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编号:SCP-CN-2074
项目等级:Safe
特殊收容措施:存在SCP-CN-2074个体的小型群落现已全数定位并监控,禁止人形生物1进入,适用掩盖协议#031-“野生动物试点保护区”。必要时允许使用C级及以上记忆删除药剂。过于靠近聚居地的个体因收容难度过高应予以销毁,一例SCP-CN-2074样本已转移至Site-CN-82-β的“密林深语”温室中,每日应向其外胃中倾倒一定量的生物质以保持活性。
所有包含关键词“奠柏Tepe”的信息和流言都应经过详细处理:
- 详细描述了项目的进食过程或其异常习性的,无论视频、图片、文字均应删除后勒令发布者本人进行辟谣,必要时允许使用异常模因。同时对发布者进行审查及记忆调整。
- 对于项目外观和习性的模糊描述应删除并辟谣,同时对发布者进行审查。
- 对于真实性未知的信息仅需删除后对发布者进行警告与审查。
基金会名下的网络爬虫将在互联网内监控并清除与项目有关的报道和文章,并重点关注观谬维基等怪奇线上交流平台,防止项目相关信息在帷幕前的异常效应。对于主题为“榕树向食肉植物进化的可能性”,或与其相关的论文,应对其作者予以高度关注。
描述:SCP-CN-2074(以下称“项目”)是一类巨化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具体而言,虽然依照项目的生活习性,或可归类至茅膏菜属,但实际上其外观与桑科榕属的植物更为接近,因项目具有硬化表皮,以及多条类似气生根的捕虫器。
项目一般高约5~9m,这是在外观上辨认项目的一个重要依据。
项目喜食人。此处"人”特指现代智人,即[删除]事件后处于支配地位的人种,Neanderthalensis、Oblitus等人属亚种以及无生命物体如人形生物质聚合体不属于此类。当一例个体接近项目时,项目的某条捕虫器会快速卷曲将猎物送至茎下端的空腔中消化。整个过程将持续约5~6个小时,无法消化的部分会在植物组织的挤压下被排出堆积于个体周围。此性质首次发现于1930/4/26,详情见附录2074。虽然项目也捕食小型哺乳动物和爬行类动物,但优先级明显低于人类。
尚未观察到项目具有明显的繁殖行为和生命周期。对其个体愈伤组织的再分化实验表明项目没有雌蕊/雄蕊,甚至可能不存在果实。
在项目根部附近的土壤中经常可以观察到一种与SCP-CN-1738类似的蚁类,暂认定为项目的共生物种,关系未知,命名为SCP-CN-2074-A。在项目进行捕食后,有一定概率观察到蚁群清理项目附近的衣物和金属制品等,尽管它们并不以这些物品为食 。此性质首次发现于1943/3/13, 相关资料包括《SCP-CN-2074与异常群体003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Dr.Evertworth著,1943/2/2。
尚无明确证据表明SCP-CN-2074-B是否存在,然而根据SCP-CN-2074普遍不存在生殖器官这点来看, 项目似乎应具有一株或多株母体,这些未证实的母体被编为SCP-CN-2074-B。正在调查其与发生在[删除]年前的事件[删除]间的联系。
更新:确信SCP-CN-2074-A已灭绝。此过程历经21年,自1945年起,SCP-CN-2074-A集群被观察到逐渐向项目外围搬迁,同时不再对项目捕食后遗留的杂物进行处理。截至1966年,SCP-CN-2074-A集群已完全退化为无异常的疣胸琉璃蚁。
确信SCP-CN-2074-B不存在。项目具备短暂的花期,以及依靠风传播的种子。
项目与异常群体003间不存在必然联系。确信与项目异常效应相近的事件至今已发生多起,最为显著的是N█████ M██████于1982年的非正常死亡。2
历史:最初发现于马达加斯加岛南部的Mkodo部落。德国人Karl Leche于此遭遇了一例SCP-CN-2074,在返程后,他将这次旅行的经历告知了E█████ S██████,后者在修饰与艺术加工后将其发布在1874年4月26日版的《纽约世界报》中。
作品最初以新闻的格式发布。这毫无疑问引起了一时轰动;然而这在当时并未获得基金会的重视。直至1875年3月24日,项目的目击事件已多达五十余起,机动特遣队Theta-4“园丁”才被指派到Leche所描述的目击地点,并于同年5月5日建立第一个项目封锁区。
在这以后,项目的收容计划稳步推进,封锁区大多位于非洲、亚洲北部及亚洲中南部的无人地带,它们并未对帷幕造成过大的影响。然而1949年,欧洲东部的项目数量出现不合常理地快速上升,这直接导致了项目的威胁等级被上调至4。2010年,项目数量再次出现爆发式的增长,且位置大多处于乌拉尔河-天山山脉一带,尽管对相当一部分的个体进行了无效化,项目仍然超出本部的处理能力3,因此经监督者议会一致决定,将其收容及控制工作移交于中国分部,重分配编号SCP-CN-2074。
截至2022/12/01,现存收容中个体共216株,无效化个体共110,009株。
附录2074:关于项目异常性质的描绘
《神奇生物见闻录》,第二卷第一章(节选),1988/4/13
我不确定那是否真的只是一棵树。
大战开始后的第一个月,镇子里到处是不安和恐慌的气息。每天都能见到至少一队顶着钢盔的士兵从最宽的那条路上走过去,当他们的脚重重地踏在地上,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大地在震颤。然后Chris对我说,“我们走吧。去哪里都好,避一避。”
我欣然同意。当然,我也可以筑起结界,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但那就和我们来到这的初衷太远了。总之,我们最后决定去非洲,看一看那棵被叫做“Tepe”的树。
……
Tepe有着与传说不符的形态——在卡尔·莱什的描述中,那是一棵神秘的、令人恐惧的、被视若神明的——食人的树。他的文字让我看到的与其说是树,不如说是一个宗教符号,一个被愚民环绕着供奉的,崇拜的,与常态格格不入的符号。至少绝不是如我所见,那安静如祥和老者的榕树,隐匿于闷热潮湿的树林之间,被一圈铁丝网囚禁在这片荒蛮的土地上,与已成为废墟的Mkodo遥遥相对。
Chris提议靠近看看。我们翻过铁丝网,绕过寂静的哨所,靠过去仔细打量。它的树皮早已开裂,风干的木质对我诉说着烈日的酷热、与它走过的悠远时光。然而……
“它就要死了。”我抚上粗糙的树皮,感受鳞片刮过指尖,有一种钝痛同时产生在指尖与心脏,但并不激烈。是一种淡淡地失落。“怎样……要回去么?”
“不,祂只是饿了。只需要一点食物,祂仍然可以……”“你知道它要吃什么,对吧?”
“多么神奇的生物!不觉得可惜吗?”“不可以,Chris。”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这样的人。一个狂热者。“走吧,一棵树罢了。连狱卒都放弃了它。”
“唉,至少,再等几天,万一有哪个倒霉蛋会来呢?”
我偏过头,看到Chris已经转身走向那座静悄悄的哨所,看来他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也可能不是一夜。
我无奈地摇头。
……
天不知何时黑下去了。我不得不召出一小团荧光照亮周围,树枝在光的边界扭曲,连带着他们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不仅是Tepe,而是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在无风摇曳。正在我头皮发麻的当儿,光芒忽然照到前方一个人影。
“Chris,你什么时候到那去的?”我竭力举起手,然而荧光的范围终究有限。我看不清他脸的上半部分,只能看到他僵硬地回过头,嘴角撕裂一般向上翘着,露出微微反光的牙龈。那绝对不正常——人的嘴角是不会翘到耳根的。我只是犹豫了一下该不该上前,他就转身张开手,向那棵恶魔树走去,只一瞬间就到了Tepe面前。庞大的藤条自地下翻出,裹住Chris的双臂,将他慢慢地向上抬,最终与那树洞齐平。
在他被吞没的最后一霎,我仿佛看到他回头向我微笑——仍然是那种嘴角咧到耳根的诡异的笑。宛若一场朝圣。我跌倒在地,并在藤条向我伸来的瞬间清醒过来:我正躺在狱卒们的床铺上,浑身冷汗津津;而Chris的床铺是空的。我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抬脚就往外走。
午夜的树林比梦中更黑,不过树枝似乎并没有肆意扭曲的迹象。“荧光闪烁Lumos。”我举起手掌,让光芒尽可能照耀得更远些。林间没有空地,所有土壤都被厚厚的落叶和狰狞的老根覆盖,阴影在落叶下如幻觉一般缓慢蠕动,若是不长时间注视,很难注意到它们的存在。有风悠悠地在吹。不远的地方有一团暗色轮廓,我上前将之捡起,才看出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怀表。我记得那个怀表。Chris经常擦拭它黄铜的复古外壳,爱不释手地摩挲它,还将它藏在衬衣的口袋里。而现在,它掉在了这儿……我退后两步,却又不愿就这样逃走。于是我闭上眼睛,怀着矛盾地心情吟唱起一个威力强大的法术——至少足够将Tepe完全地、一条根茎都不剩地毁灭掉。
抛弃了视觉的我,其他五感变得格外敏锐。先是轻微的沙沙声,像是风吹过落叶的声响;可随后就是悉悉簌簌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正爬过落叶堆向我移动;再接着,是轻微的风声,像是什么在缓慢地接近我。直到最后皮肤已经能感受到细微的风压,我颤抖着睁开眼,跌跌撞撞朝林子外跑去——那里有我进来时画下的传送阵法。伴随着一阵并不强烈的蓝光,我消失在那片荒蛮的土地上。
我逃走了。带着仓皇与不安逃离了那个地方,并且因为法阵的失误在复活节岛上滞留了十四天。当我终于能回到那个我和Chris旅居了许久的小公寓,却发现房间里早已积了薄薄一层灰尘,无人走动的样子。我结了房租,从那以后再没回去看过一眼。
其实我也曾想过,那场噩梦是否只是一场噩梦——只是我心中不安的具象。我知道有一种法阵可以将最多三人瞬息间挪移至万里之外,也知道只要一个最微小的失误就可能破坏法阵的定位功能,致使施术者不得不消耗数天的时间去重新拓印一个法阵,而这恰好可以完美地与我错过——也许这会,Chris就站在某片土地上,正迷茫地呼喊我的名字呢?
在过去的数年里我一直坚信这一点,并且将之付诸实践。我踏遍了小半个世界,包括终年不化的雪山与阴暗深邃的海穴——成果就摆在各位眼前。讽刺的是,本书中大部分的奇异生物都是我在找寻过程中发现的“小惊喜”,而真正的惊喜却遥遥无期。直到今天,这个疲惫的灵魂终于决定提起笔,将自己的旅途刻在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