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ottrell博士的日记(已翻译为现代汉语)
► 日记原稿(已节选重要部分)
一九六四年
01/04/1964
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论文快完成了。戴维想让我帮他带午餐,但我不想去,研究很需要时间,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胶布”今早上吐下泻,准备送到兽医那里治治。我讨厌日记,写日记很麻烦,没有情况的话,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写了。
祝你好运,明天的科特利尔。
[日记本存在撕毁重新装订的痕迹]
一九六五年
18/02/1965
我实在不清楚这个到底是不是日记,哪里有人像我这样挑日子写?
在这里讨论这些没什么用,现在,我要用这个本子记下以后的记录。
今天下午戴维说他在[数据删除]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的表情很奇怪,又兴奋又害怕,害怕是从他的面部语言里读出来的,我读过几年心理。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戴维。就我所知,他平日里是一个稳重的人,几乎没有什么能让他这么兴奋。本来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我的时间很宝贵,但是戴维极力想让我过去跟他看看。最后我改变了主意,也给他一个条件,必须周末才能去。好了,不写了,我的“胶布”在舔我,他一定又饿了。
21/02/1965
谁能告诉我这***的是什么鬼地方?!
我和戴维被困住了,彻彻底底地被困住了,没有任何希望。
早上遛狗的时候撞上了戴维,他开着他的翠鸟车在我家门口转悠,过来问我想不想去看看那个“奇怪的东西”。要不是他提醒,我现在绝对不会被他带到坑里,待在这个狭窄的,潮湿的,又脏又臭的小屋里。
“胶布”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哦,他肯定被之前的事吓坏了。现在屋子外面有几十个,我敢肯定有几十个,直径至少有两英尺的球状闪电。下车的地方一片狼藉,戴维的翠鸟车只剩一个骨架,滚滚冒烟,正是那些***的闪电球的杰作。幸好不远处有这间树屋,那些东西没有靠近。真是奇怪,那些东西好像在惧怕这里的什么一样,也许是树屋里面有什么东西导致的吧。
戴维在叫我,他总是喜欢翻个透,今天就到这里。祝好运,明天的科特利尔。
22/02/1965
戴维越来越奇怪了。
他总是对着墙发呆,四个小时了,老天爷,四个小时!“胶布”冲树屋外面狂吠,反常的很。坏消息,背包里的食物和饮用水已经不多,钢笔墨水也是。希望有人能发现我烧的一大团“SOS”烟。
上帝保佑。
23/02/1965
戴维不见了。
外面的闪电球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是昨天夜里,或者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戴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干干净净。真是荒唐,他的背包还在这里。我要尝试走出这里,我知道,“胶布”会祝我一臂之力的。
25/02/1965
我撒谎了。事情变得诡异。
警方是在[数据删除]找到我的。警官盘问我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自己多次想把事实一五一十的告诉警官,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说出来只会让别人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于是我欺骗他说我跟朋友戴维开车出去,结果车故障抛锚,下车完车就炸了,然后戴维不知所踪云云。那位警官半信半疑,因为这里林区前几天刚下过雨。随后他带我到最近的警局录口供。细节不再描述,诡异的在后面。
回研究院准备帮自己和戴维请个假,半路上你猜我撞见了谁?
是戴维那货!那货见到我只是打了个招呼,上周的事屁都不放一个。我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扔下我就跑回来,他被我这个举动好像弄昏头一样,竟然还迟疑几秒钟的功夫,扔下一句话:科特,你没生病吧?当即轮到我懵了,因为我实在看不出戴维有这样精湛的演技。
又问过几句话,戴维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摇摇头就走了。我扶着头坐在研究所的石墩上,企图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可是这完全不奏效,头脑照样像一团乱麻一样。
可能戴维说的对,我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19/03/1965
09/10/1965
已经将近八个月了,我也承认,我的变化很大。求知欲使我夜不能寐,我一直在调查那个跟闪电球相关的记录,有时候甚至不择手段。
戴维回来真的不知道二月份的事情,无论我怎么旁击侧敲。最后被我搞的不胜其烦,干脆不理我,现在想想,真是讽刺。不过我发现,戴维无法解释他的翠鸟车去了哪里的部分。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我产生了幻觉,真实的,严重的幻觉;另一个,大概就是那个闪电球搞的鬼。而我更愿意相信后者。
今天下午,我带着“胶布”开着租来的车,凭脑海里的记忆重返之前的树屋。在开错了几次路之后,却发现那里的林区拉开了警戒线。该死,警戒线那里站着数名身着黑色护甲的军人。我只好减速掉头,假装没看见他们继续往回开。
我把车停在离警戒线非常远的地方,备好手电筒等装备,充足的食物和水,等天全黑再徒步行动。绝对不能被那群人看见,不然这次我出来就算白来了。祝你好运,科特利尔。
一九六六年(断代)
一九六七年
01/01/1967
新年快乐,科特利尔。事情变化太快,原谅我把日记写成了月记。
月色很美,我却不想欣赏。当时徒步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胶布”跟在后面,我跟他强调无数遍,叫他不要随便乱吠,不然没有狗粮吃。“胶布”只好把声音换成了低沉的“呜呜”声。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可以借着手电光看见树屋。但是貌似有不速之客领先我到这里,条件反射之下,我拧掉手电趴在灌木类植物后面。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说的话也听不清楚,只是他们手电产生的光在乱转。当我企图探出头看看那些人的时候,后面发出一些动静,不寻常的动静。“胶布”立马警觉起来,我也按住我防身用的点38左轮,屏住呼吸,注视身后。
确定后面时候是虚惊一场后,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刚转头却脖子一痛,然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隐约感觉“胶布”在乱吠。身体瘫软下来,他们给我套上了眼罩。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一处地方,这里,无法想象,科技远超外界,高度发达。他们似乎还问了我什么,想不起来。我已经麻木了,他们怎么问,我就怎么答。也许,这里可以解答困扰我许久的异常吧。
万幸,“胶布”还在,没有被他们射杀。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原来还存在一个这样的组织。
SCP基金会
控制-收容-保护
我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的。现在,基金会,CN分部,我的工作桌上,有一封信。今天是1967年1月1号,那封信的署名是O5-█
12/06/1967
“胶布”死了,我恨那个闪电球。
今天是1967年6月12号。
我不想再写下关于这件事的任何细节。愿天堂他能有个好主人。
我决定跟探索队一起去找那个***的闪电球。也许会像戴维那样,也许不会。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
祝你好运,科特。
[下为另一日记本合订]
20/07/1967
录像带告诉我,我曾经死过一次。
事实上我,那个我猜对了。戴维的事情差不多已经摸清楚。难以置信,多么奇妙,简直集世间万物之精髓。决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事,一定要注意那个碍事的家伙,杀掉多好。
21/07/1967
现在似乎可以听见他说话了,难以置信,我在和一个能量体对话,而且他说话很奇怪。
他说他不知道“名字”是什么意思,我用九牛二虎之力跟他解释,但他好像还是很费解。
他问我“你是谁?”
我回答了真实答案,不过他不再提问,我很着急,很多东西我不明白,也许要等到明天。
22/07/1967
见到我进到警戒区里,他就让那些闪电球纷纷让开。
我问他把我的“胶布”弄到哪里去了。顺便给他解释了一下字面意思。
但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为什么“胶布”是“我的所有物”。
“我不明白。为什么‘胶布’这么重要对你?”
“因为‘胶布’是我的家人。”
正当我准备解释“家人”这一部分时,他阻止了我。
“我没有办法帮助‘胶布’。我不明白‘胶布’不站起来为什么。”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发现他完全不能理解“死亡”的含义,无论如何跟他解释。最后我放弃了这个打算。
[1967年7月23日至1967年9月8日的日记页被焚毁,无法读取]
09/09/1967
我第三次撒谎了。我的心跟别人不一样。我是死的。
那个碍事的家伙不除,可能以后我都不会安生。
辛普森正在调查那个碍事的家伙。
我欺骗他杀掉了辛普森。令我细思极恐的是,我完全没有负罪感。大脑说服我这是理所应当的,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不对,这不一样。也许我的存在本身就不合常理。
10/09/1967
很显然,基金会的人并没有怀疑我。
另一种可能是,他们压根不想理我。
也许我还有利用价值。不论如何,目前基金会和我的核心利益不冲突。真是万幸。现在,探明SCP-CN-852才是我的首要任务,方法什么的不重要,只要看到结果就行。
[实验记录已省略,详见项目档案/实验记录]
一九六八年
略去
一九八七年
23/06/1987
我不会再研究下去了。
他在走向另一个极端。
我引导他,我修正他,我无法控制他。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可能很久以前,SCP-CN-852没有意识,由纯粹的能量体组成;可能SCP-CN-852是高纬度生命体在低纬度的投影;可能SCP-CN-852是一个思想现实体。但他的诞生需要媒介,毫无疑问,我就是开启潘多拉之盒的罪人,而且还成为了盒子的一部分。
伊始,他脆弱,他无知。
后来,我逐渐意识到了他的可怕之处。我看不透他,并且忘记了他也有欲望。虽然内心深处不想承认,但是我发誓,他成长的太像我了。包括行为,习惯,交流,认知,情感,还有劣根性。
也许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这是我十九年以来的实践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