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编号:SCP-CN-2711 |
2/SCP-CN-2711级 |
项目等级:Euclid |
受限 |
一次非典型SCP-CN-2711事件发生场后所摄摄影。将鼠标移至图片上方以放大。
特殊收容措施:预测或抑制SCP-CN-2711(下称项目,称项目的异常效应为事件)的发生具有理论难度。目前,对项目的收容以快速应对项目所造成社会影响为主。
鉴于项目性质,对项目的收容必须与地方卫生部门共同进行。当在特定区块出现类似本项目的事件时,应立刻由最近的临时站点员工担任现场应急管理,立刻疏散人群,并将重症者转运至若干处指定的医疗机构。同时,应有另一部分站点员工在完成充分的生化防护后进入现场,并调查是否存在切实的生化袭击源,若如此,则停止处理事件并将其移交地方警方和公共安全部门,但若未发现任何异常事态,则应立刻向地方卫生部门指定接洽人员汇报项目发生,并派遣人员随同前往指定医疗机进行现场指导。
对若干项目子类的急救方案如下:
- 患者呈现肌肉抽搐、瞳孔缩小、呼吸困难等症状,并汇报现场无明显异味或汇报有“微弱甜腻气息”:判断为沙林型事件。在此种情况下,神智仍旧清醒的患者只需注射适量硫酸阿托品,即可期待项目的生理影响自行消除。对于神志不清和昏迷的患者,即便没有检测出患者的胆碱酯酶指数下降,仍应立刻注射解磷定并进行输液,直至患者恢复意识为止。
- 患者呈现视野模糊、上呼吸道疼痛、呼吸困难、心悸等症状,并汇报现场有苦杏仁气味:判断为氰化物型事件。在此种情况下,神智仍旧清醒的患者只需按常规流程注射50%硫代硫酸钠,即可期待项目的生理影响自行消除。对于神志不清和昏迷的患者,即使并未在患者血液中检出CN-,仍应立刻视医院储备情况,采用二甲氨基苯酚、1.5%依地酸二钴等药物进行应急处理,直至患者恢复意识为止。
- 患者呈现常规缺氧症状,并汇报现场无任何异味:判断为煤气型事件。在此种情况下,神智仍旧清醒的患者无需接受治疗,神志不清和昏迷的患者也仅需进行人工呼吸和辅助呼吸,直至其恢复意识为止。
在确认到事件发生后,应派遣执勤人员并封锁事件发生场所三十天以上,直至场所内执勤人员不再汇报出现噩梦、无原因恐惧和其他特殊精神症状为止。注意,该执勤人员不应有模因抗性或其他任何异常抗性。若在封闭期内,事件再次发生,应当从零开始重新计算封闭时间。在解封后初期,应当控制人流量并减低人员密集程度,持续观察三月以上方可彻底解除一切应急应对措施。据已有情报,解封的地区可被列入低危险范畴降低关注度。
对患者应作出持续的跟踪关注。在患者离开医院时,应当为患者提供由基金会所设立的诊所的相关情报,并在各级公共卫生部门网站上提供诊所相关联络方式,定期联系患者并询问是否出现项目相关精神症状也是必要的,应建议这些患者在产生严重不良症状时及时就医。对这些患者的精神治疗方案,应参阅《基金会精神干预和治疗手段(2022年度)》和其他行业建议。鉴于项目的特殊性质,强调若干要点如下:
- 考虑到项目的特性,不推荐采用药物进行治疗,但在必要时可提供安眠或其他镇定性药物。应提醒患者不建议自行服用药物。
- 避免对患者的状态和行动做出事实性评论,尽量减少在与患者沟通中的发问,以期减少治疗过程中对患者的刺激。
- 为患者提供充分的时间,不强制打断或在非患者本人提出的情况下终止单次治疗过程。
- 应注意强调患者所出现的生理不适均为精神性症状,避免患者产生错误认识。
- 当患者汇报严重头痛和其他症状时,应向患者指明服用镇痛药物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 与患者建立长期,稳定和规律的联系并制定明确的治疗计划,直至患者康复。
该部分最后更新于二零二三年。
描述:SCP-CN-2711是一类异常事件的统称。
SCP-CN-2711为若干类类似的异常事件,通常隶属公共的人流密集场所(如都市地铁、公共交通枢纽、国营商业设施等地点)的人流密集时间(对应的,如早/晚高峰、新年和较长假期、节假日晚间等时间点)发生。受项目影响的人群会呈现出某种气体中毒的症状,并在该类气体具有特殊气味时汇报闻到该种气味,但受影响者与这些中毒现象相关的生理参数均仍保持正常,且在场所内并无法检出气体,也无法找到可能产生气体的来源。
项目的影响范围在事件开始后并不会扩大,且通常呈现为圆形(目前观测得到的平均半径为八米)。在事件发生时越靠近中心、在影响范围内停留越久的患者所产生的症状越严重。尽管如沙林等毒气会被衣物所吸附进而随着人流的移动而扩散,但项目并未呈现出此类特质,离开影响区的边界便可立刻阻止症状的恶化。通常,在区域内全部人员均被疏散后,事件便会终止。
项目所引发的事件目前已观测到三种类型:使患者表现出有机磷中毒症状的沙林型事件、使患者表现出氰化钠中毒症状的氰化物型事件和使患者表现出煤气中毒症状的煤气型事件。不论何种事件的受影响者,尽管体内并未检测到有毒物质的存在,均在采取针对症状的治疗措施后症状得到消除,且没有患者留下生理后遗症。但,大多患者持续汇报严重的心理和精神症状(包括但不限于失眠或噩梦、记忆衰退、突发疲惫、对事件发生场所的重度恐惧、各类疼痛症状等),尚无法确认这些症状来自项目的异常性质,亦或是事件带给患者的冲击使然。
已确认,项目对地下场所有所偏好。在目前汇报的二十五起事件中,有十八起发生在地铁站台,地铁轿厢中或地下候车室等场所。项目的影响强度和场所是否密闭或通风均无关。在事件发生后一段时间内,受项目所影响的场所中滞留者通常会汇报“夜间不断的做噩梦”、“意识恍惚”和其他相近症状。
有情况表明,日本生类创研和修正花卉可能在参与对项目的调查。相关情况正在查验中。
更新于二零一八年一月:于东京事变后,项目的发生频率极大幅度增加。自二零一七年十二月十七日至今,已发生超过三百起事件。在全国范围内暂时性封锁地铁的可能性正在被考虑。此外,日本分部同样汇报了出现在大阪、爱知等地的相近事件。详情正在调查中。同时,已彻底排除项目为超常恐袭的可能性,并升格本文档保密等级为三级。
更新于二零二三年一月:项目发生次数显著回落。地铁封锁措施已于二零二二年年末解除。故更新特殊收容措施,并重新下调保密等级。
更新于二零二五年四月:尽管项目发生次数已维持在稳定每月三起左右。但有调查发现,第二世代和第三世代的受事件影响者可能在心理或精神症状期内诱发事件本身,且此类效应可传染。当受影响者诱发事件时,其症状会再度加重,且原先的常规精神辅助手段已完全无法治疗。目前,已确认十四起具传播能力的患者,和一起和项目高度相关的死亡案例。鉴于项目极有可能大范围流行,考虑将项目所引发的疾病暂定为基金会指定难治疾病第三百二十号,暂定名“下坠症候群”并汇报至WPhO。详细情报请参阅附录三。
附录:
附录一:对受项目影响者的后续采访
由于尚未确认项目为自然发生或来自超常恐袭,因此对外暂时掩盖项目为不明群体的超常恐袭事件,并宣称项目的制造者是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的模仿犯。在如上背景下,出于辅助治疗、检验疗法功效和调查项目发生原因的目的,对受项目影响者的采访是项目研究工作中的重要一环。大部分采访直接以基金会名义进行,对于拒绝接受超自然组织采访的受害者,则改以正调查“超自然扩大化反对协会”的记者名义进行采访。下摘录三篇内容较为关键的采访,无关、重复和相似内容已编辑。
另外,需要感谢前Area-CN-14成员,现已调职到[已编辑]部门的Yuu和峰谷的协助,是他们两人完成了大部分采访和整理工作。
受访者:许启明
事件编号:SCP-CN-2711-E1
事件发生时间及场所:2016年3月20日,北京市,[已编辑]站候车台
事件类型:沙林型事件
采访负责人:Yuu
许氏供职于通常信息技术企业,企业的工作范围甚少与异常相及。具许氏所言,“传统企业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是越来越衰退了”。打个比方吧,他说,在传统印刷行业工作的大学同学因为超智能印刷术的广泛应用而彻底丢掉了工作。“幸好高异常支持的电脑还没有普及,应用异常技术的网页还不普遍”。他这样感叹着。不过,从许氏的穿着足能见出他绝非生存受到紧迫的威胁之人,约见笔者的地方也是在一家高档咖啡店内。
当作者问及许氏的儿子的情况时,他摇了摇头。“那孩子完全不争气。在这个时代,不掌握关于异常的基本知识是不行的吧。但是他竟然说‘看起来完全不了解异常也能活的很好的样子,接触异常那种不自然的产物有什么必要吗?’明明是两千年之后出生的人,结果跟公司的领导那辈子的人一样古板。完全不能明白原因。”能感到许氏作为一个卓有成就的父亲对孩子的未来深深担忧的心情,也能感受到许氏因为不擅长和异常相关的事物而自我放弃的那一种心态。或许正是那种心态导致了他的孩子如今的境况吧。值得一提的是,在采访的最后,许氏提及了关于卡氏灰的事情。“据说受到异常影响的人身上会沾上那种灰烬,会对健康有很严重的损害什么的,那是真的吗?”我如实回答:“本次的事件中没有检测到阿吉巴辐射,是不会有卡氏灰产生的。此外,就算您真的暴露在充满卡氏灰的环境里也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损害。请您不必担心。”在那时我再次感受到,这的确是位思想传统正派、又关心家人,但实在不适应这个风云骤变的时代的人物。
作为项目首次出现时的受影响者,由于现场未能做出及时的应急处理,许氏受到的影响相当严重,生理症状足足持续了三天才彻底消除,造成的精神方面的后遗症也极为严重。幸运的是,尽管基金会的相关部门在初次处理时还未能找到有效的精神康复手段,许氏还是最终得以消除一切异常影响。现在已经重返工作岗位。在我和峰谷跟踪的一系列病历中,这是最顺利的一位了。
——在结束了长达两个月的全日治疗后,请谈一谈您现在的感受吧。
无与伦比的轻松感。从几乎睡不着,夜间头部剧痛难忍的状态到现在几乎没有大碍,只是在进入地铁的时候还会感到一定程度的眩晕的状态已经好太多了。工作也可以照常进行,基本上来说,可以把那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来看待。对地铁麻烦的话就搭超维度铁路好了,我是这样想的。在一开始得知世界上其实充满了反常的事情之后就料想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心理上也算多多少少有点准备。不过,身体上的痛苦和那种瞬时的恐惧是难以用理智克服的事情,所以确实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不过,大概现在确实可以说“完全没事了”。当时在那班地铁上的还有我的一位同事,这些日子还在家休养。当我跟他通电话说“我最近两天会回去上班”之后他还相当惊讶,说自己还处在一集中精神就头痛的状态。我想,大概确实是我对这种状态的预期的帮助吧。说到底,异常本来就不是那么可信赖的事物,也应该谨慎的接触才是。
——可以请您详细描述一下在您受影响初期的状态吗?
跟发高烧的感受差不多吧。实际上,我已经相当一阵子完全没有发过高烧了。但是不论是在医院里的时间,还是最初回到家里的那一阵子,我都感觉到自己毫无疑问的正在烧着。然而妻子却确凿的说“刚刚好是三十六度七,怎么会烧呢?”心想也许是什么异常把自己脑子搞糊涂了吧。痛到完全睡不着,有几天甚至不仅仅是头部,连背部、大腿也一并在痛。去医院做了检查也毫无结果,只好认定为心理作用。那段日子真是相当之困难,好在试着服用了阿司匹林之后得到了缓解。吃完药在药的有效期内勉强可以睡着。
但睡着了也根本不轻松。一直都在做梦。醒来之后床单都已经湿透了,几次差点陷入脱水的状态。总之,就那样难熬的过了一周左右才得到缓解。之后就是时不时的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走在大街上会突然想要呕吐,一集中精神就想要呕吐之类的。
——具体而言,是怎样的梦呢?
所有的梦境内容都差不多。一开始是自己正常的走在上班的路上,或者是正在工作。只要一直看着前面或是左右那种方向就不会有问题,然而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自己耳旁低语似的,让自己往下看。一开始还能坚持不那样去做,但是最终还是会忍不住向下看眼。
然后就开始下坠。
——下坠?
一种比喻的说法吧。还年轻的时候,公司组织过跳伞。和那种下坠是不一样的,那种下坠是强烈的失重感,但是在梦里的没有。倒不如说是自己不断的想着“想要抓住什么”或是“想要站稳”,但是那种念头一产生的时候就立刻突然的感到身体下面什么也没有。然后就感觉自己开始下落。就像突然产生了一个引力场一样。下落一会后又会开始那个循环。因此说其实只要不去想“自己正在下坠”就没关系,但是在梦里的时候是意识不到那种事情的,因此就开始不断往下落,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在那个过程中眼前是彻底的一片漆黑,也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应该说身上只有重力感应器还在起作用。不过,要说什么也感受不到倒也不准确,有种有什么人在直接向脑子里输送信息一样。“赶紧离开这里回去工作!”之类的,毕竟做梦一开始的时候是在上班的路上或者正在上班,心里也会想“是啊,要是无法工作可就完蛋了”。说到底,这个年代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裁掉吧?如果在那之前没有做好充分的应对,估计维持正常的生活都困难。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用于扶住老年的存款被提前用掉,孩子的未来也完全不好说。
就那样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下坠很久之后,突然看到了什么光亮。然后就醒来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最后能请您谈谈您对异常的看法么?
必须严加管控,立法要更完善才行。看起来基金会具有正确应对异常的意识,但是相当的企业并不那样。听说这次的事件也是超常恐袭吧?必须好好调查一下才行。不然社会迟早有一天会彻底乱套的。
受访者:柳月
事件编号:SCP-CN-2711-E3
事件发生时间及场所:2016年5月27日,上海市,[已编辑]号列车车厢
事件类型:氰化物型事件
采访负责人:峰谷
柳氏在事件发生前在媒体行业供职。总体而言,是个在如今普遍不景气的时代少有的正蓬勃发展的行业。然而柳氏却说自己其实在事件前就检出了轻度抑郁。“归根结底”,她笑着说,“大概是因为接触到的事情都太令人苦恼了吧?”“确实呢,我先前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对此我给出了这样的回复,我对“记者的抑郁”大概理解为那些曾经卧底于黑暗残酷行业的人因为直视罪恶而带来的心理影响。不过,柳氏并非是那样的一名卧底,而更像自由采访和撰稿的独立作家。“因为在这个巨变的时代可深挖的东西很多,因此主编不会对我们的文章内容做出具体的设置。具体而言,只要写的有趣而且是事实,什么都成。那种有些偏见性的评论也没关系哦,虽然那样写会稍微有点负罪感就是了。”这的确是我所不了解的媒体行业啊。
事件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柳氏的几篇文章阅读量都相当之大,其议题也几乎戳到了社会的痛点,有关社会的总体状况。柳氏说,自己尤为关注的是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主妇”和不婚主义者的情况,“同社会学家们预测的相反,近两年两者的情况颠倒过来了,越来越多女性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与其去进入职场,选择了更为保守的方向。”“说到底,很多人以为超常让社会变的更好了。然而说实话,那些科技根本就不影响就业岗位多少啦薪资高低啦之类人们最关心的事情,《异常相关职业全面放开条例》从施行以来就基本上是废纸一张。就业状况根本不容乐观,学历膨胀的状况也还是严重的要死。”至于到底为什么,柳氏自己也搞不清楚,不过“大概是教育行业没有充分跟进的原因。说到底超常教育还没有相关的立法不是么?超常教育也仅仅开设在部分最顶尖的大学里吧?对普通人而言,奇术和恶魔工学还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只有像自己一样从事媒体行业的人才能知其一二”。
在事件发生后,柳氏在康复后的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工作岗位,借助这次实在说的上有些不幸的事故的经历完成了一篇极受好评的报道。笔者也觉得相当有趣,把握到了很多关键内容。“还是多亏了我这种工作的工作时间比较轻松啦”,她说,“基本不怎么用到办公室去。而且每篇稿子发之后也有相当的休息时间。”不过,柳氏也说到了“能够康复真是太好了,那真是种折磨”之类的话语。应对发生的第三起事件,基金会已经基本掌握了办法,事件发生的地点离Site-CN-34也相当之近。此外,也有地方的其他超常医护部门协助,总体上受灾情况并不严重。
——您的情况我们已经从那篇文章基本了解了。那么,谈谈您在文章里没有详细说的,事件期间做的梦吧?
时常是那种从天桥上俯视人们的情景。什么时间都有,白天,傍晚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但是底下的人群却总是看的很清楚。很奇怪吧?就算连自己都看不清了夜能看清那些人们。后来问了问当时跟自己一起出去取材的摄影师,他也是这么说的,或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啦,大概。总之一直都在看着那些人们。一开始的时候是乱糟糟一团,完全分不清方向。但是只要稍微转移过一次注意力之后的话,就突然变成分明的两边了。一开始是斜着的两边,就是三角阵型那样穿插着。然后如果再抬头低头一次,就从那种样子变成常规的车道模样。虽然并没有车而全都是人。有的人想要翻阅中间的护栏,那种时候心中就会突然浮现出来呢“喂,那样子危险!”的念头,很奇怪吧,明明两边都是人而已。
对了,翻过去的人好像只有从右边到左边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呢?但是由于我是站在桥上的,看不到另外一侧的景象,或许在我背后正发生着相反的事情也不一定。总之就那样一直看着,想要移动身体是做不到的,自己也没有移动身体的意思。然后就开始下落。
面前的人们就开始往下掉下去。一点一点,从右边开始。那种时候就会感觉自己心中出现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愤怒。可能是因为被道路太豆腐渣工程气到了吧?嗯,我也并不理解,那种时候是不会想“那些掉下去的人们怎么样了”,只是怔怔的想“啊,竟然会掉下去吗?”也不会想自己会不会也掉下去之类的。只是在那里看着。
等人群掉落干净的时候梦就醒过来了。虽然描述起来还挺轻松的,但是就算只睡了四十分钟在梦里也会跟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一样,对时间的感受出现了彻底的异常,因此醒来的时候比睡着的时候还要更累一点。总之其实是件挺麻烦的事情。
——关于异常,有什么想说的吗?
拥抱新时代就好了吧?作为媒体行业从业者,第一时间拥抱新生事物是我们必备的能力。既然那样的事情不得不暴露在我们面前,那就用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去拥抱它好了。人类不一直是那样做的吗?从农耕时代走入蒸汽时代,而后走入电气时代。我相信我们一定也可以迈向下一个纪元的。
受访者:常然
事件编号:SCP-CN-2711-E9
事件发生时间及场所:2016年8月30日,北京市,首都机场[已编辑]航站楼
事件类型:沙林型事件
采访负责人:Aoi
作为截至目前年龄最小的受害者之一,所属第一世代,十六岁的常氏很热情的接受了采访调查。相当坦诚的跟我们聊了很多,从他的学校生活到事件本身,再到他对未来的诸多看法。“现在啊,学校抑郁的发生率很高呢。在我的初中留级的学生很多喔,不是因为成绩那种的,主要还是休学的缘故。”应当注意这一自二零一零年异常放开后出现的逐年显著增幅和异常效应之间的联系,不过,具常氏所言,他认为这和异常并没有什么关系。“说到底是大家都不明白将来要去干什么吧。现在啊,不是到处都有那种就职很困难的传闻吗?像我们这种不太好的学校的情况就更是如此啦。”当被问及将来想要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常氏的回答是“想要研究天文学。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星星不是很有趣吗?”但他也谈到自己的成绩离那个目标还有些遥远,还需要继续努力。
常氏谈的最多的是关于他的一位兄长K。因为在小学期间受到特殊形式的校园霸凌,养成了不擅长跟他人接触的性格。在初中阶段遇到了相当不错的朋友,进而情况有些好转,然而在高中阶段却在巧合的机缘下再次遇到了那位霸凌者。迫不得已的K只得长期避开学校,不去上学,然而却逐渐的对自己的未来丧失了信心。而后似乎加入了什么新兴宗教,如今不知所踪。常氏认为,那或许与最近的连续恐怖袭击事件相关。不过,似乎并没有收到有什么在中国境内活动的危险超常恐怖犯罪的情报。或许那只是个隐居避世的借口而已。
常氏的身体恢复情况相当良好。由于事情发生在暑假的末尾,他很开心自己能够少去一阵子学校。“新生开学的话不要紧吗?”这样问了之后,常氏回答道:“都是认识的同学所以没关系。”应当注意到,目前观察到的第一世代受害者平均恢复时间显著短于事件前出生者,且似乎在第一世代中有随着年龄减低恢复所需时长减短的倾向,仍需更多样本已得出有统计学意义的数据。
——都做了些什么样的梦呢?
从很高,很高的地方往下落下去。嗯——好几次都是在飞机上,站在飞机机翼上。机翼上那种位置风很大啦,据说现在有的飞机都超过音速好几倍啦,现实中的话那种地方肯定是站不住的。不过自己在梦里可以。然后,过一阵子之后,风就会逐渐增强。一开始做梦的时候还很努力的扒在机翼上,不过后来发现是没有用的事情。
落下去的时候,周围都还是蓝色的天空。与其说在对着地面坠落,倒不如说在对着天空坠落吧?不过头顶上还是身体底下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落着一阵子之后,就会看到一张网。不过说起来很神奇,那张网明明是在自己的上面。周围也有些人一起和自己从飞机上掉下来,但是网在特别,特别高的位置。那样子根本谁也接不住吧?把网放在那里是在干什么?除了那样的网之外,空气中也会出现一些别的悬浮着的平台接住一些人。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在不断、不断、不断的往下掉。
最终掉到看不见那张网的时候就会醒过来。可能是因为我身体免疫力比较好的缘故,即使是那样一直在做梦的睡觉,身体也会感觉好好休息过了,所以其实问题不大,只是心理上有点累而已。
——我明白了,来谈谈异常的话题吧,觉得异常是什么呢?
这个嘛……我还不太了解诶。嗯,总之学校里接触这些东西是比较少的,教我们的老师也都不太清楚关于异常的事情。对我而言,现在异常和转基因食品啦、试管婴儿啦之类的技术没什么差异,都是很前沿的领域。啊,虽然我了解后两者的原理啦,但是果然还是对我而言都太前沿了,接触不太到。嗯,不过听说最近会修建从北到南的大超次元铁路?我对那个还有点兴趣哦,大家都很喜欢铁路的。
附录二:研究员Quisqualis关于项目的手记
以下文件登记于二零一八年五月。
说到项目的本质的话,似乎没法用那种大家都喜欢的高度概括的方法来处理。从诸多方面来看,的确和一九九五年的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高度类似,因此开始的追查方向的确是按超常恐袭去处理的。然而刑侦处的侦查最终没有任何成效,并且大家其实也想象不出来什么人会用如此复杂的手段完成基本上没有什么显著威胁的袭击。因此,果然还是把其当做原教旨意义上的异常来处理比较好。
比较显著的一点是,虽然物理上的症状各异,但是受害者早期的做梦症状是相同的,并且不论是怎样的梦境,都以“下落”为关键词。应当承认,正是注意到这样一点,我们才仿照当年调查沙林事件的方式进行了采访。在此次调查中参与的还有超常社会学部门。最近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倒是更麻烦一些,要应对事变后的大范围恐慌,目前想出来的办法似乎只有用“日本处在地震带上所以超常地震更容易发生”那种话去搪塞一下,不过,说到底,只要撑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总之,回到下落的问题上。从个人的角度而言,我猜想那代表某种社会性缺失。简单来说,就是“明明处在社会当中,却被迫和社会脱离关系”的情况。不过,这只是大概的猜想而已。事件的结束是根据范围内还有没有人来进行判定的,因此项目大概和特定的个体高度相关。然而,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受害者的社会属性几乎难以找到共同点,也有相当多的受害者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和“社会脱离关系”这个母题完全无关,因此只能作为一种粗略的猜想。不过,可以推断的是,诱发项目在最近半年中发生次数飙升的原因应该和东京事变的直接影响无关。尽管几乎全日本都出现了显著的卡氏灰含量异常,但这种效应并没有在内地显现。因此,关于项目是和人们的观念、认知或是情感之类高度相关的推断大概是没错的。
附录三:基金会指定难治疾病档案
以下内容更新于二零二五年四月。
下坠症候群
(基金会指定难治疾病 320)
1. 下坠症候群 是怎样的病症?
最初报告于上海市,但根源可追溯至二零一六年。
患者持续的保有受SCP-CN-2711影响初期受害者所做的特殊梦境,并出现间断性头痛、胸闷、眼痛,展现出极度易疲劳、失眠、注意力集中困难等症状。部分患者表现出其他精神疾病的相关症状。该疾病具有一定程度的传染性,表现为患者处在地下环境时会无意识的诱发异常气体事件,事件的受害者亦有可能成为该病患者。
目前,报告的全部病历均为第二世代和第三世代生人。推断第一世代并不会患上此类疾病。
2. 目前的患者人数?
目前共确认十四起病例,其中包含一例死亡。
3. 这一疾病最终造成的影响是?
精神症状严重困扰患者的正常生活,且无意识诱发事件的过程会加重这些症状直至患者无法承受。此因此疾病而自杀的患者在死亡时会无视地点和场所的诱发大范围异常气体事件,目前已有的十四起病例中,有十起均因第三号患者死亡时所诱发的事件而染病。
目前,对项目的研究的核心目标是寻求患者的治疗方案。应当对患者采取隔离管理措施。病况较为严重的第一号,第二号,第四号患者目前正在临时性异常疾病统一管理站点接受试验性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