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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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女友的一帮办公室领导向我走来。我穿的紧身背心感觉像个钳子。

“你他妈在这儿干啥?”我嘘了一声。

“我?应该已经死了,宝贝儿。”他们齐声窃笑。“我有锈到那个地步吗?”

宝贝儿?这他妈什么情况?”Alex和Alliott同声耳语。

“查培尔鬼灵安保?他们的头头是个叫Natasha Tokyopop的女巫。”我回答说,“她……把办公室里的无人机变活了。就像恶魔机器人那样。”

“你他妈在逗我,”Alex耳语道,“冷静。”

一声撕裂耳膜的和一声

Natasha摇摇头。“你刚才朝我开的枪?你真的拿真枪打了我?继续,小丫头,你比那更了解我。”

“Alex?”我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Alex?呃,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吗?你甩了我之后又换过多少个?”那些无人机说,“对不住,Ruku,如果是她打的我那现在她应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Alliott,咱们摊上大事了,”我说,“这些无人机好像已经被下了咒语或者旁的什么东西——我觉得它们能反弹子弹。Alex已经挂了。”

Alliott骂了一声。“我还在试着黑进去,但我会把你救出来的,安心。拖住她!”

“你在这干啥呢,Rukmini?”无人机异口同声地问。

“你觉得呢?”我开始找一条能绕过Natasha的路。“拿一帮大佬当人质——你知道,之前怎么干的?”

“我正在拿它们当人质,宝贝儿,”它们回答,“你知道我收多少钱吗?我甚至都不需要查培尔的财产!这帮傻瓜每天都能付给我这么多!”

她唱歌一样的语调引发了各种感受:应激反应,来自一次特别激烈的性行为,实际上我的胸脯上至今仍有咬痕;震惊,来自亲眼看见她在我面前打死一个人的经历;还有恐惧——因为当她把十二个小孩当成人质的时候也用着相同的语调。

领先的无人机用指挥棒给了我一下。我从她身边绕过,沿着走廊跑下去,一面在包里一阵翻找。我握住了一个金属球棒的把手。

我一跑到窗边,就发现一道绿色的火焰从窗前升起,火舌舔了下我的脸。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办公室的整个外墙都被一面绿色的火墙封死了,而Natasha的无人机军队正缓步向我逼近。

Natasha的无人机显示出她本人的全部审美特征:野兽派风格,完美同步,以优雅的方式让人类的身体失控。她喜欢召唤和迷惑机器人。她正在给一个大机甲施魔法。用我的能力?她可能也有类似的能力。

但她认为形式比功能更重要。不管这种防弹魔法被用在哪我都能认出来——因为这他妈是我想出来的。它就只是个动能重定向器——极其有效,肉眼不可见,但要是会一点儿符号学就可以进行改进了。

“我可不信!”我厉声说,“查培尔鬼灵安保?一群他妈的保安?你把我的心偷走卖掉了?”

我从旁边的一个门溜进一间会议室,锁上门,掏出小刀开始往棒球棒上刻符文。Natasha的无人机在窗户上拍打。

“当资本的舔狗不错啊,是吧?”我喊道。“我以为你能更能耐一点儿的。”

玻璃砰砰作响。

“去你妈的,”无人机说,“我很好奇什么出了岔子。又不是你偷走我的魔法把我完全弄废的。啊,等等!”

玻璃裂开,裂痕膨胀起来。

“我,现在?我在之前五年里做的那些?那都得怪你,Ruku。”

玻璃彻底碎了。无人机蜂拥而入。

“都。怪。你。”

我扔下刀,握住球棒开始挥。

球棒上的符文基于一句向印度教神明伽内什的梵语祷词,是个创举——一种可覆写动能重定向器的现实中存在的缓冲器,它可以把作用力完全导向Barnard Sachs。一声爆响,一股烧焦头发的气味,Barnard飞了出去还带走了一打无人机,我面前的道路清空了。全垒打。

“填上,”我低吼。一个拿着指挥棒的秘书冲向我,我挡开指挥棒,打裂了她的腹部。她的脊椎从背部飞出,她无力地瘫倒在地。

“就算这样我的气也快消了,”另外的无人机气喘吁吁地说,趾高气扬地向我逼近。“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时候有这——么迷人。”

“老天,”我回答,“你知道一个80岁的白人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有多可怕吗?”

我对耳麦说,“Alliott,地板上有一道火墙,我出不去了。”

“我这边搞定了,我马上就派个电梯过来,再坚持一下!”

“你他妈是怎么找着我的?”我问Natasha。

“宝贝儿,我从你跑路开始就在注意你了。你真以为我会让我喜欢的姑娘这么随随便便就跑掉?”

“你在监视我?”我往电梯的方向退去。

“要是对爱人的话不叫监视!”她嗤笑起来。她那些无人机的脸同时垮了下去。“我仍然爱你。”

我大吃一惊,放下了球棒。“你爱——你想杀了我!你一直在监视我还想杀了我,现在还有脸说你爱我?”

我出了个大错。六个穿西装的白人老头打翻了我,把球棒也打了出去。它滚向电梯。

他们异口同声,“我是想让你复活,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告诉我你有多爱我。”

“老天爷,都给我滚!”我努力推开他们,但更多的无人机堆了上来,我喘不过气。我要被一堆散发着大蒜气味、声称他们都疯狂地爱着我的老头压扁了。

“Alliott,我可能还得一点——”

有一架无人机把耳麦抢走,在我耳边低语“但你根本就没死,我要是没有那颗心脏就没法追踪你了。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我炸了,但然后你直接掉到了我的轨道上!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就连宇宙都在把我们推到一起!”

我的视野模糊,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觉得我有根肋骨断了。

“你会发现——你不需要Alliott的。我会把你带回去,一切将恢复常态,回到我们所习惯的状态,枪击,抢劫,到处搞事。那一定很好玩!”

我听到一声很轻的“叮”和几声爆响的时候即将晕过去了。无人机从我身上掉了下去。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咳嗽,但至少我开始呼吸了。压力消失了。一只手抓住了我,把我拉起来。

Alliott Chao站在我前面,喘息着,拿着我的球棒。到处都是尸体。她浑身都是中年白种商人的尸块。

那可真帅。

“你前女友是个疯子,你知道吗?”Alliott把我拽进电梯,按了一楼。我们在电梯音乐里喘息着,双手撑在膝盖上。我胸口痛。

“她其实不是那样的,”我说。

Alliott抬头看向我。“哈?”

“她不是那样的。她只想跟咱们作对。我。她只想跟我作对。”

Alliott仰起头。“想给你洗脑就只是在跟你作对?”

“对的。她之前就——我们是那样——那是她开玩笑的方式。”

“开玩笑。”

“没错。”

我的耳朵在盔式帽下面烧得通红。幸好Alliott换了个话题,给我留了点儿面子。

“那边有大概……五十个见鬼的机器保安。”她说,“有办法吗?”

我的包还在后背上。我翻了一下,拿出个火箭筒来。它在这个过程中展开,伸长变宽,变成一个装满弹药的六管榴弹发射器。我笑了。

“当然。”

电梯门开了,门外有一个寡头公司能负担得起的全部安保阵容正蓄势待发。一百个机器保安包围了电梯,大厅窗外有十辆装甲车,还有足足三个捕蝇纸单位在它们后面流着口水。

“捂上耳朵。”我开火了。

离电梯最近的捕蝇纸正抓着一个即将打中它脸的榴弹,它立刻被火焰吞没了。机器保安们惊恐地看着它剧烈扭动,将地板砸碎,烧焦的肉和金属飞得到处都是。然后我又往别的方向发射了五发榴弹。

大厅变成了肉、金属和火焰的漩涡。Alliott和我穿过弹雨和愤怒的喊声,冲向紧急出口。

“车哪去了?”我喊道。

Alliott没吱声,带着我跑过钢铁和玻璃的迷宫。每跑一步,远处的汽笛声就变得更响了。我几乎和一辆保时捷擦肩而过,但她坐上了驾驶位,对我鸣笛。

我们从藏车的小巷里溜了出来,前面一排警车把路堵死了。Alliott转动方向盘,换挡,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那边也有一排拦路的警车,她只好倒回了小巷里。

另外一头有更多的警察。Alliott转上了人行道,差点剪断他们的一辆车。

“他奶奶的,这些玩意儿怎么可哪都是!”她咆哮道,“你知道什么旁的道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肯定知道。

Dutch!我的想法进入了虚空。

过了一会儿,内鬼传来了回音。Rookie!你肯定摊上大事了。别挂机。

我们面前是个满是装甲车的十字路口。这时他给我发来了一份转弯和可跳过的控制点清单。

“右转!路障里有个空隙!”

Alliott怀疑地冲我扬扬眉,但还是把方向盘拨向右边。随着车轮的抗议声,我们转了弯,从那个车辆组成的路障空隙里钻了出去。

“左转!”警察像盐一样散落在路上。我们在控制点上跳了一下,跨过它们时,我感到了一阵颤抖。

我们前面的路口被装甲车挡得严严实实,后面警车的洪流包围了我们。无路可逃。

“用机枪。”Alliott嘀咕说。

“啥?”

“机枪!”

我解开安全带,打开顶棚,从座位里站了起来。机枪安在一个有一对把手的旋转装置上,我可以转动它但没法上下瞄准。它上面挂着的弹药带拖进了后窗。我把自己举到车顶上,抓住把手,现在我可以躺在后窗上向前瞄准,同时紧紧抓住枪以免走火了。

两个拿着火箭筒的警察站起来,开始瞄准。

我扣动了扳机。

机枪的声音像是电锯在切割金属,我觉得我的脑子像在搅拌机里一样突突直跳。它只用了三秒就在路障上炸开一个缺口,还在路过的每个地方都撕开了比5号电池还大的洞。弹雨让那两个发射器里的子弹还没出膛就炸了,在Alliott趁机冲过爆炸区域时,我几乎连缩回车里的时间都没有。

随后我们就跑到了距铁轨只有一百米的直道上。汽笛响了,大门开始关闭。Phitransimun联合冲向道口的栅门,一股蓝色的浪潮从后面向我们席卷而来。

Alliott和我记录了这些,在到达轨道的一刻得出了相同结论。她开到了另外一条道路上,冲过十字路口的守卫。然后我们沿着一条跨维度的铁路疾驰而下,Phitransimun联合就在身后几米之遥。

警笛渐渐远去。我们能听到的只剩下汽车的颤动,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身后火车的隆隆声。我们沉默了几分钟。

“老天啊。”Alliott叹息道,“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呢。”

她看了看我。“你也挺能惹麻烦的,你知道没?”

“谢啦,我也这么想的。”

Alliot仰起头。“等完事之后你准备——”

我这边的车门突然被撕了下来,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胳膊和脖子。我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但在被整个拖出车外之前只抓住了那个棒球棒。

我感觉一切突然静止了一下,然后我仰面朝天躺着,面对着Natasha Tokyopop的眼睛。她这次的化身大概是个亚裔,但我无论在哪都能认出她那种复古苏凯班风格的着装来:黑色水手服配同色裙子,长筒袜,战靴和一根从左臂伸出来作为衬托的黑色长卷须。

“我告诉过你了我想追上来!”她喊道,用卷须缠住我的脖子把我举起来。“咱们还没结束你就跑了。是因为洗脑吗?”她问,“我觉得我做得是有点儿过了,但我记得你之前还很喜欢这么干的,在我们——”

我窒息了,没法集中精力。Natasha松开卷须,把我放回地面上。

“对不起,我还在适应。我上一次拥有这类能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一面揉搓脖子一面环顾四周。我们正站在Phitransimun联合的主发动机上,风打在我脸上,撞在我的护目镜上,把我冻得发抖。我可以看到下面Alliott的车,但我和自由之间还隔着个Natasha。

“Rookie!你在哪?还好吗?”Alliott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在火车上,跟Natasha一起。”

“我觉得你得从上面下来,”Alliott说,“咱们大概五分钟之后就到路口了,那时候你要是不在的话咱们都得玩儿完。”

“收到。”

“你知道——”Natasha用一种唱歌般的语调说,“我就在这儿。”

“你到底跟我一块儿干什么?”

“什么,咱们不能像之前一样出去溜达吗?”她问,“你知道我最近过得很好!我开始学柔道和钢琴,开了家公司,还拿到了我之前的能力。现在该你了。”

我冲她挥动了一下球棒。她轻松地把它挡开,在我腿上划了一下。流血了。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她问。“行吧,那我就审你好了。第一个问题。你和你内部的人用你偷来的那些东西干了什么?”

卷须抽打我的脖子。我把它拍开,对准她的肋骨来了一下,可她连眉头都没皱。

“就坐在你的收藏间里看猫娘和漫画书吗?”她猜道,“告诉我我说的是错的。”她用她人类的那只手抓住球棒,打了回来。“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Ruku,一直都是。”

我向她扑过去,但她一侧身我就扑了个空,朝火车的前端冲了过去。

“下一个问题!”Natasha嘁嘁喳喳地说。“你在梦神集团究竟在做什么?‘抓人质’?得了吧。这比你在我生日那天穿的打底裤还透明呢。”

我爬起来再次冲向她,但她毫不费力地都躲开了。她看向我身后,抬起了一边眉毛。“那是个黑皇后,是不是?我明白了!你们在找通道。好,下个问题。你会跟我来吧?会吗?”

我朝她的右侧佯攻,然后给了她的左侧一击。然后是她的右侧、脖颈、胸部。她弯下身、穿过去,向上移动,挡下我的攻击,然后把球棒从我手中夺过,在我头顶轻拍一下。那感觉就像一记重锤。

“你觉得怎么样啊,Ruku?”她问道,把球棒抵在我胸口,“无助?沮丧?还是被我做的给惹毛了?”
我艰难地站起来,忍住疼出的眼泪。

“你觉得感觉怎么样呢?当你废掉我,打击我,留我在那儿等死的时候?”

Natasha把球棒扔回给我,退回去,放松了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真想杀我,对吧?”

她的手臂垂落下来,卷须拖在地上。

“来,照这儿打。”她说。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照这儿打,”她重复道,“我就在这儿。我是你的怪物,Ruku。做你该做的。”

我瞪着她。“什么?

“来呀!”Natasha大喊出声。“我是个婊子,马屁精,杀人犯。不是吗?我是个公司的奴隶,失败的想谋杀前女友的婊子,也该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她举起双手,做出夸张的手势。“我给你一次机会。打我,把我的脑浆变成浆糊。杀死我。”

我把球棒举过头顶,重击在她头骨上,把她打进地里。然后我又补上一棒。

一下,两下,三下。她脑袋下面的火车厢出现了一个坑。脑子、骨头和血溅得到处都是。她那张漂亮的脸也碎了,她完美的衣服沾上了血。

我停下来欣赏了一下我的成品。这具身体确实是死了。她的四肢抽搐了一下,一种来自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大脑的死后反射。

然后它们又抽搐了一下。再一下。

就像回放一样,她衣服上的血消失了。她的脸又恢复了原样。血液、骨头和脑组织的碎片重新从空气中回到她的头骨里。只有车厢的凹陷仍然存在。

我再次挥动了一下球棒。卷须竖起来阻止了这次攻击。Natasha跳了起来,就仿佛刚从她的衣帽间里出来而非刚被一根魔法球棒打死。

绿色的火焰涌出她的眼窝。她冲我眨了下眼。“我觉得你打偏了。”

Natasha把我从火车上拎到那辆保时捷上。我后背着地,她正好落在我身上。她用卷须握住那根球棒,把它从我手里拽出来扔掉了。

“该我了。”

卷须变成一把锋利的镰刀,落下来准备进行致命一击。

“Tokyopop!”我听到了Alliott的声音。

Natasha停了下来,我们都看向了Alliott。然后传来了切割金属一般的声音,Natasha的残骸像苍蝇一样涂抹在了Phitransimun联合上。

“上来!”Alliott在枪后面大喊,随即消失在了天窗下面。

我喘了几口气,然后从机枪上爬过去,掉进车里,两脚踩在仪表板上。Alliot立刻按下了变速杆上的按钮,踩了油门。我的眼前一片彩色,随即它们就变成了工业区的黑暗和Kemonomimi Zaibatsu的猫形商标上的霓虹灯。

Alliott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们停在了KMZ停车场。最开始的几分钟里没人吱声,都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我的肋骨突然开始痛了。我发出了抽气声。

“呃,”Alliott感叹了一声,“你还好吗?”

“我觉得我断了几根肋骨。”

“妈的。”她说,“走吧,我带你去医务室。”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Alliott让我倚在她身上。问询处的员工看了看我们:“右手边第三扇门。”

我们一起一瘸一拐地走进医务室。那儿没有任何人,于是Alliott开始了行动。她拿来了一些绷带和织物剪刀,剪开了我的帽衫。

“你为什么穿着紧身背心?”

妈的,我想。“别把它脱下来,”我喘息着说。

“啥?为什么?”Alliott仔细地检查着那件背心。“好,我明白了。格斗背心。等等,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穿着这类东西?那我就不用剪你的外套了。”

“我……忘了说吗?”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嘲讽和困惑混合的表情。这时Alliott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

“它们结盟了。安德森和ICSUT结盟了。”

那就像大坝决口。然后我们就像两个疯子一样咯咯笑了起来。

“咱们黑进去了,”Alliott笑着说,“我都不敢相信。”

我把我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眼银行账户。我的账户里多了两百多万美元。

“喝点儿什么吗?”她说,“我请客。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喝点儿。”

Natasha的话在我脑中回响。她几乎真的把我弄死了,那还只是个复制品。很快我就必须面对真正的Natasha了,我严重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哪怕一点点打倒她的可能。我有站在我这边的、内鬼——但有我的全部力量,还有些别的。此外,五年的仇恨还让她充满动力——其中大部分是应得的。

我需要把她从我脑子里清出去。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说,“我倒宁可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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