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编号:SCP-CN-1727
项目等级:Euclid
特殊收容措施:由于SCP-CN-1727出现的位置具有随机性和不确定性,目前不保证所有SCP-CN-1727个体已被完全收容。当前已通过建立栖息地管制的方式将大部分已知个体局限在特定保护区内。
由长期的观察记录表示,在无外界干涉的情况下,SCP-CN-1727个体尝试图突破已有收容措施的情况趋近于不存在。目前的收容工作已主要转移到对已有收容区域的防护管理。但相关的潜在栖息地搜索和零星的目击/受害事故处理仍将进行并长期进行。
目前已保存的SCP-CN-1727标本存放于Site-CN-06内,同时关于SCP-CN-1727生理特性和异常特性研究,以及相关的异常作用原理研究也主要在Site-CN-06进行。
描述:SCP-CN-1727是一类雀形目鸦属鸟类种群中各个体的统称。SCP-CN-1727的大致外观与渡鸦相似,但其喙更为修长与坚韧,羽毛较渡鸦相比更加致密与光滑,呈现出蓝紫光泽。楔形尾无明显分层,脚爪为淡褐色。目前已记录的SCP-CN-1727个体的平均体长在60cm左右,翼展120cm左右。鉴于SCP-CN-1727的异常特性对其体重影响较大,在此不阐述其平均体重。据目前的观测,SCP-CN-1727并无明显的年龄段,SCP-CN-1727的一生都处在某种生长状态,SCP-CN-1727的体型始终处在一个不断增长的过程。目前普遍认为的观点是,当SCP-CN-1727的体型明显超出正常时,其在届时将以某种拟态方式存在,而非完全的鸟类外貌。
SCP-CN-1727的最显著特征为:SCP-CN-1727缺少眼部的眼球组织,据解剖结果显示,部分个体甚至不具有颅骨的眼眶分化。同时SCP-CN-1727通常周身于体肤表面,不对称分部长有疑似眼球的组织。其大小不一,经鉴定,其大部分从属于哺乳类动物,而非自然的鸟类眼球。
SCP-CN-1727通常以5只个体以上组成集群活动。当哺乳类动物,尤其是人类遭遇SCP-CN-1727时,常常受到SCP-CN-1727的有组织性的攻击。通常,若干个体会尝试吸引被捕食者的主要注意力,再由单一个体一次性啄出被捕食者的眼球。但当捕猎群体中的个体增多时,该捕食方式将极有可能演变为无规律的争相啄食行为。
当被捕食对象的眼球被尽数啄出后,一般地,SCP-CN-1727个体和集群会停止其捕食行为并尽快地飞离被捕食对象。但值得注意的是,SCP-CN-1727仅能通过主观以及本能来最终决定捕食行为的起止。这是说,在某些条件下,如被捕食对象的眼球有数量确实或体表绘有眼球图案时,这类捕食活动仍将继续,直至被捕食对象被SCP-CN-1727判断为无眼球。
当SCP-CN-1727吞食下眼球组织时,其体表将在1-2小时内长出对应数量和对应相关特征的类眼球组织。该类分布在SCP-CN-1727体表的眼球组织,经证实完全具有为SCP-CN-1727提供视力的功能。这类眼球组织通常缺少眼皮、眼睑等结构,且一般无法转动,只是固定在某一个固定位置。一个SCP-CN-1727体表所布有的眼球组织数量与其体型成正相关,普通大小的SCP-CN-1727所拥有的眼球组织数量在12只左右。
SCP-CN-1727的最特殊异常为: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一般在2个月以上18个月以下——,SCP-CN-1727,且为吞食了相关被捕食者眼球的SCP-CN-1727个体将重新出现在被捕食者周围。SCP-CN-1727会尝试重新啄出体表主观上从属于SCP-CN-1727的眼球,并将其重新放置入原被捕食者的眼眶中。并且于此同时,原被捕食对象将以某种未知方式感知到原先失去的眼球在SCP-CN-1727体表上接收到的视觉信息。
一般的,这类视觉信息包括了绝大部分时间的飞行历程,以及若干次SCP-CN-1727的捕食活动,或SCP-CN-1727送还眼球的活动。在若干记录中,原被捕食者提到了一个超乎正常生物范畴的巨大鸦形生物。
归档记录:
归档记录2K-8N747
时间:不可考
记录人员:不可考
记录:
【数据删除】
我的眼睛被夺走于某一个不再重要的日子,然后若干年后在另一个不重要的日子。一个熟悉的黑影落在了我的窗前。
我无从谈起它的细节,其形体的诡异远不及它所出现时的奇怪。在地下二十七层中,我想不通一只浑身布满眼球,翼展堪比一个成年人身高的异常造物,是如何通过一道道的安保措施,再恰到好处地,在我抬起头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视野的边界。
它无眼的头颅固定在一个角度,略微抬起的暗色的喙正对着我。最显著的,它周身的眼球凸起着,嗔视着我,布满血丝的球状组织带着一种病态的光泽。
【数据删除】
我从疼痛中醒来,我并没有感到不适,事实上,那是一种久违而又难以名状的快感。我看到我视野中的事物的远近关系变得明晰,随后,是遣动眼球周圈肌肉时的快意,角膜游走于眼帘之下的触感……我看见,一个全新的世界。
【数据删除】
在过去的年岁中,我无从得知的是我的眼,在以独目来端详这个世界时,我所见所闻的,损失了什么。现在,我的视线存在于我曾未到过的地方,在黑夜的隅隍中,我曾翱翔于这个世界的僻所,与臆眼的鸦群同舞。我不止存在于大地与天空,在无边的黑暗中,我能所目见的是群星的闪烁。我看见,遥远的恒星有周期频率的振幅,在视野的周延,星光勾勒出翅膀的形状。我向那些遥远的眼球投向一瞥,周星报以我闪烁的目光。
我开始无法区分幻梦与现实,我的眼睛所见的,远比我的想象更为浮夸。我以我的所见的事物为惧,我惶恐不安地记录下每天从回忆中惊醒时,回想起的全新的见闻。
直到有一天,我明白了。我知晓我为什么带着惧怕而又存着这只罪恶的眼睛。
我以我渴求的精神,不倦地探索这这眼睛在我体外所见到的。在夜深时,这些所见所闻便涌入了我的脑海。
我看见,辽远的群星,燃烧着的恒星迸发出裂隙,蛋型的物体崩裂,解体。巨大的鸟型生物从中诞生。
最后,我在此阐述的,我不想去描述每天晚上我眼眶中异样的悸动。但在某个晚上,这种撕裂感从我的眼眶中夺而出。
我早该发现了,那从来不是什么我的眼睛,那是它们的卵。
从来就没有一种生物是单纯的,它们为了繁衍而存活,它们需要一种手段来促使它们的幼体不被它们的宿主发现。它们释放着一种物质,一种直击人类内心最薄弱处的物质——好奇。
好奇使我留下它们,好奇使我在每个夜晚,以我的体温去孵化它们。好奇弥补了我失去我的眼的那段时间的认知失调。有时候我坚信,我只是几年来一直多做了几个梦,只是到了现在我有回想起了我的梦境。
漆黑而又扭曲的幼体在我的床下蠕动着,伸展着它的翅膀。
我之前所见的,我的“眼球”带给我的,难道也只是幻觉吗。
我抓起它,我将其塞入我的嘴中,骨骼与羽毛一同被嚼碎,鸟类的哀鸣充斥着我的耳膜。
我端详着我自己,我向自己考问:我是否做了它对我做的事。我的视野暗淡,但我依然看的见我自己。我看见我的体表伸出羽毛,我的骨骼开始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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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感到剧痛,我啄出我体表的一只眼,那只眼崩裂开来——那是一个独眼的,死相可怖的人类。
……
而我是一只乌鸦,仅此而已。
记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