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始于当他记起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那拼图的碎片重聚于一处之时。
记忆删除出了问题,记忆的回声仍不时在脑中回荡,这感觉差劲到家了。Site-14的一场外出野餐会上,有一名女子突然大笑出声、微笑着哭泣,是烤架上牛排的味道触发了什么……但是他没能明白那是什么。归根结底,那恐怕是机密的信息。而他不应该得知。
嗨。
一切始于当他记起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是这么种奇怪的东西。他曾坐在一片混乱中阅读着,从低矮的窗户望向外界的世界,当他听到某人的喊叫时,他愈加疑惑那人为何仍在那里。
“嘿,Jere!午饭后你准备上哪儿去?”
也许对方的午饭是三明治,他也吃了一份甚好的三明治,他确认那一味道极为熟悉,但他无法——他只是无法将之存放。但是,“Jere。”那感觉很对,甚至是……让人动摇的正确。
“Colton。”他说。
并非问句,那就是个陈述句。拼图的另一半零件滑回正确的位置,弧线相互重合,事情已经起始。
下一片拼图是一场生日聚会——他仍不确认这聚会的主角,也许是他,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在一片长着玫瑰丛的湖畔,那简直……完美。他曾由Sophie相伴,在一个植物园中看到过相似的风景。那便是另一片碎片,啪嗒一下放对了位置。
这便是全部要完成的工作了。建立联系,然后事物开始重新整合。一切开始变动起来。对于一些人来说,记住一切意味着无法完成工作。而对他而言呢?这只意味着开始更刻苦地工作。他在外边有着一个小女孩、一位妻子、家庭中有溺爱孩子的父母与祖父母……该死的。
他叹息,集中注意力,尝试记起她的名字,但是……不。沉到最深处的必定是最为沉重的记忆。
但是,它已呼之欲出。在他的脑中,所有的碎片开始重新归位,这让那微小的、令人不得安宁的怀疑再度消失在思绪之中。很快。很快,一切就要变得不同了。很快,他便取回了自己的记忆。
先知已经写下了他的哀悼,庙宇已然倾颓。很快,甚至那哭墙也无法幸免。
“原谅我?”他在室中问道,而没一具尸体能够回应。
他跨过三具、五具尸体,工作直到八点才离开地堡,做了一次深呼吸。事务堆积如山,却仅有这么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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