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非常讨厌在车里的时间。这最后的几分钟。他和Tim经常开车到处跑,想找什么工作就找什么工作,想躲多久就躲多久。对David来说,要准确指出他最讨厌生活的哪一部分是很困难的。那里有那么多破烂的脱衣舞俱乐部,那么多臭虫横行的旅馆房间。David不再关心那些帮助别人的人了,他也不再关心Tim。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啤酒。就像吃饭对于Tim一样。在一个有字面意义上的神的世界里,小小的快乐是他们唯一在乎的。
“好吧,Dave,我们确实要这么做吗?”
Tim的声音使David回到现实中来。该死的,我多么希望能杀死他,他想。但任何东西都能杀死我们。
“是的。听着,Tim,我真的不想这么做,但我觉得我必须这么做。”David开始说,“我觉得每次都需要这么做。”
Tim翻了个白眼。“哦,看在他妈的份上。又来这套?比我妈还糟。”他把手伸进在外人看来特别混搭的夹克胸前的口袋,掏出了一盒万宝路。“每次都该死的这样。‘Tim,我们跟他们在做交易。’‘Tim,别再伤害她了。’每次他妈的都是。”蒂姆握着他的手,好像里面有打火机似的,然后把拇指往下弹;一团火焰冒了出来,点燃了香烟。“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他妈的在乎。从来没听说过你是个英雄人物。如果你这么他妈的……这么他妈的高尚,你为什么还要讨钱?”
David不可能比此时更恨Tim了,那些相互对抗的时刻是特定的,它们是在汽车里那些时光的不同部分。“是的,Tim,你说得对。我是肮脏的,恶心的伪君子,一个挥之不去的婊子,为什么我还要运行与你他妈的外域,我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个扔在屎一样的site19的门口,让Clef和Bright把我变成粉末或喂蜥蜴,然而,不管那些疯子会想出什么办法,都能让我们这些谦虚勤奋的反社会者看起来像最普通的业余人士。”
David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所有这些细节都已确定,请允许我重复一遍。今天我们要和Hochschild一家进行一次谈话。这次对话将包括他们方面的一项请求,即我们向他们提供一种非常特殊的援助,这是我们能够提供的一种独特援助。接下来的对话将包括我们向每个人解释这个援助将花费Hochschild一家多少钱。由于自由市场经济的变幻莫测,我可以接受由此带来的可怕的道德后果;家庭可以自由地接受或拒绝我们的条件,所发生的一切完全是他们的选择。你可以接受他们,因为你不会知道从他妈的柴犬能生出来什么可怕的道德衍生物。不过,如果你能装出一副很乐意的样子,那我就舒服多了。就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左右。而且,如果一切顺利,你会得到一点最后一点的安慰,这对你来说有挺意义,我也是。”
Tim已经抽完了烟。“那是?”
David叹了口气,伸手去抓他的安全带。“我希望那就是我所需要的。”
Tim打开车门。“不管那东西什么样”。
David觉得这房子不错;牧场风格,坐落在几英亩的土地上,前面有个丰富的鱼塘,零星的景观座落在整个院子。中产阶级。不像你偶尔在site19遗址附近发现的一些神殿那么好,那些是工作人员偶尔为他们自己建造的,或者为那天微笑着的一些平民。但是这些房子,这些财产呢?这是真实的。这并不是某个反复无常的幻想在一个假“博士”的手中变成了现实。David可以对此抱有尊重。Tim,像往常一样,可以少说一点。
在路边空地的一个角落里,David看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洞。最多只有几英尺宽。但David能在实际地感受到这种撕裂,它的物理表现,远不止于此。这家人在它周围种了几棵樱桃树,然后就收工了。
David敲了敲后门,把头发往后捋了捋。Tim又抽完了一支虚幻的香烟(他觉得抽烟看起来很酷),站在David身后几英尺的地方,与门平行,他认为这是典型的硬汉冷漠的姿态。一位老妇人走到门口。“请问?我能帮你什么吗?”
“Hochschild太太?我是David Eskobar。我们通了电话?这是我的同事,Timothy Hyne。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你女儿?”
就在那一刹那,Hochschild的女家长脸上露出的完全放松和快乐的表情,这让David有那么一瞬间回到了这份工作本身令人愉快的时候。再加上他知道他在帮助清理Clef们和Kondraki们在19站点不知道留下多少的残局而产生的小小兴奋。Hochschild太太退后一步,让David和Tim进来。
Hochschild在客厅里失去了知觉,半空的百加第金瓶随着他的胸部上下起伏。盖子是拧回去的,大概是他妻子的手工制品。这大概不是最近几个月来的第一次。他们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房子后面的一间卧室。当他们走近时,一种奇怪的、似是而非的声音越来越大。David知道他将要看到的东西的基本情况。
那女孩十岁,也许十一岁。从两面墙上的玻璃杯和架子上看,房间有种一种书香四溢的感觉。第三面墙上有三张基金会的海报。该死的,当然有一个漫画版的Kondraki骑着蜥蜴,一个09年恶作剧的海报,一个电视剧海报。Tim脸上带着一种怪怪的表情,正要说点什么;David看了他一眼,Tim刚好对着他的眼睛。
女孩在她床边。她转过身来,走过床边,转身向门口走去,迈了一步。她说:“妈妈,我告诉过你,他只是一个——”然后就不见了。话刚一出口,她就不见了。她站在床边,走到床边,转身向门口走去,一面说着,一面消失了。
“她……”她妈妈说,“她这样已经有两个月了。”Hochschild太太哭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夫人,”David说。“Tim和我,这是我们经常遇到的问题。时间环,小规模,这贴在她身上。如果我们有确切的日期和时间,我敢打赌,这将与一个基金会的重大转变有关。”
“哦,Sarah非常喜欢基金会的故事!”Hochschild太太说。“我的意思是,我们都这么做了,当然,几年前我们带她去看了高级职员的恶作剧,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哦,够了,该死的,”蒂姆说。“用你自己的时间去吸Strelnikov的鸡把吧,我用不着听。”
Hochschild太太喘着粗气。“先生,要是你能在这个家里避免说那种下流的话,我就非常愿意了。”
David拍了一下Tim的胸部。“对不起,随便啦,”Tim说。
“这是很容易解决的,”David说。“Tin和我,我们,呃,我们实际上是基金会的前雇员。我们对这类事情非常熟悉。当高级职员进行大规模的现实转变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有点像反冲,回火之类的。现实的结构只能承受这么多。”
“但是……这不可能是对的,”Hochschild太太说。“他们……他们都很聪明!所以他们做的事都是明智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们把上帝关在牢房里了!他们为什么要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没那么聪明,”Tim咆哮道。“他们……我们很幸运,就是这样。”
David说:“高级职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这么做的。你不能……你不能真的感觉到,不是吗?但你身上有一种模因。在每一个人身上。它让你们所有人都爱他们,爱他们所做的,把它看作是迷人的。它被称为“模因快乐剂”,它们正在19号站点的网站上播放。作为我们服务的一部分,我们需要给你的家人接种疫苗。这是让你女儿自由的一部分。”
David几年前就编好了这个。这家人对高级职员伪神性的信仰与他们是否有能力被他们摧毁无关。但David和Tim能达成共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事之一是,任何能让这些人放下架子的事情都对世界有益。而其中的大部分理由也都是胡扯,只不过是旧基础上的一些话,用来解释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Hochschild太太惊呆了,想说话。“你……你确定这一切吗?”
“很肯定,Hochschild太太,”大卫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来谈谈你提到的那些付款,好吗?”蒂姆说。
“哦,我们有钱,”Hochschild太太说。“这当然不是问题。为了救我们的女儿,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Tim的嘴张开,露出一个掠食者的笑容。“这正是我们非常希望的。”
“啊……关于报酬,”David说。“我们实际上不收现金。它对我们这种人没有真正的用处。只有几件事是我们不能为自己做的。当然……好吧,我们就说我们需要志愿者吧。”
“嗯,从技术上讲——”Tim开始说。
“我们需要志愿者以一种合乎道德的方式为我们的材料提供来源。我们中的一些人——“David怒视着Tim”——认为这个过程很重要。
“我……我很困惑,我有点害怕。你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我只是个业余酿酒商。”David说“啤酒迷。我试着找到我能找到的,尝试新的东西。”
“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东西,”Hochschild太太说。“我们是一个宗教家庭。高级职员告诉我们,343人不赞成喝烈酒。”
Tim窃笑起来。David说:“哦,你没有我真正感兴趣的酒精。我更多的是在寻找原料。你有什么圣物吗?”
Hochschild太太退了一步。“问…问我吗?”
“遗物?工件?古老的圣经,大概?任何宗教都可以。它们有一种象征性的力量,深植于啤酒之中。非常独特,非常微妙。任何人造的东西都无法复制。它必须是别人相信的,认可的东西。你可以尝尝看。”
“你是……”Hochschild太太往后退了一步。“你疯了!还有你!”她指着Tim说。“什么……你想要什么可怕的东西?”
“啊,是的,”Tim说。“就是那些。”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片牛至叶漂浮在了锅里。“嗯,”Tim说。“你闻过那狗屎吗?太美了,伙计。这是艺术。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卫啜了一口酒。“嗯。不坏。”他又喝了一口。“真希望他们有别的东西,而不是基督教的狗屁东西。我的意思是,至少是《圣经》,嗯,”他说着,仔细嗅了嗅,“至少有八十年了。只希望我能得到一些不同的东西。”
“我觉得。你想去国外吗?去搜寻一些奇怪的大便?吉普赛人?也许是非洲的萨满?我准备好了把它推向全球。”他又搅了搅炖肉,把勺子举到嘴边。“天啊该死的,伙计。你确定你不想试试吗?”
“我很好,伙计,”他说。“听着,以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对你的评价不高。至少这次你给了她补偿。”
“哦,该死,”Tim说。“她妈还是不停地发牢骚。我说,‘婊子,我们要救你女儿,狗屎,而你却要把她的几乎所有都要回来,你想要什么?‘她都哭了。我说:‘好吧,那他们给瘸子的那种金属刀片怎么样?那种东西能让他们跑得又快又臭。’她只是点点头,不停地哭,或者别的什么,那就是同意,对吧?”
David耸耸肩。“听起来真赞。”他转过身来,看着他的酿酒设备。“这需要几周的时间才能使它完全熟成。应该要再来半个小时左右,因为我在延时。”David想了想。他看着Tim。
Tim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哦,该死的人。我可以帮你解决燃眉之急。”他把一些炖肉舀进碗里。“这次我放了一些意大利香料进去。很特别。”他把碗滑到David面前。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妈的,伙计。谁知道多少年前的今天?回想,老兄。这是那天。”
David喝了一口肉汤,想了想。“天哪,这真是太棒了。嗯。2月11日。让我来——”David停了下来。“噢。这一天,这一切都发生了。Bender的一天。”
“伙计,你是唯一一个不认为那是漫画的人,”Tim说着又咬了一口炖肉。“吃点肉吧,伙计。我想这会让你更聪明。她给人的印象相当聪明,除了对狗屎的迷恋。”
“嗯。现在所有的孩子都是。不管怎么说,我想看多少就看多少,”David说“我不知道我是否想变得更聪明。”他耸了耸肩,回头看了看碗,咬了一口肉。