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CN-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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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SCP-CN-3101

项目等级:Safe

特殊收容措施:对于受影响者的治疗程序正在研究中,并暂处以C级记忆删除和信息处理程序002-“阴谋论”。以年为周期,标记地点的所有人员应在尽量不知情的情况下逐次完成轮换,同时将上一批次受影响者分散处理。地点列表见此

无需更多收容措施,因项目的异常性质导致其无法正常目击,可与相似报告一并谣言化处理。

描述:鉴于项目具有的生理性质,或可将其划分至食虫植物类别。其根系长而韧,通常自下而上颜色逐渐变浅,主体则近乎透明,漂浮在2-3km的高空。相对来说,项目的外胃和与其连接的捕虫器颜色要深的多,并在不使用时成饼状在身体里移动。经调查,约25%的不明飞行物目击事件与此有关。

项目的食谱包括了几乎全部中大型动物。虽然被捕食会导致永久性的失声和幻视幻听等后遗症,但这并不代表项目具有剥夺声音的性质。一个现有的假说是项目能够进食EVE粒子,从而导致发声器官的“惰化”,或致大脑的某一模块失活。

项目在进食后会排出一种硼硅玻璃纤维,这是它们唯二的分泌物,另一种是包裹在种子外的白色絮状物质。

发现:1989年,英国人W·M在书中提到一种与不明飞行物一同出现的丝状物质,他称其为“天使之羽”,随后一支特遣队被派往当地进行考察。次年,SCP-CN-3101正式立项,德国巴伐利亚州南部被列为标记地点。更多信息参考附录3101。

附录3101:关于项目异常性质的描绘

《神奇生物见闻录》,第五卷第三章(节选),1989/5/1

“‘羽’之一字所描绘的秘密,是天空对有翼者的憎恨,以及无羽者向凛冬发起的反叛。大地以分裂之祭许诺,为抛却者献上最纯粹的缄默和遗忘……”

以上是我在漫游时,于无人知晓的偏远之地迸发的灵感。不,这不是任何对于我下面将要讲述的怪物的隐喻;也不是真的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隐藏于其中的门关——我知道你们想听这话。

那是第十一年的一个秋日。我游荡到巴伐利亚州,疲惫地走进一家酒吧,想买一杯威士忌暖暖身子。一个同样带着疲惫和失意的男人对我走来,向我请求一杯酒。他说自己叫Akam,终其一生都在寻求超自然力量,可惜在被谎言和骗局碾死了梦想之后,所余下的唯有颓废。我用几个微不足道的法术征服了这个可怜人的灵魂,并应他的邀请去见证这片土地上的某个传说——天使之羽。不过那并不是天使的羽毛。它们没有任何魔力,不能用作仪式或高等法阵的原料使用,这让它们除了惊鸿一瞥的美丽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用处。是的,纯白、纤细、脆弱无比,宛如盛放的瞬间过后就要枯败的花朵,不然,何以将它们称为天使之羽呢?

小镇向东有一条宽阔而荒凉的大道,常住于此的老人们对那里少有通车的说法不一,但无一例外充斥着隐秘:无角的恶魔、摇曳着的卷须、天蛾人还有UFO——我们决定从这儿下手。可我俩乘着Akam的那辆小车从中午转悠到黄昏,一直到太阳从云层后露出头来,又衔着小屋们的顶端沉入地平线,只有风吹过草丛发出簌簌的、引人遐想的声音。仅仅是遐想。

“也许我们该换个方向找。”Akam提议。我们调转车头,向更南边——阿尔卑斯山麓驶去。路面变得越发崎岖,最终从灰而平整的柏油路面变成泛着水汽的、坑坑洼洼的土路。到这里,我们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太阳的余光还未完全褪去,我们面前的草地就已经昏暗不清,连带更前方的黑森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天上飘荡——也许是雨云?我回过头,看着远方甚至有些刺眼的天光,而Akam已经迫不及待地向黑暗走去了。

“快来看哪,迈尔斯先生,这儿有个人!”

人?我召出一小团荧光,勉强看清了那个黑影。那绝无可能是人,如果说皮质的漆黑身体可以说成紧身衣,纤瘦到不正常的四肢可说是病变,那么它的眼睛就是最好的佐证。事实上,我很难将那张黑色皮革上镶嵌的红宝石般的球状物体认作眼睛,尽管它似乎在看着我。我想起了鮟鱇。

寂静就这么持续了一会,最终Akam带着他那特有的热情向那个东西走去,它也伸出藤蔓般细长的手在我们面前摇动。Akam想和它握手,结果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尖叫,他被带上了高空。在那无比漫长的一霎,我能从他脸上看到惊恐、狂喜和无助——很难想象这三种情绪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脸上。不能让它回到它的小飞碟里去,我默念着飞翔咒语想。

下雨了。

寒风在耳边呼啸,雨水在脸上拍打,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在失去坚实的土地后,人是如此轻薄而渺小,只一阵风就能吹出好远。我竭尽全力靠近天穹,去追赶那个黑影,透过荧光与黑暗扭曲的边界,我看到它如蜘蛛般缠着Akam,身后一条索带直通天际,在索带的尽头,是更加浓重的黑影。我凑近了去,可最终还是没能赶上,就在我和狂风搏斗的当儿,Akam已经被拖进了那黑深渊。

这是我所期待的吗?当我冲上去举起魔杖切割的时候,我想。不过当我割开那层像纤维胜过金属的外壳,在恍若空气的内胆中掏摸,最终扯着Akam的一条腿将他拽出来的时候,我明白了。是啊,这就是我期待的,这就是我想要的。现在,该下去了。

下去的路要容易的多。厚重的雨帘和呼啸的狂风都不能阻止我,而我落地后猛一抬头,便见到了十数年未见的奇景——也是我始终不曾遭受雷霆之苦的原因。

所有的闪电都被阻挡在一定高度之上,那些本应接天连地的枝桠好似劈上了一片帏幕。然后它动了,乌云一层层向外扩散,恍若天穹向上升起,从泥泞小道到镇子往西,从黑森林到山麓之顶,也许更大——整个巴伐利亚都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天空破了一个口子,光从那上面照下来,在最后的时刻我摇醒Akam,和他一起看着纯白的丝绸洋洋洒洒从天而降——那便是天使之羽,我们探险的终点。

能得见如此美景,即使Akam发现他失了声,也值回票价了。所以后来他告诉我,那天他在天上时,看到有墨绿的触手在山脚摇曳,我其实并不如何激动。也许有一天我会回到这,试图邂逅其他的惊喜,但……那大概是很久之后的事了。我画好了阵法,又送了他一只猫头鹰,便继续我寻友的旅途。

至于Akam?变成哑巴根本不能摧毁他的心。他现在简直和中了百万大奖一样兴奋,在承受几天的梦魇困扰后,这个曾被梦想背叛的男人反而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在信中向我描绘他的梦境,那些恐怖、奇诡与关于天穹的诗篇。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也许,我们生来就注定追逐辉光,一如飞蛾扑向骄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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