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SCP-CN-2000-EX当前正处于编纂审核阶段。
注意:您当前的身份为:CN2000EX临时访问权限,该权限仅向已获得本项目正式工作分配的站点成员提供,且仅可对当前文件进行只读操作,如有需要1,请向Area-CN-2001站点主管罗腾宇教授进行权限认证以获取进一步的访问权限,或联系本项目当前的责任主管艾若澈博士获取详情。
—— 监督者议会记录与信息安全管理部门·RAISA
项目编号:SCP-CN-2000-EX
项目等级:Explained
特殊收容措施:由于当前可观测宇宙范围内的可预见时间簇中未能观察到SCP-CN-2000-EX实体的实际存在/外在表征,故SCP-CN-2000-EX本身不需要构建专门的收容措施。有关SCP-CN-2000-EX的存在假说/观测验证/理论推想及其他相关文件均被储存于Site-CN-16的16号收容室内,并仅限34/CN2000EX级权限人员调阅/编辑。
十五处具有CN2000EX级权限的特设站点,如无特殊情况,须于每月的5、15、25日,将相应的观测数据汇总,并交予基金会-亘古时轴部门审阅/分析/归档;此外,若观测到符合文件A2RT-736G-O9ON描述的观测数据,须第一时间汇报前述部门。对于剩余可能的非CN2000EX及权限站点观测到的SCP-CN-2000-EX现象的观测记录,将由基金会线上数据库识别摘取,并汇总报告与前述部门。
2012/12/7更新:有鉴于SCP-CN-2000-EX相关理论假说可能造成的对基金会员工的士气影响、及可能存在的其他风险,现已将相关文件权限调升至4级;并于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对已有CN2000EX级权限的基金会员工进行重审调查。
描述:SCP-CN-2000-EX是一种由基金会学者提出的相关假说所描述的特定现象。该假说指出,当前我们——基金会——所存在的宇宙,可以是由前一迭代的近似宇宙在经历某种特殊的C-RK级(“复演重生”)末日情景后构造出的产物2;而当前本宇宙内的“异常”,则是前迭代宇宙的孑遗部分、在C-RK级情景的作用下、以一种当前我们尚未知晓的特殊映射形式在本宇宙产生的外在表征。而这一特殊映射的直接体现之一,便是本宇宙休谟值的局域性不稳定。
目前而言,该理论及其衍生理论足以解释基金会已知的几乎所有异常现象/实体,并且,亘古时轴部门成功在该理论的辅助指导下,预测了少数几个此前尚未被基金会发现的异常实体(SCP-███、SCP-CN-████及SCP-RU-████)。但由于SCP-CN-2000-EX自身的性质,当前基金会仍未能发现任何直接支持SCP-CN-2000-EX假说成立的实际现象3。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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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鬼玩意儿?”3级研究员王嘉泽博士一脸便秘地看着眼前的文本,随手把光标移向确认。
“梁老和罗老团队的最新成果吧,大概。”同科室的小黄端着刚煮好的廉价咖啡走了过来,不知为何,他感觉王哥今天有点奇怪——气性特别大。“喏,刚出炉的热咖啡。”
“不是,我是问,这,都是什么鬼玩意儿?”王嘉泽更加不耐地捏住鼠标,一边示意小黄过来查看,“把文档设置成4级往上的权限然后在里面来一句写作尚未完成读作无可奉告的独白?我还以为只有主站那些人关于亮亮里的段子才有这种荒唐的破事。”
小黄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您已成功关闭SCP-CN-2000-EX文件”的提示,冲着王嘉泽撇了撇嘴。
王嘉泽转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沉默了两秒。
“……不是,总之,他们真的觉得这种玩意儿上头会信??!”他不由得把声音又生生提高了几度。
“基金会嘛,都不一定的,科学猜想的事,谁知道呢?——指不定咱手上就拿着一个特性是‘可以在任何观测手段下伪装成完全正常的普通陶瓷咖啡杯’的异常咖啡杯。”小黄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何况,基金会嘛,懂的都懂。”
“——那也没有这么敷衍的,这他妈就差把‘爷就是在明目张胆骗经费’写在title了。”王嘉泽接过咖啡杯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他们真以为二三级的文员在处理文件的时候不会取得临时的教高级权限?——还有你这咖啡杯是树脂的。”
说着他抿了一口。
“操,烫烫烫!什么洁厕灵?雀巢的吗!?”
“刚出炉的嘛。”小黄叹了口气,心思却不自主地神游到了办公室之外——话说起来六科的林姐这两天怎么总是刚好在他去取咖啡的时候就在那儿,是不是对他……不过他还是随口应承着王嘉泽道:“不过说也奇怪哈,为啥这两年开始一些明明是高密级的文件也开始能让咱们这些普通文科处理了?”
“经费紧张呗,还能是啥原因?”王嘉泽冷笑着靠回椅子上,“钱都让这帮子傻逼官僚和傻逼学阀分润了——而一线部队的那份要是真断顿了那伤亡率啧啧,本部怕不是要派主纪委下来搞大清洗……那还能咋?不就只能从咱们这些后方文职编制这儿动刀了?”
“……可记消药和安置费也不便宜啊。”小黄奇怪地挠了挠头。
“这俩报价是不便宜啊——不然财务部门哪来的回扣乖乖闭嘴?”王嘉泽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个科室里最小的后辈:年轻,健康,充满幻想,幻想着基金会这样一个几乎由最纯粹的人类主义者们构成的组织里竟然会不存在那些通常由人类和伪装成人类的异常们合作运行的社会机构都会拥有的任何勾当。“而且你真以为这边的上面看不出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除了这种看着就觉得扯淡的高密,也没多少真正的高密信息需要咱们来处理,这就说明他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那可真厉害。”小黄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茬道,王嘉泽知道,他肯定不信。
“害,和你说这些破事干嘛。”他挥了挥手,点开下一份文件,开始修缮这篇收容文件当中的错别字……哈,Keter级,哈!meta,哈!还是认知危害!哈!
小黄瞅着他忙碌的背影,终于没忍住:“……王哥你最近是不是遇上啥事儿了啊,咱做兄弟的——”
“——你要是终于知道自己的年终奖竟然最终挪用到了什么破地方你也会这么高兴的,小兄弟。”王嘉泽头也不回地打断他,“倒是你,最近看上六科那个姓林的了?”
“……哈?”
“装个锤子傻……是个老爷们儿都能看出来。”
“……哈??”
“离那娘们儿远一点,沙滩。”
“……哈???”
“有啥好哈哈哈的,你是JKtrolling吗?做她们那行的,有今天没明天,这么搞,很正常。”王嘉泽状似沧桑地敲下了回车。
“……王哥。”
“相信我,你王哥这么些年,看这个很准的,现在放手对你对她都好。”
“……不是,我听老刘说你自个儿都光了五六年了吧?”
“……滚滚滚滚滚!小屁孩咋这么不会说话!”王嘉泽恼羞成怒,却并没有空停下手中的工作。
“诶,行,那我先去洗杯子了哈。”小黄找了个借口遁去。
王嘉泽知道,他还是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呵,年轻人,就是没吃过苦。
“狗日的基金会。”王嘉泽一边随口骂道,一边将鼠标移向了保存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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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级别,以及工号。”2级研究员王嘉泽博士继续着他的工作,扫了眼手头的文件表格,头也不抬地问道。
3级研究员王嘉泽博士怔怔地蹲着马步。
直到几秒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电脑消失之前确实保存了工作。
“……哈?”
“哈个锤子,你是莎士比亚吗?”另一名王嘉泽依然头也不抬地打着字,却继续说道:“还有你赶紧站起来,你蹲得不累我看得也累。”
王嘉泽下意识地站起身,却依旧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屌人。
对方也似有所感,随手取过桌上的眼镜,抬起头。
“哟,这不王哥嘛?!”他的声音满是笑意,脸上却毫无表情。“您这是打哪儿来啊?T101?C725?GT144——噢这是我昨天刚看的,你就不必再试了,很烂。”
“……我还不知道别的世界线的我竟然可以嘴烂到连我自己都想打的程度。”好半天后,王嘉泽才想到这么一句反击的话。
“彼此彼此——不过世界线这个说法倒挺有意思的,所以你应该是来自M78号宇宙?你们那真的有红超人?”眼镜王毫不理会来自自己的嘲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我觉得我更想打你了。”王嘉泽皱了皱眉。
“那就不是了,真打那儿来的听到这句地域黑肯定已经上手了。”眼镜王挖了挖鼻孔,“那就怪了……难道是U99?可那儿也不归咱们这个关口管啊……总不能是Y533吧?虽然刚转移备案头两天确实可能出这种事……”
王嘉泽并不回答另一个自己的问题,只是抬眼看了看房间四周,“……你们这儿的空间设计师不会是请了个日本胖子吧?”
“草,你们那儿也有这个梗?——那看来也不是Y533喽?”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诡异的设定?”
“……”
眼镜王沉默了一下,突然蹦出一句话,“我靠,不是吧??”
他赶忙站起身,绕着自己转了一圈,“你们那儿签署过爱蒂塔协议吗?”
“……你要再给这故事加设定我可真抽你了啊。”
“……卧槽难不成你是从那儿来的!?”
“……你他妈——”王嘉泽抬起脚就要踹眼镜儿。没想到另一个自己却异常娴熟地一侧身,一勾手,一拧腰一用力。
然后他自己就他妈被另一个自己以一个相当不雅的姿势哐当一下送到了地上。
“老弟啊,听哥一句话——咱们自己呢,我见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而你这种连腹部堆积脂肪都还没减干净的就属于最好打的那种。”眼镜王倒是毫不生气,可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减,“别动,敢动就敢给你废喽,然后五秒内我就能叫来性转特遣队。”
“……你们这儿也有这个梗?”
“对啊他们自己也觉得那个缩写超傻逼——那他妈不是重点。”
“……所以我确实还是在基金会?”
“有一说一,确实。还有你丫给你自己严肃点,不然我真把MTF给你叫过来。”
“你猜……他们对你这种情况的预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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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们还给你专门配了件休息室?”
“给职务的,不是给职称的。”眼镜王耸了耸肩,“喝吗?不是雀巢的。”
“……免了,来的路上刚刚整过。”
“那抽烟吗?哦我只是客气一下,这边休息室禁言。”
他陷进沙发里,单腿翘起。
“说说吧,怎么过来的?”
“……你这什么话都能让人起火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眼镜王愣了一下,“……你自己没点数?”
王嘉泽坐进边上的凳子,绝望地垂下了手,“不是吧,我在别的世界线也这么衰?”
眼镜王打断他,正色道,“不是,”王嘉泽闻言看向自己,却见对方举起一只手,捏了捏拳,“我是说,你对于现在的环境适不适合你插科打诨不聊重点,没点数??”
“爹,我错了。”但他却瞅了眼另一个自己胸口的铭牌。
“不过……你真那么衰?”眼镜王却突然又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王嘉泽相信,如果自己脸上出现那种表情的话他绝对会做噩……梦……呃,好吧。
“……你刚刚说过我们该聊重点吧?”他只能这样提醒道,却见对方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刚刚说的是,你对于现在的环境适不适合你插科打诨不聊重点,没点数?懂?”
“……爹,我错了。”
“算了,”被他一打岔,“拷问者”似乎也没了什么兴致,“横竖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就不刺激你了,——话说回来,你和阿香最后怎么样了?”
“……你他妈这叫不刺激我了??”
“有点数,所以到底怎么样了?”
“你他妈看到我这个反应还要问我到底怎么样了???”
“对呀,苏联笑话挺好用的。”
“你他妈……”王嘉泽颓然地躺进椅背,“……分了,还能咋地。”
“啥?”眼镜儿做作地以手比耳。
“分,了……大,前,年。”
“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你知道刻意把红红火火这几个字笑出来有多恶心吗?”
“知道啊,可我就是喜欢,你咬我啊?”眼镜王挑衅地看着自己。
“哦。”王嘉泽却毫不在意,而是冷笑地看着他,“那你呢?”
这回轮到眼镜王蔫儿了,“……五年前就分了。”
“红,红,火,火。”
“嗐,人类就不要互相伤害啦,”眼镜儿丝毫没有作为战争发起者的自觉:“怎么样?这么一打岔不紧张了吧?”
“你爹我™本来就没怎么紧张。”
“嗯,那确实,咱的素质还是杠杠的。”对方口不应心地吹捧道,“所以,你来自一个没有爱蒂塔、也没有围栏计划——当然也可能是你不知道——的基金会宇宙,是吗?”
“所以你说的那俩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不重要,我回头给你解释,”眼镜儿并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你们那的008是丧尸病毒吗?”
“喂喂术语手册里可是禁止这种提——”
“术语手册第八版的第一条就要求所有词汇出口的最优先价值是简明易懂,不过那也不重要,看你这个反应是的,”眼镜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那就证明你不是围栏宇宙来的。”
“什么意思?”
“那就意味着我不用真的把你交给那什么特遣队,”二级研究员回答道,诡异地看着自己,“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预案到底是什么的。”
“不是我是问……算了,那你刚刚还有一种可能呢?还有,别玩蒙托克的梗了。”
“更不可能是爱蒂塔了,来自爱蒂塔宇宙却不知道爱蒂塔的基金会员工比可以被真正普通的厨刀捅死的682还要少见。”
“???”
“你看见刚刚你过来那个地方了吧?就那一堆门的走廊——哦,确实是个日本胖子设计的,不过不姓平野也不画漫画甚至不是个宅——那就是咱们这儿和其他基金会的中转站点:或者你可以称之为,基金会驻基金会领事馆兼海关,如此如此,巴拉巴拉,理解精神。”他抬手瞎比划道。
“这关我屁事,”王嘉泽的鼻子抽了抽,“你想解说设定回头给我找个耳塞再慢慢废话去——所以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肚子里蹦出来的?”
“虽然逻辑上你说得其实没错但是情感色彩上你确实在骂我,不过没事,爷没必要和你计较这个,”眼镜王嘉泽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毕竟这意味着你是第三种可能——你的宇宙,毁灭了,而你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在你们的基金会很可能没有签署爱蒂塔协议的情况下却来到了这里,幸免于难。”
“……不是????啥????”
“别问我,我们这也不知道这是为啥,我甚至也是第一次遇到过这种实例,嘿你说可不巧了吗,第一次竟是我自——”
“玩你妈荤段子呢我他妈问的是你前面那句。”王嘉泽愣愣地打断自己。
“卧槽你就这么恨你的世界??还有一个笑话同一天可不能申两次遗啊。”
王嘉泽并不理会来自另一个自己的嘲讽。自己的宇宙,毁灭了?就在刚刚?自己还活着?
“喂?喂喂?你都宕机三分半了喂?有那么不好接受吗?这里可是基金会诶。”
“……抱歉,那个……”
“通常来说只有这一种可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另一个自己回答地斩钉截铁。
“……不一定吧?你自己都说了通常了!!”
“那……你在来到这里之前最后一刻在干嘛?或者说,干了什么?”另一个自己试探地问道。
“就,往常的文书处理工作,看一眼就能知道比你这还要无聊二十倍的那种,”王嘉泽摊了摊手,“呃,还有就是,给文件点了下保存,……呃,然后……骂了句‘狗日的基金会’。”
“哦,原来如此,我完全懂了。”
“你是说那种不通常?”王嘉泽完全没有意识到没有任何人可以从这种简单地描述里得出什么有效信息——哪怕他来自基金会。
“对,”但对方竟然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纠正一下刚刚的说法,你的真正情况是,你的宇宙,在你试图让一个组织结构和一种犬科动物发生某种生物学定义里的繁衍行为之后,毁灭了,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在你们的基金会很可能没有签署爱蒂塔协议的情况下却来到了这里,幸免于难。”
“……这个笑话一点都他妈不好笑。”
“那不然怎么样?指望我去同情你?我甚至都想发笑。”另一个自己似乎故意说了句双关语,并且语气毫不掩饰这一点。
“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那他妈是我出生的宇宙!!”王嘉泽腾地站了起来。
“而你他妈在最后一刻还在咒骂着那个一直在保护你出生的宇宙的组织!”二级研究员王嘉泽一脚把他蹬回了椅子。
“我,你,他——”
“代词造句呢你这?咋?是不是接下来想要用各种旁征博引证明你的那个基金会有多么邪恶卑鄙以试图洗白你那句咒骂其实情有可原且理有可恕?”
“二级研究员王嘉泽!注意你的身份!”王嘉泽在短暂的失语之后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二级研究员王嘉泽瞅了瞅另一个自己胸口的铭牌,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哦,哦,抱歉首长,我不是有意要——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那他妈就是个职称!对你这种人来说除了加几千块不知道领不领得到的年终奖和基本工资之外毫无意义的职称——而且还是来自于一个他妈的已经毁灭了的宇宙的可能奋斗到最后一刻但是更可能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点发生的基金会的职称!操!”
王嘉泽看着另一个自己发飙,几度张口欲言,却发现——对方说得很对。
“给我倒杯水。”对方喷完之后突然说。
“……什么?”
“口干,这还需要我解释?你这种眼色是怎么他妈混到三级的?”
“不是,你就打算和我说这个?现在?在这里?”
“那还能怎么?一会你还得跟我干活去。”
“????我的世界可是毁灭了。”
“那还能怎么?特遣队的预案又不负责收押你这种人。”
“……你是不是压根没听,我,是,说——”
“听懂了,你的世界毁灭了,”另一个自己不耐烦地打断自己,“那还能怎么?我的世界又没毁灭。”
“这里可是基金会。”他补充道。
“可——”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这次他打断得更加干脆,“你恨你的,我爱我的,抱歉今儿让你瞧见基小将本基了嘿。”
“你——”
“——别再整代词排比了弟弟,就算基金会真是那样也不妨碍我想保护她,”打断×3,“何况,咱们这的基金会还真不克扣员工年终奖。”
王嘉泽愣了一下。
“等等你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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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
“不是等等,所以你怎么就一脸自然地跟过来了?”王嘉泽瞪大了眼睛。
“职务调动”戴眼镜的那个自己倒是回答地很干脆,“你这种情况必须要有人负责引导适应新生活——爷显然是最合适的……不是,你不会觉着我自己领了个‘引路大叔’的角色定位吧?嗐。”
他只是奇怪另一个自己为什么却总是这么……乐观?
“废话,你要是每天都得处理,或者说坐视那么多宇宙生生灭灭,你也得逼迫自己学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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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读心术——因为你这种傻逼我很了解,”另一个自己耸了耸肩,“你都把心里话写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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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宇宙的基金会怎么连这玩意儿都处理不了?”
“因为他们没钱造瓦斯池,所以经济跟不上。”
“……别玩阿亮的烂梗了行不。”
“嗐,反正就那么回事,”另一个自己显然是见得多了(可他之前不是在海关坐台的吗?),倒是颇为无所谓,“说来你不信,甚至还有连173都处理不了的基金会呢——因为他们那个世界居然没发明扫帚和拖把。”
“——可就连他们都有机会加入爱蒂塔。”
“你的说不定其实也加入了。”
“……没有,我后来专门问过李教授了,我们那个宇宙……真的没有。”
“……嗐,这也正常,”另一个自己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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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接几次这些活儿,他还是习惯不了。
毕竟,在到达那扇走廊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三级文员,每天顶着缺乏锻炼严重亚健康的身体处理繁重却大多很多余的文书工作,靠着不多的工资和过多的腹部脂肪混吃等死。
——而现在,他却成为了一支光荣的机动特遣队队员,跟着另一个自己在一大堆签署了某个混账擦屁股条约的基金会宇宙里到处穿梭,当那个擦屁股的人。
除了那个说话比自己还欠揍的自己之外,他就没在队伍里见过几次熟面孔——也不知道上一次的队友都是调走了,还是……
更悲哀的是,他还是打不过那个自己。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虽然朝不保夕,那个自己也依然还是喜欢花式嘴臭,但是在他的敦促和帮助下,他倒也渐渐掌握了MTF所应有的一些技能,工资也提高了,脂肪也减下去了……
虽然还是朝不保夕就是了。
就像他那个自己说的一样,天天都得看死人,一宇宙一宇宙的死。
他拎起箱子,边走边幽幽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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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啊,这没你的事儿了,你先走吧。”副队长只是勉强笑笑。
“刘头,队长他……”王嘉泽咬了咬嘴唇,但还是试图不让自己失态。
“行了行了我知道不就是割个阑尾吗又死不了人至于吗你!”副队长却终于骂出了声。
“不是,我是——”
“不是这个啊?那就对了!臭得要死人对吧?这么臭的地方你还待着干嘛?纸都送到了赶紧走!你还想闻新鲜的是咋地?”副队长崩溃了,砰地砸上厕门。
王嘉泽抽了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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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找你呢!赶紧的!”这活风风火火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啥玩意儿啊又出任务?”王嘉泽惊了,这才几点?
“哎你过来就知道了!”这逼居然跟青春漫画男主似的拽着他自己的手往出跑。
……
“……热烈欢迎王嘉泽同志及王嘉泽同志入队暨生还一周年?”
“SUPPLIES!!!”日籍队友带头拉响了彩炮。
“别看我,我和他们抗议过这个标题太gay了!”
“不是!我想的真不是这个问题!”王嘉泽在一片嘈杂声中回应另一个自己。“这都一年了?!”
“嗐!快乐的——”
“——恶不恶心!”
“——反正这干正经事的话你肯定会觉得过得很快!”自己毫不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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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机动特遣队的黑色幽默?”他歪了歪嘴,“老队长的葬礼上主菜是生日蛋糕?”
“他佛教徒,没辙儿。”另一个自己耸了耸肩,“比起这个,你不去安慰一下小李?”他压低声音,“老队长可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锤子,这种事轮得上我?”王嘉泽挑起一支眉,“真的假的?”
“真的,我当时在边上看到的——诶不是我没帮忙啊,那场面咱是真没法子——”
“——谁说这个了,”王嘉泽有些恼火,“咱们队现在还活着的有谁没被他救过?他什么人我不清楚?——他真就因为这种小事就……死啦?”
他确实不想相信——毕竟那是那个救过他们所有人、并且救了他两次的队长,是那个拿过基金会年度之星的队长,是那个可以和某个宇宙的076掰腕子还逼平了的队长。
……就因为又救了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兴许赶上了呗。”另一个自己只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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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不会同意——”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儿说出来你就算惊讶也肯定得帮我——啥,不同意!?”
“废话!这种事我会不会同意你没个逼数!?”
另一个自己瞪大了眼睛,“咋地?你也对梓莹——哦确实,我既然会那你——”
“少TM废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色中饿鬼?——我的意思是,基金会有纪律!你们俩这编制不能谈!”
“????”
“特遣队共同条例里的规定,爹知道你肯定没看。”
“凑……你个基小将。”
“……你再骂!?”
混乱的十分钟过后。
王嘉泽鼻青脸肿地到另一个自己身边坐下,把毛巾递给他。
“算了,真出事兄弟帮你顶着……看出来了,真爱。”
“算啦,不搞啦。”
“??你知道那我这两拳就白挨了吗?”
“不然咋地,纪律摆在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接过毛巾,却先擦了眼镜,他唱得很难听:“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
“别恶心我……那你以后咋办?”
“还能咋办?边走边看呗。”他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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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尔拉夫药剂的配备我刚好有培训过,”他顾不得擦脸上的血污,转身开始捣鼓起众人的背包,“给我五分钟!!”
“……臭小子,可以啊。”另一个自己笑道,他现在已经是副队了。
“就给你五分钟。”
他举枪,转身,左手高抬。
“全体都有!命令!争取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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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兵老张醉眼朦胧地起哄道。
“你妈了个叉的别拱火了!廖头!廖头锁他!”十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两个王嘉泽分开。
“狗日的可以啊!以前你丫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了现在长本事了是吧?!”一个王嘉泽哆嗦着把眼镜扶正。
“你,再骂??”另一个王嘉泽倒显得很冷静。
“啐,臭小子我可告诉你——”
“——爷他妈跟你一样大。”
“臭傻逼我可告诉你,以后队长死得更多!你他妈迟早得给我习惯!”
王嘉泽挣开自己的战友,上前抬手欲扇。
却还是停住。
他知道下一任队长就是另一个自己。
“顺便,你是下一任副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眼镜儿挥手让队友们散开,扶着他的肩膀说道。
“你妈的开玩喜呢……”嘴上不依不饶,王嘉泽还是上前扶住自己的队长。
他们二人来到阳台,战友们则知趣地拉上了门。
“……我现在能过得很好了。”王嘉泽冷不丁开口。
“对,好得爷都揍不过你了,”队长接茬,“但是别想,是,你爹我是可以退居二线回去干文职。——但是然后呢?还是有世界在灭亡,在需要拯救,而基金会就在这里,而我们就在基金会。”
“……煽你妈情呢。”王嘉泽扶着栏杆看着窗外。
“哈,还有更煽情的——”
“——闭上你的鸟嘴——”
“——我不当这个队长,那就轮到你了。”
“呕——————”
骚乱过后,王嘉泽直起身,看向自己,“……那你难道不怕?”
“怕有什么用……这就是生活。”
眼镜儿又拉开一罐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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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哪知道那孙贼居然在那地方还藏了把枪!”队长王嘉泽颓然地扶着腰道。
“该!”王嘉泽冷笑着说道,“你再这么作早晚有一天得真的阴沟里翻船。”
他们两向着救护队那里走去,接下来的事情毕竟和他们无关——而且也没有人关心混分的疯子会怎么死……大概。
“嗐——”
“少废话!你爹我他妈认真的,真这么搞下去你丫的死亡倒计时也是按秒走的!你丫不是还没娶媳妇儿呢吧?就这么想给你爹我当个坏榜样?”
“……嗐,毕竟,还是有——”
“又来?爹给你恶心吐了谁来扶你?”王嘉泽作势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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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就是这么着,说了好几遍了,你难不成真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他妈也说了好几遍了,真不缺你一个,你丫给我回去干文职或者哪怕去教导队给那些蛋子传授你这些年的‘宝贵经验’不成吗!?”
“去教导队也可以在一线继续干啊,不矛盾。”王嘉泽发誓自己没有眼花——这一刻他居然真的在另一个自己脸上看到了“笑靥如花”是怎么写的。
他是认真的。
“你现在的职称转文职拿的年终和津贴不比在这少!”于是他也试图认真一下。
“我又不是你,我不图那个,”另一个自己撇了撇嘴,“毕竟,这里可是基金会。”
他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懂的都懂。”
“…………你认真的?你丫真【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意义】?是打算内裤蒙头成为炒鸡英雄还是坐地化光啊你??!”
“一般。”
“……你这答非所问的。”
“——总不能让我说因为乌鸦像那啥吧?那也太gay了。”队长的脸上洋溢着人性的光辉(操,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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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泽对着小廖怒吼道,“大爹我给你五分钟!懂?!”
“五分钟?哈!你这比我还乐观!”队长完全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却也不忘揶揄道。“咱们这七八个人怕是连三分钟都不一定撑得了!”
“这不一定那不一定的!”王嘉泽毫不输阵,无论是斗嘴还是斗战,“这一路下来你都否定了多少东西了!”
“嗐——”标志性地捧场,“生活会欺骗你,时间会折腾你,未来可能辜负你,女朋友也多半要离你而去——我是说你现在谈的这个!”
他挥起枪托砸飞一只臭虫,猩绿的汁液撒进眼睛。
“但是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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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次一样,我是认真的。”队长,另一个自己,如今的四级指战员王嘉泽盯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
“……小廖,我还是没救下来。”
“……这是常有的事,有人生,有人死,但是我们所有人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男人看着王嘉泽,忽而笑了,“你现在比我更像一个基金会的人了。”
“所以为什么?”
“因为不该是这样,我知道,如果是两年前,我肯定能救下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却还是……”
“你可以去教导队。”
“……或许吧,这是个好主意……”
“……嗯,教他们如何去如何救更多的人。”
“——鸡汤就免了吧,你知道的,能做到这点的是你而不是我。”
“……你,认,真,的?”
“对,我可能,怕了,怀疑了,想逃了。”
“你不该会是这样的人。”
“对,不该——可是,一旦有这种想法,我就已经是零分了,不能再占着这个迟早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位置了。”
“……”
“……呵,哈哈,哈哈哈哈!”
“你教了我那么多,作战,生存,随机应变,拯救世界,还有爱自己拯救的世界!——最后你告诉我,你要逃了??!”
“……嗯,不也挺好的吗?反正,你从我这学不到什么东西了,而且,年终——”
“别他妈提那烂梗,你以为我现在在乎!?”
“你以为你不在乎!?上个季度的抚恤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垫了多少!?”
“那他妈——”
“是!对!你乐意!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但是你也赢了是吧!我承认!这个基金会,确实不比你当初那个好上多少!哪怕我其实根本不知道那个到底有多烂但是我就是这么觉得!”
“……你喝多了。”
“刚从战场上下来就别用这么烂的理由了好么!是啊!我承认,我的乐观积极,我的自信洒脱,你看到的那些,一直都是装出来的!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也好,单纯的虚荣作祟也罢!你爹我承认!这事儿我今天彻底失败了!”
“所以你就因为我成为了你而你却成为了我这种烂理由和我发脾气!?你是不是傻逼!?”
“是!又!如!何!”
“如果不是!”王嘉泽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那我得告诉你!就像你一直以来给你爹我灌的鸡汤那样!爷他妈才不在乎你是怎么看这个世界——反过来也是一样——这个世界也是这么看的! ”
“重要的是!”他下意识地侧过身,一手指天一手划地,“重要的是!你选择了基金会这条路!意义,很重要!”
“那你就自己证明给我看啊!就像你一直以来在做的那样!”
……
……
……
我会的。
男人回过头,却不见队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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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寻家途迷客终知返 弑虚父逆子竟成人 ╠
那之后,他又不记得当了多久队长。
队员们来的来,走的走,死的死,退的退,总有新鲜血液汇入,总有熟悉面容离开。而宇宙又被他们拯救了不知道多少次,错手了不知道多少次,放弃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过他还没有疯。
……或许疯了吧,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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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这个真不一定!没个准的!”他颇为无奈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但是手册里说——”
“手册是人编的,是他咳咳不知道上没上过战场的大腹便便的——好吧也有从一线退下来的我道歉,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真的知道现在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
“……可是再坏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吧。”年轻人同样无奈地看着他,似乎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那确实。”他也颓唐地坐下。
“……所以,老大,要不还是试一试?”
“试毛线,按你的法子你也是十死无生。年轻敢闯是好事,好赌可不是。”男人冷笑道。
“……那咋办?”
“换我来试试。”
“……啥?”“甭怀疑了,你没听错,也不是读心术,表情都写脸上了都。”
“……你不说不一定能成吗?”
“谁说的?”王嘉泽冷笑着活动了下脖子,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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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喜欢战斗?还是战斗爱上了他?这不重要,他也不在乎。
反正自从离开那个破会之后,他又去了很多地方,这大概就是故事的发展吧。
虽然多数都是拯救世界为主,但是为了下顿饭这种小事,他也干过不少以普通人类伦理观来看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多数都是拯救世界为主。
有的时候累了,就去火星的街道上坐坐,看看人来人往,然后回头再像当地的赏金猎人一样接一两个不会威胁宇宙存亡的单子打发打发时间。
争过闹过,笑过哭过,睡过爱过,逃过死过。
也就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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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首人身的酒保看了他一眼,回身又操弄起调酒杯,他俩的关系,一个眼神就能知道要不要老规矩。
“少喝点吧,王。”虽然这么说,牛头人却头也不回,手上的功夫丝毫不见缓,“你也老大不小的啦,这么做伤身子。”
“嗐——”王嘉泽习惯性地接茬道,“老阎,咱们这种人,会不会喝醉,我不清楚,你不清楚?”
“那也不能这么造,心理健康也是身体健康的一环。”牛头人喋喋不休地把酒杯推给他。
“咋?你这还真就兼职心理发展辅导?我还以为都是老哥们的一个段子。”男人一饮而尽。
“那哪能呢——也就随便讲讲故事。”牛头人正欲接下去,却看到王嘉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成成成,NO 寓言,NO Problem,OK?”
王嘉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要说,”牛头人复又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盯着王嘉泽,“要我说哈,有句话其实对现在的你很有用,相信我,我看人很准的。”
王嘉泽依然面无表情。
“……你这样让我很受伤啊老弟,”牛头人脸上却依然堆着笑,“啊……怎么说来着?对了,‘生活就是这样,不要因为自己踩到了一坨狗屎,就把整场人生都变成狗屎’。”
王嘉泽依然面无表情,但还是开口了。
“……你真以为我没看过塔希里亚?”
“——那我哪知道啊!”老牛一拍腿乐了,“说来你不信,这条世界线这话可是我告诉他的。”
王嘉泽放下酒杯,噗嗤一声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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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泽这样心想着,离开了这个宇宙——起码他做到了仁至义尽就是了。
至于这里的人类的未来要如何发展,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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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说的没错,看着成熟的孩子死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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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经不需要像普通人类那样呼吸了。
“啊……”
他摇摇头,终于回过神。
妈的,确实被抽干了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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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砂锅大的拳头见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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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拽过那个女孩。
“纱织,长话短说,说来你不信,我是从未来来的,破碎神教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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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通天彻地,却甘愿任人宰割,甚至被迫和男人接吻。
难道说这样才可以感觉自己还活着?
……操,还是算了吧。王嘉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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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的这什么弱智世界观都上天了还用这种低效磁盘?!真就打补丁是吧?”王嘉泽嘴上不依不饶,却清楚对于军用品来说,低效有时候意味着安全。
就像他以前待的那个……什么会来着?
“王嘉泽先生,你逃不掉了。”可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糟,大y——
王嘉泽的思绪还没有到头,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扔上了天花板。
身后,有头戴胡狼面具的铁甲武士手持萱花大斧头,步步紧逼。
“投降吧,红巾军是没有出路的。效力于我,我将赐予你无上的荣光。”武士攥住一只手作势道。
“得了吧,你这种杂鱼反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见得多了,下一句词儿是不是一个破折号带俩字‘死亡’啊?”王嘉泽嘲讽地看着他,“还有你说啥没出路,你知道你要是在我老家你敢说这话是会被打的你知道吗?”
“……看来你的心智确实如传闻中的那般……不稳定,”黑武士真的给他弄沉默了了一会,“不过没关系,我的力量,远在你——”
“更杂鱼了喂,”王嘉泽费力地翻过身,刚刚那一撞好像真让他闭过气了,“但是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无所谓,红巾军的未来,注定是——”
“——少浪费台词了傻×,我要说的是。”
他歪靠着柱子,双腿摊在地上,像是一个失败的刺客——展开手掌,却露出一枚盈盈闪烁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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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结束了?”
“嗯,大概结束了吧。”王嘉泽不置可否。
“……我,会死吗?”年轻人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一定吧,谁知道呢。”男人回答道。“——抽烟不?”他就势坐在一边,看着这个孩子——他真的还是个孩子,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年轻,一样……好吧,比自己优秀多了。
“你以前说实话的时候从不犹豫的。”年轻人笑出了声。
“你以前不也从不抽烟?”王嘉泽也笑了。
“……年轻人,总得有第一次的嘛。”
“……是啊,哈,第一次。”
“所以,那是什么感受?真的像睡过去一样?”
“……年轻人少看点童话故事,容易变傻,就像你现在这样。”
“……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开玩笑。”
“——能让我甘心接梗的年轻人现在也不多了。”
“呵呵。”
“在我们老家,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我说你不会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吧?”
“……”
“……”
“……”
“不管过去多少次,你都一样值得令人骄傲,令人类骄傲。”
他看着那具躯壳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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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雨滂沱,朔风猎猎。
有红袍武士操起长刀,以奇诡的言语,戟指前方。
身侧,重重甲士无算,执枪持斧,挽弓仗剑,如他们的武器一般肃杀。
脚畔,汹汹鹰犬成群,磨牙吮血,择人欲噬,与它们的主子相得益彰。
头顶,磊磊战车轰鸣,铁甲钢壁,炮塔巍峨,就连它们自身也要碾碎。
阵前,狺狺教徒林立,诵言迷乱,血污染冠,比他们的神明更加狂热。
那大军之后,九天之上,雷鸣过处,有身影绰绰:七朱冠,七赤角,七丹印,无可名状,不可阻挡。
祂从不曾带来混沌。
祂便该是混沌本身。
那么,祂所要面对的又是什么?那大军直面的世界尽头,有漆黑巨大的身影屹立,如昆嶽,似虞渊,任尔军威赫赫,我自岿然不动。
祂自有这样的本钱。
无需信众,只因地上便是王土;未露神迹,然则万物本由神许;虽为孤身,却恰与那如潮大军分庭抗礼。
雨为祂而落,事因祂而成,祂便正是此世唯一的王。
王看向乱军,赤猩的眸子无喜无悲,苍苦的獠牙参差互出。
祂只是将尾高扬,直抵云霄。
而后,龙吟穿空。
“让他们打。Let'em f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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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幕 ╠
“对对对,原则上我当然知道这是不允许的。”
王嘉泽抬手敲开第八个酒瓶,也不再用杯子,“可是——顿顿顿——斗兽嘛——顿顿顿——大伙都爱看这个——顿顿顿——对不顿顿顿——”
他撂下空瓶:“何况司汤达也没法找我要版税是不?”
“我的天哪那可太瑞诶诶诶诶诶智了,我回头非要得和和他说说这个,”对面的脏兮兮老头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隔,用中文评判道。
“驱虎吞狼,令君故智耳,不过倒也有意思。”另一个汉人老头不咸不淡地接上。
接着他俩一起看向酒桌——或者说牌桌——上的第三个人。
“看我干啥玩意儿啊?陆战队又不教这个,”重金属打扮的火焰骷髅挑了挑他的“眉毛”,却转身看向了地板上扭成一团的一人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所以说他俩什么时候打完?这影响也太不好了。”
“……你认真的?”王嘉泽把眉毛挑得比他还高,“这里可是酒吧。”
“dude,我还在带孩子呐。”对方无奈地摊了摊手骨。
“听我,说,么……男孩儿总得靠屠龙成为男人的。”老头儿一脑袋砸进桌子里,嘴里却还在迷迷瞪瞪地接茬,引得另一个老头瞪了他一眼。
“……喂喂突然就讨论起家庭妇男和空巢老人的话题有意思吗?”王嘉泽恼羞成怒,“我可还单着耶。”
“理论上讲,我也是单身,”骷髅嘿嘿笑道,“说真的,你也该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儿子了。”
“我——”男人嘴上一噎,“我还没准备好。”
“嗐,你咋跟个娘们儿似的,这玩意儿谁不是现学的啊,”对方不屑地啐了一口,“何况你之前带那个小年轻不是整得挺好的嘛。”
“……虽然还是死了。”他小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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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氏缔结的此条约,在一切事态发生时都会遵守,”桃花心木的华丽行政桌前,有秘书打扮的年轻女子一手推扶轮椅,一手托起词稿庄严念道。
无法言语的老人坐于轮椅之上,身前的屏幕上闪烁着诡异的光,“神明在侧,条约属实,我等O——”
“——行了,”年轻男人终于将双脚从行政桌上移下,烦躁地打断对方。
“就到这里了,可以了。”他直视着彼方。
屏幕并未有什么表示,女子便开口询问,言语满是挑逗,“难道说,貴樣对于双方多年以来恪行无虞的神圣条款,有什么‘新’的看法,米斯特……王❤?”
“不,不是这些,至少这回不再是这些。”王嘉泽毫不在意它的挑衅。
“我只是玩够了。”他说。
屏幕闪烁了一下。
“你瞧,”王嘉泽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红叒喜,夹出一根点上,坐在桌上,不急不缓。
“第一个十年,我和那个家伙四处跋涉,四处救火,跟个傻子一样,无需目的,也不再考虑未来,甚至连合同医保都没有。”
“到了第二个百年,我终于独自面对这些世界,懵懵懂懂,却试图无所畏惧,否定神明,诘问科学,篡改规则,终于一无所有。”
“在第三个万年,我遍历无底的深渊,像一个SCP版的无名氏,守护过一切,抗争过一切,践行过一切,否定过一切,却还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一切。”
“第不知道多少个百万年,我累了,就坐在奥林匹斯的山头上,看第一脉岩浆涌入世间,第一缕闪电渗透雨云,第一颗藻染绿汪洋,第一条鱼登上陆地,第一位人离开他的树,第一个王构建他的邦……我坐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切,笑得像个孩子。”
他吐出一大口烟气,嘴角却不自主地抽了抽,“只可惜火鸟没有出现。”
“然后我又像每个混蛋一样,好像再度厌倦了这一切,游戏了世间,戏谑一切却又忍不住去拯救一切……像个傻逼混蛋。”
“后来是你们,又是你们,还是你们,总是你们。”
“从石器到直立,从青铜到钢铁,尖塔下,书刊里,锅炉边,你们守护着一切,或者说试图守护着一切,无论多少次像西西弗斯一般失败,甚至如夸父一般死去,你们还是要去守护一切,像飞蛾,像精卫……像当初的我一样。”
王嘉泽看着屏幕,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或者说,我终于变得像你们一样。”
屏幕没有给出回应。
“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回到属于我的那个家。”
王嘉泽绕过桌子,看着老人,停驻良久,却终于只是鞠了一躬。
“这些年,谢谢你的包容。”
接着他起身,看向那个“女子”。
“哦对了还有,说话别再TMD加❤了,我的鸡皮疙瘩都多得能写书了。”
他抓着那枚红叒喜,抬手冲前,作势要埻,想了想,又转身把它规规矩矩地摁进了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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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咯那后来呢?”餐桌前的端庄女子毫不顾及形象地放声大笑。
“说来你不信,那可就不是个{一句话便能概括的故事}了。”那个男人则面无表情地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诶,别乱玩梗啊,康托尔听了你这话还不得疯?”女子依旧咯咯笑着。
“不是,霓虹,你好意思说我?”王嘉泽环顾四周,“你这个梗都重复了喂。”
“真说起来可是之前那儿在致敬这儿——何况他们那次是酒吧,咱们这儿……”女人妩媚一笑,“可是酒店。”
“双关梗差评,”王嘉泽毫不示弱,“而且你注意下影响,孩子都那么大的人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阵爆笑。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好半天后,女人又问。
“不知道,我没——”他瞥见女人惊讶的神情,投降般地举起了手,“好吧好吧,是有想法,不过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是了。”
“真的?不打算继续旅游下去了?找个安生地儿老婆孩子热炕头?”女人微笑着追问。
“……不都一样吗?”
“……嗯,确实。”
又是一阵沉默。
“不许说‘灵魂和身体总得有一个巴拉巴拉’,太烂了这个。”王嘉泽突然又说。
“我看着像那么无聊的吗?”女人一手托腮,“知道我会怎么说吗?我会说——”
“你会说——”
“——你听说过,庞加莱回归的故事吗?”
“……你要是把那个词儿换成行字喜剧效果真能拉满,”王嘉泽满头黑线,“可是这不成立,甚至在这个世界线那个小老头严格意义上可是你的造——”
“那可不一定哦,”女人轻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科学猜想』的事情,谁知道呢?”
她莞尔一笑。
“……”王嘉泽也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嗯,确实,你说得对。”他点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不了不了,你自己去试吧。”女孩儿却又摆了摆手,“我就不送啦,一会还得接孩子——”说到这她看着男人欲言又止。
“——艹,别问了,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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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
天地混沌如鸡子
之后
便有了光
注意:SCP-CN-2000-EX当前正处于编纂审核阶段。
注意:您当前的身份为:CN2000EX临时访问权限,该权限仅向已获得本项目正式工作分配的站点成员提供,且仅可对当前文件进行只读操作,如有需要4,请向Area-CN-2001站点主管罗腾宇教授进行权限认证以获取进一步的访问权限,或联系本项目当前的责任主管艾若澈博士获取详情。
—— 监督者议会记录与信息安全管理部门·RAISA
项目编号:SCP-CN-2000-EX
项目等级:Explained
特殊收容措施:由于当前可观测宇宙范围内的可预见时间簇中未能观察到SCP-CN-2000-EX实体的实际存在/外在表征,故SCP-CN-2000-EX本身不需要构建专门的收容措施。有关SCP-CN-2000-EX的存在假说/观测验证/理论推想及其他相关文件均被储存于Site-CN-16的16号收容室内,并仅限34/CN2000EX级权限人员调阅/编辑。
十五处具有CN2000EX级权限的特设站点,如无特殊情况,须于每月的5、15、25日,将相应的观测数据汇总,并交予基金会-亘古时轴部门审阅/分析/归档;此外,若观测到符合文件A2RT-736G-O9ON描述的观测数据,须第一时间汇报前述部门。对于剩余可能的非CN2000EX及权限站点观测到的SCP-CN-2000-EX现象的观测记录,将由基金会线上数据库识别摘取,并汇总报告与前述部门。
2012/12/7更新:有鉴于SCP-CN-2000-EX相关理论假说可能造成的对基金会员工的士气影响、及可能存在的其他风险,现已将相关文件权限调升至4级;并于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对已有CN2000EX级权限的基金会员工进行重审调查。
描述:SCP-CN-2000-EX是一种由基金会学者提出的相关假说所描述的特定现象。该假说指出,当前我们——基金会——所存在的宇宙,可以是由前一迭代的近似宇宙在经历某种特殊的C-RK级(“复演重生”)末日情景后构造出的产物5;而当前本宇宙内的“异常”,则是前迭代宇宙的孑遗部分、在C-RK级情景的作用下、以一种当前我们尚未知晓的特殊映射形式在本宇宙产生的外在表征。而这一特殊映射的直接体现之一,便是本宇宙休谟值的局域性不稳定。
目前而言,该理论及其衍生理论足以解释基金会已知的几乎所有异常现象/实体,并且,亘古时轴部门成功在该理论的辅助指导下,预测了少数几个此前尚未被基金会发现的异常实体(SCP-███、SCP-CN-████及SCP-RU-████)。但由于SCP-CN-2000-EX自身的性质,当前基金会仍未能发现任何直接支持SCP-CN-2000-EX假说成立的实际现象6。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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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啥?老梁和老罗最后把自己证否了?”四级研究员王嘉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发来的文件,顺手接过小黄递来的咖啡。
“应该是吧,毕竟不管怎么说……也不是耸人听闻吧,就感觉这个理论,太大而化之到不可思议了——感觉就像什么都解释了,又什么都没解释一样。”这个年轻人在他边上温和地笑道。
“嗐——”
“……头儿,你不会真信了这个吧?”
“那哪能呢。”王嘉泽赶紧摇头,“……不过,科学猜想的事情,都不一定的,对吧?”他冲他眨了眨眼。
小黄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正欲打岔:“那个——”
“——你和六科那妹子处得怎么样?”
“——哈?”
“你搁我这装什么傻,我都说了是个爷们都看得出来。”
“……哈?”
“好好对她,是个好女孩,你爹我打问过了。”
“……哈?”
小黄感觉今天的科室前辈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了。
“去食堂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份谢谢哈!”王嘉泽在后面笑骂道。
他转身打开另一份文件开始处理,一只手抓过咖啡杯,满意地看了一眼,“终于不是雀巢的了。”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