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自杀未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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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自杀未遂事件

Part 1

你是谁

我谁都不是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洞察发生了,我就出现了。

洞察?

当然。

不可能…你怎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因为我就是啊。

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已经失去资格了。

不…


我想,我将在这零下四十多度的雪天里成为一个雪人。雪被我的体温融化,又在我的皮肤上重新冻结。泪水与雪水让缕缕长发成了冰凌,它们再次被热泪融化,旋即又结成冰。我躺在积雪里,四肢早没了知觉;泪水灌进耳朵,脑中嗡嗡作响。越冷,就越想睡觉,似乎梦醒就能回到最初,回到主管说“欢迎你”的时候。

恍惚中是那人的话:

“你已经失去资格了。”

尽管这只是梦魇而已。但是那人所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吧。

是啊,如果我死去会使一切归于平静,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已经心死的人,又何尝感到寒冷?


还活着。

是啊…还活着。


“你好,我是临床心理学博士汉娜,来自Site-CN-34,我认为你需要至少一次的心理辅导。”

什么??Haaaaaaaaaannah前辈?!


汉娜博士确实是劳模,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其实热爱这份工作,热爱到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文员——普通到似乎可以拿来充作D级的文员——出了什么问题,她都要涉及其中。

但是连续的工作仍然会让人消极,汉娜博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和平时那个善良感性的自己比起来,有一点点的冰冷。

“前辈…”

眼前的这个女生神情还有点恍惚,皮肤露出来的部分还能看到有许多冻疮没有消去。她还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突然尖叫了一声,就好像自己是个什么可怕的异常似的。

档案中写着PTSD,但是自己被请来是却因为这次自杀未遂事件么?

“为什么想自杀呢?”

“前辈听说过SCP-CN-███吗?它现在已经被收容了。但是在它被收容之前,它…它复制出了一个。”

“是像克隆那种的吗?”

“不是,复制出来的那个我,比我要厉害很多。我只见过她一面,但是她现在还没有被收容。”

女生露出稍微有点遗憾的表情,微微垂下头。她紧接着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这是什么情感,可能是羡慕她,也可能是自卑。我只想死,我觉得我配不上这个世界。或者说我配不上基金会,毕竟那么优秀的‘我’,加入基金会的话一定会给基金会做出很多贡献的,至少不是像我这样普通的文员就是了。”

“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自信,加入基金会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毕竟基金会门槛不低,而你只是高中在读,基金会几乎没有像你这么年轻就加入的。”

“我加入基金会完全是因为一次收容突破事件,我父母又都不在了…所以就一直承蒙基金会照顾。”

“很抱歉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不过,你可以来34站点这边看看我们粉色的小朋友,和他一起玩可能会让你心情好上不少。”

那个女生听到“粉色小朋友”的时候,微微苦笑了一下。随后她突然低下头,放在桌子上的手颤抖着:

“那个粉色的男孩子啊…我看不到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经看不到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见过很多类似的事件,不过汉娜博士还是有点受惊了。她之所以提起SCP-CN-601,是笃定了这个女生能看见它的。看着那个女生疯狂地笑着,汉娜博士在心里默默地给“好感度”这项划了个downvote,一个只有16岁的女生,竟然到如此地步吗?

“我他妈的…让自己亲妈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对……这怎么能是我妈…啊?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他妈的把我当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她继续疯狂地笑着,笑声中掺杂着抽噎的声音。然后她抓起桌子上的文件挥手向对面扔去。

汉娜博士勉强躲过了,也许此时此刻来一剂安定是最佳解决方案。

门外站岗的两名机动特遣队成员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破门而入,制服了那个女生。

汉娜博士默默地从地上捡起文件夹,拢好里面的纸张。这样的情形汉娜博士早已见怪不怪,她刚打算离开,那姑娘却突然叫了声“前辈”,于是汉娜博士便停下来听她说下去。

“前辈…你说,我们的座右铭是什么?”

汉娜博士不假思索地答道:“控制、收容、保护。”

“那我们保护什么?”

“人类…甚至是整个世界啊。”

“那D级就他妈的不算人吗……凭什么——”

用不着安定了,她自己晕过去了。

希望别是个圣母情怀泛滥的中二少女。

Part 2

“恋…你怎么样,我来看你啦。”

那人还是一身哥特装,皮肤白的有点刺眼…不过看久了那人也真是好看。他捧着一束蔷薇花进来,手里提着一袋橙子,脸上还有些担心。

“冻疮的话,已经快看不见了。只是那天…”

“汉娜小姐说她还好,恋你不要太自责了。要吃橙子吗?橙子里的一些营养成分会让你心情好一点。我正好给你带了一些来。”

“所以啊…说起来亚瑟,我当初为什么加入基金会呢?要是我乖乖接受记忆消除该多好。我做我的学生多好啊。”

“嘛~不要这么想啊,你回忆一下是怎么认识大家的呢?基金会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

回想了一下,也许亚瑟说的有道理。我与前辈们的认识无外乎是游戏卡关了作业不会做不知道自己未来学什么专业这种无聊的问题吧。可是他们还是耐心地解答了我的问题还是会笑笑说“恋你长大了就会好了”这种安慰人的话。

“亚瑟…我…其实前几天梦到自己自杀了…我梦到我妈妈在客厅灌酒我在屋子里哭…我往衣架上挂绳子…我好害怕啊……”

“嘛~不要想这些啦,它们不会发生的。我给你切橙子吃吧,吃橙子心情会变好。”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任凭亚瑟怎么安慰我却只想一直说下去,似乎说完了我就会忘记一样。

“我好害怕那个家伙会取代我的位置。她那么优秀那么厉害,一定是能给基金会做出伟大贡献的人…不像我,我写个实验记录都写不好,基金会接纳我恐怕是个错误。”

“那恋要不要听一个好消息?安德鲁主管可能还没告诉你呢,你害怕的那个人,她已经被收容了。”

“是吗…?”我其实毫不惊讶,基金会有这样的能力。关键在于他们会怎么使用这个“我”罢了。

“是啊,基金会不缺天才,什么天才都不缺,基金会反而需要恋你这种能够让基金会还有点人情味的人。”

“如果真的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但愿如此。

Part 3

See博士心中还惦记着Varitas博士嘱咐着的那些事情,险些撞在门上。

“啊,See前辈!你来看我了!”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最近在流动站怎么样啊?”还是从平常的话题说起吧。

“唔…主管人比较随意啦所以最近都蛮日常轻松的。”

“你说安德鲁伯母啊,他人还很好的。”

“前辈你怎么突然有空来流动站?”

“主要还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不过娜姐也托我问你一些事情。她最近比较忙来不了的。”See博士心里暗道了一声“对不住了娜姐”,脸上却是明媚笑容。

“好啊…如果是汉娜前辈的话那么我就如实回答问题吧,毕竟可能有助于治疗了,而且上次也有点对不起她。”

“那么我们可以聊聊关于你加入基金会之前的那个事故吗?”

“啊…那起事故啊…我可能…”

“拜托了,请尽量说吧。”

那个东西闯入了我们学校,不过是在假期。学校里只有我和Richard。Richard是我的高中同学,碰巧我们都来学校取落下的练习册,遇到了。

然后那个东西看见了我们俩,但是因为它是人形,所以我们都以为是学校的值班老师呢。

我还正想着怎么和我们学校神经质老师解释我们不是早恋的,那个东西它就过来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们拎起来扔到一个空教室里面了。

说真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它开始先抓着Richard的领子,拿他的指甲来回挠他的脸。然后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然后……然后…它突然抓起Richard的一根手指然后…活生生地掰断了……

我……对不起我情绪可能有点……

Richard反击了…也不知道他承受了这种痛苦要怎么反击,但是那个东西它…它…

抱歉……请等一下……

那个家伙…它先把Richard手指一个一个掰断了……然后是肘关节和膝关节然后……………

Richard已经不能动了…可是它还在继续………

它…它………呕!对不起……它用指甲撕扯着Richard身上的皮肤……一点点………Richard就那样被吃掉了………

呕——咳咳……咳………对不起……

然后它……它转向我,开始掰我的手指……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我……我只能任由他………

咳咳咳……咳……对不起………

后面的故事已经写在事故记录里面了……我……讲不下去了………

很痛苦,确实。

但是See博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也许反而有点厌恶眼前这个哭得厉害的疯女人。

可能是在基金会太久了被同化成冰冷的家伙了。

Part 4

爱丽丝酒吧是特工果冻鱼最爱的一个基金会前台酒吧,地处西巷街道的角落里。毫不起眼,毫无特点,但也因此环境十分的幽静。点上一首低沉而火辣的摇滚音乐,果冻鱼将手边的苏打倒进威士忌里一饮而尽。

“果冻鱼前辈!我们好久不见啊。”音乐被打断了,一股香气顺着酒店门口清脆的风铃声飘到了果冻鱼的右边座位。他看了来者后一楞,随即微笑的伸出手指向着酒保摇了一个圈。

“好久不见了恋妹,怎么有心情来酒吧陪哥哥喝酒?”和果冻鱼的印象有些出入,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妆容精致,调皮可爱的姑娘。

“什么嘛前辈我又不是没陪你喝过~”

“你是没陪我喝过哦,而且恋妹妹从不叫我前辈。”果冻鱼又要了一杯杏露鸡尾酒。“她不会化妆,也不会来酒吧。”

只是一片沉默,女孩依旧灿烂的看着果冻鱼的侧脸,后者则依旧默默地喝着鸡尾酒,但左手却漫不经心的伸到了口袋里。

“嘿嘿~不过既然见面了,不先聊几句吗?”那姑娘喊着酒保,把手搭在果冻鱼放在吧台上的手上。“前辈可千千万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在这里哦~”

那姑娘的意思倒也说的很清楚,果冻鱼笑了笑,慢慢的把手伸了出来。

“给我来杯苦味马丁尼。” “不,给她一杯橙汁就好。”

“讨厌啦,前辈,这里是酒吧,我要喝酒。” “小丫头喝什么酒。”

女人扑哧的笑了出来,香软的身子逐渐贴向果冻鱼。

“但是前辈,你真的认为我是小丫头吗?或许,很早以前就不是了哦。”很近了,近得果冻鱼甚至能看到女人嘴唇上还有些没涂匀的口红。

“我啊,我想给前辈讲一个故事。关于我,关于恋酱的。”

“那我听你讲。”果冻鱼微微的和女人拉开距离。

“前辈怎么看待科学家,或者说,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科学家这样的名号?”

“在研究科学的基础上,这个人还要有一颗造福人类的心。”

“嗯……那么我们故事的开头,是关于一个曾经的科学家……”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曾经是一名科学家。她年纪轻轻就成就无数,后来在医院里面做试管婴儿相关的工作。她的爱人也很厉害,她爱人是机动特遣队的。

“基金会的机动特遣队?”

当然。他们有一个女儿,就是恋酱。

那个时候去做试管婴儿的基本都是有钱又生不了孩子的。所以恋酱家很有钱,虽然夫妇俩不常常在家,但是恋酱的生活还算是幸福。

但是有一对夫妇不同。他们做试管婴儿是为了救他们的大儿子。通过对试管婴儿进行定向筛选培养,筛选出能提供造血干细胞的再送回子宫里重新生一次。

她在做这个培养的时候,恋酱的爸爸不在了。在那次著名的大规模收容中,牺牲了。

于是她颓丧的心情导致这个培养失败了。那对夫妇的儿子最终还是因为白血病去世了。那对夫妇便将这女人告上法庭,动了点关系,让她倾家荡产。

恋酱上小学的时候来到了另一座城市,住在了一间小小的小小的公寓里面。

那个女人变得酗酒,也没有新的工作。恋酱在小学里,因为栗色的头发和眼睛被人排挤欺负。

终于有一天,在房东来要房租时踢打她一番后,那个女人下定了决心。

她请那个上次买醉时认识的男人来了家里。那个人说喜欢她女儿的栗色头发和眼睛,甚至不惜花大价钱。

于是从恋酱上小学到上初中到月经初潮到她不小心怀孕到她在14岁打掉第一个孩子,恋酱家里就没缺过好吃的好玩的。

在再一次需要到那个男人的家里去的时候,恋酱想自杀了,跑上26层天台。然后这时候,洞察发生了。

果冻鱼举起酒杯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但这逃不过女人敏锐的双眸。

“前辈也听过洞察?” “……”

“那么,至少给这个故事一个评价?”果冻鱼叹了一口气,他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她的瞳孔中有自己的身影,却没有自己。

“你真的释怀了吗?” “我已经释怀了,所以才可以这么平静地讲述这一切。”

“真的吗?”他慢慢的将手从女人的手下抽出,伸出手指触摸她的面颊,指尖在光滑的皮肤上悄悄的一抹便刮出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沫。

“拿出这样俏皮又虚假的笑容,做出这样妩媚却脆弱的妆容,你觉得躲在这些后面一切就过去了吗?”果冻鱼的手指按在女人的嘴唇上,他轻轻的擦去那一抹不均匀的口红,随即手指暧昧的向下滑去,滑过她的下颚,她的脖颈,停在她的胸口,轻轻的勾住了某条带子。与此同时,他的脸微笑着靠近没有一丝丝抵抗的她的脸庞。

“这样轻浮的动作很简单,谁都做得出来,小丫头。但你真的希望被这么做吗?”果冻鱼在女人的耳边轻轻地说。

他挪开手,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故事,可能是痛心?但我更痛心的是现在的你,你和她有着一样的脸,甚至更美丽,你的妆容自然而又迷人,举止妩媚也洒脱。但这是真正的你吗?”果冻鱼起身打算离开了。

“我现在想要去探望小恋妹妹,因为比起你,她会真实的缠着我哭,真实的缠着我笑,我喜欢勇敢表达出自己情感的人。脆弱但坚强。”果冻鱼打了一个响指,指尖上女人的脂粉在空中炸裂开来,不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我本意如此呢?”在果冻鱼走向爱丽丝酒吧大门的同时,他身后飘来了她有些落寞的声音。“我仍然脆弱,但已经学会了伪装。这不好吗?”

“这不是伪装,你只是在逃。用看似活泼的举动,用美丽的妆容,用死亡,用洞察去逃而已,你脆弱的不敢去直面现实。而本质依旧脆弱的你,真的离开了那时候的天台了吗?你能坚定的告诉我,现在的你不会再次重复洞察吗” “……”

俏皮和妩媚似乎都不在了,男人和女人的距离慢慢的拉远,但好像在某种程度上又靠近了。握住门把手,果冻鱼转过身看了看女人,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只是迟疑一下便招呼了酒保。

“李先生,请给她上酒吧,账就记在我的头上,也给她上一杯酒吧的新品。很显然,她是大人了。”

推门,果冻鱼迎面遇上一个男子,二人擦肩而过。

Part 5

我读过一个故事,内容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个故事告诉我,有的时候你所经受的苦难,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

可是,这并不是我拥有如此遭遇的卑劣借口。

我不会忘记那个基金会的成员来到我家里,告诉我和妈妈,爸爸已经不在了。

我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来的那天,妈妈抱着我的腿,哭着求我。说什么只要陪这个叔叔待一会家里就有救了。我那时还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陪一下就有救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哭得这么凶。

我也不明白这个“陪”字的含义。

我没办法忘记那种疼痛,没办法忘记当我说我不会的时候,那个男人眼睛里面的嫌恶。这就好像是没有拿到满分被人说是笨孩子一样。那个男人说“你这样叔叔可不喜欢。”忘不了。太深了,没办法忘记。我痛苦的哭喊也好流下的泪水也好都只会让那个男人更加兴奋。肾上腺素。嘣!嘣!嘣!肾上腺素会让人忘记疼痛,我只要乐在其中了就不会痛苦了。我只要爱上这个男人我就不会痛苦了。妈妈就不会喝酒,就不会日夜哭泣了。只要我爱上他就行了,没别的选择,行了,爱上他一切就会结束的。我知道,我在努力。这就好比努力学习拿满分一样,这就好比夸老师好看,给老师拿礼物档案里就会写“优”一样。不过是礼物的内容变成了我自己,我能适应。

学校也是。我只要把这一切当成快乐就行了。我只要快乐肾上腺素就会分泌。嘣!嘣!嘣!快让我忘记这痛苦吧。我的头被浸入水中。好啊,去适应!去享受吧!这是唯独属于你的快乐!那群傻子他们还不知道他们自以为是的欺负其实只会让你更加舒服更加爽啊!来啊!被脱光了关进男厕所如何?暴露在别人面前开心吗?当然了!我唯恐他们不知道我在享受这一切。肾上腺素。嘣!嘣!嘣!啊,太棒了!这种感觉让人全身颤抖啊!被人打疼吗?不疼的。我有嘣!嘣!嘣!被活埋到花坛怎么样?好啊!这种无助感是我的乐园。我的初恋,我最亲爱的初恋。欺负我让您开心吗?那请来吧。请更多更多。我只要喜欢你只要爱你就可以摆脱这痛苦啊。我开心吗?我怎么可能不开心!这多让人舒爽!如同过电一样刺激!

一切一切让你开心让你快乐的,我都会拼命做到。窒息也好被侮辱谩骂也好,人格尊严什么的牺牲都无所谓。喜欢你能让我忘记痛苦,我知道这样的童话故事。撕裂啊鲜血啊嘴巴里被塞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要喝掉难喝的饮料要从那种腐烂的地方把孩子掏出来。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知道。没关系的,我适应了。我做到了,我拿了满分,唯一的第一名。

不需要试卷不需要奖状不需要表扬与喝彩。我知道,我是唯一的满分,唯一的第一名。

做不到的就是坏孩子,就是不听话的坏孩子,被大家摒弃的坏孩子。

不能拒绝,作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你不能拒绝。

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大家这么做,是想和你做朋友,你不能拒绝。

我拒绝他们那一次,他们叫着“真没劲”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他们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不行。

不能拒绝,拒绝会被讨厌,会被抛弃。

我能适应,我不得不适应,我能适应。这些事是必须经历的,就像每天都要吃饭一样。不吃饭会死,拒绝会死,不适应会死。

我能适应。只要别抛弃我,做什么都行。做什么我都能适应,只要别抛弃我。

我将我这少女的身体这情窦初开的心,连同我的骨血,一同送给你!

请收下吧,只要别抛弃我。

一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面临的是被抛弃而不是自由。

洞察?什么他妈的洞察!

哈哈真可笑。洞察。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能看穿一切吗?

再他妈洞察有什么用!变得更强大什么用!过去的东西怎么能够改变?!

重新变成处女又如何?受到同学爱戴又如何?那只是你用异常做出来的假象啊!

假的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基金会不是神通广大吗?哈。怎么把好好的四代就消耗了?怎么把我梦中都想成为的六代关了起来?为什么我爸爸还是他妈的死了?!!!

有什么用?

活着又有什么用?

让六代活下去,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Part 6

“安德鲁主管。”

“只有咱们两个的话,叫我安德鲁就行了。很遗憾告诉你SCP-CN-███-1已经自杀了。”

我跌坐在地上。

她死了。

只有我一个恋了,世界上只有我一个恋了。

可是我多么希望是她活下来取代我。

她是已经释怀了的人,而我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啊。

尾声

“听我一个建议吧,你找汉娜治疗也要很长的周期,不如做一下记忆消除,把来基金会以前的事情都忘记吧。”安德鲁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一份协议。

“汉娜前辈冻鱼桑Varitas前辈See前辈亚瑟他们都算是知道这件事了啊可是。”

“那就看我的了,你考虑你自己就行了。”

“好吧,那我接受。我…也许忘记了更好。”

忘记了真的会更好吗?午夜梦回不会再遇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呢。”安德鲁用指甲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我希望你删完了再回来回答。把答案记在心里,它不会被删除的。”

“嗯?”我没太听懂。

“恋酱,我诚挚地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门外。

特工果冻鱼想敲门的手在空中停住了,他小心翼翼的从门缝中看向安德鲁和恋妹妹。只一眼便心满意足的带着慰问用的果篮离开了。

“这么快就看病结束了?”

道路的那边,美丽的女子向他招了招手,一块粉红色的碎心玉坠挂在她的脖子上。

“嗯……没有,只是现在不适合进去而已。”

果冻鱼把果篮拆开,将苹果掰开并把另一半递给了女子。

“好了,恋瓣鱼小姐。准备执行你的第一项任务吧,咱们要去一趟旧金山。”

“好的~前辈,任务回来后再一起去爱丽丝酒吧喝酒吧,但这次请认认真真的给我倒一杯带酒精的酒好吗。”

“那要看你这次的表现啦,小丫头。”

果冻鱼不知道恋的回答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一点。

她望向他的眼里写满了我愿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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