分暗示其内容并非手写,而是依赖某种直接的信息自填充机制完成。
书中详细描述了在艾萨克·牛顿于1727年去世之后,一位正在经受训练的女性族长在梅林家族的学院中的全部经历。她是通过冒充一位已被事先暗杀的学生来完成这个任务的。我们的档案中并没有梅林家族这一组织的记录,因此我们应当假设这一组织已经在第六次超自然大战前/期间彻底销声匿迹。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色彩范式的转变在某种意义上造成了全球性的后果,但有关此类事件的文献记载却少之又少。因此我们猜测,SCP-8901可能伴随着一种能够抹去人类对于先前范式了解的效应。因此,我们必须假定即将到来的范式转变也同样伴随着这种效应。
在这份,也是最后一份文件中提及的范式转变是艾萨克·牛顿爵士所发现的可见光谱。炼金术作为一种实践的衰落同样支持了报告中的说法。下面是涉及书目中的相关内容摘录。
这天有一个平凡的开端。玛丽如同往常那样早早起床了,但并没有早到让人那么印象深刻。清晨是最好的了解新消息的时间。今天,她重新考虑了这种做法的合理性,因为这必然会导致达斯汀与她的对质。
一个显而易见的选择是在达斯汀之后到达学校,但尽管他热爱这所学校,他仍然时常迟到。他要是今天又迟到了又怎么办呢?她不能冒这个险。
尽管她并不愿意使用曾经将她带入了今天这种困境的魔法,但她别无选择。她找到了一个与她的那些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并不太远的角落,巧妙地把光线调暗。当她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没有人能够看见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达斯汀为了寻找玛丽,比老师早到了一分钟。在老师让学生们进入教室之前,他确实怀疑地盯着她所藏身的角落。而她则等到了他进入教室之后才离开了角落。学生们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但是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没有等到所有学生都入座,斯蒂哈姆老师就开始了讲授:“我们上节课讲到哪了?”只有一名学生举起了手,答道: “艾维克小姐?”
“我们已经完成了古典炼金术的第二步,白化4。”莉莉说道。她对着刚刚摸到座位上的玛丽挑了挑眉毛,但没有问任何问题。
“完全正确。”斯蒂哈姆女士继续介绍道,“今天我们将继续介绍Citrinitas,也就是黄化。即便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注意到了理论上出现的差异,但直到这一步,你们才会直面牛顿重调的影响。但首先,请拿出你们的第一原质5。”
学生们都听话地从他们的瓶子中取出了白化的第一原质。只有迈克尔例外:他因为某些令人生疑的原因,把他的第一原质储存在一个小型超维度口袋里面。
之后,教师解释了黄化的过程。在理想的情况下,当人们对第一原质进行操作时,它们中的大部分会渐渐变为黄色。直到只留下黄色的光芒。这便标志着原质向虚物质的转化。
“你们应该在这个阶段就决定下贤者之石的功效。”斯蒂哈姆女士说道,“大部分的塑形工作将在下一个阶段完成,但是红化需要黄化阶段的工作为之打下基础。”
玛丽思考着这个问题。她的贤者之石应该用来做什么呢?也许可以用来摆脱达斯汀?不,她宁愿用它来逃离死亡。这可能会让她在这里的生活变得更加复杂,并且她还可以直接向凯绍瓦昂法伊寻求帮助。也许可以试试一种令人失忆的药水?这可能太复杂了,但是一个可选项。无论如何,这仍然是一种神奇的药剂。当然,如果她的材料将会变成正确的黄色就好了。
“这太无趣了,”玛丽感叹道,“我们能做一些更像女巫会做的事情吗?我们本应使用巨大的坩埚,而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仪器。”
莉莉翻了个白眼。“女巫们就是这么做的。坩埚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你不会希望用坩埚煮出一颗贤者之石的。”
玛丽发着牢骚,“你明明来自一个真正的女巫家庭,却为什么这样,”她用手比划着,“不像女巫?”
“是你对女巫的刻板印象太奇怪了。”莉莉反驳道。
“不,我才没有!”玛丽从她的任务中空出手来,“女巫应该总是在干些疯狂的事情。比如诅咒一位对她的猫不够友善的人。或者,我不确定,呃,将恶魔变成粉末然后吸食?”
“荒谬。”莉莉重新专注于她的任务,不再理会玛丽。她不知道她的哪一句话接近事实。莉莉总是在她准备问前往莉莉家的魔法的时候把她搪塞过去。
玛丽也不能怪她。她对于自己的秘密向来也是守口如瓶,比起梅林家族中的任何一位都更甚一些。梅林家族愿意开放足够多的机密办起这个学校,这完全是个奇迹。哦,对了,课程。
她回头看向自己那有些泛黄,质量稍稍下降的第一原质。这种黄色还是不正确。这就是斯蒂哈姆女士所说的牛顿重调——自从被称为“最后的炼金术士”,至少有一些人愿意这么称呼,的牛顿爵士发明了光谱,炼金术就失去了它的纯粹性。当黄色不只有一种的时候,你又应该如何精确地进行黄化呢?
玛丽瞥了眼其它桌子上的黄色。然后,她尽可能小心地欺骗她的第一原质,告诉它应当是什么颜色。现在,她的眼前摆放着的是一种完全平均的黄色。这完全符合每个人对米狄恩家族继承人的期望。
“我发现对于你们之中的许多人来说,概念化的工作并不如想象那样得顺利。”斯蒂哈姆女士似乎并不多么失望。“幸运的是,牛顿在带来了‘重调’问题的同时,也为我们留下了规避它的工具。根据我们的祭司的预报,明天,就在离这里不太远的地方,会有一弯完美的彩虹。如果让这样的机会白白浪费掉的话,我就是一位不称职的老师了。”
第二天,玛丽像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凯绍瓦昂法伊并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守护吸血鬼也没有留下信件。她松了口气。他们没有注意到她不小心泄露了秘密。她应当在协会注意到之前,在今天把这个问题解决。
在他们进行下午的旅行之前,上午需要像往常一样上课。除了玛丽不断地从达斯汀的视线中溜走之外,课堂上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他比她想象中他所应当的更善于发现她的踪迹。
最后一堂课结束之后,玛丽尽可能快地冲出了教室。
“这么急是要做什么?”莉莉问道。
“我还得去买个纺锤!”她匆忙答道。不规则的纺锤是他们每个人都需要为这次旅程准备的东西。这所学校基本上不会补助任何东西,因此,这种事情只能交由那些总是过分热衷于互相攀比的家庭负责,即便只是像学习用品这样的小事。不过,无论是米狄恩家族还是她的原生家庭都没有打算给她买一个纺锤,尽管她最初并没有向后者提出要求。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达斯汀站了出来。她转过身看向他,说:“怎的,你也没有纺锤?”——“是的。”该死的,看来,只有把自己弄得像个混蛋才有办法脱身了。于是她只说了一句话:“好吧,但是得快点,我们需要在一点之前赶回来。”
玛丽并不愿意在到达她想去的商店之前同达斯汀搭话。当达斯汀准备质问她的时候,她打断了他,问道:“你为什么需要买纺锤?你的家庭的话,不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吗?”
“啊,呃,”达斯汀感到有些不自在,这很好。“法布里奇家族为这所学校贡献了很多东西,他们希望学校能为这些教学活动提供保障。”
“但它并没有做到?”
“不,它做到了。”达斯汀听起来有些生气,“我只是不想成为唯一一位从学校这里领到纺锤的学生。”啊,这个理由很不错。“我敢打赌我甚至会拿到我父母做的那个纺锤。不过说到这,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间卖各种各样奇怪东西的商店。他们那里肯定有卖纺锤。”
“他们属于哪个家族?”达斯汀问道。英国的魔法师总是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们的小世界运转的,这很有趣。
“都不。”还没等达斯汀追问,她补充道,“但是他们了解魔法。”
达斯汀感到愈发不自在,有些想离开了。遗憾的是,这并不足以令她逃避那她所担忧的问话。
“我是想问你”——“别。”她警告他。达斯汀借此确认了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所以说就是你,在那只魔兽得以袭击老师之前移除了它的魔力,是这样吗?”
玛丽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这明明会是个很棒的反咒!”可惜并非如此。她多么希望自己拥有精湛的说谎技巧,从而让另一位学生不会在她尝试撒更大的谎的时候再次将其识破。
“我确实不知道,达斯汀,”她严肃地对他说,“也许你没有注意到,但是魔法家族们总会在他们拥有的小伎俩上守口如瓶。当然,我是说原则上。”她赶忙补充。
“这便是学校的意义所在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放下藩篱,让各个家族团结起来。”
“只有法布里奇和梅里维斯信任这所学校。其他家族都认为它开不过一代就会倒闭。见鬼的,我们才遭遇了一次目的是关停学校的破坏活动。”
“我只是担心我们会被超越。如果你——”好在他们已经来到了那家店铺。玛丽在达斯汀继续说下去之前就冲了进去。
“啊,米狄恩女士,看来你这次还带了一位同伴过来。”前来迎接她的是一位亚洲老人。
“中午好,萨尔塔克先生。”那个男人没有回应她,而是盯着达斯汀:“你知道成吉思汗吗?”
达斯汀有些疑惑。“大概知道?”
萨尔塔克叹了口气。“好吧,我得履行我的本职。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我们在找纺锤。”
“什么种类?”
达斯汀挠了挠头。“一种能用来缠卷普通纺锤无法缠卷的东西的纺锤?我们的老师没有给我们太多信息。”
“这很显然,是为了获得纯净的色彩。”玛丽呛嘴道。
萨尔塔克笑了。“我确实有这种东西,可惜是非卖品。”
“我知道你有。”玛丽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你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却不愿意售卖呢?”
“好吧,汗国的人将我留在这里保管这些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商店,也许是去取纺锤了,“有的人实在不希望我们能够找到改变我们的颜色的方法。他们希望我们仅仅只是在时间中向前追溯,完成我们的那些任务。但总有一天我们会做到的,我们会撞破守夜人的彩色障壁,随心所欲地前往任何地方。”
达斯汀困惑地看向玛丽,而后者显然早已经习惯于老人所讲的故事。
“我们生来自由,孩子们。”萨尔塔克带着两把纺锤回来了,“没有人能够夺去你们的自由。”
玛丽对老人所谓的“智慧”不屑一顾,直到她看向了钟表——旅行!
他们付了纺锤的钱,便飞快地向学校的方向跑去。好在他们及时返回了学校,准备踏上追寻彩虹的旅行。
玛丽稍稍喘了几口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呢?”
“怎么说,坐着扫帚飞过去?”莉莉忍住笑,问道。
“当然!”——“这做不到。我想你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你说的倒轻巧,我知道你确实可以飞过去。”——“我更愿意自己走过去,而不是钻进一只动物的身体里。”
就这样,她们踏上了旅程。
终于,他们来到了预言中能够看到彩虹的山丘。彩虹就矗立在那里,成千上万滴落下的水珠的静物画被投射在一处,呈现出牛顿所带来的那些色彩——赤、橙、黄、绿、蓝、靛与紫。
当他们都能看见这弯彩虹的时候,斯蒂哈姆女士便继续讲授起了她的课程。“当你在黄化阶段加入一种有着正确黄色色调的材料,就能促进黄化的过程。红色之于红化同样如此。谁能告诉我这会带来什么问题?——好的,米狄恩小姐?”
“将第一原质之外的物质引入流程之中,它就会成为杂质,而这对炼金过程有害无益。”
“正确。”斯蒂哈姆女士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不用物质来修正你们的黄化的理由。我让你们带来纺锤的原因,就是为了解织这道彩虹。”
他们开始工作了。每位学生只负责用自己的纺锤缠卷彩虹中的黄色与红色色带。而斯蒂哈姆女士则负责缠卷其余的六种颜色。玛丽想知道这会被用于什么地方。也许已经有了一种更适用于“最后的炼金术士”留给他们的新世界的,正在实践中的全新炼金工艺?
他们很快就完成了对这弯彩虹的充分利用,并将目光投向了第二道相对不那么显眼的彩虹。尽管每位学生最终都没有收获到很多光线,但这对于他们的第一块粗劣的贤者之石来说,大概已经足够了。
当然,这种能够拯救炼金术的方法,一定很难找到吧。玛丽想着,这是否也和这所学校一样,是炼金术师们集体努力的结果呢?一定有许多人,也许包括牛顿本人也在内,都在争分夺秒地修复着那逝去时代之中的科学。好在他们最终成功了。现在,整个班级的学生都学到了这种方法,那至少也算是有人分享了他们曾经的秘密了吧。
她看向达斯汀,他正在与其他几位学生分享着他获取的光芒。也许这件事不应当与她毒死达斯汀而告终。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创造出达斯汀认为她曾经释放出了的反咒,而非继续用谎言搪塞过去。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