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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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拂着科西嘉的土地,一头雄狮诞生于此。科西嘉人被打败了,被那些无耻的法国侵略者打败了。他们曾经依附的意大利国家背叛了他们,将科西嘉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以卑劣的金钱衡量,卖给了法国人。军官率领着岛上曾经的居民与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在科西嘉上顽强地与法国人进行着斗争,可惜他们薄弱的力量终被摧毁。直到他们曾经富裕而如今贫困的家庭定居了下来、直到岛民曾经的骄傲与自豪被践踏在法国人的铁蹄下,军官的妻子为他诞下了一个没落贵族送给整个法国乃至整个欧洲最恐怖的征服者。军官看着这个孩子的脸庞,聆听着这个孩子的哭声,决定将复仇者的名字赐予他——拿破里尼奥。

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征服,但他还有些别的事情亟需解决。


这是一个腼腆、沉默寡言而又热爱一个征服者所热爱的事物——历史、国别地理和数学——的一个孩子。他的同学们出身贵族,瞧不起这个自称军事贵族但父亲不过是个中士的孩子。这个人甚至连法语都讲不好,因为他不想学习自己敌人的语言。

“拿破仑,我能进你的格子里和你讨论一下历史吗?”

波拿巴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同学,他的身材高瘦,身上的学校制服很是平整,四肢上的外骨骼机甲锃光瓦亮。波拿巴心想又是一个富家子弟来烦自己了,他只关心自己的世界,那些可恶的法国人又不关心南方的一个小岛还等待着解放与独立。他会欺侮我吗?波拿巴问自己。可是这个人身上似乎没有富贵家人那股傲人的气息,他与自己都喜欢历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讲的语言是意大利语——他的母语。也许是个不错的家伙。

可这个人身上有股先是令他不安,而后感到力量之雄伟却不可名状的气息。

“噢,你叫索尔维吗?”

“是的,你看我的名牌就知道了。”

“把你的外骨骼放在外面,进来吧。”

波拿巴在讨论中渐渐发现索尔维与那些表面上正解斯文却在背地里肮脏不堪的老贵族孩子完全不同,他身上有一丝丝普鲁塔克陛下那些英雄的气概,还是个十足的理想主义者与浪漫主义者,经常能听到他吊古而伤今。索尔维不在乎波拿巴宽大而不合身的衣服,也没有嘲笑波拿巴嘴中自己的科西嘉贵族身份。不像那些贵族子弟们!每日只知完了享受、骄横跋扈欺负弱者,在波拿巴眼中这些人胸无大志,不可与之言语,是自己永恒的敌人。而索尔维无疑是和自己一样拥有诸如解放自己家乡的伟大梦想和报负的人,是一个可以与之共谋大事的人。

“你看过普鲁塔克的书吗?”

“看过一些。”

“你是法国人吗?”

“严格意义上说,我们家是罗马贵族。”

不知不觉中,这个寡言的腼腆男孩度过了他五年中最怀念的一个下午。

“时间不早了,这次和你聊的很愉快。”

“你有机会可以来找我,我历史一直可以的。”

“你为什么喜欢历史?”

“因为”,波拿巴绷直身子,朝向南方,朝向自己朝思暮想的家乡“想要创造历史,就先要了解历史。”

索尔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波拿巴望着索尔维远去的背影,忽然回想起了他第一眼看到索尔维是脑中浮现出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强大而不可名状的力量。波拿巴摇了摇头,可能是法国这些先进的科技把他的心智扰乱了,他需要休息。


“……什么?你说约瑟夫准备去做神职?当然,如果他和我一样在军事院校里我觉得他去当个卫戍部队的指挥官最合适了,他连上战场的勇气都没有。倒是在社交场合,他会说些轻佻的恭维话,那简直是如鱼得水。改行吗?不不不,父亲需要他去当神职,因为神职的收入足以养活这个家庭……而我不一样了,我将会给我们的家乡带来自由……我将回到科西嘉。”


索尔维走到了台上,面对着象征超自然界权威的人们。

这是他第一次在海德堡大学做演讲,也是他最后一次在大学里讲述自己的思想。索尔维把自己身上的正装又一次打理了一遍,清了清嗓子,用清晰而洪亮的声音开始讲道:

“……我知道现在人类面对超自然是一种怎么样的手足无措,真正不会恐惧那些怪物的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小部分人。这些人从中世纪开始组建了欧罗巴最早的一个超自然相关组织:共济会……

“……可这个世界不是共济会的世界,仅有共济会知晓异常为何物是不合理的。于是就有一种声音出现在我们的耳畔:让那些愚昧的庄稼汉也不会对异常产生恐惧,让全人类脱离无知的桎梏……

“……由此可见,人类目前尚处幼年,令全体人类理解异常的存在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我对于此事的想法便是建立一个将异常与人类隔离开的组织……

“……这个被完全隔离异常的人类社会便被称作常态,而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常态……”

讲完后,索尔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场下没有响起掌声,也没有响起嘈杂的议论声。沉默如同一块巨大的铅,压在索尔维的身上。他们是认可还是质疑、是惊诧还是欣然接受,他全不知道。在令他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约一分钟后,才想起了嘈杂的议论声。海德堡大学超自然院系的主任走到台上,告诉呆在那里索尔维可以离开了。

索尔维来到了系主任办公室,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索尔维在进行完那次将近四个小时的演讲后,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讲的内容是不是太过于激进了。在那之后将近一周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找到他讨论演讲相关的事情。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来了啊,索尔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我们很快就能搞定。”

系主任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和蔼可亲,这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据说他在海德堡大学哲学系任教已经长达三十年的时间。他的名字索尔维一直记得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是叫伊曼努尔还是路德维希了。

“主任,这次找我是因为那次演讲吗?”

“是的。”

“主任,我知道我们学校不是很欢迎太过激进的观点,但是……”

系主任的笑声打断了索尔维的发言,他示意索尔维停一下。

“你的思想确实很激进,但是,我们看到了你宏大的理想。系里的教授不止一次告诉我,一定要敦促你快点把你的思想成型并发布出去。可是,我还有别的打算。对于超自然控制的事业不止影响我们这一代人的福祉,它会影响我们的未来,甚至影响我们的过去。你所给出的方案不止要让当代的人们认可,还需要让我们的后辈与先辈参与进讨论之中。共济会在马格德堡大学哲学系里安了一台超时空成像仪,他们计划在一个月后启动这台仪器,将人类历史上——无论是过去的历史还是未来到的历史——最伟大的思想家和超自然控制事业家聚集于此。而全欧罗巴的共济会成员在听到你的演讲后希望派你过去主持会议,商讨你所给出的方案。”

年轻时的梦想与家族厚重的使命重现在索尔维的脑海之中,那时他刚刚从军校毕业来到驻地,一个古老的、与超自然打交道落魄的家族的孩子,在他好友的鼓动下加入了共济会。他在共济会中冲在了与怪物斗争的前线,扩展着人类认知的边界。他在经历一次动人心魄的冒险后,便开始好奇他所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是如何看待世界和解释万物、开始好奇这个世界的人们是如何处理自己和那些超自然事物的关系、开始好奇那些在哲学与超自然方面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的故事。因为他知道,他的归宿藏在这些事物之中。

一个观点渐渐在他脑子中长了出来:建立一个将人们从异常的恐惧中彻底解救出来的组织。随后他本着这个想法继续在共济会中去探索那些人类未曾涉足的地方、开始在海德堡大学学习哲学与超自然学、开始在世界各地进行超自然实地考察。

他来到格林兰岛看到极光与极寒之地的巨兽;他来到撒哈拉被四十个世纪的历史与恐怖的虫群凝视;他来到美洲见到神秘的祭祀仪式与存在上万年之久的巨树。

他知道,从冰岛到好望角、从俄国的远东到美洲大陆,他们都有自己的超自然控制组织。而他们宗旨各不相同,有些全心为了人类,而有些成为了统治的工具,甚至有在缔造末日。共济会也不是在将人类彻底从无知和恐惧解救出来,他们只是在向知识之神不断地索取。索尔维越来越相信,共济会不能只局限在欧洲,它的使命也应改变,于是有了引发这一切的那场演讲。

他的机会来了,他要征服整个人类的整个超自然世界。


“先生们,大家都应该已经被告知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我们这个世界正在走向大统一,欧罗巴、亚细亚、美洲大陆正在以他们自己缔造的文化圈为组成模型走向完整。

“我与各位一样,对于自己的先民所留下的遗产充满着感激与敬畏。而人类无论是在美索不达米亚蒙昧初开之始、还是在罗马与大汉双雄并立之时、还是在欧罗巴与亚细亚的征服者在风帆的带动下驶向未知的远方那一刻,人类始终在超自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那些社会的财富看似取之不尽,科技也在以最暴力的手段炫耀它的强大,所有人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但我们依然对那些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人们只得冠以它们怪物与神明的名字,祈求他们不要发怒杀死自己。人类将自己与那些怪物主观上划清了界线,说那些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就交给神明去解决吧!

“可人类中有一些先行者不甘于跪在那些所谓的神明脚边,于是他们成立起了反抗神明的组织。最早从苏美尔时代便有了超自然研究控制组织,在数千年的漫长历史中各地分别出现了自己独特的超自然控制组织与各自所信奉完全不同的超自然控制宗旨。

“而我,希望与各位讨论一下,成立一个全球性质的、集研究控制与隔离异常与民众的超自然组织。”

那一刻,索尔维与千里之外站在奥斯特利茨瞭望战场的拿破仑一样,成为了一头征服他们各自所在领域的雄狮。


亲爱的朋友、欧罗巴帝国的皇帝拿破仑·波拿巴:
你好!
我是你最亲爱的朋友、海德堡大学哲学系终身教授、马格德堡大学超自然系特聘教授,索尔维·李奥芬斯。
这次给你写信不是和你聊我最近生活中发生有趣的事情,而是希望寻求一些军事保护。你作为共济会成员一定知道全欧洲不止共济会一个超自然组织,还有很多诸如141小组之类的别的超自然组织。我即将在共济会的支持下成立一个自己的超自然控制组织。
而那些别的超自然组织对我们并不友好,因为他们幕后的主人——也就是你的敌人——在资助他们与我们作对。我希望你能将我们纳入你的保护之下,这样我们才能在你的旨意下彻底控制欧罗巴的超自然事业。
以及出于朋友之间最基本的原则——礼尚往来——你以后有什么超自然方面需要支持的,索尔维一定倾尽全力。

——您忠实的仆人与朋友


皇帝坐在案前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放着的地图。大不列颠和爱尔兰岛已经被涂上了象征着欧罗巴帝国的蓝色,而他即将与之战斗的伊比利亚半岛则被涂上了鲜艳的红色。东印度公司和拿破仑达成了协议,不再涉入不列颠岛和爱尔兰岛。进攻大不列颠岛使得伊比利亚贵族们对拿破仑十分气愤,他们意识到一旦大英帝国本土沦陷,那么西班牙的海军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而自己的国家位于欧洲大陆的最西端,毗邻着法国本土,欧罗巴帝国若想维持住帝国的稳定就必须将自己置于他的掌握之下。军队已经在比利牛斯山脉附近整装待发,所有反对发动半岛战争的贵族不是“被自杀”,就是被免职了。普鲁士和奥地利与皇帝签署了协议,不会在半岛战争期间对欧罗巴帝国宣战,代价是将莱茵联邦交予二者共治。沙俄国内发生了席卷广袤亚洲冻原的叛乱,以欲肉教为主的诸生物科技形态部落开始期望以发动叛乱来谋求自己的独立。现在已然是万事俱备,并且欧洲的局势允许他发动这场战争。可在皇帝的心中,仍然有一丝顾虑。

而这个顾虑,需要他的一位老友为他解决。

“我等了你好久,我亲爱的朋友。”

“拿破仑陛下,我早来了五分钟。”

拿破仑站起身来,示意索尔维在一旁装潢华丽的椅子上。

“索尔维,我的朋友,这些年你都干什么了?”

“我让你成了我的下属啊,我现在是共济会总领事员。我是皇帝的上司。”

拿破仑坐在位置上开心地笑出了声,索尔维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知道上次像你这么狂的人是谁吗?奥斯特利茨前的弗朗茨。”

“我和弗朗茨还差点,说不定连乔治三世那个疯子都比不上。”

“好了,让我们认真一些。”

“是的陛下。西蒙已经告诉我了,你找我是要做什么。目前我们只确认这个组织的名称叫做超自然控制协会,并在名义上兼并了共济会。协会现在除了干一些脏活外什么都做不成,尽管我们在总章里写的宗旨是控制与收容并研究超自然异常。我毕竟这个总领事没当多长时间,还不知道共济会高层把那些机密的超自然异常放在何处了。”

“你说这个组织,现在能将异常用于军事吗?”

“这当然是可以的,像我最近才知道科斯钢关键的反重力材料都是由共济会提供的。而这些资源我完全可以调动。”

“你不知道西班牙军队里有直接将异常编入作战单位里的情况吗?”

“这还真不知道。共济会在伊比利亚的影响力不如教会强大,而教会都是一群奇术派的走狗。”

“索尔维先生,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是出于我们的友情在你向我提出给予协会保护。”

“陛下,您需要知道,我跨越时空将这些巨星聚集于此就是为了将超自然的恐惧从我们的生活中抹去。如果我按照您说的去做,那这以后会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

“但我需要你帮我击溃那些该死的异常军队。”

“无需用异常打败异常,你只需要给我三千精锐轻铳兵就可以了。”

拿破仑开始仔细端详眼前这位陌生的昔日好友,在他之前对他的印象中这是一个学者型的人物,完全和指挥战斗搭不上任何关系。他知道索尔维和他一样是个天生的征服者,可惜他对于政治不感兴趣。索尔维的目标是要统一整个超自然世界,并让全人类对于异常的态度因他而改变。他对于索尔维现在又爱又恨,爱在他帮助自己在超自然世界中谋取势力,恨在他为何不是自己眼中的一个可敬的敌人。拿破仑再次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喜欢这种自信与雄心。

“很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前提是你需要在战场上说服我。”

索尔维知道,为了协会能够在整个超自然世界树立威望,他必须证明不用异常也可以击溃异常。他需要一个有力的论据来说服共济会的保守派,让他们彻底接受协会的宗旨。


“J’aime l’oignon frit à l’huile,

“J’aime l’oignon quand il est bon,

“J’aime l’oignon frit à l’huile,

“J’aime l’oignon, j’aime l’oignon.

“伊比利亚人与狗不得吃洋葱!”

索尔维坐在自己的马上,挺直身子用望远镜望向远方。

“将军!前面的探子来信了!前面的那支部队就是伊比利亚人的异常部队。”

索尔维点了点头,他知道证明他自己的时刻来了。索尔维终于将自己视作背负着前人与后来者期待的一位伟大的统一者与实干家,他希望自己的组织能够默默地保护人类直到永远,让人类彻底脱离无知与恐惧。

而这场战斗,关系到自己组织的存亡。

拿破仑这个老友终于将野心也扩张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它不能击溃这支伊比利亚人的异常部队,那么拿破仑将撤销保护并宣布索尔维的组织违法。

“将军!部队集结完了。”

索尔维驱马走到队伍最前方,把马停在那里,自己双脚站立在大地之上。

他看着眼前士兵眼里有未知和恐惧,这是他毕生与之战斗的两项事物。他走到一块稍微高一点的地块上,用那曾经在海德堡大学讲堂上的声音、用那曾经在马格德堡大学会议室中的声音,说道:

“士兵们!你们即将创造历史!你们现在不仅是历史的一部分,也是历史的缔造者。历史选择我们在这里,我们也将选择历史走向何处。

“大家都知道对面的是什么部队吗?很好,看来各位指战员都尽到自己的职责了。没错!是一支拥有超自然武器的部队。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从未见过超自然事物,但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你们的敌人就足够了。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该死的教徒——也是现在你们的敌人另外的一个身份——将这些异常叫做神。什么神?什么神都不是!我们既然选择走到今天这一步,站在把超自然视作神的伊比利亚面前与他们为敌,那么我就理应成为弑神者!让那些伊比利亚人和他们的神一起死去!

“士兵们!你们是地狱军团,你们由撒旦指挥,你们是弑神者!

“击碎那些带给你们恐惧的事物吧!你们只需要相信自己手里的枪。”

在阵阵战吼与口号声中,索尔维翻身上了马,走到队伍的最右侧。

“Au pas camarade, au pas camarade,

“Au pas, au pas, au pas.

“Au pas camarade, au pas camarade,

“Au pas, au pas, au pas!”

士兵无所畏惧地向敌人走去,尽管他们只是轻铳部队。面对着身着护甲外骨骼却只带有冷兵器的敌人,聆听着榴弹炮与加农炮共同演奏的交响曲,气势如虹地扑向敌人。骑兵在两侧跟随步兵,他们即将用致命的冲锋打散敌人的阵型。士兵们看到自己的将军也在身边,无论在队伍的何处。

渴望,是渴望,驱使那些士兵向死神不断接近的动力是渴望。

渴望金钱、渴望名誉、渴望刺激、渴望载入史册。

一旁的战友沾上了致命的生石灰,伴随着惨叫声躺在了地上。后面的士兵看到昔日的战友倒在地上痛苦尖叫,毫不犹豫地补到那个倒下的战友原来的位置上。对方榴弹炮的火力誓要将这片战场轰成一片火海,而加农炮则希望用重达数公斤的铅球将对方全部砸成肉泥。

骑兵司号员吹响了冲锋号,瞬间地动山摇,仿佛正在发生一场地震。

霎时间,士兵们忽然开始质疑自己所做的一切。

“报告将军!第一连列士兵士气涣散,队形溃散,鼓手和乐手均未阵亡,,死伤仅十三人。”

“命令第二连列暂停前进,另让骑兵再向左或右进行迂回。不用管第一连列了。”

“是的!”

出现了,他们的超自然武器。一种精神打击装置。

“命令第三猎骑兵连寻找敌方是否有大型设备或者奇术法阵,并把位置汇报过来。另让炮兵阵地开始打击敌方炮兵阵地,各步兵联队就地铺开并进入待射状态。”

“明白!”

猎骑兵这些目空一切的野小子第一次被震撼住了,在山包背侧上有着一片不可名状的、覆盖着黑色金属片的地面。而在山包背侧的山脚下,藏着伊比利亚军主力。

“敌方炮兵阵地已失去作战能力,第三猎骑兵连队已将侦察信息传过来了。”

“让第四和第五猎骑兵连队前去支援第三猎骑连,阻挡所有尝试越过山头侦察的敌人。”

索尔维开始仔细分析那些猎骑兵小子传来的情报。副官看到他渐渐皱起了眉头,并开始摇头,似乎尝试否认些什么。但他最后坚毅地望向那个山包,他有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而疯狂的计划。

“命令所有步兵连列中的工兵排前往山脚部署炸药,引线一百五十米。”

“长官,这……”

“下达下去。”

“可是……”

“快!我没时间用军事法庭警告你。”

“另让古斯塔夫加快行军,在一个半小时内驰援此地。”

“报告!部署完毕。”

“点燃引信,所有炮兵阵地转用高爆弹。启用所有的火箭炮连队。”

“所有动作已完成。”

“让炮兵削平那个山头!!!”


“皇帝,你怎么看基金会这次行动?”

“唉”,拿破仑四世走到单向窗户旁,看着下方自己的替身宣布阅兵式开始,“我们都背叛了索尔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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